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海上漂流兩個多月,經曆無數次危險後,他們總算在立夏後抵達了東月國。


    東月國的邊界碼頭,每日都會有人在這兒等,終於,今兒可等到西賀國使團的船到來了。


    當地官府立馬肅清了碼頭,讓海船隻兩邊靠開,以便迎接來使團。


    顧相思在海上漂流這麽久,可算是見著人山人海的人群了。


    在船靠岸,東月國當地官員命人架上鐵架紅漆下船梯子後,她就迫不及待的踩著階梯下去了。


    接待的女官員也不知道她是誰,隻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禮:“歡迎西賀國的貴客,來東月國做客。”


    顧相思這邊剛身了個懶腰,聽到這位女大人的話,她又放下雙手,打量這位大人一遍,笑容明媚的一抬手道:“這位大人快免禮吧!我家爺在……哎,阿灩,你下來了啊?”


    西陵灩是跟著她下來的,怕她跑那麽快再摔著了。伸出一隻手,自然而然的摟住她腰肢,看向這位東月國女官員,啟唇淡冷介紹道:“本王乃西賀國鎮國王爺,這位是本王的王妃。”


    “原來是鎮國王爺,鎮國王妃,下官有禮了。”東月國這位地方官員吃驚一下,一是對西陵灩容貌的驚豔,而是第一次見有使臣帶家眷出使海外國家的。可她在西陵灩不悅的目光下,還是馬上低下頭,拱手言道:“下官應碧海,本地知州。鎮國王爺,鎮國王妃,請!”


    烈風和墨雲各抱了一個小家夥下來,他們身後跟著初晴和寒霜。


    這次飛漱沒讓跟來,畢竟,花緣君身邊隻有兩個可用之人,寒霜跟來了,總不能也因為飛漱要伺候她,把冷劍也帶來吧?


    這樣一來,人家花緣君身邊可是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了。


    應碧海在看到船上還抱下兩個孩子時,還真是一愣,西賀國離東月國跨越海洋,還是船再穩再快也得兩個多月,先不說海上危險了,就是吃喝上,也不是孩子能受得了的吧?


    顧相思還真沒委屈她兒子,雖然吃的不如在王府豐盛,可一路上雞魚肉蛋也沒少他們營養。


    就是,都是肉鬆之類的,滋味欠缺一些罷了。


    可在島上補充食物時,她也給他們燉過湯,比起其他人在海上幾個月都吃幹糧,他們的生活可是不要太好了。


    應碧海先安排他們一行人去了驛館,等他們休息幾日,再安排車馬送去東月國帝都——明月城。


    顧相思可是好久沒雙腳沾地了,她可不要休息,她要在這邊境貿易興盛的小城裏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淘換些好東西。


    西陵灩讓隨行官員隨應碧海去驛館,他帶人陪他們娘仨逛一逛這邊境小城,散散心。


    肖若水說要整理一些印刷書籍,傅如夢說太累了要休息,他們便一起隨使團去驛館了。


    這樣逛街的人數,也就隻有顧相思他們一家子,墨雲和初晴,烈風和寒霜這幾個人了。


    應碧海是個謹慎小心之人,它怕會有不長眼的人衝撞了這幾位西賀國的貴客,便命身邊的女師爺,陪同貴客四處逛逛,稍後再送貴客回驛館。


    顧相思覺得這個東月國還真是個神奇的國度,他們這裏的女子都很高挑,有得更是高大威猛一身肌肉,皮膚曬的黑黑的在碼頭上搬運貨物。


    從上了岸,他們就沒見過一個男人,似乎都是女人在忙碌。


    這位師爺姓蓋,年紀不大,不過二十多歲,可人卻守禮穩重,麵對西陵灩這張妖顏,也一直能做到目不斜視,溫和有禮的一路向他們介紹本地風土人情。


    顧相思他們一路逛進城裏去,路上可沒少被人行注目禮。


    大概他們這個邊境海岸小城,從來沒有見過顧相思她們這樣白淨窈窕的柔美型的女子吧?


    也許是,他們從沒見過西陵灩他們這樣俊美不失陽光的男人,大搖大擺的拋頭露麵逛街?


    顧相思也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不過……她看到一個熟人了。


    藍玨被人背後拍一下,他回頭就看到了顧相思,忙伸手阻止追上來的侍衛對顧相思動手,笑得有些無奈道:“鎮國王妃,您這樣……太危險了。”


    顧相思之前還真沒留意這兩個黑衣侍衛,這麽一看,他們的眼睛是深藍色的,因此,她才忽略了他們,差一點被他們給拔劍劈了。


    藍玨對西陵灩行了他們南琰國的禮,溫和淺笑說:“鎮國王爺,好久不見。”


    “南榮王,好久不見。”西陵灩拱手還了一禮,看向那個又跑去買東西的小女子,他也隻是無奈又寵溺一笑,拿她也真是沒辦法。


    藍玨也是剛到了兩日,沒想到這麽巧,竟與西賀國的使團遇上了。


    更巧的是,這回西賀國的使臣,還是熟人。


    西陵灩是第一次出使海外國家,這麽說來,西賀國如今已是徹底穩定了?


    否則,西陵灩這個定海神針,怎麽可能會離開西賀國這麽久,跑到東月國來遊玩呢?


    在他看來,西陵灩帶著顧相思出使東月國,就是為了帶顧相思散心的。


    一個男人能把一個女人寵成這樣,他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


    “阿灩,你看這個,這個好不好看?”顧相思看中了一個銀手鐲,上麵雕刻這一對魚,嘴對嘴的中間是一顆明珠,桌子上還有兩顆小鈴鐺,瞧著真的很好看呢!


    西陵灩對藍玨歉意的點下頭,便走向了顧相思,她一隻手上可都戴了好幾隻鐲子了。


    蓋師爺對藍玨頷首點頭一下,也就跟了上去,見這位鎮國王妃買了這麽多……她在一旁提醒道:“王妃,這裏有些金鑲玉鐲……是腳鐲,男人戴的。”


    “啊?腳鐲?男人戴……”顧相思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手上戴的這些鐲子,她說怎麽這麽大呢!還以為是東月國女子骨骼粗壯,才能戴這麽大的鐲子呢!


    蓋師爺耐心的對她解釋道:“王妃,這些手鐲,腳鐲,還有項鏈,腰鏈,都是……都是男人的飾物,您要是喜歡,可以……可以挑幾支簪子。”


    “啊?都是男人的飾物啊?”顧相思覺得這些東西挺好看啊,怎麽都是男人的飾物啊?


    可惜了,這麽好看的東西,怎麽就是獨屬男人的呢?


    西陵灩無奈的看著她把鐲子擼下來,最後,她還是拿了那隻雙魚吻珠的銀鐲子,套在了他的左手腕上。唉!她這到底,是有多喜歡這個鐲子啊?


    蓋師爺又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王妃,這鐲子是……是送給情人的,也就是……你們西賀國的外室。”


    “啊?隻能外室戴啊?”顧相思覺得她要生氣了,怎麽她好不容易喜歡一件東西,卻全是……糟心!


    西陵灩一見她生氣了扭頭就走,他還是戴走鐲子沒脫下來,讓墨雲在後付賬。


    墨雲會辦事,把顧相思看中的全讓人包起來了,王妃既然喜歡,那就都買回去,至於王爺到時候戴不戴?那就是王爺和王妃關起門來的事了。


    蓋師爺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鎮國王爺很寵他的王妃,放在東月國,那就是女主把自家郎君寵上天了。


    西陵灩追上去,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她,這回不逛街了,帶她去吃好吃的,總不會再有錯了吧?


    藍玨一路跟著他們慢悠悠的逛著街,他早習慣他們夫妻倆的相處之道了。


    蓋師爺介紹了本城最好的酒樓給他們,請他們去了那家酒樓吃飯,心裏抹把汗,希望這之後,可千萬別再出事了。


    這位鎮國王妃脾氣一看就不好,鎮國王爺又寵妻無度,這要是真那個不長眼的得罪了鎮國王妃,鎮國王爺還不得讓人把對方打死啊?


    顧相思進了酒樓,便在一樓找個桌位坐下來,點了很多菜。


    藍玨落座後,抿唇一笑,看向顧相思低聲提醒她道:“王妃,這裏有些菜肴,您可能會不喜歡的。”


    “啊?這裏有得菜,也分男女吃的嗎?”顧相思咳不認識東月國文字,她就是挑順眼的點,至於自己到底都點了什麽?鬼知道啊!


    反正,吃不死人,她就敢吃。


    西陵灩把把菜單拿來重新點菜,他懂東月國文字,挑了一些她和孩子喜歡吃的,至於其他的……沒聽過的海鮮,也可以點來嚐嚐鮮。


    顧相思等上菜的空閑,便又和藍玨聊了起來,無非就是問問藍玨的那個妹妹,什麽佛蓮公主嫁了沒有。


    藍玨對此苦笑一歎,抬眸望著她說:“澈兒出家了,空空大師說,澈兒與佛有緣,且塵緣已了,該回歸佛祖坐下,當一朵不染俗塵的聖蓮了。”


    “啊?出家了?這……可惜了。”顧相思這是歎息是真心的,南宮澈是有些自視過高,也有些嬌縱任性,


    可……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便這樣出家了,且不論她們之間的那點仇怨,隻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此事,可不是可惜了嗎?


    “每一個人,都有屬於他的結局,澈兒的結局,於她而言,至少是好的。”藍玨淡然一笑,曾經他也為澈兒走上這條路,而為她心痛過。


    可後來想想,澈兒走了這條路,又何嚐不是一種比較好的結局呢?


    至少於澈兒而言,她寧可出家常伴青燈古佛,也不想成為政治聯姻中犧牲的那一個人吧?


    “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顧相思從藍玨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釋然,大概,他也是覺得南宮澈皈依佛門,也是她最好的解脫吧?


    “好一個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藍玨這次是真的釋然一笑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對顧相思提了句:“我在南琰國……遇上一個叫西陵庚的人,他也有一雙相似西陵氏皇族的鳳眼,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叫射……和姓夏的男子。”


    “西陵射?”顧相思驚訝後,便扭頭看向了一臉淡然悠閑品茶的西陵灩,真是沒想到,西陵射和夏縉華居然都跑到南琰國去了。


    那個什麽西陵庚的男人,不會就是靖南王世子吧?


    藍玨見她真認識這幾個人,便飲茶又淡笑說了句:“那位夏公子在茶館說書,那位西陵庚是位私塾的夫子,隻有那個叫射的男子,整日無所事事,喝酒鬧事,初見,便是見他被人群毆,我讓人救了他。之後……就遇上那個西陵庚,他是個很見多識廣的人。”


    西陵灩抱住了跑到他身邊的龍辰,對於西陵庚,他隻記得這個堂兄自幼便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性子沉悶深沉,很難相處。


    倒是沒想到,他是看得最遠的那一個人,在他父王謀反開始,他就準備好了撤退之路。


    更是有法子帶著夏縉華和西陵射兩個人,漂洋過海,到了另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度討生活。


    不得不說,他們都小瞧了這位靖南王世子了。


    顧相思和藍玨聊的火熱,一旁的蓋師爺都看不下去了。


    這位鎮國王妃怎麽和他們東月國女人一樣,自家郎君在身邊坐著,她也敢明目張膽的朝三暮四。


    不過,這位西賀國的鎮國王爺更是奇怪,他們西賀國不是男人為尊嗎?怎麽就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熱火朝天啊?


    西陵灩了解藍玨是個怎樣的人,更何況,藍玨這人喜歡的女子,應該是如流清皇姐那樣冷冷清清的女子。


    相思這樣的?他最多隻把她當個朋友。


    蓋師爺看到幾個接伴的少女說說笑笑走進來,她是想找個地縫藏起來,又不能。還得硬著頭皮起身迎上去,向中間的紅衣少女行了一禮:“見過小姐!”


    “嗯?蓋師爺?你攔本小姐……哎!美人兒!”這位小姐伸手推開了蓋師爺,雙眼放光的走了過去。


    蓋師爺心裏是想讓這個女霸王吃個虧,可一想到大人對她不錯,她還是一咬牙硬著頭皮走過去,低聲提醒這位小祖宗道:“小姐,這幾位是西賀國與南琰國的來使,我奉大人之命,陪同來使大人在這兒品嚐下咱們東月國的美食。”


    “西賀國與南琰國的來使啊?”應碧海的這個女兒應天然,在聽了蓋師爺的提醒,她的眼睛可是更亮了,伸手把蓋師爺再次推到了一邊兒去,擋著她看美人兒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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