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說的沒錯,宮裏出事了,而且是大醜事,納蘭秦風及時掩蓋了,這才沒弄的滿城皆知。


    可該知道的,也差不多知道了。


    一向清高矜貴的清歌公主,竟在寢殿之內與外男苟且,不對,不能說外男,也不能說苟且太難聽了。


    人家男的怎麽說也是準未婚夫婿,不過是兩人情投意和,幹柴烈火,一時沒忍住就……。


    隻是,兩人都太不注意了,太過激情,弄的動靜有些大,引的路過的宮女疑心進了賊子,破門而路,撞見讓人極為羞恥的一幕。


    這宮女膽小,本能反應一聲尖叫,引的路人無數,偏巧,這路過的還不是一個兩個,在附近閑逛的宮妃們也都趕了來。


    隻見屋門大開,屋內地麵上到處是胡亂丟棄的衣物,而床榻上,兩人露出光潔手臂和脖子,一男一女,男的猛然間還有些陌生,女的就熟悉了。


    不正是清歌公主嗎?


    此刻,兩人正裹著被子,驚慌失措的看著眾人,閑逛的宮妃中,為首的正是清歌生母賢妃娘娘。


    一時間,呼天搶地這叫一個熱鬧。


    好在,那賢妃還不至於笨到沒救的地步,立刻著人清場,在場的宮人宮婢宮妃都記下,拿出她平日的派頭來,言明此時誰也不準走露半點風聲。


    事關重大,她再如何厲害,那還有見縫插針的等著的呢,很快,太後和聖上就到了。


    太後剛回宮不久,就碰到這種事,她才抬舉著清歌這個孫女,還沒等抬舉出個什麽名堂來,就被人這麽一鍋煮了,臉麵全無。


    少見的怒色,當場就清理了清歌的寢宮,可消息該露的還是露了,眼看捂不住了,納蘭秦風這才讓人去通知該死的滇宏進宮。


    清歌哪裏受的了這樣的打擊,當看到床上身側同意驚恐萬分的滇池時,早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不管是真昏還是假昏,此時沒有比這反應更合適的了。


    人昏了,自然要宣太醫啊,還的是秘宣。


    當慧太後和聖上聽到太醫戰戰兢兢說公主有了身孕時,那表情才叫一個精彩絕倫。


    在慧太後的示意下,這事的盡快處理,快快處理,要麽把婚事辦了,要麽這個公主和滇家的那個混賬都是一條路死。


    滇宏被急招入宮,心裏七上八下的,當得知是什麽事時,身子一晃,就栽倒在地,幸好太醫就在跟前。


    人醒後,還有啥說的,匍匐認錯請罰,自然是納蘭秦風說什麽便是什麽。


    這種事,不管是你情我願,還是怎麽的,到了這份上,出了這種事,那就是見不得人,那就是要命的。


    婚事定的很快,三天之後!


    沒辦法,公主都有身子了啊。賢妃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改變什麽。


    慧太後和納蘭秦風包括賢妃,其實心裏都清楚,這明顯就是有人故意而為,隻是,這事能查嗎?查不得,丟不起這個臉。


    對方能在皇宮行這事,那就不怕你去查,動靜小了查不出,動靜大了,滿城皆知,天家的顏麵何存?


    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


    聖子府書房內,幾個大男人聽著琉璃說的繪聲繪色,臉色變了又變,雨軒是略有些不自在,好在,他一向是這個調調,到沒讓兩個精明的起疑。


    “這…婚事就定在三天後了?”就是納蘭胤燁此時也隻能噓噓一聲,這手段…不見招式卻是無招勝有招,出其不意。


    是誰?


    這才出了慕容家與越王的事,馬上清歌就自己搭進去了,難道是慕容家?要是慕容家,那也可以做到的。


    所以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清歌這也算是咎由自取,隻是,懷孕…這一段,怎麽頗為熟悉。


    千秋意也想到這事上了,不過,不管是誰,他都是樂見其成,先不說,那清歌公主如何竄到毀了他妹妹,就是如今,他已投聖子門下,與對方就是政敵,越王背後謀劃的,多都出自這位公主之手。


    要說這位公主也是厲害,他也是最近跟隨聖子才知道這其中許多事。


    琉璃也不知道說什麽,一時間,書房內安靜不少。


    雨軒低著頭看著鞋尖,這事,嚴格來說,還隻是個開始,三天後大婚,大婚後,如果公子的手快些,那位公子很快就能知道滇池是個什麽…加上又是這麽委屈嫁過去的,依著她的聰明,想要擺脫滇家應該有辦法。


    等她離開了滇家,估摸著使團也快到了,好像公子說,就幾天了,沒事,到了不還的招待一番…


    讓這位公子去伺候伺候五六十歲的男人,知道知道是什麽滋味。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遭遇,所以對這位公主,更是沒法釋然,這位公主結局再慘,他也覺得不過。


    公子希望他簡單而活,可他終究是活在這大千世界的樊籠裏,如何能做到那般簡單心無旁騖,做不到,是他有負公子了,但是,再盡可能的時候,他會讓自己保留初心。


    宮中


    清歌呆滯的躺在床上,就像一個木偶一般沒了生機,無論賢妃說什麽,都聽不到一樣。


    她的一生不該是這樣的,她的婚事,更不該是這樣的。


    她就像做了一場夢,醒來,發現自己深陷泥潭中,根本無力掙紮。


    是慕容家,定是慕容家的報複,她早就聽說過,幾大家族,根深蒂固,可是,她還是沒忍住去試探,去觸碰,她不後悔,也不怨天尤人。


    自己能算計別人,別人自然也能算計她,隻是她沒想到,對方會出手這麽狠,比她狠。


    看來,這世上,還是越狠越厲害,她還不夠。


    有些人的反思,永遠是朝著大家預期不著的方向發展。


    “母妃,出去吧。”她現在誰的話也不想聽,更不要任何人來可憐同情,包括母妃。


    她是清歌,就算在夾縫中,她也要找到她的生存之道。


    不過是嫁入滇家,此時,別無選擇,但是,她能嫁過去,也一定能從滇家完整出來。


    懷孕?那庸醫不知是收了什麽好處,竟敢欺君,她自己是否完璧,她比誰都清楚,隻是此時,大勢已去,縱是父帝知道她清白,也隻的為了天家的麵子讓她嫁過去。


    清歌此時還能如此清醒,也是心誌夠堅了,這一點不得不誇誇她。


    她料想的沒錯,納蘭秦風怎麽也不相信,他寵慣出來的公主會做出這種事。


    “聖帝,這事,你看是誰做的?”慧太後更是精通此道,在後宮經營大半輩子,什麽沒見過。


    “母後,這事…不好說。”突然間,納蘭秦風想到了越王與慕容家姑娘的事。


    莫非,是慕容家?…。為了報複?


    他這麽懷疑,也說明他其實心裏也是懷疑,慕容家與越王的事,是越王或者越王身邊的人做的。


    慧太後從納蘭秦風的眼中已經看出些東西,隻是默不作聲,到底不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


    “聖帝,這婚事…麵上還是的過得去。”這般突然,外頭肯定起疑,再胡亂辦了,還不知道傳成什麽樣。


    “孤明白,母後,還有勞您操持一二。”賢妃那樣子,看著不頂用。


    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軒轅使團還有多久到?”


    “算算,還有個七八天的樣子,母後,您看這選哪個公主合適?”


    若是真能換一座城池,反正這後宮的公主多的很。


    “怎麽,聖帝真想讓咱們的公主嫁過去?那軒轅帝據說近六十了,端是比你還大些。”慧太後撥動著衣袖,眼神有些飄忽。


    “母後的意思?”上次,母後提的主意是不錯,可是沒成,想起上次的事,納蘭秦風心裏就堵得慌。


    慧太後抬手,撫了撫發髻,慢聲道:“天家就是天家,就該是獨一無二的尊貴,那軒轅國說要公主,又不是就非的公主,凡是,總有商量的餘地,若是軒轅自己提出要帝玄淩呢?那也是長的傾國傾城的人兒啊!”


    想了想,又接著道:“帝簡見天家不跪,這規矩也該改改了。帝家不是自詡忠誠嗎?不是自詡一切以黎民百姓為先嗎?如今他國願以一座城池相換,這可是大義!那帝玄淩又該如何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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