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然嫁得如意郎君回歸家鄉,這麽好的事雲家人自然不會瞞著了。


    跟邱元寶等人在良河縣好吃好喝了一頓之後,雲家人便帶著他們回到了雲水村雲家老宅中。


    雲富貴還在家裏等著消息,當看到一個足夠跟自己稱兄道弟的胖子一進門就喊自己祖父的時候,他頓時覺得天雷滾滾了。


    不過邱元寶貴在有錢,即便年紀大了又能怎樣,反正正室夫人是雲然,以後這老頭子前腳走了,雲然後腳就能卷著他的財產再嫁個好人家。


    這麽好的事真是普天之下絕無僅有啊!


    不僅如此,自從把癡傻的雲蓮兒接回家後便閉門不出的劉氏終於再次出門了,而且見到人就開始誇自己的孫女多麽多麽厲害,嫁了個多麽多麽有錢的人家,真是給他們雲家長臉了。


    這些事,雲舒自然是沒有親眼看到的,都是晚上聽王嬸子說起來的。


    王嬸子撇撇嘴,說道:“哼,真以為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嗎?那是什麽好女婿啊,看起來比你幹爹歲數還大呢!若不是那劉老婆子說起來,我們還都以為那是雲然的老公公呢!”


    雲舒忍不住撲哧一笑,心裏嘀咕了一句:“幹娘,你不是一個人,我也是這麽想的。”


    王嬸子瞄了瞄正在房中照顧小雲熙的雲盛,壓低了聲音道:“你說這雲然也是,找個什麽樣的男人不行啊,非得找個七老八十的,就不怕哪天早上一醒來,身邊的那個人睜不開眼睛了?”


    “幹娘,人家也才五十多而已,哪就七老八十了?你說的太誇張了。”雲舒幫她將洗好的碗擦幹淨放到一邊,笑著說道。


    王嬸子便道:“不一樣嗎?五十多歲跟七老八十差不多了,雲然才多大,她跟你可是同年的。哼,真是不知道雲家人到底在高興什麽,難道不知道整個村裏的人都在笑話他們嗎?不過話也說回來,雲然可是被水匪糟蹋了身子的人,能有人娶她就不錯了,還是個正室夫人,也別管多大歲數了,能有錢不愁吃不愁喝就行了。”


    說著說著,王嬸子便又開始同情起雲然了。


    說到底還是善良人,又是自己的小輩兒,若是真的能過上好日子她也很開心的。


    不過雲舒卻暗中搖了搖頭,她一點兒也不看好那個邱元寶,連名字都這麽財迷,邱元寶求元寶,誰能保證將來他不會為了銀子把雲然給賣掉呢!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故事,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想到了什麽,雲舒又道:“對了幹娘,我聽說在城裏的時候雲蓮兒和雲然幹了一架,現在他們都回到家裏來了,沒有再幹架嗎?”


    王嬸子哼了一聲:“怎麽沒幹架?聽住在那邊的人說了,這雲蓮兒就不能跟雲然見麵,隻要一見麵指定就掐。別看雲蓮兒是個傻子,力氣可大著呢!又是抓又是撓的,聽說嘴裏還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麽,你說她會不會被雲然氣得把瘋病治好了呢?”


    王嬸子是說笑的,不過雲舒倒覺得有這個可能。當初雲舒變成癡傻,估計是因為遇到了不好的事被刺激了,沒準兒再刺激她一下便真的好了呢?


    “她們一見麵就打架,那還往一塊兒湊什麽呀?反正雲然她家男人那麽有錢,直接去城裏客棧睡不就行了!”


    王嬸子撇撇嘴:“誰說不是呢?不過我看劉婆子他們肯定是舍不得讓這塊大肥肉去城裏待著的,在家裏好吃好喝地供著不是挺好?不過啊,雲家早就沒錢了,也不知道他們家裏到底吃的啥。哎呀,咱們管他們幹嘛,反正跟咱們沒有關係,趕緊幹完活兒回家睡覺去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這生意也沒幾天幹頭兒了,也不知道瀚兒和槐花他們這幾天生意怎麽樣。”


    還有不到十天就要過年了,現在家家戶戶都在忙活著準備年貨,帶魚自然賣的就更好了。不過王瀚和槐花成親也沒多久,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他們小兩口兒這麽忙活,別說是王嬸子了,就連雲舒都看不下去了。


    “幹娘,你也不催催他們?趕緊給你生個大胖孫子出來啊!”雲舒擠眉弄眼地笑著。


    王嬸子碎了一口唾沫,嗔道:“你這臭丫頭!淨胡說,也不怕讓你娘聽到了掐你的嘴!”


    雲舒調皮地皺皺鼻子,嘻嘻一笑。


    王嬸子拿她沒辦法,搖了搖頭,又道:“哎,我也想讓他們趕緊生個娃娃出來啊,可是這兩人誰也不著急,我又能怎麽辦?你說我去跟槐花說吧,這新媳婦兒剛進門,我也不好意思說。再說了,當初都說好了我們不管他們小兩口兒的事,用得著我們的時候我們就隻管出麵幫忙,絕不主動給他們添麻煩。現在若是再去催生孩子的事,顯得我這當婆婆的做得不對啊!”


    雲舒深以為然,為王嬸子這樣深明大義的好婆婆點了個大大的讚。


    王嬸子搖頭又道:“我也悄悄地問過你哥,偏這小子是個榆木疙瘩,你猜他跟我說什麽?他居然說過兩年再要孩子,現在先掙錢!”


    王嬸子捂著自己的心口,她真是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傻小子給氣吐血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家裏的獨苗嗎?還掙錢,掙錢重要還是傳宗接代重要?


    雲舒倒是很理解王瀚的想法,而且她敢肯定,這個想法八成是槐花提出來的。因為槐花曾經跟她說過,若是兩人沒有錢,將來有了孩子也會過得不開心。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將來因為錢而比別人低了一等,也不想因為錢讓自己的孩子過苦日子。


    跟王嬸子又說了會兒閑話,兩人便各自分開了。


    今晚上雲水村注定熱鬧極了,因為雲家老宅那邊直到很晚才熄了燈。


    後來雲舒才聽說,雲盈兩口子怕雲蓮兒突然發病傷到了邱元寶這個貴客,便讓劉氏將她關到了廂房的一個小屋裏。


    雲蓮兒以前也經常被關起來,所以並沒有使勁兒鬧騰。其實隻要見不到雲然,她就格外地安靜。


    邱元寶在雲家老宅住下的第二天便帶著雲然登上了雲舒家的門,當時雲舒正在作坊裏跟餘阿香潘嫂子說話,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他們也該準備年底福利提前分發給大家了。


    居住的院子和作坊隻隔了一道牆,所以雲舒很很容易便聽到邱元寶雲然叫門的聲音了。


    她顧不得別的,立即穿過洞門回到自家院子裏,羅清漪也已經抱著小雲熙從房裏出來了。


    邱元寶不是個好東西,特別是那雙賊咪咪的眼睛,看到女人的時候恨不得把人家的衣裳給扒光了不可。


    雲舒讓羅清漪抱著小雲熙回房去,自己則隨手從腰間將那把鋒利的匕首拿了出來。


    刀鞘上鑲嵌著名貴的寶石,雲舒平日裏不怎麽將它拿出來,但今天可能要讓它亮亮相了。


    “誰敲門呢?哎呦,這不是咱們雲水村新晉的首富雲然雲大小姐嗎?嘖嘖,怎麽舍得來我這小破院兒了啊!”


    雲舒打開門,似笑非笑地看著雲然。


    雲然臉頰紅了紅,沒言聲。倒是旁邊的老胖子邱元寶嘿嘿笑了兩聲,一雙眼睛在雲舒俊俏的臉上流連忘返。


    隻是,還未等他繼續往下看的時候,一把明晃晃的鋒利匕首瞬間劃破了他的視線,都快要把他嚇尿了。


    “你,你你想幹什麽!”雲然趕緊站了出來,她還指望著邱元寶給她掙錢花呢,若是現在就把他給嚇死了,她後半輩子不就又得去過苦日子了?


    雲舒好笑地把玩著手裏的匕首,笑道:“幹什麽?沒幹什麽呀,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將這匕首拿出來好好地擦擦呢!上次殺了那幾個水匪以後,我都沒好好地保養它,若是被那髒貨的血給弄髒了匕首,我可就心疼死了。”


    水匪?


    邱元寶肥肥的身子開始劇烈顫抖,嘴唇都哆嗦了:“什,什麽?水匪?你居然還殺了水匪?哈,哈,別開玩笑了,你才,才多大?”


    “呦,還有人不信呢?”雲舒高高地挑起了眉頭,又把明晃晃的匕首在他麵前晃了晃,嚇得邱元寶和雲然趕緊往後退了退。


    隻聽雲舒道:“難道雲然沒有跟你說嘛?當初我們村裏遭了匪患,好多水匪進了村子,又是殺人又是擄人的,不少姑娘都被他們給……”


    “雲舒!你住口!”雲然臉上煞白,顯然是想到了當初那不堪的往事。


    雲舒果然住了口,她知道女人的名節有多重要,她也不是故意要往雲然傷口上撒鹽的,她剛剛實在是沒注意,口誤,口誤。


    “咱們說水匪!那水匪啊,沒一個好東西,我就用這把匕首,這麽一劃,那麽一劃,那水匪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後來啊,我嫌這匕首不好用,就直接撿了水匪的大刀來用,嘖嘖,那大刀是真的好用啊!不過就是有點兒重,殺人的時候不太容易,我想抹脖子來著,最後隻能削大腿了!”


    削大腿也不容易啊,一不小心還會把蛋,蛋給削掉呢!


    邱元寶隻覺得那個地方冰涼冰涼的,頭上的冷汗也出來了。他哪裏還敢再用色眯眯的眼睛去看雲舒?甚至連來這裏的目的都忘了,直接拉著雲然轉身就跑了。


    “哼,想占老娘的便宜?癡人做夢!”瞧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雲舒冷笑一聲,把玩著匕首關門回家去了。


    卻說邱元寶和雲然一口氣跑出去老遠才終於停了下來。


    邱元寶畢竟上了年紀,呼哧呼哧地快要喘不上氣來了,他也顧不得髒不髒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氣喘籲籲地說道:“這,這就是,你們家,那個,那個小賤人?果然,果然厲害啊!”


    雲然也累得不行,不過因為年輕,很快便恢複了過來,點頭道:“是,就是她。相公現在相信奴家的話了吧?她真的不是個好招惹的人,咱們還是離她遠點吧!”


    邱元寶又吭哧吭哧地喘了一會兒,才道:“果然是被風大將軍看上的女人,的確與眾不同。”


    邱元寶本來是想著借著雲然的關係跟風吟牽線搭橋相識一下的,卻沒想到連風吟的麵都沒見到,就被雲舒給嚇了回來。


    歎了口氣,邱元寶搖頭道:“都是一個窩裏養出來的女人,怎麽她跟你們的性子就完全不同呢?你就不說了,你那個傻姑姑,我瞧著也是個好性子的女人。偏偏這一個,嘖嘖,厲害得很,怪不得風大將軍看不上京城裏那些女子們,敢情他好這口啊!”


    跟邱元寶在一起時間久了,雲然多少也了解他一些。別看他好色,但也是有選擇的。他喜歡那種性格溫柔事事順著自己的,所以玉娘很受他的寵愛。


    一開始雲然不知道,還跟他對著幹了幾次,不過現在她已經漲了記性,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了。


    更重要的是,雲然也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她發現邱元寶在提及雲蓮兒的時候,一雙綠豆眼睛再次迸射出光芒。


    雲然心思轉了轉,手也捏緊了帕子。


    不遠處有村民往這邊走了,邱元寶趕緊讓雲然將他扶了起來,又拍打幹淨身上的塵土,這才高昂著腦袋往雲家老宅的方向走去了。


    雲然靜靜地跟在他身後,正想著雲蓮兒的事,就聽得前邊傳來一個輕飄飄的聲音:“聽小翠兒說,你花了一千多兩銀子買首飾?”


    雲然的心咯噔一響,唯唯諾諾地說道:“那個,其實不是我自己買的。那套珍珠頭麵,是何員外的夫人想要的,她托我替她帶回去的。另外那些首飾才是我買來準備過年的時候送給各位姐姐妹妹們,還有一些好點兒的,準備當成年禮送給相公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們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雲然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地跳著。


    邱元寶的語氣終於恢複了平常的溫和,隻聽他道:“何員外的夫人讓你捎的?那也不能白捎,左右他們自己也來不了這良河縣,不如就讓他們把咱們的首飾一塊出了吧!”


    言外之意,便是給何員外額外加價了。


    雲然有些咋舌,平日裏總是聽他說何員外多麽多麽好,兩人一起做生意的時候何員外還總是照顧著他,現在看來,其實也不是那麽回事啊!


    “是,奴家明白了。”雲然不敢再說什麽,隻得答應了跟在邱元寶身後往家走。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往京城趕路也是需要時間的,邱元寶還得趁著年節的時候回去跟生意夥伴們聯絡聯絡感情,自然是不能在雲水村久待的了。


    不過一心惦記著雲蓮兒的他,還是舍不得這麽快就離開,所以便三番兩次地打發雲然過來催著雲家人跟著他們一起去京城。


    雲盈和吳氏一輩子都沒有去過京城那麽遠的地方,自然是願意的。


    雲禮和雲賢年紀小,自然也是想去的。


    隻是,雲富貴和劉氏卻是說什麽也不肯去京城的。不僅是他們老兩口兒不能去,就連雲盈等人也是不能去的。


    雲盈幾人自然意見極大,說什麽也要跟著去,最後竟然鬧得雲富貴說出了斷絕關係不讓他們再進家門的話!


    若是以前,雲盈他們可能會顧忌他的話不敢忤逆,可現在他們有了嫁給有錢人的雲然,怎麽還會怕了雲富貴和劉氏?


    雲盈當即便說寧願斷絕關係也一定要去京城享福的話。


    隻是很可惜,邱元寶真正想要帶去京城的人就隻有年輕貌美又身形婀娜的雲蓮兒一人罷了,帶著雲盈和吳氏去京城做什麽?不僅什麽都幹不了,還得好吃好喝地供著,真是得不償失。


    所以,當雲家老宅這邊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邱元寶立即展現了自己在商場上左右逢源的伎倆,趕緊出麵當了和事老,勸說了兩邊老人,還再三保證等過完了年一定會帶著雲然再次回來。


    其實雲盈和吳氏是真的想要斷絕關係去京城了,奈何邱元寶將他們安慰了一番之後便帶著雲然等人坐上馬車走了,真真是一點兒機會也沒給他們留啊!


    不過好在邱元寶走的時候還是留下了個沉甸甸的錢袋子,裏邊的銀兩少說也得二十兩了。


    更有戲劇性的是,邱元寶沒有把錢袋子給了自己的正經老丈人老嶽母,而是隔過了他們給了劉氏,真真是把雲盈和吳氏氣得差點兒吐血。


    回京城的馬車上,邱元寶閉著眼睛,腦子裏滿滿的都是雲蓮兒被扯落了衣裳的模樣,想著想著,突然就有些春心蕩漾了。


    一睜眼,恰好就看到了跟雲蓮兒有幾分相似的雲然,也不管此時是不是在馬車上,拔下她的衣裳便雲雨了一番。


    畢竟上了年紀,邱元寶的戰鬥力可沒有那麽強,不消一會兒便偃旗息鼓了。但強烈的虛榮心和自尊心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有所下降,邱元寶又逼著雲然說了好一頓“舒爽”“盡興”“你好棒啊”之類的話才終於放開了她。


    雲然獨自整理著自己的衣裳,邱元寶則蓋著薄被倚在小榻上閉目養神,忽地,隻聽邱元寶說道:“剛才給了你家人二十三兩六錢銀子,你今年就不要買首飾了,回頭把這個窟窿補上。”


    雲然係帶子的手頓了頓,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點頭道:“是,奴家知道了。”


    連六錢銀子都記得那麽清楚,真是個財迷!


    雲然和邱元寶趕回京城過年去了,敖子安和秦雨露也到了啟程回京的日子了。


    其實敖子安並不想回去,隻是他身為皇子,每年的宮宴都是必須參加的。本就不是個受寵的皇子,若是連宮宴都不回去,恐怕又要被有心人給利用了。


    所有的生意都有和掌櫃和錢掌櫃打理著,敖子安很放心。


    臨走的時候,秦雨露還特意來找了趟雲舒告別。因為她不確定這次回去了以後還能不能再出來,爹娘一直都想著將她拘在京城好好地找個門當戶對的男子嫁了。所以,她其實是不想回京城去的。


    “你若是不想回去,便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咱們這兒人也多,不差你這一雙筷子。”雲舒寬慰著她,話雖這麽說,其實雲舒心裏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大戶人家過年可跟他們不一樣,據說光是宴請就得一天好幾場呢!年關又是走親戚串門子的時候,越是大戶人家越是規矩多,身為女子的秦雨露可不能隨隨便便留在別處,若是被有心人編排,秦雨露的名聲就別要了。


    秦雨露麵露難色,搖頭道:“我這都好幾個月沒回去了,若是過年再不回去,隻怕那些愛嚼舌根子的人該說我的閑話了。你是不知道京城那些長舌婦的厲害,你十天半月不出門,她們便說你犯了錯被禁足了。你一個月不出門,她們便說你病了。你兩個月不出門,她們便說你珠胎暗結被父母逼著喝了紅花,正在家裏養胎呢!若是一年沒出門,得了,恐怕都有人說你被偷偷害死已經拖到亂葬崗埋了呢!”


    若是在去京城之前,雲舒或許隻會當秦雨露是在開玩笑。可這次京城之行讓她見識到了京城女子們的厲害,連謝慧婷那些看似天真爛漫的女子都能有那樣深沉肮髒的心思,更別說其他人了!


    送走了敖子安和秦雨露,雲舒便將所有心思放到了風吟身上。


    “別人都回京過年了,你呢?你什麽時候回去?”


    風吟眉頭一挑,有些不悅地說道:“怎麽,嫌我在你身邊太久了?想要趕我走了?”


    咳咳。


    雲舒無語,她隻是用很平常的語氣詢問了一下罷了,怎麽就成了嫌棄他想要趕他走了?


    都說女子想象力豐富,一句“這個不好吃”都能想象出“你太胖咱們分手吧”。現在看來,風吟跟這樣的女子沒什麽差別了。


    “大哥,你從哪句話裏看出我嫌棄你了?還有趕你走了?我可沒那個意思啊!”


    風吟唇角彎了彎:“那你就是說,你不想讓我回京過年了?”


    噗!


    雲舒快要吐血了,過度解讀果然不是個好習慣啊!


    不過玩笑歸玩笑,風吟還是將柳盼儀來信的事跟她說了。


    “娘在信裏說了,若是不能帶著你一同回京過年,那我就不必回去了。左右我也未曾去各府走動過,還不如留在這裏陪著你。”


    雲舒無語,哪有這樣的娘親,過年也不讓兒子回去的。


    風吟含笑執手,道:“其實娘的意思說,若是能帶著你一起回京過年,那才是最好不過了。”


    雲舒顧左右而言他,假裝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


    雖然風吟不打算回京城過年了,可羅清漪和雲盛覺得這樣做實在是不妥。兩人從仁義禮智信多方麵對風吟進行教育,說得風吟一個頭兩個大,沒辦法,隻好決定回京城過年了。


    眼看著沒幾天便年節了,而且天兒也不大好,好像有場大雪要來臨似的,風吟準備了一下便要啟程了。


    臨走的頭天晚上,兩人在房中說話,雲舒將自己為風家老兩口兒和馮若詩準備的年禮一一收拾清楚。


    風吟瞧著她忙碌的背影,突然起身將她從背後抱住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


    雲舒知道,風吟不想走。其實她也不想讓他走,隻是風鴻禎和柳盼儀兩口子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次,現在過年了若是還不回去,隻讓老兩口兒孤零零地守著那麽大一個宅子,她實在是於心不忍。


    良久,風吟悶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丫頭,你生辰是哪天?”


    這沒頭沒腦地突然問了一句,雲舒還有些懵:“六月初二。”


    “六月啊!”風吟又道:“還有半年你就要及笄了,及笄以後,就能談婚論嫁了。”


    原來是在想這個啊!


    雲舒臉頰頓時像發燒一般,隻聽得風吟又道:“明年六月你及笄,八月成親,怎麽樣?”


    心跳突然亂了起來,雲舒忍不住道:“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來了,我還有一點兒就收拾好了,你先再等一下。”


    說著便要掙脫他的懷抱,可風吟的雙臂緊緊地鉗著她,就是不肯放開。


    “丫頭,跟我成親吧!你瞧王瀚和槐花,他們成親之後天天都在一起,多好。等咱們成親了,也能天天在一起了,過年也不用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去了,有你在,不管是在雲水村還是在京城,我都開心。”


    這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地求婚,讓雲舒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很想再矜持一下,可她的心卻不容許她有半分遲疑。


    雲舒紅著臉,點了頭。


    第二天一大早,風吟便帶著風十和小八等人啟程回京了。


    風吟可以不回京城,但他手下的風家軍們卻想回去的,在外剿匪快一年了,他們終於可以回家跟家人們過個安安心心的好年了。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風吟含情脈脈地看著雲舒,騎馬踏上了歸途。他不能再停留了,他怕自己會臨時改變主意不肯走了。


    望著他挺直的背影,雲舒唇角緊緊抿起。怎麽辦,這才剛走她就已經開始舍不得了。


    ------題外話------


    今天更新了七千,有時候一下子寫不出來我就分成兩更,標題注明一更了,就說明還有二更,沒有注明的話,就不要再等了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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