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淩找上木乘風,而不是直接找上木家,是因為木家大房一直掌管木家,所以木家的東西,應該在木家大房,而木家大公子,木乘風,是現任木家的掌家人,雖然因為年輕,有各房叔爺幫著協理,但是正主還是大公子。


    而玄淩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木乘風手上。


    “小玄子,這東西若是能用,可厲害了!”


    望著手中的東西,玄淩點了點頭,利用黑玉令,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這東西,如越州時一樣,隻有一半。


    另一半就在木家手中,這樣東西,叫天狼刺,從描述來看,與一根普通的長矛無異,但是,轉動之後,長矛的頭端就會發生變化。


    或如鉤,或如刺,或如鐮…,如果伸出去,被長矛貼近,不管怎麽躲就是死路,尤其是人多的群戰時,無往不利!


    相當於一個人同時拿了好幾件武器!


    不過,玄淩現在手中隻有頭端變換部分的圖紙和縮小的小樣,手持部分的圖紙卻在木家。


    玄淩現在大概知道,黑玉令指引找到的這一半會有全物的介紹,但是另一半沒有,也就是說,木家根本不知道他們手中的圖紙是做什麽用的。


    “槐安,你說,這些東西的存在,到底是好是壞?”


    槐安看了一眼玄淩手中的東西,拿著酒壺走到窗前,“東西的好壞從來都是因人而異,可是小玄子,你來看看,這街道上來來往往這麽多人,若是他們都有一件這樣的武器,會發生什麽?”


    玄淩起身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往外看。


    估計天下大亂吧!


    槐安繼續道,“很多東西的好,並不是越多人擁有越好,隻有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才能物盡其用,不埋沒了好東西,也不會讓好東西變成壞東西。”言盡於此,小安子聰慧過人一點就通,他就不多說了。


    讓開位置,旋身一旁喝酒去了,這酒肆的酒不錯。


    街上人來人往,一路走來,相比九黎,炎火百姓的日子目前來看要好過很多,同樣是征兵,但還沒到強製的程度,這一點上,墨家處理的比九黎強。


    所以,在炎火,墨家聲望並不差,雖然他們脅天子把持朝政!


    或許也是因為墨家這麽多年積威太重,讓炎火百姓忘了,這根本就是亂政,墨家若直接廢皇室,自稱為王登基又是另外一回事。


    “槐安說的對,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看這東西在誰手上。”將手中小樣收起,心間也豁然開朗,在此之前,她甚至想著,十八幻騎不若就讓它永遠塵封算了,因為這些東西太強大,到時候會壞了平衡,如今有答案了。


    人不能因為懼怕物的強大而放棄使用,因為這強大的物件本身就是人造出來的。


    “出息,這一天,就為這點事眉頭深鎖?”小徒兒鑽牛角尖了,還好,不是個愚笨的。


    玄淩笑了笑,被師父笑話不丟人,“炎火的酒,的確是名不虛傳。”


    “別光顧喝酒了,你約的人還沒到呢。”槐安懶散的在一旁軟椅上斜躺著,這姿態,太過隨意了些,玄淩已是習以為常了。


    “不急,她會來的。”不過是因為摸不出她的底細,心裏沒底,所以刻意姍姍來遲,想在氣勢上勝出幾分。


    雅間內安靜下來,師徒兩人各自喝著各自的酒,想著各自的心思,互不幹擾,其實,大多時候,他們都是如此相處的。


    “來了!”槐安昏昏欲睡,閉著眼說了聲,說完之後,自顧自的睡覺。


    玄淩放下酒杯,門已推開,還是那個大個丫頭阿花抱著進來的,在玄淩對麵放下之後,那丫頭站在她身後不動。


    “久等了。”態度不算很好,木乘風掃了一眼榻椅上睡覺的槐安,眉頭皺起。


    玄淩望著對方,正待說什麽,槐安睜開眼撐著頭,先一步開口,“小安子,老頭不太喜歡那個丫頭,不俊俏。”眼神落在木乘風身後的阿花身上。


    槐安雖然從不按理出牌,但絕非無理取鬧之流,抬頭看向那大個子丫頭,然後目光移到木乘風身上,“我師父不喜,那便請這位姑娘出去片刻。”


    “什麽意思?”木乘風立刻變了臉,阿花是她的人,是她最能信任的人,沒什麽聽不得的。


    “字麵說的意思。”說完不再開口,自顧自斟酒,意思你不讓丫頭出去,今天就沒什麽可說的。


    “你!”忍了一口氣,抬手,“阿花,出去等著。”


    “公子...”顯然,阿花不太願意出去,好似很擔心自家公子的安危。


    “我師父若要出手,你在也沒用。”玄淩笑眯眯的瞟了阿花一樣。


    木乘風吸了口氣,對對方如此不客氣的口吻忍了又忍,“出去。”這句話自然是對阿花說的,聽的她這樣的口吻,那阿花這才不甘願的走出去。


    屋內,隻剩三人,槐安這才開口,“鬼崛族的人,現在很少能看到了,你上哪找的這麽個鬼崛族丫頭?怪不得這些年被吃的死死的。”並非解釋,隻是好奇開口。


    剛才,那丫頭竟想用內力試探於他,太不自量力了,鬼崛族的功法雖然奇異,在他這,不過爾耳。


    鬼崛族?木乘風愣了下,顯然,聽都未曾聽過。玄淩卻是眉頭稍挑了挑,她能知道一點,也是因為帝家藏書多,還喜歡收羅雜記。


    “真是鬼崛族?”這到是稀奇。


    “為師還不至於認錯。”敢質疑他,笨徒兒,生氣,不理了,睡覺。


    玄淩無奈看了一眼,扭身望著一臉不解的木乘風,“鬼崛族,絕無忠誠可言!”這是一個特殊的族群,即便是同族手足之間,都充滿鬼心思,所以族人越來越少,近乎絕跡,存下來的,可見心術心機。


    木乘風雖然對兩人沒好印象,可真話假話能聽出來,鬼崛族?她孤落寡聞沒聽過,但是…明白他們話裏的意思,阿花有問題?


    “你們既約我來,便有坦誠相對的意思,不妨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去打擾羽了。”阿花的事暫且放到一邊,木乘風不想耽擱。


    玄淩也沒打算拐彎抹角,“木公子~不對,木小姐,可認得這個?”一番探查,最少可以肯定,這個木乘風不是婁頂天之輩。


    將黑玉令放在桌上,玄淩靜觀對方反應。


    當看到桌麵上的黑玉令時,木乘風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加上懷疑,目光從黑玉令到玄淩身上來回切換。


    最終伸手落在黑玉令上,拿起黑玉令手中細細把看,許久才有了聲音。


    “木家後人見過主子!”本該起身行禮,現在隻能彎身點頭。


    她雖是女兒身,卻也是父親臨終所托之人,是木家當家的,這件事,縱是母親也不知道。


    開始聽到的時候,她也不太相信,原來木家祖上到這落地生根,是因為一個任務,一份責任,一段漫長無期的等待和守護。


    身為木家後人,祖上幾代人的堅持,她不能不認。


    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她木家等待了幾代人的主子,那東西的主人,她是木家後人,敬她為主,無可厚非,雖然這份敬重,隻因她姓木。


    看來,對玄淩利用薛羽探查木家探查她,還是有些介懷的。


    “主子是來取東西的,請隨我去木家。”東西她隻看過一眼,說實在的,她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祖上幾代人守了這麽久,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不急,你木家守了這麽些年,功勞苦勞都有,治好你的腿或者幫你的羽公子走出困頓,幫他恢複內力,讓他宏圖大誌得展,你選一樣。”


    小徒兒不厚道,逗這兩人做什麽?槐安假寐中勾唇一笑,滿是縱容,明明是看上那彈琴小子的才能了,還拐彎抹角捉弄一下,不過,他也好奇,這腿腳不便的丫頭怎麽選。


    “木家不敢居功...若是主子能施手幫他恢複內力,木乘風定一生效忠主子任憑差遣,絕無二話。”


    言語中包含的希翼,全都寫在眼中,沒有一絲猶豫,自己的腿,一個字沒提。


    出生便不良於行,也因此飽受痛苦和冷眼及族人的非議,若要說她真的就一點都不想站起來,玄淩自然是不信的,但她下意識的直接選擇,也非裝腔作勢。


    這就是男女之外?可越過人之自私本能?


    “你的效忠,不過三年而已。”玄淩看著對方的腿,不客氣的指出,她的腿是中毒,生下時,應該隻在腳,小時應該大腿和小腿是有反應的,隻是隨著時間推移,毒素蔓延,現在整個腿部都動彈不得沒有反應,再下去,毒素繼續上湧,三年後,她恐怕坐下都難,隻能僵直躺著,再後來是手,如此,與死無疑。


    中毒?木乘風呆呆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怎麽可能,娘小時候,給她請了那麽多大夫,所有的大夫都是一樣的說法,後來他爹重金懸賞遍訪名醫,結果還是一樣,先天腿疾,無藥可醫。


    “僵毒,這下毒者,極其有耐心,毒的用量把握的好,毒素可在中毒者體內二十多年,一點點讓中毒者變成一具僵直的屍體。”也就讓中毒者慢慢走向死亡。


    一時有些無法接受,木乘風滿臉狐疑望著玄淩。


    也是,一般人一下都無法接受,明明已經認命,卻原來自己所受之苦皆是人為。


    “木家雖不說家業大到什麽程度,可也不曾缺醫少藥,我這腿,自小看過的大夫如過江之鯽,從未……”


    “信與不信在你自己,我也隻是提醒一句,不妨回去問問木夫人,或有答案!你的選擇,我已知道了,走吧!”


    本來,她隻要確認木家沒有如婁家一樣,取了東西即可,幾百年了,還要人家無怨無悔效忠,本就有些牽強。


    但是,木家情況有些複雜,加上她看上了薛羽的滿腹才情,所以這才插手,何況,如今又牽出個墨家六小姐,這趟混水,她不趟都不行。


    那薛羽,帝色已經調查過,自小就熟讀兵法,練的一身武藝,不光如此,還飽覽群書,在廣陵一代早有才名,如此人才,若是就此錯過,可惜了。


    戰場上,能征善戰的勇將自古不缺,但是,武能征戰沙場,文能安邦的賢才確是不可多得。


    “主子你...當真能幫羽恢複內力?”見玄淩起身,終是忍不住急切問了句。


    背對著對方,玄淩回首笑望,“當然,我對他,可是很感興趣。”留下一句讓人遐想連篇的話,率先離去。


    明明看似睡著的槐安翻身而起,小徒兒,怎的這麽喜歡捉弄人,瞧把人家給緊張的。


    門口,阿花看著玄淩出來,急切探頭而望。


    “進去吧!”鬼崛族?這呆呆的樣子,莫非是裝的?


    瞧玄淩眼神,就知道她想什麽,槐安靠近,細聲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別一葉障目了。”


    點頭,受教了,不過,玄淩覺得,自己是否真的眼力下降,還是之前太局限了?悅樂樓的花魁,還有這大個子丫頭。


    木大公子甚少領人回來,更沒什麽深交的知己好友,像今天這般鄭重其事領人回來,還是頭一遭。


    “管家,將宗祠院的門打開,任何人不得進來。”


    木乘風帶著一肚子疑問領著玄淩回到木家,到了木家便直接到了宗祠院,東西就放在祠堂中。


    “公子...開祠堂...是否要通知族中長者?”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問一句。


    目光犀利,隻是一眼,管家便低下頭去,“奴才明白了。”說完,便躬身前去開宗祠門。


    這才有幾分木家當家人的樣子,玄淩暗暗點了點頭,否則,她都要懷疑,這木家是否外強中幹,不如表麵看的風光了。


    下人們聽的了令,都遠遠避開,心裏卻個個奇怪,大公子怎麽領個陌生人進祠堂?這不合規矩,族中長輩知道,定要說了。


    祠堂不是一般的地方,是各家最神聖不可侵犯之地。


    “什麽?祠堂?她要做什麽?竟然帶著兩個外人進祠堂,她糊塗了?”木夫人第一時間聽到風聲,臉色一變,急忙趕往祠堂。


    老嬤嬤不顧身份拉住,“夫人先別急,大公子自來有分寸,大夫人先穩住,這事恐怕其他幾房也都知道信了,他們天天眼尖的盯著咱們大房,盯著大公子,這會肯定會出麵,的先將他們攔住。”


    “這個混賬東西,最近越來越無狀了,分寸,她若知道分寸,何以做出這事?”木夫人越說越氣,但是老嬤嬤的話還是聽進去了。


    掉轉方向,朝著到祠堂的必經之路而去,不管怎麽樣,木家的掌家之權,誰也休想起意。


    “祠堂?”


    “請!”現在,她也約莫知道,玄淩可能是喬裝的,因為這裝扮和容貌,與玄淩散發的氣勢實在不相符。


    木乘風能以半殘之軀撐著木家大房的掌家之權,除了木夫人的經營算計之外,更多的,其實還是依賴木乘風自己的本事。


    隻是,木夫人從來看不透,或者說,看不到。


    “阿花,你在門口等著。”說完,自己雙手就要去推木輪,一雙手先她落在後麵的木推扶上。


    “怎麽,有什麽不妥?”玄淩低頭,正好對上扭頭看來的雙眼。


    “不敢!”


    這一次,玄淩注意到了,隱藏的可真好,那一雙看似呆滯的眼睛,精光乍現,鬼崛族,有些意思。


    “小玄子,這燒香火的味,為師不喜歡,就在門口等著吧。”有他在,管他什麽祠堂不祠堂,誰敢進去打擾小徒兒?


    恩,有槐安在,玄淩哪有不放心的。


    祠堂內,香火繚繞。


    “木家幾代人,在西江等候多時了,東西就在那個盒子裏,要勞煩主子自己拿了!”


    就在靈牌供奉的主位中間,供著一個盒子,木乘風將掛在脖子上的鑰匙取下交給玄淩。


    盒子被一個極其堅固的架子扣著,若是沒有這把鑰匙,要取出盒子,可能還真有些麻煩。


    拿著鑰匙,玄淩取了盒子,盒子打開,果然是另一半的小樣和圖紙,將東西取出放入袖中,將盒子合上原封鎖好拿在手上。


    木乘風一臉不解卻沒多問,心裏卻是納悶的。


    “外麵現在應該很熱鬧!”聽的外頭傳來的吵雜聲,玄淩拿著盒子走到木乘風身後,回首看了一眼靈堂上的牌位,木家這麽多年,也算沒有辜負!


    “主子見笑了!”


    “主子二字,還是免了,木家守住了這麽多年,從今以後,不再有負擔了!”


    經曆幾百年,那點所謂的忠誠,不過是木家人對木家祖上的一份成全,從今以後,木家再不必守候了。


    “走吧,再不出去,估計有人要闖進來!”就為這份守候和她一聲主子,這木家的事,她多少不能視而不見。


    “你到直接!”木乘風終於不稱主子了。


    “怎麽,你喜歡拐彎抹角?”玄淩一手抱著盒子,一手推著輪車朝外走。


    “他...的內力...”木乘風知道,過度在意,就是輸,容易被對方拿捏軟肋,可是,忍不住。


    “三次!”身為木家當家,十分不理智,可身為女子,對那薛羽,到是真心實意,也不枉那薛羽甘願為她忍辱負重,身陷構欄,這兩人....


    “他是個好人。”輪椅上,木乘風自嘲一笑。


    這評價,到是有些出乎玄淩的意料。


    “既然是個好人,為何要錯過,這世道,好人可不多。”有能有才者,多如牛毛,好人嗎!還真不多。


    因為好人難當。


    ....輪椅上的人頓了下,“你不懂,我與他,今生無緣!”她娘,將木家毀的徹底,廢他內力,毀他前程,再加上她的腿,若真如她說的,隻有三年性命,她何苦...招惹。


    “我說有,或許有。”


    玄淩笑笑,沒想到,自己竟有如此多管閑事的時候,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橫隔的東西,讓她想起了自己與某人,心中生出一股擰勁。


    好生狂妄的口氣,卻如此平靜陳述,木乘風不由心中詫異,她究竟是誰?為何這樣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她竟不覺得玩笑。


    祠堂門口,熱鬧非凡。


    “乘風什麽意思,帶一個外人進入祠堂,誰都知道,祠堂無大事不開,今天到是什麽大事?”


    “就是,這開祠堂為何不通知我等?”


    “大夫人一介女流,難道要阻攔我們入祠堂不成?”


    “這是木家祠堂,不是你大房的祠堂。”


    劍拔弩張,針鋒相對,木夫人站在祠堂門口,頂著各房發難,心裏罵著木乘風,臉上卻是平靜如水,一臉肅顏。


    “你們是長輩沒錯,可你們別忘了,乘風是木家當家,他進出祠堂難道還要跟諸位報備不成?你們說他帶外人進入祠堂,那大家等著便是,想必,乘風自會給大家說清楚。”木夫人到是沉穩,撐得住場麵。


    說的話也是落地有聲,加上平日做事手段,一時間,到也無力反駁,看得出,對這位大夫人還是有些忌憚。


    沒辦法,這位夫人的娘家,那是天子腳下的督府之家,與墨王爺府上交情頗深,如今,木乘風還與墨家六小姐訂婚了,他們縱想借機生事,在沒有十拿九穩的由頭之前,也不敢太過分。


    槐安可不會管這是哪裏,也不會管對方是誰,懶散的坐在房梁之上看著下方,皺了下眉頭,好似嫌棄太吵了,若是他們敢踏入祠堂半步,他就不客氣了。


    “諸位長輩都來了!”木乘風的聲音響起,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玄淩將人推到門口,拿著盒子立在一側,槐安見小徒兒出來,從房梁上一躍而下落在玄淩跟前。


    “一會不要出手。”用隻有兩人才聽的到的聲音在槐安耳邊嘀咕一聲。


    不出手?小徒兒要唱哪一出?那就看看再說。


    “那不是祠堂上供奉的盒子嗎?是我木家祖傳之物!為何在你手上?”說話的是一個大約六十左右的老者,對著玄淩就開口。


    “乘風,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應該跟大家說說清楚。”這次開口的一派長者之風,確實,看年紀是最長的。


    木夫人也忍不住看了過去,祠堂的盒子,祖傳之物?她怎麽不知道?也跟著緊張起來。


    “這本就不是我木家之物,是祖上一位故人寄存在木家的,如今人家後人前來要回,不過物歸原主,諸位長輩莫要如此驚訝,這裏有一份信,諸位長輩若不信,看看吧。”


    幾個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那位年紀最長的上前,將信接過。


    木夫人這下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這些老家夥來得這麽快,原來是因為這祠堂還有這麽個東西,她早年就聽了一耳朵,說是木家有祖傳的寶貝,但是此事她暗中查了下,並沒什麽線索,這麽多年,也沒見什麽蹤跡,所以以為是謠傳。


    看著玄淩手中的盒子,再看向木乘風,這個混賬東西,這麽重要的事,為何不告訴她?


    因為她是女人無法進入祠堂,因為她不姓木?這是木家之秘?她難道忘了,她是她生的嗎?


    那盒子裏,究竟是什麽東西?


    信看過了,從那幾位老頭的臉上可以看出,不太願意接受,他們窺視已久的東西,竟然與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若是木家的,他們怎麽也能分一杯羹。


    “乘風,不是我們這些叔爺不信你,而是就憑一封信,就讓人從木家祠堂拿走祖上留下的東西,未免太輕巧了吧。”


    這意思,就算這封信是真的,今天這東西也休想這麽輕易拿出去。


    這木家...怪不得木夫人要如此下手段去爭去搶了,玄淩靜靜而視,至始至終,一句話沒有。


    “諸位長輩欲如何?人家的東西,為何不能拿走?”木乘風的臉色也變了,語氣也跟著硬朗了幾分。


    自己動手,推著掄起上前,到幾個老頭跟前停下,抬頭看著他們,渾身清冷。


    “人家的東西,你說是就是啊!”


    “這東西,咱們都知道,一直供奉在祠堂,你突然說是別人的,確實讓人難以相信。”


    “這信,我看也未必是真的!”


    “哼!隨便就讓人將我木家的東西拿走,乘風,有句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這就將東西定性是木家的,信是假的,是大房想要獨吞了。


    “諸位長輩竟然不認祖上的信記,乘風也無話可說,但是乘風不能給祖上抹黑,讓人家說我木家是無信之家,往後,我木家後人,如何抬頭做人?諸位長輩,對不住了,來人,送二位出府!”木乘風雙手伸出在空中擊打兩聲。


    憑空出現了幾個人,站在玄淩身側,清出道來。


    木家家衛!幾個老頭怒氣難平,此時卻也不敢莽撞上去,隻能哭哭啼啼的朝著祠堂叩拜,喊著他們無能,不能守住木家的祖物。


    就在此時,一直呆在站一旁不知何時移到玄淩身邊的阿花動手了,一個箭步,手速奇快的衝過去,將玄淩手中盒子準確抓到手中,轉身一個空檔躲過所有人的追擊。


    連逃跑路線都設定好了一樣,極快的消失。


    “追!”乘風才反應過來,玄淩為何要將盒子裏的東西放起來,原來在這等著。


    阿花!沒想到,阿花竟然真的不忠。


    配著一聲大喊,玄淩用身體稍微當了下槐安,槐安這才想起剛才玄淩的交代。


    玄淩看著阿花逃竄的方向,這可是這鬼崛族的丫頭自己送上來讓她演了一出禍水東引。


    如此,也不會有人盯著她了,省去多少麻煩,同時也讓木家這對母女知道什麽叫人外人。


    一個連救命恩人都不忠的人,又怎麽會忠於木夫人?看似精明會算計,這木夫人,實則是小精大愚。


    此時木夫人也是一臉懵!阿花!顯然也沒想到。


    幾個老頭也呆了,這....齊齊看向木乘風,“木乘風,這可是你的丫頭!你這一出演的好啊。”


    木乘風一臉盛怒,沒有理會,而是直接命令身邊的人,不計代價,將人追回。


    本該是事情主角的玄淩此刻卻像是局外人。


    “對不住!家賊難防!”木乘風看向玄淩,戲總要演完。


    玄淩麵色不愉,“承蒙木家守若多年,想來木家會有個說法,就此別過,三日之後,我再登門。”說完,頭也不回,帶著有所了然的槐安大步離開。


    “諸位長輩請回,乘風要處理此事,三日後,必有一個說法,到時候,諸位有什麽話,再一起說吧。”說完,轉動輪椅離開。


    幾個老頭心裏一盤算,也罷,就三天,三天之後,看大房怎麽交代。


    老頭們離開之後,木夫人大步追上木乘風,她的弄明白到底怎麽回事。


    “小玄子,東西被你暗渡陳倉了吧。”


    “槐安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那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至於木家這爛攤子,讓他們自己玩去唄,槐安眯著眼,笑眯眯的走在玄淩身側。


    站在路口,玄淩看了一眼方向,側身而行,“不急一兩天,三日後演完一場戲,咱們就走,槐安,咱們聽曲兒去唄?”正事辦完,可以安心聽曲了,她那小木塊頭還差一麵呢。


    “聽曲?小玄子,你不是去幫人恢複內力當紅娘?”


    “都一樣。”


    悅樂樓,再次登門,不用領著了,熟門熟路。


    “槐安,咱們上次走眼了,這次好好瞧瞧如何?”


    “花魁?”小徒兒走眼,他可沒走眼,不過是沒興趣。


    “恩!”


    “小玄子,有一種偽裝術,叫演,顧名思義,扮什麽像什麽,因為她已完全融入角色,所以,這時候用眼睛看,是看不出任何破綻的。”


    “演?”演戲?


    “沒錯,偽裝的最高境界,不光是容貌,而是整個人,連自家都能騙。”


    是懂非懂點了點頭,這到真是高明了。


    “這麽安靜?”走了一路,槐安才覺得不太對。


    “槐安,這是白天。”


    當初她說七天,可沒說白天黑夜。


    “兩位貴客,這...是來聽曲?”紅娘睡的正香,聽的消息,隻能簡單梳洗過來迎迎,沒辦法,千事萬事,銀子最大。


    這兩人難道不知道這風月之地的不成文規矩?哪有白天來的?


    這都到薛羽雅間的門口了,還用問嗎?這紅娘是想問,怎麽白天跑來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羽!”剛張口敲門,門應聲而開。


    人家倒是梳洗整齊,看樣子本就醒著的,“二位裏麵請。”“紅娘,這裏我來招呼就好了。”


    紅娘巴不得,她還沒睡醒呢,打著精神招呼丫頭們好生聽羽公子差遣,自己朝玄淩他們打了招呼,扭身而去。


    “紅娘,今日還想看芙蓉姑娘舞一曲,銀子好說。”玄淩背對著紅娘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抬腳進屋。


    銀子?紅娘腳步一停,雙眼一睜,睡意全無,精神百倍,笑臉如花的轉身,“好嘞,貴客稍等!”說話和剛才比,簡直判若兩人,是個人都能聽出話中的高興勁。


    邊走邊囔,“芙蓉啊...”


    屋內,薛羽皺眉看著兩人,知道他們來路不明,是衝著木家,可是,這兩人對他並無惡意,雖花了銀子點曲,卻沒有半分羞辱的意思。


    這姑娘,也確實是識音之人。


    那芙蓉...非善類....


    “兩位今天要聽什麽曲子?還是隨意?”挑食琴音,好似將上次的事忘了。


    玄淩審視對方,木乘風的評價猶然在耳,好人?好人也是因人而異,幸而,不是一個爛好人。


    “不急,等芙蓉姑娘來了,舞配曲吧,薛羽,有人用她雙腿從新站起的機會,換你恢複內力,恭喜,很快你就能離開這。”


    手落在琴弦上,猛地抬頭,到是與木乘風反應頗為相似。


    “如果真有這個機會,羽不敢受,羽覺得,這也挺好。”雙眸無波,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拒絕?


    ------題外話------


    hoho~~再過幾天,就能回到萬更,雖然每天隻差一兩千字,可總覺得自己偷懶了哈哈。下周五之後,題外話寫小劇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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