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那雙晶亮的星眸,幽深的黑中似乎蘊著些許明豔的藍。


    就像清朗的夜空,深湛幽邃,將他的目光盡數淹沒。


    隻在一瞬間,便忘了身在何時,又身處何地。


    戴鬱白常年帶兵,受傷是家常便飯,每每受傷流血卻因環境遠近而不能及時救治時,他就會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很像是關二爺刮骨療傷時刻意專注的下棋,這樣就會暫時忘記身體的痛楚,幫他挺過最難熬的時刻。


    而此刻,解救他脫離苦楚最好的解藥,就是懷中的可人兒。


    他的呼吸忽然滯住了,撕裂般的傷口痛感瞬間變身為本能的野獸,在他身體裏肆意叫囂。


    之前的環境越是驚險刺激,他體內的本能就越興奮。


    他不覺斂了眸色低了頭。


    欲望的野獸在他血液中叫囂著命令著他,令他的唇緩緩移動。


    他想一個跋涉在沙漠許久的旅人,嗓子冒火嘴唇幹涸的瀕臨死亡。


    而眼前那抹瑩潤柔軟的粉色唇瓣,就是他的甘泉,他的綠洲。


    這一霎的對視,也叫武清看入了神。


    毫無疑問,戴鬱白的長相是她見過的最妖孽的。


    或許稱不上是最漂亮的那一個,但是配上起他烏黑的長發,冷峻而又妖冶的鳳眸,雷厲風行的手段,永遠留著一招後手的睿智。


    此時的武清就覺得,戴鬱白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吸引人眼球的人。


    至少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時間與空間似乎都在這一刻被凝固,在他那泛著柔和光澤的神色瞳仁中,她似乎迷亂了心智。


    一時間竟然忘了呼吸,忘了鼻梁處錐心的酸痛。


    他的呼吸驀地接近,他的身體倏然貼上她的,他的心髒亦緊緊靠近她的手心。


    武清隻覺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通過手心的碰觸,沁入了她的血脈,流進了她的心髒。


    她的心驟然一緊,手心隻覺溫濕一片。


    武清的神智瞬間清醒!


    不行!


    現在還不是被他的美色所誘惑的時候。


    她瞬間偏過了頭,避開了他即將落下的唇,“不能這樣,你受傷了。”


    武清不說還好,她這一提醒,戴鬱白才感覺到臂膀處疼得不行。


    這一下,他徹底清醒了神智,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瞬間從武清的身上離開。


    “對···對不起,”戴鬱白單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別開了頭,“之前已經說好尊重武清小姐的意願,現在卻差點又失禮,還請武清小姐原諒。”


    武清貼著牆麵扯了扯嘴角尷尬的笑了一下。


    她十分不願意承認,自己剛才也有一點自願。


    可是這個想法剛剛冒出,就被自己一口鹽汽水給噴到爪哇國去了!


    食色性也,麵對這麽一個男狐狸精妖孽大尤物,她一時被鬼迷了心竅根本很正常。


    她為什麽要覺得羞澀甚至是羞恥?


    綺思也好,曖昧也罷,最怕的就是正麵理性直視。


    再旖旎的情思,曖昧的情愫,也經不起武清同學利用人性心理原理來分析。


    果然,這麽一分析,之前的一點點小心動就蕩然無存了。


    “咱們一會要去哪裏?”平複了心理之後,武清臉也不紅了,心也不跳了,問題瞬間拉回現實,態度極為認真嚴肅。


    戴鬱白眼見著武清活人大變臉,雙眼瞳仁都被驚得一睜。


    見過會裝大尾巴狼之人,可是卻從沒見過如此會裝大尾巴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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