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宮前。


    此時此刻裏,在皇宮大門前的廣場上,前所未見等級的大量帝國騎士排成了一列列,猶如準備迎接敵人的軍勢一般,將皇宮的大門給堵得嚴嚴實實。


    他們就像是正在堅守陣地的騎士大軍,一個個的全都仿佛上了戰場一樣,士氣如虹。


    這幅景象,本不該出現在一國的首都之內。


    可今天,這幅景象卻是不但出現了,還有確確實實的敵軍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地鳴,一群騎乘著戰馬的帝國騎士便卷起滾滾的馬蹄聲,衝進了這片廣場之內。


    “轟!”


    守在皇宮前的帝國騎士們立即對此產生了反應,如同被刺激到了一樣,齊齊的向前踏出一步,並拔出了武器。


    他們有的舉起劍,有的舉起了巨大的盾牌,呈現出來的防禦態勢無比剛毅,一點都不似騎士,反而像是驍勇善戰的軍隊。


    隱隱約約間還能看見,在這支帝國騎士的大軍後方,還有許許多多的弓箭手在張弓搭箭,甚至有大量的魔法師舉起法杖,隨時準備釋放魔法。


    當然,衝進廣場裏的帝國騎士們也不甘示弱,不但一個個的身穿重甲重鎧,還騎在戰馬上,手中舉起巨大的騎槍,在廣場內展開了陣型,與守著皇宮的帝國騎士遙遙對立。


    整個廣場頓時似變成了戰場一樣,成為了兩軍對壘的陣地。


    “父...父親...!”


    待在帝國騎士的陣型中央的傑諾便也在場,手中緊握著劍,聲音顫抖的出現。


    直到剛剛為之,這位雷尼特拉家的大少爺還一臉的得意洋洋,不斷的在帝國騎士團中吆喝來吆喝去,仿佛在享受這個場麵下自己的權勢一樣,很是惹眼。


    但這會,他卻好似被對麵的帝國騎士團的氣勢給嚇到了,臉上的得意洋洋變成了緊張。


    顯然,這位大少爺根本沒有上過戰場,沒有見過如此氣勢洶洶的兩軍對壘場麵。


    薩利羅就在傑諾的身旁,看著這樣的兒子,隻覺得丟臉。


    換做平時,無論如何,薩利羅都會好好教訓教訓傑諾。


    然而,今天不是那樣的場合。


    薩利羅便壓下心中對兒子的失望,冷靜的看著對麵的大軍,從帝國騎士團中緩緩的走出。


    傑諾立馬跟上,卻躲在薩利羅的身後,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很是沒出息。


    薩利羅就這麽來到了大軍的最前方,來到了敵人的麵前。


    “您這是準備造反了嗎?卡佩琳殿下!”


    薩利羅大聲的呐喊,且一上來就給卡佩琳套上一項罪名。


    卡佩琳冷冷的聲線傳來。


    “居然聲稱身為正統皇室後裔的本公主要造反,這番話,你說得出來,就得有承受下去的心理準備,雷尼特拉副團長。”


    帶著這樣的聲音,卡佩琳騎著戰馬,從自己的軍勢中緩緩行出。


    其身旁,羅克特及堤莉一人騎乘著一匹馬,緊緊的跟著卡佩琳,一個麵無表情,一個亦是滿臉嚴謹,看上去非常的有氣勢。


    傑諾的目光先是被英姿颯爽的卡佩琳給吸引走,露出了迷戀之色,緊接著又是落到了堤莉的身上,迷戀變成了迷醉。


    薩利羅不小心見到了傑諾的這副德行,心中一怒,真有種想將其踹飛,帶回去回爐重造的衝動。


    要不是為了讓傑諾在這一場合上刷刷存在感,吸引一些注意力,好在將來繼承自己的位置,薩利羅絕不會把這個不靠譜的家夥帶過來。


    這下好了,存在感刷到了,臉卻也有可能直接丟了。


    薩利羅隻能眼不見為淨,對著卡佩琳,繼續大聲的呐喊。


    “既然殿下不是準備造反,那為何要與有著叛國嫌疑的畢古斯勒家一起帶兵前來?”


    看來,薩利羅今天是鐵了心的要將罪名按到卡佩琳或者是羅克特的身上,張口閉口的都是造反及叛國,可謂是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之上。


    若是換了一個沒什麽心氣的人來,這會,麵對老奸巨猾的薩利羅,一定已經被套路了吧?


    可惜,卡佩琳或許為人正直了些,卻不是腦袋不會轉彎。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吧?”卡佩琳淡淡的道:“身為帝國皇室的正統後裔,本公主想進皇宮,揭發常年危害國家的奸妃的嘴臉,結果,身為帝國騎士團的副團長兼雷尼特拉家的家主的你,竟是帶領著大軍,在這裏企圖堵住我的去路,我看,你才是想造反,想叛國吧?”


    卡佩琳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扔到了薩利羅的身上。


    薩利羅眯起眼睛。


    “殿下真是言重了。”薩利羅不失理智的道:“我隻是接到消息,說是有意圖對帝國不利的可疑人物準備接近皇宮,因而在此履行守護的職責而已。”


    “是嗎?”卡佩琳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意圖對帝國不利的可疑人物,是這個意思吧?”


    “不敢。”薩利羅堂堂正正的道:“殿下是正統皇室後裔,自然不可能是可疑人物。”


    “那你還敢在這裏堵住我的去路?”卡佩琳看著薩利羅的眼神變得危險了起來,道:“本公主怎麽不知道,雷尼特拉有這種能耐了?”


    “這是誤會,殿下。”薩利羅毫不畏懼的道:“如果隻是殿下的話,那自然可以進入皇宮,我等絕不阻攔。”


    意思就是,除了卡佩琳以外,其餘人都得留在這裏,不得進入皇宮。


    包括羅克特,也包括堤莉。


    卡佩琳笑了。


    “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卡佩琳淡淡的道:“你覺得本公主有可能獨自一人涉險嗎?”


    “涉險?”薩利羅假裝聽不懂,糊塗似的道:“在皇宮中,殿下又有何危險可言?”


    “那種事,你自己清楚。”卡佩琳深深的看向了薩利羅,並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雷尼特拉副團長,有野心不是什麽壞事,但幫了不該幫的人,效忠了不該效忠的人,那最終害到的可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雷尼特拉家。”


    薩利羅麵色微變。


    但一會以後,薩利羅瞥了羅克特一眼,表情又恢複了正常。


    “殿下果然言重了。”薩利羅沉聲道:“總之,在下隻是在此履行自己的職責,殿下若是想進皇宮,那請自便,可其餘人全部都得留在這裏。”


    說著,薩利羅舉起了一隻手。


    “轟!”


    其率領的帝國騎士立即齊齊的敲了一下武器及盾牌,重重的敲在地麵上,發出一聲震天響的地鳴。


    那氣勢,簡直都能夠突破天際了。


    對此,羅克特眼泛冷芒,同樣舉了一下手。


    “轟!”


    騎乘在戰馬上的帝國騎士們立即齊齊向前一步,激起了更加聲勢浩大的地鳴。


    站在卡佩琳和羅克特身後的帝國騎士,便比薩利羅率領的帝國騎士的數量多上一成。


    在這樣的情況下,比拚士氣,比拚氣勢,薩利羅那邊是隱隱的要趨於下風的。


    這一點,薩利羅很清楚。


    不過,他是不會示弱的。


    “您可想清楚了,卡佩琳殿下。”薩利羅意有所指般的道:“別忘了,哈維斯殿下還在皇宮裏,您的母妃亦然。”


    這一次,輪到卡佩琳的麵色變了。


    隻是,她是變得難看,變得冰冷了起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卡佩琳緊緊的盯著薩利羅。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敢。”薩利羅承受著卡佩琳冰冷的視線,麵不改色的道:“還是那句話,殿下想進去,我等絕不阻攔,這也是皇妃的吩咐。”


    至於其餘人,薩利羅肯定是不會讓他們進去的。


    要不然,對方若是在皇宮中發難,那對他們來說,同樣是一個麻煩。


    至少,薩利羅是不想見到摩羅麵臨太大的威脅,也不想見到哈維斯被趁亂救走。


    加上若是能讓卡佩琳一個人進宮,那就算卡佩琳當眾揭發摩羅,摩羅亦不會有事。


    屆時,隻要將卡佩琳給拿下,或者幹脆殺掉,那就死無對證了。


    想到這裏,薩利羅多少放緩了麵容。


    就在這時...


    “那你們的皇妃有沒有說過,我能不能進去呢?”


    當這樣的一個漫不經心似的聲音響遍全場時,包括薩利羅在內,所有人心中豁然一緊,呼吸亦是屏住了。


    “咕嚕嚕...”


    在一陣車輪聲之下,一輛馬車分開騎乘著戰馬的帝國騎士,緩緩的行駛而出,出現在了薩利羅等人的麵前。


    卡佩琳、羅克特及堤莉一行三人下意識的退開。


    見狀,薩利羅眼眸一凝,看向了那輛馬車。


    馬車挺豪華的,上麵還有畢古斯勒家的家徽,一看就知道是大貴族專用的豪華馬車。


    馬車車廂內部的情景,薩利羅看不見。


    薩利羅隻看到了一個坐在駕駛座上,正饒有興致的拿著馬鞭,策著馬的青年。


    青年的年齡大概比卡佩琳大上幾歲,身上的服飾不算高調,卻也不普通,一看就知道是個貴族。


    但那貴族服飾的樣式,根本不是帝國的貴族所有。


    那是...


    “王國貴族?”薩利羅看出了這一點,並沉聲道:“閣下又是...?”


    這句試探性十足的話語,換來的是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穿上鬥篷就認不出來了嗎?副團長大人?”


    一句話,讓薩利羅瞳孔猛縮。


    他知道了。


    這個人,就是覆滅了萊菲魯特家的神秘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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