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含蕊一把拉住了妹妹的手,使勁兒跟她使眼色。


    羅清漣沒再說什麽,拿著洗好的戒子出去晾曬了,隻是等了好半天都沒見她回來。


    “姐,我,我是不是說錯了?”莫含晴小心翼翼地看著姐姐,又看看羅清漪和丁沛君,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其實莫含蕊也不明白,在家裏的時候所有人都對羅清漣繼續生孩子的事有所顧忌,連奶奶也沒有說起過。


    “姨母,舅媽,我娘她,到底是怎麽了?是傷了身子不能生了嗎?”


    丁沛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莫含蕊,抱著孩子去喂奶了。


    羅清漪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看著兩個孩子娘那殷切的眼神終究是沒有拒絕了她們:“你們也不小了,這件事告訴你們也無妨。”


    雲舒頓時支棱起耳朵來了,她之前其實就已經問過這件事了,隻是羅清漪拈輕避重的就是不肯說。今日終於有機會知道真相了,她當然不能錯過了。


    卻沒想到,羅清漪一開口便道:“舒兒,你帶著馨兒出去玩吧!”


    雲舒:……


    “娘,我比晴兒還大了一些呢,怎麽她能聽我就不能聽啊?你就告訴我吧,萬一我有辦法能夠幫到姨母呢?”雲舒據理力爭。


    羅清漪正要拒絕她,忽地想到了什麽道:“也對,風家軍的鬼先生醫術很高明,或許他能有辦法,你還是在這裏聽聽吧!”


    再次被嫌棄的雲舒:……


    其實羅清漣的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隻不過是她在生了莫含晴之後又懷了兩次,但是都沒有保住,最後導致她的身子受了傷,想要再懷孕就難了。


    至於怎麽受的傷,據羅清漪說是那天晚上下了雨,羅清漣怕公婆房間裏漏水便親自過去檢查,沒想到一腳踩空,肚子裏剛剛三個月的孩子就這麽摔沒了。


    當時莫廣厚去城裏談生意,是莫家公婆和妯娌將她送到了醫館,不過路上不太好走,雖然保住了她的性命,不過身子卻有了損傷。


    果不其然,經過一年多的調理,羅清漣第二年又懷孕了,隻是這次連一個月都沒能安全度過。再之後,她更是連懷孕都沒有了。


    不過為了不讓莫家公婆擔心,羅清漣愣是沒有讓莫廣厚將自己難以有孕的事說出去,別人問起來,他們也隻是說不想再生了而已。


    一開始大家還勸著他們趁年輕再生一個兒子,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根本不再提此事。所幸莫家公婆本就對她這個兒媳婦兒十分喜歡,又真心疼愛兩個孫女兒,即便沒能生下兒子,他們也沒有說過什麽。


    莫含晴懊悔極了,她一直都以為真的是爹娘不想再生老三了,哪成想是因為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


    莫含蕊也很心疼:“娘現在年紀有些大了,就算是身子沒有事,隻怕想要再有孕也很難了。”


    “怎麽會?姨母才三十多歲,還沒到三十五呢,隻要想生還是能生的!你沒聽說以前還有六十多的老太太生了個大胖小子的?”羅清漣還算不上是高齡產婦,隻要她身子沒事想要生老三還是能生的。


    再說了,她跟羅清漪姐妹倆兒也才差了沒兩歲,羅清漪都生了,難道羅清漣就生不出來了?


    雲舒又道:“等今兒回去了我就去找鬼先生,問問他能不能幫姨母看看身子。”


    雖然這麽說,不過她心裏還是有些敲鼓的,治療這樣的事一般都是婦科聖手,隻怕鬼先生這個軍醫很難做到。


    今日做滿月,邀請的都是家中的親戚,不過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有個不速之客登門了,正是羅坳子村的村長羅良。


    一見羅良登門,羅老爺子和嚴氏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顯然是不歡迎他的。


    不用兩人吩咐,羅清渺已經當先迎了上去,跟他寒暄了兩句便拉著他往外走。奈何羅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又是長輩,羅清渺根本沒能攔住他。


    “老大哥,你家今天辦喜事能否給小老弟我兩杯酒喝啊!哈哈。”羅良直接坐到了老王爺身邊,又道:“老大哥,這位就是你家二女婿的父親吧?真是幸會啊,幸會。聽說您上次也來咱們村裏了,不過那會兒我有點兒事沒在家,沒能見到您真是遺憾啊!這杯酒就當我賠罪了,自罰一杯,自罰一杯啊!”


    這羅村長一進門就開始大哥小弟的喊著,還自來熟地跟老王爺攀談起來,若說他沒點兒所求,雲舒還真不相信了。


    果然,讓雲舒給猜中了。


    羅良繞來繞去終於繞到正題上了:“那個,老大哥啊,聽說你們村要建這個雲水小鎮,而且您兒子跟村長還挺熟的,您看看能不能給咱們引薦一下,讓我們羅坳子村也跟著沾沾你們的喜氣啊?”


    “羅良,今日是我家辦喜事,別的事不要提!”羅老爺子當即便拉下臉來了,嚴氏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老王爺自然是個人精,笑了笑道:“羅村長真是抬舉我了,跟村長熟識的可不是我,我能幫你引薦什麽呢?你呢,還不如去找我這大孫女兒呢,雲水小鎮的事一直都是她在管著,所有事也都是她說了算。別看我是當爺爺的,我說什麽都不管用呢!”


    正在埋頭吃菜的雲舒忍不住咳嗽起來,有這樣的親爺爺嗎?當著麵坑自己的親孫女兒啊!


    羅良也愣了,他之前的確打聽過雲水村的事,也聽人說過一直出麵的都是雲舒這個小姑娘。他當時還嗤笑說肯定是他們家中大人身體不好,這才讓一個小姑娘事事出頭。


    但今日一瞧,還真是讓自己大開眼界啊,這麽大的事居然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做主,他們是在開玩笑嘛?


    “這,老大哥是在開玩笑嘛?你若是不想引薦也不用用這樣的法子搪塞我啊!”羅良有些不悅。


    老王爺眉頭一挑,笑了笑沒說話,舉杯喝幹了杯中酒。


    羅老爺子的臉都快要被他給丟光了,氣急敗壞地說道:“羅良,你趕緊走吧,別影響我們吃飯。”


    若羅良是個這麽容易就被趕走的人,那他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羅良直接無視了羅老爺子,看向埋頭吃飯的雲舒,雖然情不甘心不願,不過還是笑盈盈地開口了:“小姑娘,你爺爺說你能做主,那你看看我們羅坳子村能不能跟你們談個合作啊?你之前不是跟榆林村已經有了合作啦?這次也給咱們羅坳子村一個機會怎麽樣?再怎麽說,這可是你娘從小長大的地方啊!”


    說著說著,羅良的眼眶開始紅了,鼻子也抽搭抽搭的,被這麽一個能跟自己爺爺稱兄道弟的人追著哭,雲舒覺得好像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羅良,你別為難我家舒兒了,你趕緊給我……”嚴氏的暴脾氣上來了,擼袖子就要開始動手了。


    今日可是小嵐兒的滿月宴啊,就算是動手也不能在今天動手啊!


    雲舒趕緊攔住嚴氏:“外祖母,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千萬不能動手。明兒再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羅良:……


    羅良最終還是被羅清渺和莫廣厚兩人合力給弄了出去,被他這麽一鬧,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直到一頓飯吃完,雲舒才單獨找了羅老爺子和嚴氏詢問。


    羅老爺子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哼道:“他?他就是個無賴!看你們村生意好了,就開始打你們的主意!當初你那魚丸作坊生意好的時候,他當麵跟我誇你,背地裏就說你們的魚丸有刺兒,肉質不好,早晚會出事!你說說,像他這樣兩麵三刀的人,咱們憑什麽跟他合作?”


    嚴氏也道:“你甭搭理他,他就是看你們掙了錢也想著撈一筆。他在村裏不知道坑了多少人的錢了,大家的生活都不怎麽樣,他這個當村長的不說怎麽幫著大家一起掙錢,整天光想著從村民手裏摳唆,真是一點兒臉也不要了!”


    說他不要臉都是輕的,以前村裏就有不堪被他欺壓的百姓合起夥來把他給揍了一頓。奈何他跟當時的縣丞有些許聯係,又使了點兒銀子,動手的幾個百姓都沒落什麽好。


    都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這樣的人若是答應合作肯定不行,若是不答應合作,隻怕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安生。他們倒沒什麽,今日吃完了滿月宴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了,可羅家人呢?他們可是這裏的村民啊,是要在這裏生活的,總不能也說走就走吧!


    “外祖父,外祖母,要不你們都搬到我們那裏去住吧!正好舅舅也姨母也在我們村裏開店了,你們過去了也有個照應啊!”


    說到這個嚴氏便笑了:“這個啊,不用你勸我們就已經決定好了,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說。你舅舅和你姨母之前不是打算一起開店嗎?最近你姨夫的生意做得挺好,他們打算自己租個店鋪做生意了,你舅舅的店呢,我跟你外祖父也掏了些銀子,正好在你們村裏買了個房子,一樓開店,二樓住著,以後啊,我跟你外祖父就去你們村裏住著了,離這個羅良遠遠的,也能離你們近點兒!”


    這樣當然好啦!


    敖延晟和羅清漪早就說過讓他們一家人搬過去住,他們之前一直顧慮這顧慮那,現在他們也在雲水村住著了,他們這一大家子人每天都在一起,真是太熱鬧了。


    不過熱鬧歸熱鬧,這個羅良卻不能不管,畢竟羅坳子村裏還有這麽多無辜的百姓。不是她多麽偉大多麽仁愛,而是她實在是看不慣欺負老百姓的貪官!


    給羅坳子村的百姓找個掙錢的活計倒是不難,畢竟雲水小鎮和良河縣都是有門店的,而且她的珍珠養殖廠到秋後也需要采珠了。采珠是項精細活兒,隻用敖延晟和老五肯定是不行的,她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在羅坳子村離招一批心靈手巧的女人去珍珠養殖廠幹活兒。


    說幹就幹,這天下午雲舒親自去了羅良的家,剛到門口就聽到羅良在屋裏罵罵咧咧,罵得不但難聽,而且還指名道姓地罵,至於這個有名有姓的人,當然就是她雲舒和羅家所有人了。


    雲舒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聽得挺盡興,別說,這樣的髒話她在雲水村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了呢!


    屋裏罵得帶勁兒,還有人附和著,雲舒倚在門口聽得津津有味兒。


    直到房門突然打開,罵得口幹舌燥的羅良親自拎著茶壺出來倒茶才看到笑容燦爛的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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