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幻影寬敞的密閉空間,昏暗的光線下,louisroederer(路易王妃)在高腳酒杯中蕩漾出綿密均勻、緩慢上升的小氣泡,一圈一圈,就像快樂舞動的精靈,帶出一種芬芳的果香。


    但,上好香檳入口的極致觸感也絲毫不能消抵在男人身下承受一場持久到像遭受了輪番酷刑一般的歡愛滋味。直至後來,那些麻木的痛感又衍生出了一種奇妙、難言的,如電流躥過血液般的顫栗體驗,讓她的唇間不小心溢出了一點細碎的呻吟,即像哭泣,又似愉悅。這小到蚊子嗡嗡叫般的聲音,卻激發出了一頭野獸不可抑製的欲望,讓時間靜靜流淌在無邊的黑暗中。


    一場激烈情事後,向佑的嗓子有些啞、有些疼。當她被男人鎖在懷裏時,仍兀自慶幸著今日的馳家家主與兩年前那一夜的怪物相比,真正克製、溫柔了不少。而且到後來,他還能抽空開口詢問她的感受,讓向二小姐覺得有些玄幻的昏昏沉沉。


    “囡囡,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黑暗中,男人的手一次次撥弄著她的發絲,聲音帶著些沙啞和慵懶,在靜謐的空間裏如輕柔的細沙,綿軟動聽。


    向佑纖細的身子蜷縮在寬大的坐墊上,黑黢黢的頭枕著馳家家主溫暖結實的大腿,身上還覆著男人寬大而帶著體溫的西服,淡淡的煙草香味混雜著淡淡的情欲味道鑽入鼻息,卻給人一種心安的感受。


    “馳衝,我們握手言和好不好?”她抬起一雙黑葡萄般的眸子,在黑暗中尋找那記憶裏冷厲又好看的,像一汪幽潭般的眼睛。“我再也不背著你去找他了,我會聽你的話,乖乖的做好馳夫人。你不要動向氏,不要動他,好不好?”


    聞言,馳家家主卻是輕輕笑了一聲。那夾雜了太多情緒,卻讓人剝離不出分毫的淺笑,被一片黑色阻隔著,澆灌了心底的陰暗之花迅速生根發芽、瘋狂的滋長:“囡囡,你的誠意不夠……太淺薄了。”男人撫摸著她的額頭,用指尖將那些細微的汗統統擦拭幹淨。


    向佑幹澀的喉嚨啞了片刻。在一片死寂中,她用冰涼的臉摩挲著男人的大腿根部,纖細的手微微抬起,撫摸著他略有些紮手的下巴,溫言軟語的說著:“馳衝,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求你了……”


    一語出,鬥室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沉默之後,男人俯下身,用冰涼的唇輕吻著妻子細致光滑的臉頰、柔軟的嘴巴,而後濕潤的舌探進去輾轉吮吸、熱烈相交,抵死的纏綿,直到快要耗盡她胸腔中的氧氣。“我要你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低沉的嗓音附在她耳邊淺淡卻熱烈的說著,那雙冷厲的眼在黑暗中發出灼灼的光,長久的鎖定了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向佑怔愣了片刻,以確定自己沒有幻聽。雖然她不知道是怎樣的原因改變了男人的初衷,但在這短暫的、如曇花一現的恍惚之間,她的腦海裏卻突然生出一種奇妙的錯覺來……或許,馳衝對她,也不是沒有感情。隻是這感情,敵不過對別人的強烈震撼,更多的是作為丈夫對妻子的責任和親情。就如同自己的父親對待袁鳳華那般,相敬卻很難相親!


    也罷!向佑想:這人已年近不惑,是該要孩子了。那些名門旺族的血脈傳承大多會淩駕於感情之上,即便強大不羈如馳家家主終究對嫡庶製度也免不了俗。既然他準許,而向氏風雨飄搖的現狀和不可知的未來,也需要她與馳家長久的聯姻關係維持下去,為什麽不給呢?


    “可是,那藥……”她抿了抿唇,不確定的問。


    “你宮寒的毛病已經調理好了!”男人的手來到她平滑的小腹上,流連忘返的摩挲著,傳遞出灼熱的溫度:“我會把煙戒了!你也不許再碰那些玩意兒,多在家裏待著……聽到沒有?”


    宮寒?向佑恍了恍神,那個毛病似乎這半年來確實好了許多,都快被她漸漸遺忘了。以前,她總是手腳冰冷,一到經期就腹痛得厲害,有時還鬧騰得在港城呼風喚雨的馳家家主大半夜裏還裹著她冷冰冰的腳……這時候回想起來,馳衝對她,除了小氣一些,床笫之間霸道了一些,其它的,也沒什麽不好!


    “馳衝!”向佑忽然出聲喚他,一句話脫口而出:“你是喜歡小棉襖,還是皮夾克兒?”


    “嗯?”一向殺伐決斷的馳家家主足足愣了數秒。


    向佑故作深沉地咳嗽了一聲,繪聲繪色地給他講了一個網上的小段子:“有一天,懷了二胎的媽媽問家裏姑娘說:寶貝兒,你想要一個妹妹還是弟弟呢?小丫頭嘟嘴說:我要妹妹。媽媽問:為什麽呀?小丫頭說:因為妹妹是小棉襖,弟弟是皮夾克兒。媽媽不明白,又問:為什麽弟弟是皮夾克呢?小丫頭說:因為皮夾克冷的時侯禦不了寒,暖的時侯穿著又太熱,價格死貴,扔了又可惜,隻能穿著裝一裝逼,逢人就吹我有皮夾克!哈哈……”然後,笑得正歡的人停下了尬樂,撓撓頭看著滿臉深沉的男人,臉微紅著嘟囔了一句:“老人家,我們有代溝了!”遂低頭不再言語……


    馳家家主目光灼灼的看著懷裏的小妻子,心中喜愛早已占滿了每一寸神經,融入了血液,滲透進骨髓,一如吸毒上癮、窮途末路的人,再也無法拔除對她的貪念渴望。


    “囡囡,沒有下一次了,知不知道?”馳衝一把摟住懷中的人綿軟的身子,恨不能將她的骨與血全部揉碎了,融進自己的身體,教二人永生永世在一起。而後,他俯下身,在她白瓷般的頸項上烙下一道深刻痕跡,專屬於自己的痕跡。


    向佑被男人啃得驚叫了一聲,卻不敢掙紮。但很快的,那點微弱聲音就淹沒在了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熱吻裏,隻剩下萎靡水聲。


    ——寶貝兒,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會殺了他……然後把你關到一處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讓你這輩子隻能看到我!這就是瘋子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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