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許美姬問完,鬼差手持鐵鏈追了過來,“給我站住,站住,趕緊去閻殿報道!”


    眼看鬼差要追來了,許美姬邊飄邊叫:“夷姬,告訴我那咒語……”


    夷姬還沒聽完話,鬼差就追上來了,看了眼夷姬,鼻子湊到夷姬身上嗅了嗅,“好像沒死人味!”說完快速追了上去,“給我站住,站住……”


    “沒死人味?”夷姬愣愣的脫口而出,“我本來就沒死啊!”轉念之間,突然尖叫:“啊……啊……鬼啊……”跑著叫著……消失在夜色中。


    南陽君府,黑衣人到了南陽君書房,“回主人,晉太夫今天晚上會見了幾國卿士。”


    “那幾位?”


    “有齊、杞……等國卿士、大夫。”


    南陽君勾嘴一笑,“沒想到動作這麽快!”


    “君子,今日的晉公子已不同往日,現在許多國家公卿都奉他尊,連他的卿士、門客都成為座上賓。“吾知道了!”南陽君眯起眼。


    “唯!”黑衣人悄然而退。


    晉太子儼然已有方伯之勢,難道他……想到這裏,南陽君麵色陰沉,看著油燈久久沒有回神。


    陳國大夫回到館舍,馬上見了自己的主人,公子嘉見公子清的卿士有事要回,起身告辭了。


    “有打聽到什麽嗎?”


    “回公子,晉國大夫口風很緊,並沒有透出與楚人相關的事情。”


    公子清輕輕一笑,“要是他住在館舍,吾隨意竄個門,就能打聽幾句,何至於向現在這樣,還要靠你們去打聽。”


    “公子,你亦可以與蔡國公子一起去華庭居!”


    公子清搖了搖頭,“此時非彼時了。”


    “公子……”大夫神色有些怪異。


    “何如?”公子清發現了。


    “公子,晉國陳大夫今天晚上打聽了很多吃喝玩樂的事。”


    “吃喝玩樂?”


    “諾!”大夫說道:“而且向西秦人打聽良馬良駒,似乎要揮霍千金買寶馬。”


    公子清倏的抬起眼皮:“買寶馬?”


    大夫點點頭,“似乎是為了狩獵、賭馬之用。”


    “竟……竟……”公子清抿抿嘴,“也是,三年之間,兩勝楚人,任誰都會這樣得意張揚吧。”


    大夫見公子清麵露婉惜之色,頭朝前傾,輕聲道:“公子,也許晉公子縱聲聲色,對於中原諸候國來說是件好事。”


    公子清倏的看向自己的臣子,“你的意思是怕他成為下一個楚王?”


    “即便不是,那也妥妥是一方候伯,且是周天子親封的方伯,可比自立為王的楚子名正言順多了。”


    公子清清俊的麵容溶入在朦朧的燈光中,淡而無味。


    公子嘉的卿士當然也參加了這種名為玩樂,實則打探各方消息的聚會。


    看到自家公子回來,他連忙上前,“公子……”


    “嗯!”應聲完了,公子嘉並沒有開口問什麽。


    看著忠厚的主人,卿大夫暗暗搖搖頭,主動說道:“公子,今天晚上聚會,晉公子是主角。”


    公子嘉轉頭看向臣子:“他大敗楚人,本就是風雲人物,有何大驚小怪。”


    “公子……”卿大夫搖頭,“沒這麽簡單。”


    公子嘉皺眉:“難道被楚人敗了就簡單了?”


    卿士苦笑:“還真如公子所說,要是被楚人敗了,我們都顧著逃命,一切還真就簡單了。”


    “胡言亂語。”公子嘉生氣道。


    “公子……”見公子想不到別的,卿士直接說道:“這幾日,你可能會接到晉公子的請貼。”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麽,要你提醒?”


    卿士苦口婆心:“公子,再見到晉公子,你可不能再說他大敗楚人之事了。”


    上次被公子清說了,這次又被自家卿士提醒,公子嘉臉色凝重,點點頭,“我知道了!”


    卿士見主人聽勸,鬆了口氣,主人雖忠厚,雖不善言辭,但隻要提醒他了,這些道道他還是明白的。


    下了馬車,陳陽哼了幾聲小曲,晃晃悠悠的進了院子,一直到了公子公務房。


    門卒連通報都不要,直接拉移門讓他進去了,裏二親自迎了出來。


    陳陽習慣性看了眼房間內,裏二暗暗做個鬼臉,意思是,許美姬回房間睡覺了。


    陳陽連忙到主人麵前行禮,“公子,小的回來了。”


    “坐吧!”


    “謝公子!”陳陽微微笑道:“回公子,該露的都露出去了,這些卿士大夫會把消息帶給各自主公、大夫。”


    “嗯!”公子無夏道:“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與楚人的談判,雖說我們拿住了公子通,但是楚人一個不滿意,反戈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我們就處於被動了。”


    “諾,公子!”


    “去準備準備見周天子卿士之事。”


    “諾,公子。”陳陽連忙退去準備了。


    日夜趕路,十多天的路程生生被路四等人縮成了三五日路程,差點累死兩頭牛,兩匹馬,終於進了鄭都,他們都大大的鬆了口氣。


    “趕緊找院子租住了。”


    “我去打探消息。”


    “好。”


    一行人配全默契,各忙各的。


    壯三是打聽消息的行家裏手,不消一個時辰就打聽到了主人跟晉公子進宮見周天子的卿士祭公了。他把貼子送到華庭院門房。


    門房有鄭人也有晉人。


    鄭人看到身著麻衣的壯三,揮著戈就要把他趕走,“庶人之流居然還敢送貼見公子,找死!”


    晉卒到看到貼子上寫著禾冬字樣,馬上明白他們是許國美姬的人,連忙架住鄭人的戈,收了壯三的貼子,“放心,你家主人一回來,我們就把貼子給他。”


    “多謝差人!”


    壯三謝過之後,連忙退走了,混入到大街小巷之中,打聽自己的消息去了。轉了幾圈後,找了個熱鬧的美漿小攤,要了碗漿湯解渴,邊喝邊聽眾人閑聊。


    突然,眼角處竟晃了個熟悉的人影,他迅速丟下陶碗,悄悄追了上去。


    鄭宮內,公子無夏與周天子卿士祭公終於見上了。


    閱人無數的祭公,既有天子卿士的威嚴,又有長者的寬厚,笑眯眯的看向年輕人,“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謝卿士誇讚。”


    “坐,坐……年輕人!”祭公親自安排晉國公子坐下來,爾後,自己才坐到上位,對於禮製極度嚴格的東周來說,能讓周天子卿士這樣禮賢,也隻有敗楚的公子無夏能有這等待遇了。


    鄭伯等陪客麵帶禮貌性的笑容,隨著祭公的落坐後,紛紛坐下來。


    公子興揮了揮手,宮仆上了美漿、美酒、美食,一時間,客氣而疏離的宮殿內,因為美食而熱鬧起來。


    鄭伯端起酒樽,舉手道:“吾等先敬天子,天子萬歲萬萬歲!”


    眾人紛紛舉起杯子,向成周方向而敬:“天子萬歲萬萬歲!”


    眾人承著周天子卿士一起喝了杯中酒,第二杯,鄭伯敬了祭公:“上卿,請——”


    “子原,客氣了!”祭公客氣的喝了杯中酒。


    鄭伯名原,字子原。


    “這第三杯,該敬給晉太子無夏,子夏請——”


    公子無夏立起身,拱手謝禮,“鄭伯太客氣,晚輩在大家的幫助下,贏了楚人,實屬僥幸,當不得前輩如此客氣。”


    “哈哈……”鄭伯端著酒樽大笑,“不管如何,子夏總是贏了楚人,來,幹了這杯。”


    晉公子攏袖遮擋,微微避到左側,仰頭喝了杯中酒。


    鄭伯以為公子無夏會在祭公麵前客氣一番,就算不客氣,也會提一提公子清與南陽君兩人最後縛住了楚人公子通,結果他竟一言不發,舉頭就喝了杯中酒,還真是老大不客氣。


    晉公子當然不客氣,先不說自己想出借卒的方法,也不提為這場戰事,他邊邑的糧食幾乎都運到了這裏,就說整個戰事格局,把楚王逼後三舍之地,趁勝打到城牆邊,公子通能被縛住,可是自己那關健一槍,憑什麽讓他謙虛。


    如果不是自己改裝馬車、大軍逼壓楚人形勢過於分明,讓人無可辨白,他不相信,這些家夥不會趁機撈功?


    “爽快……爽快……”鄭伯皮笑肉不笑,大聲而道。


    祭公欣賞般點點頭,“天子沒有看錯人,果然年輕有為!”


    “多謝天子。”


    “坐吧,子夏。”


    “諾,上卿。”


    祭公道:“楚公子通已被我等關了幾天,楚子已經急得團團轉,已經崔吾幾次,要吾放了他兒子,子夏對些有什麽想法?”


    公子無夏立起身揖禮,“吾等聽天子以令。”


    祭公點點頭,“天子的意思是讓楚人從此以後,莫來中原生事。”


    公子無夏抬眼,“上卿說得是。”


    祭公卻輕輕歎氣:“如果放了公子通真能讓楚、周之後再無戰爭,吾馬上就能代天子放了他,可諸位都該明白,楚子要是這麽好說話,就不可能有長達三年的戰爭,讓我大周朝民不聊生。”


    眾人相視一眼,都默不作聲。一時之間,整個大殿內,針落可聞。


    祭公問向公子無夏:“子夏認為該怎麽辦呢?”


    公子無夏淡然而坐在幾後,一手放在盤坐的腿上,胳膊肘抻在幾上,手半托著腮,衣袍廣袖,慵懶而華貴。


    隨著祭公的聲音,大家目光都看向靜坐的公子無夏。


    祭公見晉公子仿若沒聽到自己的問話,正要皺眉時,年輕人放下手,端直身子,緩緩開口:“如果可以,希望楚、周永遠不要開戰,但楚國在南方勵精圖誌,日益強大,讓他不窺探中原,似乎不太可能,你覺得呢,上卿?”


    “吾亦思及此!”祭公輕輕歎息,蠻夷強大,天子式微,事實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承認。


    “上卿何必憂思,殺了公子通,煞煞楚子的威風,讓他知道大周朝不是那麽好欺付的。”虢國直接叫道。


    “然,殺了公子通,也好叫楚人知道,周天子才是天下共主,才是真正的王。”


    “虞候說得極是!”


    虢、虞兩國君主一唱一合,說得熱鬧至極。公子無夏垂下眼皮,仿佛沒有聽到他們說話一般。


    “子夏,為何不說話?”南陽君笑眯眯的開口問道。


    公子無夏抬起眼,微扯嘴角,“君子想讓吾說什麽?”


    南陽君道:“楚人日益強盛,橫行霸道,如虢、虞二候這般痛恨楚子的諸候為數不少,也許……”


    公子無夏風輕雲淡的接過話:“公子通現在就在鄭都,君子想殺便殺,不必問我。”


    “那聽子夏的意思是要殺楚公子通了?”滕國公子江直起身興奮的說道。


    公子無夏麵色無瀾,清清淡淡的坐在幾後,可是立在他身後的薑美初知道,他已經不耐煩到了極至了,有發火暴走的跡像。


    深吸一口氣,立起身,揖禮朝眾人微微一笑,“我家公子的意思是,諸位想殺公子通便去殺。”


    “你是什麽東西,敢替公子無夏回話?”公子呈冷眼幽芒。


    公子無夏伸手就握住薑美初的手,溫柔的眼神看向小女人,“把公子我的意思跟大家說說。”


    看似溫柔,卻一切不容置疑,男人的霸氣通過一種溫暖的手段淋淳盡致地表現出來,讓觀者生畏。


    “諾,公子!”薑美初低首回道。


    “你不是同意殺公子通了麽,還有什麽意思?”公子華不解的問道。


    女扮男裝的薑美初雖看起來瘦弱,卻清秀爽朗,自有氣度雍華,抬手道:“我家公子的意思很簡單,誰殺了公子通,誰去擦屁股。”


    “什麽叫擦……”莒國公子華仗著國之富庶,剛想出口狂言,突然發現許國美姬竟說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話,被噎住了,“你……你……”


    “公子無夏,你這話是何意?”公子呈臉色陰沉。


    “就是誰殺公子通,誰承受楚人的怒意。”薑美初朗朗而回。


    “這是鄭宮大殿,男人在處理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女人開口!”公子呈毫不客氣的駁聲。


    “女……什麽女人……”祭公吃驚的看向公子無夏身邊的少年。


    “稟上卿!”鄭伯笑道:“晉公子身邊的婦人,曾是我鄭國小奴。”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薑美初冷冷看向鄭伯,“鄭伯為何不告訴祭公,我曾是許國最尊貴的美姬?”


    “……”祭國更吃驚的看向公子無夏。


    公子無夏立起身,揖禮道:“公子通已經交給祭公,是殺還是還給楚人,全憑天子、祭公做主,子夏無異議。”


    大勝楚人,得公子通這麽大的勝利品,卻一點也不貪戀功勞,竟如此爽快拱手讓人,到底是晉公子品行太高潔,還是他城府太深,讓人探不到低?


    祭公沒有想到,年紀年年的晉太子竟給自己出了這麽個難題。


    殺,當然想,可是痛快是痛快了,痛快過後呢?怕是讓楚人更有理由侵占中原,讓楚人更瘋狂的殺戮。


    可是不殺,就這樣把公子通還回去,又怎麽讓人甘心,到底怎樣才能達到一種平衡?這才是一個卿士該考慮的事。


    沒功夫管公子無夏身邊的小奴是男還是女,祭公微微一笑:“天子讓子夏主事,且這公子通就是你大敗楚人得來的戰果,你不給些建議,又如何給天子以交待呢?”


    公子無夏抬頭,目光睛朗的看向祭公,“要是我的意見與大家相左呢?”


    祭公眯眼看向公子無夏,眼神對眼神,一老一年輕之間,一個代表周天子利益,一個心中自有成算,博奕在瞬間發生!


    可是式微的周天子卿士在慢慢強大的晉太子麵前,隻能屈服,收回目光,轉頭而問虢國,“虢候想殺公子通?”


    “吾……吾……”老頭子目光遊移看向鄭伯。


    祭公老眼緊了緊:“虢候要是想殺,老夫馬上把公子通送到虢國……”


    “否……否……”虢候嚇得連忙擺手,虢國才多大,連陳、宋這樣的諸候國都能瞬間讓他滅國,他敢捋楚人,真嫌命活得太長了。


    “送到虞國……”祭公看似麵上帶笑,好像在說著笑話,實則兵不血刃。


    “那……那怎麽行……”


    又一個縮頭,祭公看向邢國公子呈,“邢國是我大周朝的北門戶,兵力強壯,公子通送到邢國,也許再好不過。”


    公子呈緊閉雙唇,一言不發,可任誰都看出來,他也惹不起楚人。


    祭公冷眸微眯:“還有誰想殺公子通嗎?”說完目光掃向幾個最興奮的諸候國公子。


    公子江、華等人目光紛紛避開,不敢看祭公。


    薑果然是老的辣,周天子卿士瞬間把控了場麵,薑美初暗暗為這個老頭點了個讚。


    祭公再次一微笑,麵向公子無夏:“老夫相信子夏,汝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讓吾啟稟天子。”


    公子無夏揖禮道:“那晚輩就抖膽說幾句。”


    “請說——”


    “公子通不能殺。”


    祭公麵帶微笑等待公子無夏說出為何不能殺的緣由,眾人也等著他的回答。


    公子無夏不急不徐:“其一,利用公子通讓楚王撤去‘王’號,以示對周天子的尊重。”


    “然!”祭公深以為然,麵露微笑。


    “其二,讓楚國還回侵占的二十一座城池。”


    “然,然……是正理。”祭公不住的點頭。


    “其三,雙方約定休戰十年。”


    “這……”祭公微微皺眉。


    見上卿都猶豫,眾人馬上議論起來,“就停十年,十年後,楚人還是來戰,這可如何是好?”


    “然,十年後,楚人變得更強大,豈不是更凶險?”


    “到那時,我等豈不是任人宰割?”


    ……


    大殿內人聲鼎沸,翁成一團。


    公子清與公子嘉悄悄走到公子無夏身邊,“為何是十年呢?”


    “這是我想休戰的時間,正真跟楚人談判起來,可能連十年都沒有。”公子無夏回道。


    “……”公子嘉吃驚的看向公子夏,“你的意思是,楚周以後會常常打仗?”


    公子無夏垂眼道:“嗯,差不多!”


    聽到這樣的結果,公子清與公子嘉竟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作為最近楚的陣、蔡,他們的壓力比誰都大。


    眼看爭論沒個結果,薑美初暗示公子趕緊拿出決斷。


    公子微微朝她了點了點頭。


    薑美初彎腰從幾上倒了豆(古代一種盛食物的器皿)中肉,拿起筷子擊了幾下。


    嗡……嗡……


    眾人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個個都停下來,看向公子無夏這邊,結果發現那個許美姬又膽大妄為搞事情,有人剛想出口喝斥,看向實力強勢的晉公子,歇菜了!


    “你這婦人,又想幹什麽?”出口的又是公子呈,他一直瞧不起晉公子,雖然他敗了楚人,在他心中,他是不服氣的,有茬就找。


    “我家公子有話說。”許美初一本正徑的回道。


    公子呈朝向公子無夏冷嗤:“大夫,卿士沒有?非得讓一個婦人開口?”


    公子無夏勾嘴一笑,“吾心喜婦人,喜歡讓婦人開口,邢公子有異議?”


    “你……有失體統。”


    公子無夏瞟了他一眼,對薑美初說道:“把公子的意思對他們講講。”


    “諾,公子——”薑美初朝眾人揖禮,“我家公子說了,這是能爭取到的最長時間,要是真實跟楚人談起條件來,可能連五年都沒有。”


    “麽……麽……這……”


    ……


    一聽到又要打仗,個個都犯怵,連年打仗,動不動就聯盟,每個諸候國國力都消耗極大,他們真是不想再打了。


    薑美初又敲了敲豆,示意眾人安靜,“我家公子說了,既便就是爭取到三年五載,也算是給大家休養生息了,楚人能強大,我想大家也能學楚人強大,到那時,眾諸候在周天子的帶領下一起會盟,還怕楚人麽?”


    這話祭公愛聽,也不管她是不是婦人,開口道:“此言甚是,此言甚是……”


    “多謝上卿誇讚。”


    祭公點點頭,“晉公子這三點相當好,吾馬上稟呈給天子,讓天子定奪。”


    “且慢——”


    正準備讓人起擬竹牘時,公子無夏出聲了:“上卿,楚人占領的二十一座城池,有一十七座是鄭侵占其他諸候國的城池,楚人還回來,是繼續予鄭呢,還是讓他們複國?”


    一直如隱形人一般立在祭公身邊的名士石門等人驚喜的看向晉公子,老天啊,我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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