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無極和容徹也沒能找到母蠱。


    確切的說,就連可能是寄體的人,都沒有找到。


    趙祁走進了一處院子,最後消失在了屋內。


    因為,屋內壓根就沒有人。


    周圍把手嚴密,兩人無從探查,隻得空手而歸。


    冥聯係了皇宮的細作,得到的消息是,最近皇宮的人,各個都怪異的很。


    皇帝稱病不理國事,太子一天神神秘秘,元老大臣,都紛紛辭官歸鄉,對此,皇帝盡數準奏。


    聽到此處,無極已經能夠判斷出來,晉國的皇室,甚至說朝堂,出了什麽變故。


    而這變故的始作俑者,一定與趙祁脫不了關係。


    “我懷疑顧淮安,神神秘秘,一定是在幫趙祁做什麽事。”無極很是肯定的說道。


    容徹在一旁,靜靜的思考,“冥,查一下,最近幾日顧淮安的行蹤。”


    對於容徹的命令,無極一陣興奮,“你同意,我與顧淮安見麵了?”


    容徹笑了下,沒回無極的問題,但那笑容中的寵溺,卻再明顯不過。


    “找不到母蠱怎麽辦?”無極有些頹喪。


    容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可能,隻是時機未到吧。”


    無極難得的,見容徹這般看得開,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若是你是趙祁,你會把母蠱藏在什麽地方?”容徹反問道。


    無極若有所思,“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以他現在的處境,哪裏最安全?”容徹嘴角含笑的問道。


    無極卻突然脫口而出,“自己體內?”


    對於一個被親人背叛過,又留下一身傷的趙祁,此時,應該沒有什麽人,是他能信得過的。


    他認為的最安全的,也是別人最想不到的,就隻有他自己身上了。


    “我記得,你哥你說過,母蠱和子蠱同城,才能有作用。”容徹忽然開口說道。


    無極點了點頭,“對。”魏無祭的確這麽說過。


    “若是,母蠱不在京城,那京城就是安全的。”容徹若有所思的說道。


    無極卻蹙了蹙眉,“如何保證,趙祁不到京城?”趙祁可不是受人擺布的人。


    容徹嘴角微勾,“很簡單,他抽不開身。”


    把這些東西,都放自己身上,的確安全,但是,卻也有弊端,一個人時間有限,不可能分身。


    “你說,趙祁最後,會不會讓人去激發子蠱,就像城南那樣?”無極突然間,想到一個很艱巨的問題。


    “可能。”容徹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無極一陣歎息,那他們還是需要,找到母蠱,解除京城危機才行。


    “但也要他,有命才行。”容徹忽然霸氣的說道。


    “你是有計劃了?”無極有些雀躍的問道。


    容徹看了眼無極,一臉的神秘,“時機不到。”


    無極見此,重重的的哼了一聲,賣關子。


    不知懂容徹用的什麽法子,三日後,突然和無極說,顧淮安約她見麵。


    無極對此,也很是驚訝。


    待問容徹時,這人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無極也懶得再問。


    到了約定的時間,無極正打算出門,剛下樓,就碰到了門口處的容徹。


    “你也要一起去?”無極開口問道。


    容徹攤了攤手,“當然。”他怎麽放心,無極一個人去。


    見容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無極忽的反應過來,“顧淮安,是你約的?”


    容徹勾了勾唇,“以你的名義。”


    無極看了眼容徹,一臉的不爽,“為何不與我說?”


    無極是真的氣惱,容徹不與他說此事,想要一個滿意的解釋。


    卻不料,容徹忽然來了句,“情趣。”


    無極差點沒吐血三升,這是什麽鬼情緒情趣。


    見無極表情有些不自然,容徹疑惑的問道:“你不驚喜?”


    此話一出,無極差點沒嗆著,這個男人的想法,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明明除了驚恐,就是驚訝,哪裏有什麽驚喜。


    見無極反應平平,容徹小聲的說了句,“以後換種方法。”


    無極想要開口,但還是沒出口,不能打消別人的積極性。


    兩人來到約好的天香樓雅間,一推門,顧淮安已經等在那裏了。


    見是兩個陌生的麵孔,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你們是誰?”


    這時,無極才意識到,她此時是真麵目。


    “晉朝重文輕武,盛世可開,亂世難安。”無極忽然開口道。


    果真,本來還一臉防備的顧淮安,在聽到無極的話後,忽然放鬆了些,“無極?”


    這句話,顧淮安記得,他隻在秦國京城,與無極說過。


    無極聽此,微微一笑,“顧兄,果真眼光毒辣。”


    得到印證的顧淮安,此時卻有些不自然,“你是紅妝?”


    “嗯,昔日行走江湖,男裝方便些。”無極說的坦誠。


    待看向無極身後的容徹時,顧淮安臉上的表情,忽然緊繃起來,“你是燕國中山王?”


    這人的容貌他識得,雖然未見真容,但畫像見過不少。


    容徹倒是自然的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嗯,不錯,是我。”


    顧淮安一臉的震驚,看向無極,“這是......”什麽意思。


    無極瞪了一眼容徹,忙開口解釋道,“今日,我們來此,是有要事相商。”


    顧淮安卻明顯的抵觸,“無極,若是政事,我們沒什麽可說的。”


    顧淮安平時看起來,謙謙君子的模樣,但做起決定來,卻果斷異常。


    無極正欲開口,坐在一旁的容徹卻搶先一步,“我們不談政事,談私事。”


    顧淮安明顯的防備,“我們無私事可談。”他們以前從未見過麵,也從未有過來往,何來私事。


    “我們合作過,不是生人。”容徹好像看穿了顧淮安的心思,開口說道。


    顧淮安此時,眉頭幾不可查的一皺,“何事的事?”他如何不知。


    “洛水一戰,劉玄以一敵百,太子殿下不會忘了吧。”容徹悠然的說道。


    顧淮安,這才想到,劉玄曾經說過,此戰能勝,非他之功。


    “那人是你?”


    回應顧淮安的,是容徹淺笑的模樣。


    “你有何事,恐怕本應幫不上忙。”顧淮安很是拒絕。


    容徹對此也不惱,食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麵,“你這麽著急拒絕,是因為趙祁吧?”


    “趙祁已經死了。”顧淮安脫口而出。


    容徹卻嘴角微微勾起,“他沒死,但有人卻真不在了。”


    顧淮安見容徹的嘴角,勾著狡黠的笑容,心裏一陣不安,“什麽意思?”


    “前幾日,我去了趙祁的住處,見到了令妹。”容徹悠然的說道。


    顧懷疑一聽顧靈韻,很是激動,“她怎麽了?”


    “她懷孕了,你知道?”容徹淡淡的出聲。


    顧淮安微微點了點頭,這事他知道。雖然,趙祁隻是第一次,讓他見到了顧靈韻,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告訴顧靈韻的情況。


    “我知道。”


    “那她難產,你知道嗎?”


    “不可能。”


    顧淮安猛的站了起來,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激動的有些顫抖。


    “趙祁沒和你說,或是他告訴你,母子平安?”容徹緩緩的說道。


    無極看著顧淮安的反應,忙上前安慰,拍了拍她的肩膀,已示節哀。


    “無極,這不是真的。”顧淮安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無極看著顧淮安的反應,深知他們兄妹情深,但有些事實,一定要讓他認清。


    “我親眼看到的。”說著,還自腰間拿出了枚耳飾。


    這是他們,趁著穩婆出去的空隙,在她的床上發現的。


    看著熟悉的耳飾,顧淮安仿佛一瞬間,掏光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跌坐到了一旁的靠椅上。


    無極給他倒了杯水。


    見顧淮安的情緒,漸漸的平複下來,容徹才開口,“你在為趙祁做事,他一直在威脅你。”


    容徹的口氣,很是肯定。


    “嗯,他用靈兒的性命威脅我。”顧淮安緩緩的說道。


    記得趙祁,在找上他的時候,就是拿了顧靈韻的手鐲,說靈韻在他手上,若是他不配合,靈韻就有性命之憂。


    在顧淮安的妥協下,他還見到了顧靈韻,雖然沒有以前愛笑,但人卻是好的。


    之後,趙祁未有過分的要求。但後來。他們才發現,晉國的朝堂,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


    這一切,都是從趙祁來京城之後。


    他們正準備行動之時,傳來了顧靈韻懷孕的消息。


    事情,也就擱置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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