藍憶蕎發覺,自己真的就是不能做虧心事。


    她原本不想做這份工作,因為自己曾經入獄的原因,她出自內心的排斥跟情色有關的字眼,但,為了能有一份工作,她帶著那家店裏的便宜貨,違心的前來與這家情趣內衣店的成品作比較繼而尋找靈感來了。


    結果


    在這裏不僅僅遇到了勁敵佟桐。


    還遇上了譚韶川的大媽。


    與此同時,還遇到了她第一次出獄第一天,在楚心櫻的婚禮上,她曾經捉弄過一個女孩。


    真是狹路相逢。


    “麗莉!”小女孩正想說什麽,卻被姚淑佩嗬止了。


    被叫做麗莉的女孩瞪著一雙報複的眼神看著藍憶蕎,藍憶蕎隻不動聲色的將頭顱垂下去。


    “譚夫人,佟桐姐,在這兒遇到你們了。”她一副我是罪人的語氣。


    “小保姆,你在這兒幹嘛呢?”佟桐的語氣中並沒有惱恨,反而很平靜。


    藍憶蕎抬眸,不解的看著佟桐。


    然後乖乖的回答:“我……找了一份工作,是一家專門生產廉價內衣的內衣店,老板讓我到這裏來尋找靈感。”


    她的聲音又低,又怯,又有些緊張的樣子。


    看的一旁的姚淑佩禁不住歎息:“哎……”


    然後回頭看著佟桐說道:“你親眼看到了吧,我沒騙你吧。”


    佟桐點頭,然後對藍憶蕎說道:“小保姆你別害怕,我不會為難你一個無辜者,我也知道為難你也沒用,沒價值。”


    一心想要嫁給譚韶川卻在譚韶川那裏吃了閉門羹,就連整個佟氏金融都被譚韶川擺了一道的佟桐,要說甘心情願就這麽退出內陸,滾回東南亞去,怎麽可能?


    好歹佟氏金融也同樣坐擁上千億資產,要論資金雄厚,佟氏金融絲毫不比譚氏集團少,隻不過佟氏金融做的是放利息做風投錢滾錢的生意。


    而譚氏集團做的是實業公司罷了。


    相比之下,佟桐還是覺得,佟氏金融比譚氏集團更高一些。


    譚韶川不選擇她佟桐,是譚韶川眼瞎。


    正如姚淑佩所說,天底下除了譚韶川難道就沒有好男人了嗎?


    她答應了姚淑佩的提議,和姚淑佩的娘家侄兒姚亭潤相處。


    她是沒看上姚亭潤。


    那個男人除了比譚韶川年輕了一兩歲之外,論長相,論魄力,論沉穩度,論男人味兒,哪一樣都比不過譚韶川。


    而且他身上還比譚韶川多了一股子腐敗的奢靡氣息。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但,姚亭潤對她十分殷勤,照顧有加。


    那天她在譚韶川的家裏被小保姆燙到了腳,表麵上看沒啥就是有點疼,而且那天因為事情緊急的原因,直接去了譚氏集團攤牌,都沒顧上自己的腳。


    結果那天晚上脫了鞋一看,腳趾頭還是被燙了水泡,害她在醫院裏住了兩天,這兩天都是姚亭潤又是送花,又是送水果,又是花言巧語,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佟桐突然決定,就姚亭潤了。


    隻有這樣,佟氏家族以後要想再次進入內陸市場才有機會。


    因為接受了姚亭潤,她便從姚亭潤的口中聽到了一些關於譚韶川的事情。


    自然都是不太好的傳聞。


    她也從姚淑佩的嘴裏聽到另一些據實情況,那就是譚韶川家裏摟著的小姑娘根本就是個幌子,譚韶川真正喜歡的女孩其實那天在大廳裏見過了。


    叫曹瑜。


    是個十分有傲骨十分潔身在娛樂圈有著一股清流之稱的小明星。


    有傲骨。


    潔身自好。


    一股清流。


    若不是因為有譚韶川這個大靠山,怎麽可能讓她成為一股清流?


    佟桐知道姚淑佩說的是真的。


    所以,今在遇到小保姆的時候,她對小保姆所有的恨便釋然了。


    藍憶蕎:“哦……”


    “麗莉,你陪你佟桐姐一起去那家珠寶行看看有沒有新款,我和小保姆說幾句話。”姚淑佩吩咐麗莉道。


    “姑姑。”麗莉撒嬌了一聲。


    姚淑佩的臉子拉了下來嗬斥自己這個最小的娘家侄女姚麗莉:“收起你的撒嬌,我們譚家人生平都不喜歡誰撒嬌,你更不應該在我麵前撒嬌,既然你情願曠課都要來陪佟桐,那你現在就得把佟桐陪伴好。”


    “知,知道了。”姚麗莉立即蔫了。


    她笑臉相迎的看著佟桐:“佟桐姐,走吧,我陪你去看珠寶。”


    佟桐隨姚麗莉一起去了。


    留下姚淑佩和藍憶蕎兩人坐在長椅上。


    “譚夫人您想跟我談什麽?”藍憶蕎低著頭,一副乖乖模樣。


    “已經是韶川的人了?”不愧是譚以曾的原配夫人,問出來的話都和譚以曾如出一轍。


    藍憶蕎:“……”


    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隻一副驚恐的猶如找不到母親的小鹿一般的眼神看著姚淑佩。


    “你這孩子,你別害怕。”姚淑佩反而安慰起藍憶蕎來:“我是過來人,我和韶川他爸都不想眼睜睜看著悲劇再一次發生,畢竟你是個無辜的孩子,卷入我們這種商業大家族裏的紛爭之中,實在可憐。”


    藍憶蕎是真心不明白姚淑佩說這番話的意思。


    隻知道眼前的老太婆,是害死自己心愛男人母親的劊子手。


    “當年我因為一些生意上的原因,將韶川的母親叫到我的身邊來,是想讓她幫我照顧韶川的爸爸,照顧我的幾個年幼的孩子,我怎麽也沒想到,韶川的母親照顧我的丈夫卻照顧到床上去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叫誰不恨?”


    老太太自顧自的對藍憶蕎說道。


    仿佛在訴說一種一直都無法訴說的冤屈,在這一時刻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聽的人一般。


    “那是我的丈夫,我為他生了三個兒子,卻白白被韶川的母親搶走,我自然是不甘心的,不錯,我采用了強製手段,可,我怎麽也沒想到,她的性子這麽烈,竟然自殺了。”


    “你讓她……譚總的媽媽照顧你的老公和你的孩子?”藍憶蕎不解的問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有一點辦法也不會讓她幫我照顧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們,但是我沒讓她照顧到床上去!這是我一直都懊悔無比的我所犯下的錯!全怪我嗎?如果她能要點臉,不勾引韶川的爸爸,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老太太說著說著,眼圈都泛紅了,。


    她抬頭,擦了擦眼淚,對藍憶蕎擺擺手:“算了,不說這個了,說了你也不懂,你或許覺得我老太太很惡毒,但我告訴你人活到我這個年齡,對於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想給你們說一些善意的諫言。我就是不想讓悲劇再一次發生而已。”


    藍憶蕎看著老太太,平淡的問她:“老婦人,您想說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聽得懂。”


    “我就是看著你是個可憐孩子,剛一出獄便無家可歸,想告訴你,身為譚氏集團負責人,韶川是不可能也無法給你到你任何承諾的,就如同韶川的父親當年不能給韶川的母親是一樣的,你自己得有個心理準備。不要步入韶川母親的後塵。”語畢,老太太起身走了。


    藍憶蕎獨自坐在長椅上。


    她懂老太太的意思。


    包括譚以曾,她也懂。


    這是兩個做了虧心事的人。


    她雖然沒聽懂姚淑佩斷斷續續沒頭沒尾的告訴她的一番話,但有一點她聽明白了,韶川的母親是姚淑佩推給韶川的父親的。


    不是韶川的母親主動勾引譚以曾的。


    而後來有了譚韶川,姚淑佩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極盡破壞。導致韶川的母親自殺身亡。


    譚以曾和姚淑佩這兩個人都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對於韶川母親負疚的坎。所以在看到自己這樣一個類似身份的小姑娘的時候。


    會不由自主出來勸解一番,目的是為了讓他們自己的餘生之年活的心安一些罷了。


    心中喟歎一笑。


    藍憶蕎起身去了個洗手間,準備方便一下就離開這裏,結果剛從洗手間出來在洗手台子上洗了個手。


    身後,姚麗莉跟了過來。


    “我姑姑對你挺客氣的哈!但是我就不一定了!”麗莉陰陽怪氣的對藍憶蕎說話的同時,隨手拿起了她放在洗手台子上,剛畫好的幾款圖稿。


    “你怎麽這麽騷?這麽露骨的東西都能畫出來!我韶川哥哥是怎麽玩弄你的?一個晚上弄你多少次?我韶川哥哥辣麽雄壯,是不是每天把你弄的死去活來哭著求饒?回答我!你要不說,我分分鍾能糾集出幾十名我的拜把子們,今天就把你爆開花你信不信?”姚麗莉堵在藍憶蕎的麵前,手中拿著她的繪圖,猙獰的笑著。


    姚麗莉今年十八歲,是那種家裏有幾個臭錢,從小嬌生慣養被家裏寵壞了的,帶著一點小太妹的味道,在學校裏就喜歡霸淩其他同學的小混混類女孩。


    她霸道慣了。


    更何況這個女囚小保姆在楚心櫻的婚禮上捉弄過她一次,她一直都懷恨在心。


    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讓她遇到了。


    豈能放過這個女囚?


    “你很喜歡譚韶川?”藍憶蕎不動聲色的問她。


    “沒錯!”麗莉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你很大膽,也很直言?”藍憶蕎又問道。


    “當然,姐的江湖地位很高很高!”麗莉又說道。


    “你也想和我一樣,想被譚韶川睡?”藍憶蕎又問道。


    麗莉:“……”


    “隻要你放過我,我告訴你一個秘訣。”藍憶蕎求饒道。


    “說!”


    “看到我畫的這些款式了麽?穿上她你會感覺不一樣。尤其是這款。譚總正在這家商場的頂樓談一筆生意,我本來就是坐在這裏守株待兔等他的,這不,我剛在廁所裏換上。就等著勾引他呢。”語畢,藍憶蕎嫵媚的笑了一聲。


    “真的?”麗莉信以為真:“還有麽,給我!”


    不由分的,她扒拉開藍憶蕎的包,真的從裏麵找出一款內褲來,兩邊是係帶,底下開襠,開襠處兩邊各有一排滾珠的那種。


    拿著內褲她立即跑進去,然後對藍憶蕎說道:“在外麵等我,別試圖逃跑,不然我弄死你!”


    她是聽姑媽說了,譚韶川隻把這個女囚當保姆,可憐她無家可歸而已,並不是譚韶川真正喜歡的女人。


    “好,我在外麵等你。”藍憶蕎答應一聲,便出去了。


    三分鍾後,麗莉從盥洗室內走出來。


    起初她幾步並無異樣。


    隻覺得有點磨蹭。


    走著走著,越走越不敢走路。


    被夾的疼死,疼的她頭皮上直出虛汗。


    快走到藍憶蕎坐的長椅子處的時候,她突然:“嗷嗚……”


    所有人忍不住駐足看她。


    “你這小姑娘,大庭廣眾之下你發什春呢?”一個路人停足,不可思議的問姚麗莉。


    姚麗莉滿臉漲紅,無處可躲,隨之看到不遠處,藍憶蕎聳肩對她無辜的笑。


    “你這個該死的女囚!”她惱羞成怒的指著藍憶蕎破口大罵。


    ------題外話------


    二更,提前祝寶貝們元宵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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