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郡守府貼出告示:此次風波,皆因王府妾室,陷害王妃所致。妾秦氏自知罪孽深重,畏罪潛逃,府衙正在緝捕。


    本來憤憤不平的眾人,過了幾日後,未再又嘔吐和腹瀉的症狀,本就有所平息。再加之官府的公文,都覺得冤枉了王妃。


    但人都是不願承認自身有錯,理所當然,百姓口中的秦氏,便成了人們口誅筆伐的靶子。秦氏善妒,蛇蠍心腸的言論鋪天蓋地。


    而容徹卻對這件事,從始至終未問過蘇清染半句,為何放了她們二人。


    就如蘇清染所說,他抓來她們,是想給蘇清染一個交代,那人,是殺是留,自然是聽她處置。


    這段日子,蘇清染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竟連外麵傳的沸沸揚揚,王妃是災星的言論也未打擾到她。


    千麵對那日蘇清染的行為不接,小姐一直不是這般移虎為患之人,但那日,卻放了慧慈和秦語一馬,她尋思了幾日,也未想明白。


    見蘇清染從內室出來,心情不錯,神采飛揚的。


    千麵忙上前,“小姐,可要喝茶?”


    蘇清染顯然心情很好,“好,給我倒一杯吧。”


    “小姐近日好像心情一直不錯。”千麵隨口說道。


    蘇清染嘴角微微勾起,讚同的點了頭,“嗯,最近不錯!”


    “小姐可是又了什麽喜事?”


    見千麵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這,蘇清染好心情的放下了茶杯,“想問什麽就問吧。”她可見著這幾日,千麵時不時的看著她發呆。


    “那千麵可問了?”


    “嗯,說吧。”


    “小姐為何要放過秦語,這人不安分的,萬一她說出小姐的秘密怎麽辦。”千麵一臉的疑惑。


    蘇清染找個了舒服的位子坐下,看向千麵問道:“你這幾日覺得,我和以前有何不同?”


    千麵聽蘇清染這麽問,們還沮喪的小臉,忽的轉為喜悅,滿是驚喜的叫道:“小姐不會是……”


    “嗯,沒錯,快痊愈了。”蘇清染勾唇,一臉喜色的說道。


    千麵得到肯定回答,整個人登時高興的跳起,跑到蘇清染麵前,瞪著大眼睛,確定道:“小姐說的,是真的?”


    “嗯,真的。”蘇清染滿臉笑意,看著高興的像孩子一樣的千麵。


    “太好了,太好了!”千麵一麵念叨著,一麵在地上打圈。那情景仿佛自己遇上了天大的喜事。


    蘇清染含著笑,看著她高興的模樣,心中暖流湧動。


    有這樣個人在身邊,不管什麽處境,心中都會踏實,背後很堅實,她會將你放在心尖上。


    室內主仆二人之間的氣氛十分融洽和諧,而王府的另一邊,卻和此處大相徑庭。


    屋內一片靜寂,雖無聲,但那氣氛絕對冷的掉渣,而這寒意的源頭,就是手上攥著茶杯的男人。


    奔湧而出的寒意,仿佛要將這方天地吞噬。


    楚牧之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冥,無奈上前勸說道:“不過是一些無知婦孺,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而坐上的男子,仿佛未聽聞他的話一般,兀自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


    這些年來,為何他想守護的東西,都那麽難呢?他重視大燕百姓黎民,但他們淪為供人驅使的奴隸,他無能為力;他珍視母後皇兄,但母後皇兄被俘,他無計可施;他想要守護她安好,卻總是讓她暴露在流言之下。


    他喜歡的東西不多,卻件件難如願。他不懼天地,不信鬼神,但現在卻想要求神靈庇佑,庇佑他們遠離苦難,一生順遂。


    為此,他願,傾其所有。


    楚牧之見容徹沒反應,陷在自己的世界中,轉頭看向了冥,朝他偏偏頭,“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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