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轉眼就到了二公主出嫁的日子,皇上還是不錯的,選的人無論家世還是人品都是很好,賢妃和宮中幾個妃子共同負責南宮茹出嫁的事情,一切井井有條,二公主從宮中出嫁,太子親自把她背出宮。


    南宮茹趴在太子背上,心中感慨萬千,她隻比南宮薇小幾個月,十幾年來處處被南宮薇壓製,不僅是身份,還有性格的關係,南宮薇一直是一個強勢,蠻橫的人,二公主卻一直謹小慎微,性格也是綿軟可欺。


    不過最後的結果卻這麽戲劇性,備受關注的薇公主被禁足,而她卻嫁了一個如意郎君,這一刻的南宮茹覺得以前所承受的一切都值了。


    “二哥,謝謝你。”南宮茹伏在太子身上,輕聲說道。這句話是發自內心,剛剛被封為太子,正是眾人爭相巴結的時候,而這個時候,太子能親自送自己出嫁,這也表示他是站在自己身後的,南宮茹是感動,是溫暖。


    太子溫和笑,“茹兒不必客氣,身為二哥,送你出嫁是應該,到了陸家好好生活,如有什麽困難可隨時回來,記住了,你是皇家公主,在外不可被人欺負。”


    南宮茹喉頭有些哽住,眼眶已經含淚,“嗯。”她的生母是柔嬪,性子綿軟,在宮中有個強勢的皇後,厲害的南宮薇,柔嬪也是有心無力,南宮茹雖沒受過什麽皮肉之苦,不過性子被壓得和柔嬪一樣,完全沒有公主風範,有南宮薇在的地方她永遠沒有存在感。


    如今嫁出去,代表的是皇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唯唯諾諾,遵守基本的規矩但也不能失了皇家公主的風範。


    二公主順利出嫁,被禁足在自己宮中的南宮薇呲笑,眼底帶著濃濃的嫉妒和不屑,一直被自己壓得死死的,嫁了人又如何,還不是拿不出手的東西。


    要是以前,南宮茹怎麽可能嫁個這麽好的人家,皇後自然不會讓她越過自己的女兒,如今皇後被廢,順王被發配簡州,南宮薇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無依無靠,這段時間的禁閉,讓她體會到宮中的捧高踩低。


    之前皇後雖被禁足,但她的身份還在,南宮薇不會吃什麽苦,如今不同了,皇後失勢,徹底沒有了翻身的機會,被禁足的南宮薇也吃盡苦頭。


    以前太囂張,宮中很多丫鬟,太監都被她懲治過,如今她落難,這些人背地裏自然不會讓她好過,於是南宮薇的飯菜經常是餿的,被洗的衣服也幾乎沒洗過甚至有的破掉,住的地方也沒人收拾,南宮薇的脾氣無處發泄,可是一直高高在上的自尊讓她不屑向任何人低頭。


    知道南宮茹嫁人,她心中是羨慕嫉妒的,麵上不屑,心中多少也有些傷感,夜深人靜也就自己偷偷抹淚,她不能讓那些低賤的下人看到自己這一麵。


    冷宮,皇後頭發淩亂,麵色蒼白,衣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眼中滿是悲涼。


    “娘娘,娘娘……”應嬤嬤,一直伺候皇後的人。皇後被廢以後,她宮中的人都被分到各個宮殿,隻有應嬤嬤和兩個小丫頭還留在延喜殿。


    皇後聽到應嬤嬤聲音,眼神動了動,“嬤嬤,你帶了銀子嗎?”


    “帶了,娘娘,這些銀票,首飾都給您,還有些吃的,您藏好了。”應嬤嬤把藏在懷中的包袱拿出來。


    “好,嬤嬤,我父親怎麽樣了?”皇後看了看包袱裏的東西,在這冷宮想要過好沒有銀子是不行的。想要探聽什麽消息都要銀子,嬤嬤也不能經常過來,皇後趁機問著外麵的消息。


    “娘娘,國公大人的頭疾還是那樣,官家派出大量的家丁也沒打聽到那位神醫的下落,估計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弟子,隻是路過京城,之後沒人再見過他。”應嬤嬤眉頭緊皺,眼中是擔心,也有對皇後的心疼,她是皇後的奶娘,從齊國公府一直跟著皇後進宮,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


    皇後眼眸被淚水和沉痛浸滿,無力道,“嬤嬤,薇兒如何了?”


    嬤嬤臉色緊了一下,眼底深處閃過隱諱的情緒,“娘娘放心,公主她很好,好歹公主是皇上的女兒,下人們都不敢輕待公主的。”


    皇後沒注意到嬤嬤的不對勁,臉色緩和一些,“那就好,我還以為我被廢除後位,薇兒在後宮也沒有好日子過的,還好皇上疼惜薇兒,這樣我就放心了。”皇後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眼中又露出深深的心疼,“對了,嬤嬤,太……順王他現在到簡州了嗎?”


    “娘娘,前日傳來的消息,殿下他已經到了簡州。”


    皇後心口微抽,“我的皇兒從小錦衣玉食,高高在上,如今去到那荒蕪的西北,要受多少苦難。”


    嬤嬤歎口氣,心中難掩悲涼,“娘娘,您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殿下那邊帶了許多下人,好歹不會凍著,餓著,您好了,殿下也能安心不是。”


    “對,我的皇兒不能白白受這麽多罪,嬤嬤,我讓你準備的事情如何了?”


    “娘娘,您放心,老奴都準備好了,再過些日子就是丞相府大公子成親的日子,老奴一定把事情辦好。”應嬤嬤眼中露出狠絕。


    皇後感動,“嬤嬤,如今在這宮中,我能靠的能夠用的人也就隻有你了。”


    “娘娘別說這些傻話,老奴這一生就是為娘娘和兩位殿下活得,舍了這條老命,如果能讓娘娘和殿下有機會翻身,老奴覺得值了。”嬤嬤看著皇後的眼神帶著慈愛與不舍。


    皇後眸中淚光閃閃,“嬤嬤,是我對不住你,可是現在我真的隻有這條路了。嬤嬤的家人都安頓好了嗎?”


    “娘娘不用擔心這些,他們都已經離京了,老奴現在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拚死也會把這事辦成。”應嬤嬤安慰著皇後。


    皇後淚珠掛滿整個臉,伸手抱住應嬤嬤,“嬤嬤,謝謝你,謝謝你……”除了這兩個字,皇後已經不知能說什麽,她的語氣透著滿滿的無力與疲憊,事到如今,除了拚一把,就是等死了。


    應嬤嬤感受到抱著自己的皇後瘦骨嶙峋的身子,心口發緊,臉上沉痛與不舍交織,“娘娘,不用對老奴說謝謝,這些是老奴心甘情願的,您隻管等著老奴的好消息,接下來就靠娘娘自己了。”


    “好……”哽咽,不忍,悲切,種種心情交雜,晦澀難辨。


    齊國公府,因齊國公頭疾發作,這幾日整個府裏氣氛壓抑,連平時整日宿在花樓的齊宏都老實在府中呆著。


    官家齊歡忙著找神醫,齊家上下愁眉苦臉,對於順王的事,他們束手無策,無能為力,對於齊國公的頭疾他們也無法,擔憂的同時也開始為齊家的將來迷茫。


    以前有太子在,有皇後在,齊家上下過著安枕無憂的日子,太子倒下後,齊家感覺到危機,卻也覺得還有機會,可是這次,挽回的餘地渺茫,除非順王……這個隻能想想,順王沒有兵權,沒有謀略,造反的話絕無可能。


    孟依諾的院子,之前的傷早就好了,可是孟依諾沒臉出門,齊家現在在京城地位一落千丈,走出去隻會被人看不起,孟家也因為自己嫁入齊國公府對自己不假辭色,父親更是不準自己回孟家,要不是怕人不恥,估計孟大人都想與自己女兒斷絕父女關係了。


    “小姐,您喝杯茶吧。”孟依諾的丫鬟一直叫她小姐,這也是孟依諾要求的。


    “嗯,齊宏呢?”孟依諾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中透著寒光。


    “小姐,姑爺在三姨娘院中。”


    孟依諾不屑冷哼,“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這句話,好巧不巧被進門的齊宏聽到,陰測測的聲音隨著進門也傳入孟依諾主仆耳中,“孟氏,你說誰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丫鬟心跳漏了一下,姑爺現在脾氣暴躁,對小姐也毫無憐愛之心,上次不小心傷到小姐也毫無愧疚,丫鬟一副怕齊宏動手的緊張模樣看得齊宏雙眸微眯。


    “把這丫頭拉出去!”


    “是。”兩個侍衛進門,毫不憐惜拉起她就往外走。


    孟依諾臉色難看的站起身,“齊宏,你做什麽?小環是我的丫鬟,由不得你管。”


    “小姐……”丫鬟被拉出去,孟依諾看得氣憤,隻得對毫不在意站在大廳中央的齊宏大吼,“齊宏,放了我的丫鬟!”


    齊宏嘴角勾起冷笑,“放了她?你們現在在我齊家的地盤,你是我齊宏的女人,你還敢給我下令?”


    “那又……你做什麽?”孟依諾話沒說完,手腕被齊宏緊緊拉住,不由分說的往離間走。


    “做什麽?”齊宏嘴角帶著邪笑,“你不說我早晚死在女人肚皮身上嗎?今日我也讓你知道知道死在男人身下的感覺。”


    孟依諾臉色瞬間煞白,上次被算計與齊宏發生關係,嫁進府中齊宏根本沒碰過她,孟依諾也不願意與他同房,她心底是看不上齊宏這個紈絝公子的。


    “不行,齊宏你放開我,放開……”孟依諾掙紮著,試圖甩開齊宏的手,手腕被勒的生疼,也比不過孟依諾此時的心慌。


    齊宏拉著孟依諾進門的同時,大廳的大門也被關上,丫鬟小廝自覺的走遠,經常跟在齊宏身邊的下人都已經習慣了,該做什麽做什麽。


    齊宏看孟依諾反抗的樣子,眼神不滿,“怎麽?你是本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本公子還不能碰你不成?還是你心裏有別的男人,連你相公都不能碰你了。”


    孟依諾雙眼赤紅,充滿羞憤,“齊宏,我是被算計才迫不得己嫁給你,咱們都不用裝,你玩你的,我不會管,你也不要碰我。”


    孟依諾的直白並沒讓齊宏放過他,反而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自己的女人如此反抗自己,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高興,看著孟依諾因為使勁反抗而潮紅的小臉,還有憤怒中難掩的風情,喜好美色的齊宏如何能放手。


    “孟依諾,不管你心裏惦記著誰,你都是本公子的人,本公子會讓你知道什麽叫以夫為天的。”齊宏使勁將孟依諾丟到床上,自己也一甩褲擺翻身壓上。


    “齊宏,你滾開!滾!不許碰我……啊!”孟依諾大聲叫嚷,可惜沒用。


    “滾?母親不是一直想要孫子嗎?正好你乖乖給本公子生一個。”齊宏說著,一隻手把孟依諾亂動的兩隻手舉高,固定在床頭,另一隻手開始解孟依諾的衣服。


    “齊宏,住手,快走開……小環……”此時的孟依諾無助加憤怒,眼淚直流,按理說,已經和齊宏發生了關係,這種事也是無所謂了,可是孟依諾心底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還有機會能走到那個男人身邊,即使恨他,心底還是有著些許期望。


    而她的丫鬟小環,此時的遭遇與她無異,甚至更慘,跟在齊宏身邊的侍衛能是什麽好人,全都是一路貨色,府中一間不起眼的屋內,時不時傳出呻吟,痛苦,求饒的聲音,經過的下人也毫無反應,甚至避開,眼中連好奇都沒有。


    齊宏看著在自己身下掙紮反抗的孟依諾,眼中更是興奮,女人對他從來都是迎承,巴結的,第一次睡了個反抗自己的,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正妻,這更加刺激了齊宏。


    粗魯的撕下孟依諾的衣服,入眼的春色讓齊宏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顧不得許多,俯身,滑膩,柔軟入手,齊宏不再壓抑,“本公子娶了個好媳婦,竟然現在才發現。”


    兩人坦誠相見,孟依諾雙眼帶著恨意,齊宏眼中滿是情欲,“嗬嗬~一會說不定還要求著本公子呢,哈哈哈……”


    腰身沉下的瞬間,孟依諾淚水流的更凶了,這對她來說是恥辱,上次被算計,孟依諾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她一直騙自己還有機會,而這次清醒的她知道徹底沒了希望。


    清晰的感覺到齊宏與自己緊密相貼的身子,孟依諾絕望,也不再反抗,是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心,剩下的隻有深深的怨念與恨意。


    齊宏舒服的嗯了一聲,看著雙眼無神,不再掙紮的孟依諾,齊宏低頭,靠近孟依諾耳邊,“本公子娶的媳婦,滋味不錯,以後本公子會經常過來的,嗯~你就死了那條心吧。”說完後,盡情放縱……


    齊宏也不傻,他一直知道孟依諾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不過那又如何,現在還不是乖乖躺在自己身下,女人嘛,隻要在床上滿足了她,慢慢的也就死心塌地了。


    時間如水,日子如梭,不覺間到了五月十日,也就是柳皓宇成親的日子。


    司琴兒與柳皓宇成親,郭菲菲和劉豔等人先去了司家給司琴兒添妝,然後才去的丞相府,柳雪晴是妹妹,司琴兒就是她未來嫂子,所以柳雪晴沒有過去,以妹妹的身份在柳府等著。


    洛王府的人也是一大早就去了丞相府,今日的丞相府熱鬧非凡,賓客也是絡繹不絕,賀氏與王氏帶著柳雪晴在門口親自迎接上門的夫人小姐。


    郭菲菲幾人送完添妝禮結伴來了柳府。


    “大舅母,二舅母,表姐。”


    “菲菲來了啊,語姍,豔豔……讓雪晴帶你們幾個先去後院吧。”


    “好。”


    柳雪晴今日穿的很喜慶,平常嫻靜的氣質中多了些許的俏皮,與她們說說笑笑往府中走。


    太子與戰王,七皇子等人一起從不遠處的拱門出來,剛好看到幾人,太子眼神瞬間被今日的柳雪晴吸引,滿眼驚豔,柳雪晴沒有注意到,隻顧說笑著在前麵帶路,郭菲菲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往太子幾人看去。


    柳雪晴抬眸就撞進一個溫和又充滿情意的眼睛,臉刷的一下紅了,趕緊垂眸,拉著張語姍快走幾步。


    張語姍也被南宮錦煜的媚眼看得不好意思,順著柳雪晴的力道往後院去,劉豔幾個未定親的姑娘看得羨慕不已,捂著嘴巴笑著,也跟上兩人的步伐朝後院去。


    唯一不知害羞的就是郭菲菲了,看到幾人不躲不閃的與南宮錦璃大方對視,還調皮的朝他眨眨眼,惹得南宮錦璃輕笑,眸中滿是寵溺。


    “菲菲。”


    “來了來了……”郭菲菲朝幾人笑笑趕緊跟上。


    柳雪晴兩人臉上還微微帶著紅暈,“菲菲,你不害羞啊你?”柳雪晴嗔道。


    “害羞啊!不過我不怕被他們笑,青天白日,這麽多人在呢,看一眼又不能怎麽樣。”被自己喜歡的男子盯著看當然會害羞,在現代也是正常,不過郭菲菲不會矯情的逃開,她和南宮錦璃已經聖旨賜婚了,所以她是不怕的。


    “服了你,我們的臉皮都沒你厚,看來以後要向你學習。”


    “表姐,你不用向我學習,說不定二哥就喜歡你害羞的樣子呢?”


    “你……臭丫頭,淨胡說,看我不打你。”柳雪晴故作生氣的揚了揚手中的帕子。


    郭菲菲笑的有恃無恐,“我才不怕呢,表姐你不舍得打我的。”


    “鬼精靈。”


    “好了,你們姐妹兩個不要這樣,我們都要嫉妒了……”


    “哈哈……就是。”


    丞相府正門,齊國公大兒媳婦方氏,身邊帶著一個嬤嬤和兩個丫鬟進門。


    “恭喜柳夫人。”方氏一進門就上前熱情的握住賀氏的手,身體有意擋住身後拿著賀禮的嬤嬤。


    賀氏看到她,眼神微動,麵上端起笑容,“齊夫人客氣了,快裏麵請。”


    柳皓宇成親,京中差不多的官員家都下帖子了,本以為齊國公府不會有人過來,沒想到竟來人了,賀氏正常招待。


    “柳夫人忙著吧,我自己進去就好。”方氏推掉要領路的賀氏,“今日客人這麽多,柳夫人不用特意跑一趟,找個小丫頭帶我進去就可,我主要也是來向丞相夫人問個好,要不平常哪有空過來啊。”


    “好,那齊夫人稍等,我讓小丫頭帶你進去。”賀氏叫了自己貼身丫頭,小聲叮囑了一句。


    簡短的寒暄兩句,方氏跟著小丫頭往府裏後院而去。


    拐過一條小道,方氏一拍腦門,“瞧我,光顧著跟柳夫人說話了,嬤嬤,你去把賀禮送到府上管家那裏。”


    老嬤嬤俯身,垂頭,“是,夫人。”


    小丫頭沒有多想,繼續帶路,順利把方氏送到老夫人院子,小丫頭才回去。


    跟著方氏進來的嬤嬤是皇後身邊的應嬤嬤,趁著人多,把禮物交給柳府管家,她在宮中將近二十年,除了一些經常進宮的命婦和她們身邊的丫鬟,認識應嬤嬤的人並不太多,加上她又喬裝打扮了一番,故意躲著人,人來人往的柳府沒人會特地去注意她。


    應嬤嬤不知從哪弄了一件柳府下人的衣服穿上,打扮普通,混在一群下人之中,頭也一直垂著,大家都沒太在意。


    吉時到,柳皓宇將新娘迎回府,順利拜堂,入洞房,然後出來敬酒。


    兩個院子,一邊是男子一邊是女子。柳皓宇直接去男子那邊敬酒,女子這邊在老夫人帶領下,熱鬧非常,而方氏身邊少了個嬤嬤還是什麽,也沒人注意。


    應嬤嬤是混在男子的院中負責倒酒水,打下手,因為客人太多,本應該由小廝伺候的這邊派遣了幾個嬤嬤過來,應嬤嬤剛好混在其中也不顯突兀。


    “太子,戰王爺,煜表弟……七皇子。”柳皓宇來到南宮錦璃幾人做的這桌敬酒。


    “新郎官來了,快快,先喝三杯,不喝完不許洞房。”七皇子最興奮,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迎上柳皓宇。


    “七皇子饒了我吧,你知道我不勝酒力,一起敬大家一杯吧。”柳皓宇舉著手中的杯子笑著推脫。


    南宮錦煜勾唇,起身,笑的玩味,“表哥,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這酒不能少喝,先幹了這杯,快。”


    “對對,新郎官先幹了。”一桌的李承賀等人也跟著起哄,太子,南宮錦璃還有葉景桐三人淡定坐在位置上看他們給柳皓宇灌酒。


    “好!再來一杯,皓宇,你酒量見長啊,肯定是今日做新郎,心情激動,哈哈哈……”


    “來人,倒酒。”杯子放下,酒水滿上,又幾杯下肚,柳皓宇擺手,“不行了,表弟,還有各位兄弟,饒了我吧,再喝下去真的走不了路了。”


    “哈哈,最後一杯,來來來,太子和戰王爺都還沒喝你敬的酒,最後一杯!”


    “真的?”


    “真的!快,把酒滿上,滿上,喝完這杯就放你走。”


    “好。”


    倒滿酒水,一人一杯,舉起。


    “表哥,祝你和表嫂永結同心。”南宮錦煜開口。


    “謝謝。”


    “白頭偕老。”李承賀接著道。


    “謝謝。”


    “還有我,還有我,早生貴子!我先幹了。”七皇子今日喝了幾杯,有些飄飄然,不等大家說完祝詞就把酒水幹了。


    應嬤嬤看此,眼眸萎縮,悄然退開。


    “百年……”


    “噗……”七皇子剛放下杯子就吐出一口黑血,嘴巴微張,雙手抱住自己喉嚨,“額,皇……兄……”


    “老七!”南宮錦璃手疾眼快的一把扶助即將倒下的七皇子。


    “七皇子。”


    “七皇子……”


    “怎麽了?怎麽了?”


    院子裏瞬間慌亂,柳皓宇臉色瞬間難看。


    “傳太醫,封鎖整個柳府,有人在酒中下毒。”太子看著手中的酒水,讓大家不準亂動。


    冷冽上前抱起七皇子往後麵院子而去,南宮錦璃向南宮錦煜使了個眼色,南宮錦煜點頭。


    女子所在的院子,方氏有些心不在焉的與桌上的幾人寒暄,聽到隔壁院子傳來的異動,方氏心中一動,假裝好奇,“那邊怎麽了?”


    郭菲菲聽到動靜雙眼微眯,感覺不對勁,正準備起身,一個丫鬟快速跑來,聲音不大卻很焦急,“老夫人,七皇子中毒了,丞相說讓老夫人約束好女客這邊。”


    老夫人臉色緊繃,“我知道了,七皇子如何了?”現在柳皓宇成親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若是七皇子在柳府沒了,即使再被皇上信任也免不了被責罰。


    郭菲菲對柳沐兮低語了幾句就悄悄離開了,這個緊張的時刻也沒有人會在意她一個小丫頭的去向。


    方氏聽到丫頭的稟報微微皺眉,怎麽是七皇子,不應該是他們……


    郭菲菲剛出院子就被南宮錦煜拉住,“跟我來。”


    “嗯,什麽情況?”郭菲菲毫不遲疑的跟著南宮錦煜朝一個方向走,伸手摸了摸腰間的布袋,幸好身上帶著銀針。


    南宮錦煜臉色也很不好,沒有了平常的隨行,“具體還不知道,表哥來敬酒,我們喝的高興,最後給表哥敬酒的時候老七先把酒喝了,然後就開始吐血……”


    南宮錦煜簡單說了經過,郭菲菲蹙眉,“之前沒事,最後敬酒……那哥哥你們的酒喝了嗎?”


    “沒有,等著禦醫來查呢,估計我們的酒裏也有毒。”


    郭菲菲聽此忍不住從腳底冒出一股寒氣,這個人針對的是太子,錦璃,哥哥他們所有人,該是有多毒啊。


    來到一處院落,重兵把守,這些人全是南宮錦璃的人,郭菲菲兩人直接進去。


    “怎麽樣了?”


    “菲菲,你來看看。”南宮錦璃直接拉住剛進門的郭菲菲就往床邊走。


    七皇子的麵色慘白中透著灰暗,嘴角還帶著血漬,胸口起伏不大,床邊的尤墨子皺著眉頭沉思。


    郭菲菲掃了一眼,上前把脈,然後拿出銀針,隔著衣服在七皇子身上紮了幾針,效果明顯,剛結束紮針,七皇子的氣息就穩了下來,尤墨子看得嘖嘖稱奇,看著郭菲菲的眼光也不由變了變。


    郭菲菲拿出隨身帶的解毒丸給七皇子服下一顆,“有沒有他喝過的酒水給我看看。”


    南宮錦璃看向冷宿,冷宿拿出一個杯子,“這是七皇子喝酒的杯子。”


    “給我。”郭菲菲拿過去,放在鼻尖聞了聞,用手沾了些沒有幹涸的酒水,南宮錦璃和南宮錦煜手同時動了動,最後什麽都沒做。


    郭菲菲從腰間布袋拿出一個白色瓷瓶,灑了些藥粉在上麵,不一會,酒杯裏一些淡粉色的東西呈現,郭菲菲聞了聞,輕笑。


    南宮錦煜看郭菲菲笑,忍不住好奇,上前問道,“菲菲,這是什麽?”


    尤墨子等人也好奇,都看向郭菲菲。


    “這花叫七星海棠,長在南方,它很難成活,五到六年才會開一次花,它的花,葉,莖都能提煉出毒素,稍有一些酸味。”


    尤墨子聽的認真,“我行走江湖數年,也曾到過南方,怎麽沒聽說過呢?”


    “這種樹很少,她和普通的樹一樣,平常看不出什麽,隻是使用後會惡心,多食才會導致死亡。”


    “原來事這樣,郡主是如何知道的?據在下所知,郡主長在……”


    “好了,先救老七要緊。”南宮錦璃打斷尤墨子的問話,眼神無波的看了尤墨子一眼,尤墨子表情一窒,咽下心底的好奇。


    南宮錦璃走到郭菲菲身邊,“老七的毒好解嗎?”


    “嗯,這個人並不會提煉,毒素一般,七皇子能這般嚴重主要是喝了太多的酒,加速血液循環,導致毒素快速的在血液中傳播。”郭菲菲隨口解釋。


    加速血液循環?傳播?尤墨子確定沒聽過這個詞,張了張嘴,想問,不過再看到南宮錦璃冷冷的表情後,將到嘴邊的話吞回去。


    南宮錦璃大概知道郭菲菲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雖然他也好奇,不過郭菲菲選擇隱瞞,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也不能表現出來。


    “要多久能好?”


    “放心吧,我的解毒丸還是有一定作用的,我開一副藥,回頭讓他喝下基本就不會有問題了,三天後再換一個方子清除餘毒就好,我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那人從哪弄到的七星海棠。”


    南宮錦璃聽郭菲菲說的如此肯定,嘴角輕勾,“二哥在查,相信一會就能出來,到時你再去問。”


    “好。”


    郭菲菲開了兩個方子,交代先喝哪個,然後就交給南宮錦璃安排了。


    大約半個時辰,丞相府一個偏僻的院落,柳丞相,太子,戰王爺,郭菲菲等人都在其中。


    一行人坐在屋中,兩個太子府的侍衛壓著一個嬤嬤打扮的人進來,身後是方氏和她的兩個丫頭。


    進到廳中,侍衛壓著嬤嬤跪下。


    “應嬤嬤?”太子眯眼,戰王也看向中間跪著的應嬤嬤。


    丞相大概猜到什麽,太子眸光沉了沉,眼底殺意毫不掩飾,“應嬤嬤真是忠心,皇後已經被廢住進冷宮,順王也已經到了西北,嬤嬤這是想著替他們謀出路還是出氣?”


    應嬤嬤甩開牽製自己的護衛,毫不畏懼地迎上太子滿含殺意的目光,她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了,今日進柳府她就沒打算活著出去,隻可惜,七皇子搶先喝了酒,壞了她的計劃,不然這種沒有見過的毒,眼前這幾人全都得死。


    “哼!太子不用說這些無用的,老奴是皇後的人,為皇後和兩位殿下謀出路也好,出氣也好,都是應該的,今日是殺是剮都隨意,有七皇子給老奴陪葬也值了。”


    應嬤嬤一臉的英勇就義,死而無憾。


    郭菲菲呲笑,“應嬤嬤想的太好了,這種毒很好解的,你不知道戰王爺身邊有一位神醫嗎?嬤嬤老家就是南方一個小城的吧,不過,七星海棠這麽珍貴的毒藥被你們給糟蹋了,純度不高,七皇子喝幾天藥就好了。”


    應嬤嬤抬起渾濁的眼眸看向郭菲菲,聲音聽不出喜怒,“嫣然郡主,你當初若是嫁給太子多好,可惜呀,都是因為你,你選誰不好,偏偏選了戰王爺,是你害的太子三番五次的做錯事情,也是你害的皇後娘娘被廢,公主被禁足。”說道後麵應嬤嬤表情變得怨毒,眼睛也直直瞪著郭菲菲,“我應該毒死的人還有你,不光是太子和戰王,你最該死……呃~”


    南宮錦璃一掌甩出,應嬤嬤應聲倒在地上,嘴角也溢出鮮血,咳了兩聲,應嬤嬤順勢坐在地上,兩個侍衛上前將她拉起,讓她繼續跪在地上。


    郭菲菲一直淡然看著應嬤嬤,輕輕拍了拍旁邊南宮錦璃的手,緩緩開口:“應嬤嬤是個難得的忠仆,可惜你背後煉毒的那個人技術不怎麽樣,唯一一個中毒的人都沒事。”


    “而且,關於皇後,順王和南宮薇,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本郡主看上誰或者嫁給誰,你們不配置喙,皇後霸道專橫,自私陰毒,毫無母儀天下的風範,早就該廢,順王那個沒有腦子還狂妄自大的太子,他也配?江山交給他隻會毀滅的更快。至於南宮薇,嗬嗬~那個不知檢點的公主,也隻有你把她當寶。”


    應嬤嬤被郭菲菲這些話刺激得直翻白眼,“嫣然……郡主,你……你怎可如此說……”


    “我為何不可這麽說?這是事實,你自己老糊塗了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助縐為孽,說的就是你這樣的蠢貨,還有你身後那個愚醫。”


    南宮錦煜暗暗給郭菲菲豎大拇指,菲菲太酷了,南宮錦璃沒別的想法,一個字,喜歡,太子心中腹誹,得罪不起,得罪不起,看來以後不能犯錯,不然容易被評價的一文不值。連柳丞相嚴肅的臉上都閃過一絲笑容。


    “咳咳……可能郡主說的對吧,不過那又如何,皇位之爭從來都是血雨腥風,不擇手段。”應嬤嬤咳了幾聲,滿眼不在意,“至於那個毒,老奴不懂,隻是小的時候,在老家聽說有人拿那花給人做糕點吃死了人,所以才用了那不知名的毒。如今老奴隻感愧對皇後娘娘,愧對兩位殿下,拚盡最後的機會都沒有把娘娘的兩個心頭大患除掉,老奴現在隻能以死謝罪了。”


    郭菲菲聽到這裏心中放下一些,看來隻是無意中吃死人大家才知七星海棠有毒,幸好不是有人會提煉毒素,不然還真是一個麻煩。


    應嬤嬤不掩飾自己要殺太子與戰王的心思,死到臨頭後悔的也是沒把事情辦好。


    “你確實該死,不過在死之前先向父皇有個交代再說吧。”事情搞清楚,太子抬手,兩個侍衛駕著應嬤嬤出門。


    “方氏。”太子看向一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方氏,這裏身份做高的是太子,自然由他來問。


    方氏身子不由抖了一下,“臣婦見過太子,戰王……”


    “應嬤嬤是你帶過來的,你做何解釋?”方氏是齊國公府的人,名義上,齊國公府是皇上和皇子們的外祖家,太子隻是詢問,這些事情最後都要由皇上決斷,畢竟受到傷害的是七皇子,至於審判,這些事情皇上不可能親自來審,隻能太子查清來龍去脈再向皇上稟報。


    方氏抿了下唇,慌張的辯解,“回……回太子,是臣婦的夫君讓老奴這麽做的,臣婦……臣婦也不知道應嬤嬤要害幾位殿下,臣婦隻是聽從夫君的將應嬤嬤帶進丞相府,臣婦什麽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嗎?”太子眯眼。


    “真的不知道,臣婦若是知道,就是打死我,臣婦也不敢帶應嬤嬤過來啊。”


    如今她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這事和齊國公府的大爺脫不了關係,太子如實稟報即可。


    事情查的差不多,丞相府的婚宴也早早散了。


    太子,柳丞相,戰王等人帶著應嬤嬤和方氏去了齊國公府,確定如方氏所說,齊家大爺也幹脆承認,更是對太子和戰王大加詛咒等等,最後稟報給皇上,皇上直接將齊家大爺關進大牢,任你如何咒罵,下半輩子就在牢中渡過吧。


    方氏也被關進大牢,就算不知應嬤嬤要害的人是皇子,也肯定知道不是好事,先坐五年牢再說吧,應嬤嬤最好處理,直接賜死。


    幫著皇後欲毒害大越幾位皇子,這樣就剩下一個順王和病秧子四皇子,她以為這樣,順王就能有機會回京並重登太子之位了。


    皇上心寒氣怒,對皇後和齊國公府失望至極,思慮許久,下旨,皇後賜死!


    當白領,匕首和毒藥端到皇後眼前時,皇後慌了,不應該這樣的,如果應嬤嬤成功了,自己是順王的生母,皇上怎麽可以把自己賜死,如果應嬤嬤失敗了,皇子們都沒事,那頂多就是處死應嬤嬤,為什麽要刺死自己,為什麽?


    “不不……我要見皇上,皇上,你不可以賜死臣妾,不可以……”


    “娘娘,您還是自個兒選一樣吧,奴才們奉命辦事,若您不選,奴才們也不知皇後娘娘喜歡哪種,選錯了就不好了。”領頭的太監麵無表情道。


    皇後麵如土色,慌亂的搖頭,“不,不,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跟我無關,都是應嬤嬤自己的主意……我可以給你銀子,很多很多銀子。”


    皇後抖抖索索跑到宮殿一處髒亂的角落,不一會兒拿出一個小包袱遞給領頭的太監,“全都給你,我要見皇上,求求你了,我要見皇上……”


    太監接過包袱,看也不看一眼,一抬手,“既然娘娘自己選不好,你們動手吧。”


    “是。”四個小太監上前,兩個用力拉住皇後胳膊,一個太監從袖口掏出一塊布直接塞進皇後嘴裏,還有一個拿出一根細繩。


    皇後渾身顫抖,難以置信和怨念湧出,“你們敢,你們……唔唔……唔!”


    不到一刻鍾,幾人出來,為首的太監走到冷宮一個角落,將手中的包袱恭敬舉過頭頂,“王爺,都辦好了,這是皇後娘娘最後拿出的東西。”


    “既是給你們的,你們就收著吧。”


    “多謝戰王爺。”


    ------題外話------


    感謝小蝴蝶夢送的月票,謝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高冷王爺對上冷情軍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乖乖文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乖乖文文並收藏高冷王爺對上冷情軍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