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延玉聞言一愣,盯著厲明景一動不動看著,呃?他似乎忘了一些事,風車在一千七百多年前的東漢就開始有此物了。


    起初是風帆,後來出現了風車,這風車圖樣在漢墓壁畫上有記載。


    宋朝是應用風車的全盛時代,流行的垂直軸風車一直沿用至今。


    明朝開始,人們便應用風力水車灌溉農田了。


    所以……這也不算是現代的東西,還是可以利用他理工生的腦子,加點東西,做個可拆卸組裝的大型風扇,幫他們用風箏衝浪渡河的。


    厲明景被東方延玉看的有點緊張,他以為他是說錯了什麽話,便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輕聲問一句:“延玉王子,是我說錯……”


    “啊,你沒說錯什麽,反而是提醒了我一些事。”東方延玉總算從自己的思緒裏走出來了,他拱手對西陵楚這位皇帝陛下行一禮道:“皇上,渡河之法我已知道,還請皇上給我找二十個木匠,以及十名鐵匠,這些人在你們渡河之前,是絕對不能離開製作工廠……啊!也就是製作渡河工具基地的。再者,還有一件事,這個渡河之法人不能穿盔甲,必須要衣著輕便利落,所以……你們看看能不能做軟甲吧!當然,手臂和腿也要保護起來,人要是受傷了,過河也沒用了。”


    “真有渡河妙法?”西陵楚激動的站了起來,涼都是他和皇叔多年的心病,隻因哪裏有兩條人工大河,寬約二十丈,可行商船,促進貿易是不錯。


    可軍隊若是想攻打涼都,那便是難於上青天了。


    “這個嘛!說是不好說的,皇上給我找些工具,我自己做個東西,玩一下,讓你們大家見識一下幺妹兒說的衝浪,如何?”東方延玉可是好久沒遊泳了,雖然沒海衝不了浪,可在水麵滑一下還是可以的。


    “好啊!朕這就讓人給你準備工具。”西陵楚太想知道東方延玉和顧相思說的風箏衝浪是什麽了,他情緒激動的走出龍案,走到門後打開門,便對外頭伺候的趙順德吩咐道:“去找些木匠鐵匠的工具來,要快!”


    “啊?是,是,老奴這就讓人去找。”趙順德在外聞言也是一愕然,也不知道皇上要這些東西做什麽,可瞧皇上挺高興的,他心裏也算是鬆口氣了,便忙吩咐小太監趕緊去找些木匠鐵匠用的工具來。


    西陵楚走了回去,看著他們三個小聲說:“這件事,算機密吧?”


    “啊?是算機密,咱們得自己動手幹活了。”東方延玉也是哥遊手好閑管的公子哥兒,他爹媽可是一線城市大醫院的專家,掙錢可不少,他弟弟為了躲避當繼承人的命運,學的就是經濟管理係,沒幾年就當上大公司的副總了,掙錢可是不少。


    一家人,供他一個人花銷那可是小意思。


    因此,他當了好多年點米蟲,還真沒怎麽勞動過,想想自己活著真挺浪費空氣的。


    所以,別想指望這活兒他一個人幹完,門兒都沒有,他以前好歹也是用著保姆的少爺,憑啥讓他來到這裏當了王子後,還要如此辛苦的打鐵刻木頭啊?


    厲明景扭頭看向西陵灩,這位爺頭腦和四肢都發達,可是……人家是尊貴的王爺,他這養尊處優細皮嫩肉的,打得了鐵嗎?


    還有,他可是個文人,有讓文人打鐵的嗎?


    “打鐵啊?這個朕還真不會,還得靠王子你指教一二。”西陵楚打小就喜歡玩,以前搗蛋著呢!打鐵他沒嚐試過,這回可以總算可以試一下了。


    東方延玉覺得他們君臣是對調了吧?身為皇帝,對幹活兒十分的興致勃勃。


    再看看這兩個該為君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臣子,他們可是一個個的都板著一張臉,一點都不高興為君效力的樣子。


    西陵楚非常樂意與東方延玉一起做那個什麽衝浪板,他覺得這是種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神奇之物。


    對於沒見過的東西,他一向是充滿了好奇心的。


    西陵灩和厲明景也去了,他們也好奇這個風箏衝浪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塊簡易的衝浪板,也沒有耗費太多時間,可也時間不短。


    等東方延玉做好後,他玩的是槳板衝浪,這個相比較好控製一點。


    西陵灩在東方延玉做好這個衝浪板後,便已經想到顧相思所說的風箏衝浪是什麽意思了。


    意思是利用風箏的力度,把站在板上的人迅速帶過去,這的確比劃竹筏快多了,也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速度。


    西陵楚讓所有人都退下去了,因為這是機密,不能讓人窺探去了。


    皇宮裏有一個極大的湖,方圓麵積很大,東方延玉就在這片湖路,展示了槳板衝浪的速度。


    “好快啊!”厲明景都看的目瞪口呆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塊木板在水上漂移能這麽的快。


    東方延玉也就耍了一下子罷了,這裏是湖,不是有浪的海上,沒多大的意思。


    西陵楚撫掌大笑讚歎道:“王子與十六嬸都是好見識,朕從不知世上還有如此奇妙的水上漂移之物。”


    “幺妹兒見識可不行,她連我十分之一的見識都沒有。”東方延玉已經上來了,他可說的都是實話,當年他背包大江南北闖蕩時,幺妹兒還在學校和女生看小說論男色呢。


    “啊?就十六嬸這見識廣聞的,還不如王子你……你十分之一啊?”西陵楚說話都有些緊張的結巴了,這幸好是把人變成他們西賀國的女婿了,這要是人家還在東月國人,憑東月國女皇的勃勃野心,她還不得利用東方延玉腦子裏的奇思妙想,早晚得跨越汪洋大海,把他們其餘三國都給滅了啊?


    厲明景和他們皇帝陛下一個想法,東方延玉幸好是王妃的師兄,如今又是月華郡主的夫君,是他們西賀國的人了。


    否則,就他這腦子,動一下,就不知道還能搞出什麽東西來了。


    王妃能讓東方延玉做什麽衝浪板幫他們渡河,焉知東方延玉不會知道,怎麽造最大最強悍的戰船來幫著東月女皇跨越大海,一統四國,平定天下?


    西陵灩倒是沒多少驚訝,他在垂眸沉思,相思的老家,到底是一個怎樣奇妙的地方呢?


    從相思與東方延玉所知的知識上看,他們那個時代應該變得比他們這個時代,不是一般的厲害。


    “皇上,能容我先換身衣裳嗎?”東方延玉低頭看著他這種妖嬈風騷的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勾引誰呢!


    雖然他不太喜歡夏天穿太複雜,可是……這是古代,他這種打扮也太讓人想揍他了。


    “啊,這又是朕粗心大意了,延玉王子別見怪啊。”西陵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過去一條手臂搭在東方延玉肩上,摟著他,邊走邊哥倆好的笑說道:“朕帶你去遊龍池,那可是個好地方,你可以好好泡個澡,然後再讓人給你按摩一下,涼爽又舒適,衣裳嘛?要不你穿朕的便服吧?朕之前做了幾身夏衫,剛好送給你穿,看你和朕的身量也差不多,你就先湊合穿,回頭朕就讓人去給你量身多做幾身衣裳,赤橙黃綠青藍紫都行。”


    東方延玉看著這位皇帝陛下,心裏忍不住吐槽。您老是打小體弱多病,當年營養沒跟上,才會長不高,也吃不胖的好嗎?


    而他這個身體的原主,那是被人虐待多年,吃不好,睡不好,加上本事基因問題,才會這樣纖瘦柔弱的像個女人似的好嗎?


    西陵灩和厲明景沒跟上去,因為,他們在研究這個衝浪板。


    東方延玉跟著西陵楚越走越深聊下去,他越發覺得他們去的地方,讓人忍不住心顫了。走到一處花園曲廊下,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皇帝陛下,您該不會是要帶我去華清池那種地方吧?”


    “不是是華清池,是遊龍池。”西陵楚笑著糾正他一下,也沒再搭他肩了,二人還算正常的向前走。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我說的是這種地方,您帶我去的不會是這種地方吧?”東方延玉都不想跟著他去了,他想去找他媳婦兒,雖然西陵玄凝冷冰冰的有點凶巴巴,可她至少從沒有打過他的主意啊。


    “不是溫泉池,溫泉,朕早就不用了。”西陵楚實在搞不懂這位王子殿下,怎麽總愛和人驢唇不對馬嘴呢?


    “啊哈……嗬嗬……不是華清池就好。”東方延玉抬手抹一把額頭上的一點汗,繼續和西陵楚往前走,然後就遇上了一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小宮女,似乎是在藏什麽東西。


    西陵楚也發現了,給趙順德一個眼色,讓他去瞧瞧。


    趙順德接到他們皇上的眼神示意,他親自走了過去。


    小宮女一見到趙順德,便是撲通跪地低頭叩首道:“趙公公饒命,饒命啊!”


    東方延玉摸著下巴,好奇的看著這位小宮女發神經,饒命什麽啊?說清楚啊。


    西陵楚負手威嚴的走了過去,見趙順德從土裏提出來一個包袱,打開攤在地上,也沒什麽東西,不過就是一件太監的舊衣裳罷了。


    東方延玉好奇,便走了過去,蹲下來,翻了下那件衣裳,似乎是一身衣裳,除了血跡,在褻褲上還有一點可疑物,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啊?


    難不成,是宮裏混進男人來了?


    趙順德一見皇上臉色黑沉沉的很嚇人,他便拿拂塵抽小宮女一下,指著那件太監服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衣裳是誰的?”


    小宮女低著頭,渾身發抖的一句話不說,好似在為什麽人,隱瞞要命的大事一樣。


    東方延玉起身走過去,一把抓起了小宮女,那手法很靈活,也有點眼熟,顧相思以前用來和人打過架。


    隻不過,顧相思用的是銀針,東方延玉一個男人指力比女子厲害很多,因此,他隻用手指動了那些穴位,小宮女就慘叫連連的受不住了。


    “皇上饒命,奴婢招……全招!”小宮女的小臉都煞白了,在東方延玉放開她時,她整個人倒在地上,看著真像快死了一樣。


    東方延玉拍拍手走回西陵楚身邊,咧嘴露出一笑:“不用謝,我隻是好久沒活動過了,找個機會練習一下手法,也省的回頭太久不用……會生疏了嘛。”


    西陵楚隻見過兩個可怕的人,一個是他家十六嬸,一個就是……就是眼前這位小王子。


    東方延玉伸手扶住了西陵楚,擔憂的為他把個脈,眼睛一瞪驚道:“你……你……哎呦!別暈啊!”


    西陵楚這段日子,本就因為憂心太多事,心神不寧,胃口不好,也睡不安穩,又整日在朝堂上被氣的肝火旺盛,早就有舊疾複發的苗頭了。


    太醫署的太醫已經著手我他調養身子多日了,西陵灩今日聽說他這侄兒精神不好,他還去上朝了,有他在朝堂上震懾滿朝文武,倒是沒人再敢如以往那般爭吵不休了。


    可之前一時高興,陪東方延玉幹了點活,累的不輕。


    加上今兒天氣熱,太陽烈,又被小宮女這樣一氣,可不暈了嗎?


    東方延玉雖然看著瘦弱,力氣卻是真大,一把抱住暈倒的西陵楚,忙對趙順德吩咐道:“讓人去搬張美人榻來,再去太醫署一趟請太醫來。你,就是你們,趕緊準備冰盆和風輪,再端盆熱水來,快點!”


    “是,是……”趙順德也是被嚇得六神無主了,他忙吩咐小太監去太醫署找太醫來,又讓四名太監去搬張美人榻來,宮女去準備冰盆和風輪。


    當然,這名氣暈皇上的小宮女,也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東方延玉掐了西陵楚的人中與虎口,這人是迷迷糊糊的醒來了,可卻虛弱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也不知道小太監是在誰宮殿裏搬來的美人榻,反正後頭是浩浩蕩蕩走來了一群人。


    “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麽了啊?”一名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前呼後擁走來。


    “閉嘴!”東方延玉最煩這樣說話發嗲的女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情況,誰有空欣賞她的矯揉造作啊?


    這名女子一到來,便看到皇上身邊有個紅衣妖精,穿的如此暴露,真是無恥!


    冰盆和風輪都準備好了,熱水也很快端來了。


    東方延玉扒開了西陵楚的衣裳,讓他不至於感覺太悶熱,擰了條溫熱的帕子,為他擦了連和脖頸胸膛,在他身上又按了幾下,聽他哼唧一聲,他才是暗鬆了口氣:“皇帝陛下,你這樣的身子骨,可再也不適合過於勞累操心了。”


    這樣身子虛弱的他,就該靜養,亦或是到處走走散散心,盡量讓自己活的悠閑愜意一點。


    如此一來,他才能長壽建康。


    可若是他再這樣當皇帝下去,早晚會被這身病拖垮的。


    西陵楚還是說不出話來,可他的眼神卻是一直在盯著那個小宮女。


    趙順德見皇上如此在乎此事,便走到美人榻邊,躬身低頭輕聲道:“皇上請放心,奴才已經讓人去請鎮國王爺了,事情定然會查清楚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西陵灩與厲明景一前一後到來,見到躺在曲廊裏的西陵楚臉色蒼白成這樣兒,他們兩個可都嚇壞了。


    太醫也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來了,一個中年太醫,三個年輕太醫,體力比較好,也就先讓他們來瞧瞧了。


    東方延玉一見到太醫來了,上去便搶了他們的藥箱,放在地上打開翻找一番,找到銀針盒,起身走回去,開始為西陵楚施針。


    厲明景在一旁看著,東方延玉施針手法,還真是跟王妃如出一轍,曾經他還懷疑過東方延玉的身份,今日卻是不懷疑了。


    不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徒弟,手法教絕對不可能這麽相似。


    “皇上這次是沒大礙,可若是再讓他勞心勞力下去,他必然還會犯病更嚴重。”東方延玉以前就和顧相思吐槽過,覺得西陵灩一直把西陵楚這位皇帝陛下永遠當孩子慣著不好。


    如今,他才明白,不是西陵灩非要一直慣著西陵楚,而是西陵楚的身子,根本不允許他去做一個大事小事一把抓的能幹君王。


    趙順德過去,低聲把之前發生的事,與西陵灩說了一遍。


    西陵灩眸光淡冷的看小宮女一眼,對趙順德吩咐道:“把她拖下去,好好審清楚了。”


    “是,老奴會把這事審的一清二楚的。”趙順德既然能服侍兩代君王,自然也不是和仁慈無半點手段的老太監。


    西陵灩一來,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喘一下了。


    東方延玉為西陵楚施了針,西陵楚的臉色,逐漸變得不那麽難看了。他回頭看向西陵灩,勾唇笑說:“他身子很虛弱,不可以再讓他勞心,否則,家師在此,也難與閻王搶人。”


    西陵灩知道東方延玉口中的家師是指顧老爺子,他們兄妹二人都是顧老爺子一手教出來的,其醫術定然在他們兄妹之上。


    看東方延玉卻說,阿楚若是再這樣下去,連顧老爺子都救不了他了,難道……阿楚的身子,真的變得如此糟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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