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


    白燁要領兵作戰,這杜夫人來,又病著,交給旁人不放心,隻能讓白端多加照顧。


    白端也責無旁貸。


    將琉璃一個人辛苦,就到外頭買了兩個看著也還利索的丫頭來伺候,這府裏,上上下下,都是男的,琉璃一個人,確有不方便的地方。


    多了兩個人,果然輕鬆多了。


    這日,正是紅樓帥兵繞到攻並州的日子,白燁帶著夜雪飄等人,出城看連城情況,這府上,白端留守元洲。


    “白將軍,不好了,琉璃姑娘...”


    “琉璃怎麽了?”聽得府上人來報,站在城樓上巡視的白端立刻變了臉色。


    “琉璃姑娘病了!”


    “病了?”交代一聲,立刻策馬回府,進了府,直奔琉璃的房間而去。


    兩個伺候的丫頭就在門外站著,看到白燁,立刻上前,“將軍!”


    “人呢?”


    “在屋子裏躺著!”兩個丫頭剛說完,就將白燁一陣風的衝進了屋子,門外,兩個丫頭順手就將門帶上了。


    “琉璃!”


    “熱!好熱!”躺在床上的琉璃,麵色潮紅,喃喃自語,衣襟已經被自己扯開了了一大截,露出了白皙一片。


    白端見狀,立刻扭轉身子過去。


    “琉璃,你等著,我去喊大夫。”


    “別...我沒事!你出去。”


    “琉璃!你是不是染了風熱?”白端怎麽肯走。


    “出去!不要喊大夫,出去。”琉璃自小在宮裏長大,那些陰私的手段,她多多少少都見識過。


    她根本不是病,她是被人下了藥,叫大夫來也沒用,是...春...


    白端咬牙,這丫頭,什麽都想自己扛著,他的事,他說過,不會再管,可是聽說她病了,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衝來,既然來了,他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我去喊大夫!”


    “不要...端公子,我是...中毒,讓人給我送幾桶冷水進來!求求你了。”


    “中毒?”白端這下顧不得許多了,轉身看著琉璃,再看她的樣子,大概明白了幾分,這是...


    慕容家,深宅大院,也不少這些東西,尤其,當年的慕容雪村,就喜歡用這些東西,他還親眼見過,這一眼,就什麽都明白了。


    也會自動琉璃為什麽不讓他叫大夫了,因為路琉璃說的,沒用,這是藥,不是毒,唯一的解法就是..陰陽相調。


    “我去讓人打水來!”可是,冷水鎮的有用嗎?


    不知為何,白端心跳的特別厲害,神色慌張,剛走到門口,就覺得渾身燥熱難受,“去,打幾桶冷水來,快!”


    是誰,是誰對琉璃下藥?目的是什麽?


    混賬,竟然給琉璃嚇這樣的藥,居心叵測。


    水很快送進來了,白端將院子裏的守衛都哄了出去,讓兩個丫頭將水倒進木桶,伺候琉璃沐浴,但是人被琉璃趕出來了。


    站在門外,白端心如刀絞,渾身難受,聽到裏麵開始傳出的聲音,立刻將兩個丫頭也哄走了。


    琉璃這丫頭的性子,他比誰都了解,她這樣,絕不想讓人看到聽到知道,尤其是白燁。


    裏麵傳來一陣子嚶嚶的底呻,每一聲,都落在白端的心窩上,心跳如雷,雙手青筋暴出。


    想不讓自己聽到,但是那聲音就跟著了魔似的,不絕於耳。


    他能感受到琉璃強忍的痛苦,最終,白端沒有忍住,推開門進去,他怕,怕琉璃會傷了自己。


    果然,他進來的時候,琉璃已經快把自己的嘴都咬爛了,看到白端,又是羞憤,又是委屈。


    眼淚不停的流,她怕自己發出讓人不齒的聲音,隻能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可是,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出去..”她快撐不住了。


    “琉璃,別撐了,你會死的!”撐了這麽久都沒用,說明這藥性很烈,她根本抗不過去。


    會死的,他不能讓她死,也不能再看著她傷害自己。


    轉身揮手,將門用內力推合。


    “不,端公子....不...”琉璃絕望的看著白端,身體卻本能的從木桶中起身,依附上去,根本不聽自己的,好像隻有如此,才能解脫。


    白端上前,輕輕抱著琉璃,點了她的穴道,不能讓她傷了自己,“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不管是誰要害你,我都會給你找出來,任你處置,琉璃,乖,別哭,別哭。”


    琉璃緩緩閉上眼,任由眼淚滑落,絕望之餘,還是絕望。


    “琉璃,對不起!”白端對琉璃,也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下...


    但要他眼睜睜看著琉璃死,不可能!


    芙蓉暖帳,抵死纏綿!


    也不知道琉璃被下了多少藥,隻知道,從白端回來,屋門合上之後,整整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門依舊緊閉。


    院中,兩個丫鬟倒地氣絕。


    因為這麽久沒看到琉璃,杜夫人納悶,這丫頭說去熬藥,這麽久沒回,就在隔壁院子,就過來看看,一進院子,就看到院中兩具屍體嚇得驚叫。


    朝著琉璃的屋子衝了過去,生怕琉璃出了什麽事。


    屋中,琉璃已是半昏半醒的狀態,還在不停的扭動,盡管渾身乏力了,白端盡量滿足,聽到動靜,見琉璃包裹住,自己還裸露著,薄帳內一切隱約可視。


    一室綺麗,杜夫人是過來人,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麽。


    “都不許進來!”


    剛要出手的白端聽得聲音,將手中內力壓下,看著還未完全清醒的琉璃,披衣下榻。


    杜曉嫣扭身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琉璃被下藥了!”


    “嗯,外頭兩個丫頭,被殺了。”杜曉嫣對這種事,並不驚訝,隻是...孽緣啊,琉璃這丫頭,最終還是不得不跟了白端了。


    而且這事,還的盡快辦。


    “夫人,白端求您成全。”


    背對著白端,杜曉嫣點了點頭,這事,她便替兒子做足了,也隻能是這樣,琉璃丫頭的性子,這是唯一的活路。


    “好好對她,看著她吧,別讓她醒了做傻事。”


    “多謝夫人成全!”白端的話,聽不出喜悅,但是,內心深處,卻是喜的,不管如何,往後,琉璃是他的人了,不用夫人說,他也會好好對她。


    但願,這兩人,能有個好結果,別真的是一段孽緣才好,杜曉嫣抬腳出去,有些恨自己,若不是自己身體不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這對琉璃下藥的人是誰?為什麽白端會出現在這裏?


    白端不是在守城嗎?她就在隔壁,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還有那兩個丫頭,看來,這魑魅魍魎,到處都是啊。


    不行,她決不能讓這件事,影響到兒子。


    唯一的法子,就是盡快把這事給辦了,依著她對琉璃丫頭的了解,如果不嫁給白端,就沒有活路了。


    白燁出去一趟,回來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覺得蹊蹺,但是大家一副粉飾太平的樣子,琉璃自己也點頭,他也就不好多問了。


    “這婚事,時候太倉促了些,怕是要委屈那丫頭!”這兩人明顯是有事,剛才琉璃的臉色不對,端也是。


    兒子聰明,肯定看出什麽門道了,杜曉嫣沒打算所破,點到即止,畢竟琉璃是個姑娘家。


    “你忙,這事我來辦吧,放心,不會委屈了琉璃那丫頭。”


    “好,娘看著辦,這是喜事,琉璃和端都是自己人,就麻煩娘幫著張羅了,辦的熱鬧點。”


    “知道,一定熱熱鬧鬧的,我去看看琉璃那丫頭。”杜夫人也不多說,兒子說的對,這是喜事,先辦了再說,以後這兒子府上身邊找人,她的把把眼了。


    白端找回來的那兩個丫頭,有問題,算了,這事,她點了一句,他們自己肯定回去查,隻希望,這事是錯中生好吧。


    其實,杜夫人心裏,一直是不安的。


    杜夫人一走,白燁臉色就變了,招了人,交代了幾句,算計到他身邊的人,他怎能真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還是這麽大的事!


    “報!主帥,全線消息,紅將軍攻破並州!”


    紅樓攻打並州的結果,白燁早就料到,但聽聞獲勝的消息,還是難免激動,連城已經被軒轅的袁長林占了,正是適合,一鼓作氣。


    這時候,還真的分不開神去處理這些事,讓人先查著吧,像娘說的,既然發生了,隻能先辦了,總不能委屈了琉璃。


    琉璃的委屈,不是一場婚就能消除的。


    這種事,是個女人碰上,都是傷,杜夫人知道,卻無從寬慰。


    “琉璃,你是個通透的孩子,事已至此...那白端對你,你也知道,日子總是要朝前看的,放下,好好過日子,說不定,是另一翻天地,緣分這東西,都是老天爺注定的。”


    琉璃低著頭,眼淚滾落,卻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夫人,不必說了,琉璃明白。”琉璃抹了下眼淚,乖巧的點頭。


    夫人說的對,這一切,都是老天爺定的,命如此,她也隻能接受,“夫人,日後,我還伺候您和主子。”


    “傻丫頭,你嫁人了,就會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夫君,現在,你最要緊的是等著當新娘,剛跟燁兒商量了,等連城攻下,就在連城為你們辦婚禮,喜上加喜,雖然時間趕了些,我也一定會給你辦的熱熱鬧鬧的。”


    “讓夫人費心了,不必這麽麻煩...”琉璃勉強擠出一絲笑,卻是比哭還難看。


    “傻丫頭,說什麽話,女子,一輩子就這麽一次,怎能說麻煩,好好的準備一下,今天起,不要身邊伺候,等著當新娘子。”


    “夫人,您還病著,就讓琉璃伺候吧!這府上都沒個可使喚的。”


    “這些你都不要操心,琉璃,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別為難自己,人這一輩子,長著呢,等你將來有了孩子,你就會明白,這日子,永遠是朝前的,好孩子,休息一下吧,其他的,都別管。”


    琉璃看著杜曉嫣,點了點頭,“夫人也去休息吧。”


    心中一談,杜曉嫣起身而去,希望這丫頭早點看開才好。


    出到門外,看到白端,杜曉嫣隻輕聲說了句,“讓她一個人靜靜,婚事別委屈了她。”說完就走了。


    白端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門,最終轉身而去,夫人說得對,不能委屈了她。


    屋內,琉璃臉上眼淚周而複始,努力想要擠出一絲笑,最終卻無力趴在床上,哭的肝腸寸斷,用輩子捂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老天爺為何要這麽對她,她隻想跟在主子身邊,能看到主子就好,她真的沒有非分之想,為什麽連這點念想都不給她。


    為什麽!


    睜開眼的一瞬間,她想到死,可是...她還是舍不得啊。


    罷了!罷了!


    這就是命!


    這裏發生的插曲,遠在北地的玄淩並不知道,可有些事,就是這麽一點點,一點點的悄然發生改變。


    退兵都城五十裏外的玄淩並未急著攻擊,讓人送去消息給天機他們,讓他們按兵不動,等候消息。


    玄淩沉得住氣,帝都的宦海波更沉得住氣,每日美人環繞伺候,對前後虎視眈眈的兵馬不為所動,胸有成竹。


    “這家夥,還真沉得住氣,咱們都圍了三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姐,要不,咱們試著去攻一下看看?”這麽耗著,不是回事啊。


    晨曦說的固然有道理,可以試試深淺,但是對方這麽安靜,玄淩也有些料想不到。


    這個宦海波,絕不像手上看到的資料這麽簡單,“你帶三千人,去摸摸底,記住,不可深入,不可戀戰,情況不對,立刻撤退。”


    “是!”晨曦早就有些安奈不住了。


    敵不動,我動,總要知道個深淺,才好做下一步安排啊。


    “要不,我進去看看,是個什麽人?”小凡抱著零嘴問了句,她也有些好奇了,能讓帝玄淩小心的,是個啥人啊?


    “等晨曦回來再說。”實在不行,看來真的讓這小丫頭去看看,自己也能去,就是,太高看對方了。


    領著三千人,晨曦一路帶著直奔都城而去,一路上,一馬平川,什麽阻礙都沒有,在距離都城差不多十裏的位置停了下來。


    這麽安靜,明顯不對!


    “所有人,原地待命。”晨曦並非魯莽之人,一路上就察覺到了,隻是想要探的更清楚一些。


    想要請君入甕,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正想著,就看到前麵出現了一撥人,看上去,也就三五百人吧。


    “前麵的,我家大王讓送句話,隻管放心過去,保證不動手,就看你敢不敢。”一粗獷漢子肩上扛著一把大刀,坐在馬背上朝著晨曦喊話。


    晨曦臉色一變,這是故意激他,還是擺什麽陣?


    催馬上千,讓身後的將士們停住,單槍匹馬靠近。


    “是條漢子!帶種。”對麵的大漢也不吝嗇的誇了一句。


    “告訴你家大王,不管他擺什麽陣,玄軍都接了,若他願降,玄軍不會虧待。”隻要真有才能。


    “哈哈,小子,一路放你過來,就是為了讓你給我家大王送句話,若要他降,可以,條件是,讓帝玄淩嫁給我家大王。”說完,哈哈一笑,身後的一群人也跟著笑。


    說別的還行,說道玄淩身上,晨曦能忍。


    手動,劍出鞘,劍氣直逼過去,剛才說話的大漢已經最快速度避開了,可還是被削掉一撮頭發。


    心中暗驚,大王說的沒錯,這小子身手了得,差點就腦袋搬家了,怪不得大王說,他這一趟,小心沒命。


    乖乖,帶句話而已啊。


    咳嗽一聲,拍了拍手,氣勢還是要有的,突然間,四麵八方,全是人,不是虛張聲勢,真的全是人,在兩側將晨曦的人馬團團圍住。


    “小子,可以啊,爺爺腦袋差點搬家,要不是大王有令,爺爺早就不客氣,回去告訴帝玄淩,大王就在都城等她大駕光臨,隨時候著。”


    晨曦看著周圍突然冒出的人,起碼有上萬不止!


    能讓他都察覺不到的埋伏,心中一沉,看來,對麵的沒有說假話,這一路,是故意讓他進來的。


    隨著大漢一揮手,那些圍著的兵馬立刻散開,讓出道讓晨曦走,真的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讓你家大王等好了。”晨曦留下一句話,轉身策馬而去,本就局勢劣勢,對方能放擺開架勢放他走,就不會陰他。


    至少,是個坦蕩的,至於讓他帶的話,哼!想讓他姐嫁給他,就這一句話,他日見麵,別怪他不客氣。


    看著晨曦帶著人遠去,完好無損,一個都沒撈著,大漢立刻將大刀放下,一臉憋屈,這明明可以炒一鍋子,大王幹嘛非要放人,還一個都不許傷。


    大王真想討婆娘了?


    這城裏美嬌娘多的是,幹嘛找上帝玄淩啊,這帶兵打仗拋頭露麵跟一堆男人混在一起的婆娘,不得是個母夜叉?


    大王就是大王,口味都與他們不一樣!


    “你們守好了,本將軍回去稟告大王。”


    都城皇宮裏舒舒服服吃著美人喂食瓜果的人,聽著大漢的回報,點了點頭,“知道了,去吧。”


    “大王,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啊?真要娶那婆娘?”


    “大王?什麽婆娘?”一旁二狗子雙眼一亮,湊上前問著。


    見自己大王不理,急的看向大漢,“大山,說說唄,什麽婆娘?大王要娶婆娘了?好看不?”


    “我又沒見過,不過,應該不咋的,咱大王的品味,能跟咱一樣?”大山覺得,大王不管喜歡啥樣的,難得大王開口說娶,做兄弟的,就的拚命幫他辦成。


    “大王!”二狗子一臉急切啊,跟著大王有些念了,從未見大王動過凡心啊。


    “閑的?本大王要娶的,能難看?給你們瞅一眼,開開眼,不能多看啊。”說完,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畫卷,抖開,還真是玄淩的畫像,不知哪弄來的。


    這幾個人一擁而上,看過之後,就差沒留口水了,大王夫人,不可褻瀆!


    “怎麽樣?”當真是隻是讓大家夥看一眼,收起,寶貝似的,眯著眼,坐直身子,讓身邊的美人都靠邊。


    “大王!成!成!為了夫人!兄弟們也的拚了!”乖乖,就這畫像看著就跟仙女似的,這真人會是啥樣?


    當真有這麽好看的?


    “大王...這聽說...聽說...”


    “書生,你支支吾吾什麽,聽說聽說的,能不能痛快說一會話。”大山一巴掌落在書生的肩膀上,哈哈一笑。


    那書上嫌棄的避開,“聽說,那帝玄淩和白燁有婚約了!”人家有男人了,大王這是要當姘頭?


    “啥玩意?”靠,是別人的女人啊,大王這是要搶女人啊,二狗子到覺得沒什麽,喜歡就搶過來唄。


    宦海波一聽,挫折下吧,夾著二郎腿,好像是有這麽回事,那又如何?“婚約?成婚了老子稀罕一樣抱著暖被窩,不稀罕,黃花大閨女老子也不看一眼,行了,一個個的,說到女人就跟喝了雞血似的,都該幹嘛幹嘛去,別讓老子的女人小瞧了。”


    帝玄淩?這女人,打聽了一些她的事,再看了這畫像,還真想見見。


    聽說,她也是個擅長用兵的,在越州那一仗,打的實在漂亮,那就陪她玩玩,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實。


    這麽厲害的女人,還真沒見過!稀罕。


    一雙眸子閃爍著精光,像是捕捉到獵物的獵人。


    晨曦回來,臉色不太好,玄淩不明所以,不是一兵為損嗎?怎麽還這般不高興?


    “怎麽了?”


    “那家夥,是個用兵的,他設的伏兵,我都探不到,更別提探子了,所以,貿然去攻打,不妥,這一路過去,就像個口袋,易守難攻,姐,恐怕這回,遇到對手了,的讓飄零他們當心些。”


    雖然不高興,但是對方用兵確實有一手,這點,晨曦還是大方承認。


    那家夥?晨曦這口氣,這神態,“說吧,你是不是著了道?”


    不甘願的點頭,“但是對方沒有動手。”


    “沒動手?這就有點意思了!是嫌三千人太少了?這可是有些自大了。”應該是來多少收多少才是,將人放了,一個都沒動,什麽意思?


    “他!”話到嘴邊,收回去,怕汙了玄淩的耳朵。


    “吞吞吐吐的,說吧,是不是讓你帶了什麽話?”玄淩坐下,盯著輿圖沒有抬頭,晨曦說話的聲音就能猜測到他的表情,看來,對方說了不好聽的話。


    晨曦想起這要帶的話,氣的一屁股坐下,“那混賬說,要他投降,讓你嫁給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非得讓他講這句話吞回去不可。”


    對白燁他都一肚子不高興了,這混蛋山匪,還敢肖想,對,肖想都不行。


    額...


    這條件,怪不得晨曦這麽大的火氣。


    摸著下巴,玄淩眯著眼,手指在臉上敲了敲,當真是膽大如天啊,她現在,可是有夫家的,不嫌棄?還當真是不挑。


    要娶她?就衝著這單量,就得另眼相待了。


    這世上,想殺她的男人,一定比想娶她的男人多。


    “姐,別理他,等見到,看我怎麽收拾他。”


    “那也的見到再說,想娶我的男人,我也想見見,走,備馬!”


    “我也去!”門口不小心,剛好偷聽到的小凡立刻現身。


    這還得了,有人跟他們巫族人搶族長夫人,不打的他滿地找牙?想要趁著族長不在趁虛而入?什麽阿貓阿狗的,她小凡先掌掌眼。


    “你不是去找阿花了?”這丫頭,竟然偷聽牆角。


    小凡麵不改色,反正聽都聽了,還好她聽了,“族長夫人啊,這外頭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放心,我幫你去教訓教訓。”


    額...這一套套的,跟誰學的,“才多大就男人男人的,小丫頭,大人的事,小孩別管,在這守著。”有她在,一般人靠近不了她的大營。


    這裏可好些寶貝了,光那些繪製的輿圖都有市無價了。


    “我...”要去兩個還沒說出來,就被玄淩的目光逼退了,哼,不去就不去,她要是敢私會男人,回頭她一定告狀,看族長怎麽調教。


    不過...族長大人一向雄風不振啊!


    “姐,去哪裏?”不會正要這麽送上門去吧,那家夥雖然沒見過,但應該是個厲害的,這的準備準備吧。


    “你留下,給我守住這裏,我回來之前,不可妄動,不管對方怎麽挑釁,切記,不可動兵。”那宦海波隻有最多五萬兵馬,這裏是開闊之地,他絕不會貿然攻出來。


    守,是他最好的選擇,如果,真是懂得用兵知道就會利用地形,一守到底,裏麵良田肥沃,秋收過後,根本不愁糧食。


    反到是自己這邊,長途發兵,糧食短缺,一旦供應不上,對方就有可乘之機!


    “姐,你要去哪裏?”晨曦不安了,這必須問清楚啊,姐這單槍匹馬的,別想不開啊,氣歸氣,不用這麽衝動。


    “去找天機他們!”


    找天機?還好,鬆了口氣,“姐,讓小凡跟著吧。”去找天機,一定是去想對策了。


    聽到是去找天機,小凡也就無所謂了,願意帶她就跟,不帶就算了,正好清閑,開玩笑,帝玄淩現在是突飛猛進,一日千裏,洗筋茷髓的成果已經出來了,不是她這樣的高手,根本近不了帝玄淩的身。


    “不用了,我速去速回!”說完,人已經翻身上嗎策馬而去了。


    宦海波,敢放出這樣的話,那就好好看看你的能耐。


    千河正值汛期,河水水位高漲,好在,今年沒有去年的大雨,張漲過之後退下就好了。


    看著眼前天險,天機和燕飄零隔岸按著都城方向,若不是這千河,此時他們已經與前方兵馬都城會合了。


    “這都城的宦海波能讓我姐退兵五十裏,應該是厲害的,天機,咱們的想辦法過去,要不就繞到過去與我姐會合。”


    盯著河麵,天機也是無可奈何,這河水洶湧,深不見底,就算紮筏子過去,對麵隻要發現,亂箭之下,他們凶多吉少。


    這麽多人,想要不被發現,怎麽可能?


    再說,這麽大的水,筏子也不安全...可不過去,就如飄零說的,陷入僵局,他們是長途發兵,持久戰對他們來說,並不利。


    “啟稟將軍,軍師,主帥到!”


    “姐?”


    “玄主!”


    兩人正說著,聽到玄淩過來的消息,立刻去迎,還沒走多遠,迎麵就看到玄淩朝他們這邊策馬而來。


    “天機,飄零!”


    “姐!”“玄主,怎麽過來了?”是為了宦海波?


    玄淩下馬,將馬韁丟給身後士兵,背上走向迎來的兩人,“過來看看,你們剛才的方向,是再看千河?走,再看看去。”


    兩人點頭,立刻側身跟上,“姐,是不是前麵戰場有事?你不在,晨曦一個人在正麵,沒事吧。”身為主帥,不可輕易離帳,會動搖軍心的。


    燕飄零都知道,玄淩怎麽可能不知,所以,她是悄悄來的,除了小凡和晨曦,沒人知道。


    “那邊沒事,天機,你們說說著千河的情況,汛期何時能退?”她的算好軍糧送到的日子,和現在他們手中所剩的家當,這一路,她才明白,對方就是要跟他們拖,隻要她不動,對方絕對會一兵不動。


    隻要拖到他們彈盡糧絕,人困馬乏,到時候,就算人比他們多,恐怕也難以抵擋對方的攻勢。


    時間越久,對他們越是不利。


    “汛期,最少還的一月左右才結束,我們的糧草,最多能撐十天,一路上,分發了一些百姓,所以,軍糧就是按時供給,可能也會是十三天左右,這還的順利。”


    將玄淩來,天機就明白她的意思,的動手,拖不得,要動手,這千河這道難關,就的過去。


    “可這河,渡不過去,姐,我們已經想了不少法子,也試過了,不成。”


    “這河水太急了,你們想要擁筏子過去,的確不成,而去人多,筏子也無濟於事,隻能架橋。”玄淩站在千河岸邊,麵對著洶湧而來的河水,腦子轉的飛快。


    “架橋,我也想過了,但是,這是下遊,河水太急,根本沒辦法架橋,河麵縱向這麽寬,就算憑輕功兩邊打樁,也承受不住這衝力,玄主,你看,從這邊到那邊,太寬了。”


    天機揮袖,指著河麵與玄淩說著。


    一旁燕飄零聽得直急,這河橫豎就是過不去唄,還說啥,“姐,你來的正好,不如,我們就跟著你,一路急行軍回去,我們人馬加起來,就是對方的兩倍多了,就是用人堆,也能將都城攻下。”


    “人海戰,是最不明智的選擇,飄零,人海戰意味著咱們最少要損失幾萬以上的兵馬,咱們這點家當來之不易,不能因為一個宦海波就這麽折了,如今,各地諸侯四起,東離軒轅朝局不穩,快要分崩離析了,小顧勢力,其實比對付一國跟難。”


    以後要打的仗,可就艱難多了,為了在這亂世掙得一席之地,大家都會拚盡全力。


    “那怎麽辦,這又過不去,這哪裏冒出這麽個人?姐,試過深淺了嗎?”


    “晨曦都中伏了,你覺得了?”


    怪不得她這麽急匆匆趕來這裏,天機了然,再次盯著河麵,看來,這千河之險,他們必須想辦法克服,這條河,必須趟過去。


    “姐,你看,對麵好像有人!”飄零指著河對岸,喊了一聲。


    眯著眼看過去,的確是有人,真與他們遙遙相望,不用多想,玄淩就猜出是誰了!


    宦海波!


    果然,這天險,對方都為鬆懈。


    “是宦海波?”


    “應該是他!”


    “奶奶的,這距離,弓箭能設到嗎?”燕飄零恨不得給對麵來個一箭穿心,可惜,這河麵的寬度,加上這模糊的水霧視線...隻能幹看著。


    對麵


    “大王,看啥了?”天天來看,有他們守著還不放心。


    “看我婆娘!”


    “啥?”一個個伸長脖子,可惜,模模糊糊一團,啥也看不到。


    他婆娘,自然隻有他看得到,宦海波摸著下巴,果然如他所料,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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