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望雲軒!”蘇清染緩緩的說道。


    蘇清染回到望雲軒,心情很亂,那女人隻是為了栽贓她?還是另有目的。


    但不可否認,她的那句他是故意發病的,還是讓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容徹為何要殺了她?


    這是皇帝賜婚,她死對他有何好處。


    見蘇清染不出聲,千麵有些焦急,“小姐,可想出法子了?”


    “若是他能聽我說,這事也就好辦了。”


    “那就是有辦法了?”千麵有些開心的問道。


    “鋌而走險,試一試吧。”


    容徹現在的情況,聽她解釋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僅僅憑這點小事,又不足以殺了她。看來,要搏上一搏了。


    果然,不多時,西苑便傳出消息,秦語無事,隻是失血過多,並無大礙。


    果真,第二日上午,容徹便來了望雲軒。看不出他此時心情,這讓人心中更加的沒底。


    “蘇清染,本王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王爺,能聽清染的解釋嗎?”


    “解釋?本王親眼所見,若不是本王出現的及時,看到就是一具屍體。”


    “王爺為何會出現在西苑?”


    “本王與她約好要共進晚膳,否則還真看不到你的真麵目。”


    “她隻是一個柔女子,隻是幫本王施針止疼,而已。你竟要殺人!”


    眼見著容徹認準她動手要殺秦語,這件事,就變得大了,殺人和誤會可不是一回事。


    “王爺,想怎麽辦?”


    “她於本王有恩,本王不能讓她白白受傷。”


    其實,今日容徹能來望雲軒,就證明這是應該有回旋的餘地,但他卻一口咬定她要殺人,看來這事不下些血本,不能善了了。


    “清染去見秦姑娘,是因為王爺的病情。”


    蘇清染的話音剛落,容徹周身的冷氣仿佛要將人吞沒一般,冷的駭人。


    “你想說什麽?”


    “王爺的病,清染能治,但……”


    “說!”


    “但我有條件。”


    容徹周身的寒氣散了些,整個人都變的慵懶了些,但身上的氣壓卻更低了。


    “本王怎麽信你?”


    一個敵方的人。


    “若我沒看錯,王爺的病症是中毒吧。”


    “子夜玄殤,十大陰毒藥物之首。中毒者每月子夜毒發,全身赤紅,灼心蝕骨。每每毒發,毒素便深入一寸,十年之期,枯骨成沙。”


    “而王爺,大概還剩2年時間了,既然無人能解,何不信我一遭,試上一試?”


    “2年時間,不是還有2年呢嘛。”容徹忽然很平靜。


    “我說謊,對自己沒好處,若要對你不利,也不必如此大費周折。”蘇清染眼睛盯著容徹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時,容徹卻陷入了沉默。


    時間仿佛在這瞬間凍結,屋內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沙漏的聲音清晰可聞。


    沙子的堆疊的簌簌聲,仿佛要將這放世界淹沒。


    仿佛時間過了一個世紀般,才有聲音打破這沉寂。


    “好,我答應了,你什麽條件?”


    “我隻想在府中安穩度日。”


    “可以。但你若動什麽歪心思……”容徹忽的扣住蘇清染的脖子,力氣很大,蘇清染毫不懷疑若他再不鬆手,自己會死在他手裏。


    “你會死的很難看。”


    說完,才放開鎖在蘇清染已經無多進氣的脖子。


    被忽的放開,空氣猛然進入,被嗆的劇烈的咳了起來,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般。


    容徹就在一旁看著蘇清染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動作,但眸色很深,隻是單單的看著。待蘇清染好不容易適應了奔湧而入的空氣,容徹才開口。


    “何時開始?”


    蘇清染灌了口桌上的冷茶,才能開口:“隨時可以。”


    “需要什麽藥材,本王去準備。”


    蘇清染揉了揉飽經蹂躪的頸部,真是舊傷不好又添新傷。


    行到桌案前,提筆揮毫,須臾之間,一堆藥名已躍然於紙上。驚若遊龍,翩若驚鴻,氣勢如虹,一氣嗬成。


    容徹接過紙張,若有所思,這樣洋洋灑灑的字跡,怎麽看也不像出自深閨之中。


    “這上麵有幾味藥材難尋了些,其他的都還常見。”


    容徹未回答,卻忽的說道:“你不是尚書家的女兒?”像是問句,但又帶了些篤定。


    “我若不是,豈不是對王爺更好。”


    容徹深深的看著蘇清染好一會,才闊步離開,“王妃嫉妒成性,禁足望雲軒。”


    見容徹離開了,千麵馬上衝了進來,將蘇清染打量個遍,最後發現前幾日清了些的痕跡,今日又重了。


    “這燕北王,欺人太甚,明明小姐的傷還未好,他竟又傷上加傷。”千麵忙取冰塊來敷。


    “人在屋簷下,受些委屈無可避免。”蘇清染看的淡然。


    今天,容徹本就不是來為秦語報仇的,隻是覺得抓了她的把柄,一定要利用一下罷了。


    而回到書房的容徹,並沒有很開心,反而思緒萬千。


    楚牧之也在一旁若有所思,“這蘇清染還當真有些看不懂了。明知道你是故意的,她怎麽還這麽上道。”


    “可能是曉得自己的出境,不得已而為之吧。”


    “她說的能信嗎?萬一……”楚牧之遊移。


    “本就沒多長壽數了,不如賭上一把,贏了,就賺了;若是輸了,不過兩載歲月罷了。”


    “容徹,你還有未竟之事,豈能拿性命當兒戲。”


    “所以,才要賭上一賭。”


    不賭,必輸無疑。若是賭,還有贏得機會。


    “他是蘇尚書的女兒,若試,我們可以找其他人來試呀。”楚牧之有些焦急。


    “牧之,這麽多年了,你也算尋遍名醫,可有能解之人。”容徹忽然變得很溫和,動之以情,“我們沒有時間了。”


    “況且,她也不一定是蘇清染,不是?”


    見容徹決心已定,楚牧之忽然陷入了沉默。


    沉默良久,待再出聲時,神色很是認真,“好,聽你的。”


    伸手拍了拍容徹的肩,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做你堅實的後盾。


    抓起桌上的藥單,“我去準備。”


    “好!”


    見楚牧之走了,容徹攤開紙張,拿起筆一字一畫的寫著什麽。


    很是認真,嘴角仿佛還勾著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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