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不認識雲舒,猛然見到一個朝霞一般的女子突然前來,忍不住也被驚豔了一把,下意識問道:“這位姑娘似乎有些臉生,不知是哪家的女兒?”


    謝慧婷依然回過神來,雖然對雲舒身上的衣裳和首飾十分豔羨,不過眼角眉梢還是帶了幾分傲慢和不屑。


    “貴妃娘娘自然是不認識她的,這女子出身低賤,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漁村的農女罷了,若是貴妃娘娘認識她,真真是辱沒了娘娘的身份呢!”


    貴妃自然注意到了謝慧婷語氣中的不屑,不過卻更驚異於她所解釋的女子身份:“她就是風大將軍看中的女人?是風夫人已經認同的那個兒媳婦兒?”


    看上去除了長相秀美點,好像也沒什麽值得人們特別注意的嘛!


    以前還沒見過雲舒的時候,貴妃已經快要被人們的風言風語給迷惑了,以為這女子定然是個什麽厲害人物,今日一瞧,也不過如此。


    二皇子妃早就對謝慧婷在自己婆婆身邊念念叨叨的做派十分反感了,此時聽她說起雲舒的身份,不由地嗤笑道:“怎麽聽著謝小姐好像跟風大將軍的未婚妻有仇似的?莫不是你們之前有過什麽齟齬?”


    京城中的女子們幾乎個個都曾鍾情於風吟,若是換了旁人或許不會用這種挑撥離間的語氣來說謝慧婷,因為自己也有可能其身不正。


    但二皇子妃就不一般了,這位二皇子妃是貴妃的侄女兒,從小就跟二皇子青梅竹馬,除了二皇子,她誰都看不上。說起來,倒是跟現在的秦雨露有幾分相似。


    謝慧婷馬上就會是二皇子的側妃了,雖然此事還沒有稟明老皇帝,不過貴妃和二皇子以及謝家上下基本都知道了。再加上謝家最近的做派,京城裏的女眷圈子們幾乎也都知曉這個尚未揭曉的秘密。二皇子妃對二皇子一往情深,自然跟要成為自己情敵的女人十分不對付了。


    身為未來婆婆的貴妃卻隻是笑而不語,一雙眼睛隻是笑眯眯地看著雲舒慢慢走近,原本坐在一旁的馮若詩也站了起來,似乎是要去迎接她一般。


    貴妃都不說話了,二皇子妃自然更加有恃無恐,謝慧婷緊咬嘴唇,良久才道:“二皇子妃想必是誤會了,臣女跟雲小姐隻是見過幾麵罷了,哪裏有什麽仇怨呢?這玩笑太過好笑了,嗬嗬。”


    她自己幹幹地笑著,旁人卻像看笑話一樣看著她,弄得謝慧婷臉上更是難看了。


    二皇子妃懶得理她,畢竟謝慧婷喜歡風吟並沒有實錘,即便隻是讓她丟丟臉不能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不過還是極大地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


    整個宮殿之上,幾乎所有人都認識雲舒,但雲舒真正認識的人不超過一隻手,除了好姐妹馮若詩,便是死對頭謝慧婷了。


    再看謝慧婷現在正平明巴結的那個頭戴九尾鳳釵的華衣女子,雲舒也就大致猜出了此女子的身份了。


    好在馮若詩當先過來帶著她一並去行禮問安,雲舒這才確定這個女子果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貴妃了。


    貴妃是老皇帝還未登基做皇帝的時候便在王府服侍的,一開始連個側妃都不算,好在肚子爭氣,在先皇後懷孕五六個月的時候也懷孕了。再之後先皇後生產時大出血仙逝,老皇帝意誌消沉的時候貴妃生了二皇子出來。


    於是,她便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妃嬪一躍成為四大妃子之一,最後竟然憑著自己的手段和美貌成為了貴妃。


    之前在瑞王府的時候,雲舒已經從李家媽媽的口中大致知道了如今宮中最有頭有臉的幾個妃子的光輝事跡,所以對這個看似傳奇一般的貴妃十分好奇。


    許是上輩子看宮鬥劇看得太多了,她竟然懷疑先皇後難產和仙逝或許跟這個貴妃有關係,不過究竟有沒有關係,可不是憑她一人隨便揣測就能決斷的。


    “早就聽說了雲姑娘的大名,沒想到今日才能得見,姑娘果然如傳言一般,很是名不虛傳。”


    這個名不虛傳可不是誇讚的話,京城貴人圈子裏早就傳遍了,雲舒是個粗鄙不堪的鄉下女子,憑著幾分美貌虜獲了風吟的心,而且跟風吟又是要店麵鋪子又是要金銀的,人們早就對這個財迷雲舒十分不屑了。


    貴妃皮笑肉不笑地,風吟早就表明了態度不會站在二皇子這一隊,貴妃自然也不會對雲舒有什麽好態度了。


    不過確切說起來的話,風吟跟貴妃之間的齟齬應該是因為柳盼儀。當初柳盼儀跟老皇帝是無話不說的義兄義妹,貴妃對此很是吃醋,連帶著跟柳盼儀也不怎麽對付。


    更何況柳盼儀那樣直爽性子,怎麽會看得上滿肚子壞水兒的貴妃呢?所以兩人之間的僵硬關係也就連帶著使兩人的孩子不怎麽對付了。


    “貴妃娘娘,雲姑娘是個很不錯的姑娘,京城中那些傳言多半是假的,娘娘這般聰慧定然不會隨意聽信那些傳言的。”


    馮若詩不緊不慢地說著,不過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一向對旁人的事不插一嘴,今日卻破天荒地給雲舒解釋,可見是真地將雲舒當成自己的好朋友了。


    貴妃嘴角抽了抽,馮若詩果然聰慧,這麽一大頂高帽子扣下來,她還真不好意思再說雲舒那些不堪的傳言了,不然她不就成了隨意聽信傳言的傻女人了嗎?


    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才不容許自己的聲明有一絲地損害,她將來可是要當皇後當太後的女人,可是全東陵最完美的女人呢!


    果然,貴妃娘娘垂眸喝茶,不開口了。


    雲舒對馮若詩嫣然一笑,感謝她對自己的幫助。


    不過貴妃不開口,可不代表旁人也會輕易放過她。


    二皇子妃很想開口,不過接收到自家姨母的眼色,十分大度又懂事地閉了嘴。


    貴妃不開口,二皇子妃也不開口,剩下的,恐怕也就隻有即將成為二皇子側妃的謝慧婷了。


    謝慧婷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十分沉重,她的未來婆婆被雲舒和馮若詩給懟了,她未來夫君的臉色不是也就被雲舒和馮若詩給傷了嗎?身為未來二皇子側妃的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嗤了一聲,謝慧婷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勢,道:“雲姑娘,你今日倒是來得理所當然啊!隻是不知道你是以何種身份前來的呢?”


    何種身份?


    這問題問得好,宮殿裏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支起耳朵,要好好地看一場好戲。坐在距離稍遠一些的大人和女眷們就差伸長了脖子過來瞧熱鬧了,連宮殿裏負責服侍的宮人們也都低垂著頭,將自己的身子隱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以防被主子發現了把自己攆出去而錯過了這場好戲。


    “謝小姐,請你自重,雲姑娘以何種身份前來參加宮宴跟你又有何關係呢?”


    馮若詩難得地被激怒了,一張精致的小臉兒紅撲撲的,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也被氣得通紅了。


    若是以前,謝慧婷肯定不會跟馮若詩針鋒相對,但現在不一樣了,自從除夕宮宴之後知道自己要成為二皇子的側妃之後,謝慧婷便愈發地不一般了,看以前的那些朋友都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傲慢和自大,或許她骨子裏便是不甘於人後的吧!


    “馮小姐怎麽如此生氣呢?若說這村姑參加宮宴跟我沒有關係的話,好像我質問她也跟你沒有關係吧?再者說了,這宮宴可是貴妃娘娘一手操辦的,娘娘當然要好好問問她了,總不能隨便什麽人都能參加皇宮的盛宴吧?那這宮裏不就成了菜市場了?”


    連村姑二字都不留情麵地說了出來,宮殿裏看似低眉順眼無所事事實則瞧熱鬧的人們都忍不住心頭一顫,這謝慧婷真是敢說能說啊,果然是要成為二皇子側妃的女人啊,底氣果然不是一般地足!


    不過雲舒也不是好欺負的。


    “哦?這宮宴是貴妃娘娘一手操辦的,貴妃娘娘問我兩句自然是理所當然。隻是,謝小姐你這麽殷勤地問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越俎代庖?可即便是越俎代庖也應該是身為貴妃娘娘正牌兒媳婦兒的二皇子妃親自過問才對啊,你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五品官員家女兒,究竟是以何種身份來質問我的呢?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謝小姐你才是貴妃的正頭兒媳婦兒呢!”


    二皇子妃對二皇子最看重,對自己的二皇子妃名頭也極為珍視,所以這麽多年了二皇子府中連個妾室都沒有,甚至連個通房都被她給打發了。


    要不是現在跟三皇子鬥得厲害,再加上貴妃的施壓,甚至連自己的親爹親娘都來勸說,她才不會容許謝慧婷成為二皇子的側妃呢!現在被雲舒這話一激,二皇子妃的爆仗脾氣果然被點燃了。


    啪一聲脆響,是二皇子妃拍在桌案上的聲音。


    “怪不得你今日一進到宮殿裏便對母妃獻殷勤,敢情是打的這個主意!本妃還活得好好的呢,又有兒女傍身,你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也敢跟我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二皇子妃說炸就炸,簡直就是個行動的炮仗。即便雲舒早就對她的性子摸清楚了,但看到眼前一幕還是有些意外。


    謝慧婷也呆了,她完全是為了貴妃和二皇子好啊,怎麽現在就成了二皇子妃攻擊的對象了呢?


    貴妃畢竟在宮裏多活了二十多年,對後宮女人們爭風吃醋顛倒黑白的把戲看了不止一次兩次,自然能看出雲舒這伎倆的目的。


    “皇兒何必動怒?雲姑娘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貴妃給二皇子妃使了個眼色,見她還不肯收斂,便又使勁兒瞪了瞪,這下二皇子妃終於老實了。


    謝慧婷回過神來,趕緊洗白自己:“貴妃娘娘,二皇子妃,臣女絕對沒有那種心思,臣女隻是看兩位娘娘的大度被某些人惡意利用,怕你們被她良善的外表給欺騙了,這才忍不住開口想要替兩位教訓教訓她罷了,還請貴妃娘娘和二皇子妃莫要責怪。”


    說著,便盈盈地跪下,眼角的淚水也撲簌簌地下來了。


    有時候,女人的眼淚和示弱就是最好的武器,謝慧婷是深諳其中精髓的個中好手。


    二皇子妃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兒沒理她。


    貴妃娘娘總歸是不能不理的,就算不是為了謝慧婷,也要為著她背後的謝家人以及跟謝家人關係交好的那些朝中官員們。


    隻用一個小小的側妃位置便換來十幾位大臣的擁護,這可比花大把的銀兩去收買節省也有效用多了。


    “雲姑娘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雖然這宴會是本宮一手操持的,但都是為陛下效忠。既是為陛下效忠,身為臣子或臣女的,自然是要多盡心的了。本宮倒是覺得謝小姐代本宮質問你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反而還是需要獎賞的,她這份忠心,在這整個宮殿裏可是獨一份的,不像有些人,隨隨便便就被某些不明來曆的人給收買了,還自稱什麽聰慧什麽才女的,本宮瞧著,蠢貨還差不多。”


    貴妃這話說得極有學問,既維護了謝慧婷,又指責了馮若詩,連帶著把雲舒也說成了不明來曆的人,也難怪是能夠從一個小小的侍妾成為後宮之首的人,果然不簡單。


    馮若詩緊咬嘴唇,她性子孤傲,哪裏聽過如此難聽的話?此時氣憤委屈不平不甘齊齊湧上心頭,臉頰都煞白了。


    好朋友維護了自己卻被別人擠兌成這樣,若雲舒還不知道反擊,那就不是她的性子了。


    看看略略得意的謝慧婷,又看看高高在上一副不容侵犯模樣的貴妃,雲舒居然點頭對她的話表示讚同,說道:“貴妃娘娘說的是,小人臨進宮的時候便有人特意囑咐過我,宮裏規矩極為嚴格,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若是一不小心犯了錯可是要受到責罰的。小人之前一直膽戰心驚,此時見到了貴妃娘娘,又聽了娘娘方才的話,小人的心終於踏實了。”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雲舒身上,明明隻是個不被人瞧得起的農女,但此時的她卻仿佛已成為整個宮殿的焦點一般,連貴妃的榮華都被壓下去了不少。


    隻見雲舒輕輕勾了勾唇角,笑著繼續說道:“為什麽踏實呢?因為貴妃娘娘是個寬宏大度的人啊,即便別人越俎代庖亂了規矩,隻要是為了陛下盡忠便能輕飄飄地揭過去了。嗯,既然如此,那小人之前說的那些不中聽的話,想必娘娘也不會跟小人一般計較的,畢竟小人也是為了陛下嘛!若隻是因為小人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便將我趕出去,或者施以懲罰,那貴妃娘娘賢明的名聲不就受損了嗎?”


    謝慧婷這麽擠兌她,不就是為了讓她在眾人麵前丟臉,甚至被貴妃給攆出去嗎?風家又如何?在貴妃和二皇子麵前也不過是個臣子罷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她一個小小的閨中女子都知道,更何況是久經沙場的風吟了。


    她便是料定了風家不能在宮宴之上頂撞貴妃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大放厥詞的,但現在,都被雲舒四兩撥千斤地給送了回來,真真是氣悶得很。


    貴妃啞口無言,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吧,她剛剛才讚賞了謝慧婷呢,若是一轉臉就斥責了雲舒,豈不是見人下菜碟?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這個悶虧,她算是吃定了,而且還得吃得高高興興,裝出一副十分大度十分開懷的模樣來。


    這麽一來,貴妃對挑事之首的謝慧婷便沒了之前的好感,還有些嫌惡了。


    ------題外話------


    二月啦,還有四天過年,你們的年貨準備得怎麽樣了?新衣服買了嗎?好吃的買了嗎?出去玩的準備好了嗎?本來打算初四五去廈門,不過存稿沒出來,隻能放棄了,什麽時候能安安心心地過一次年呢?今年好像又是在碼字中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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