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怪事頻發。


    先是各地王孫公子一個個到來帝都,為的隻是一名青樓女子。


    近日來,卻是各地少女失蹤案,轟動了全國上下。


    柳月白今日又去為一名死者驗屍,同樣是先奸後殺,致命傷是一劍封喉,為非常薄刃力氣所傷,利器長度約莫三寸長,一寸寬,薄而鋒利。


    騰蛟被柳月白找來認這種傷口,會是什麽利器造成的……


    “這種傷口很窄,卻也深,每一名死者,死後都會被人割一綹頭發,年齡在十六至十八歲之間,有一個奇怪的共同點,她們的身上都有這種紅痣,你看看。”柳月白帶著騰蛟走在義莊裏,這些屍體上的,有的紅痣在前胸肩上,有的在手臂上,有的在胸下肋骨處,有的在大腿上、小腹上、腳踝上、手腕處、耳後等等,總之,這十名遇害者,都是被人挑選犯案的。


    騰蛟看到這些紅痣,他想起了一件事,姐姐是乙弗檀尋找的相思淚主,天山童姥更是為了一瓶相思淚而枉送了性命。


    據說,姐姐身上也有一顆朱砂痣,如豌豆大小,就在後肩上,猶如一滴眼淚,因此才名相思淚主。


    這個罪犯,難到是在尋找相思淚主嗎?可對方又為何要奸殺受害人?


    紅羅教建立之初開始,乙弗檀尋找過兩代相思淚主,都不曾聽誰說過,又將相思淚主奸殺的。


    “你怎麽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想到什麽了?”柳月白為死者蓋好白布,轉身看向神情凝重的騰蛟,走過去牽住他的手,卻感覺到他指尖冰涼,還有些微微的發抖?他在害怕什麽啊?而這個世上,又有什麽是能讓他如此害怕的呢?


    騰蛟反手握住柳月白的手,將她拉拽除了義莊。


    “喂?怎麽了?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啊?”柳月白被騰蛟強拉硬拽離開了義莊,一路上他什麽話都不說,隻是把她推上了馬背。


    騰蛟翻身上馬,一手握住韁繩,腳踩馬鐙,雙腿一夾馬腹,馬兒便飛奔了出去。


    “哎,你到底發現了什麽?”柳月白被他推上馬,這一路可是快顛簸死她了。


    “先回去再說!”騰蛟神情越發沉重,如果對方要找的是姐姐,姐姐這些日子到處跑,豈不是很危險了?


    柳月白都快被顛吐了,這到底是出什麽事了啊?他怎麽這樣的急躁不安?


    騰蛟一路上臉色都是越發的冰冷,人也顯得越發的急躁,馬的速度奔跑很快,已經是極速了。


    柳月白有些擔心他,好像是出什麽大事了,可能還……還是有關王妃的大事吧?


    ……


    顧相思的確出事了,她今兒去了醫學院,這裏建造的差不多了,她是陪工部尚書一起來瞧瞧的,看還有哪裏布置的少點什麽。


    結果,在回去的路上,她就出事了。


    今兒因為西陵流清閉關未出,顧相思不放心府裏,便讓空太玄留在了府裏看著孩子。


    西陵灩一早進了宮裏,畢竟,近日已出現十條人命了,死者身份什麽樣的都有,有的身份不低的閨秀小姐,她們家族是必然要給她們討回公道的。


    而他也沒在宮裏待多久,出宮後,聽說顧相思去了齊巒山看新學院建成,他便是擔心的立馬車都不坐,騎馬急匆匆的出了西蘭城,向齊巒山趕去。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顧相思已經被人劫走了。


    初晴和飛漱都受傷很重,多處刀傷,明顯是護住時被來人所傷,二人已經是失血過多,昏迷不醒了。


    工部尚書也受傷了,被人一掌拍出了內傷,昏死了過去。


    顧相思身邊帶的暗衛和死士也是死傷無數,足以可見來人武功是有多高了。


    西陵灩帶人去追蹤對方,顧相思身上有一種奇香,是他親自為她研製的,若有似無,不會香氣太濃鬱,卻無時無刻都有一縷暗香浮動。


    此香為《迷情》,是顧相思調笑他取的,沒想到他居然當真了。


    顧相思此時此刻更覺得她很倒黴啊!為什麽要抓她啊?相思淚不是已經都給他們了嗎?她如今應該是沒用了才對啊!


    她也希望西陵灩能靠著追蹤《迷情》的香氣,能把她找到,她真的不想和這個變態在一起了啊。


    嗚嗚嗚,比起這個變態,乙弗檀可是太正常了。


    “吃了它。”一名身著藍色絲綢錦袍的男子,長得那是真俊眉修目,勾唇一笑間風流倜儻,透著幾分邪魅味道。


    顧相思是傍晚被抓來的,她也的確是餓了。


    “不怕我下毒?”男子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見她伸手接了燒雞張嘴就啃,他不由勾唇一笑,眼神倒是真溫柔中,有著一點寵溺。


    “我師承玄天子,醫術毒術我都會,你想毒我或迷我,那可都是不可能的事。”顧相思是真的好餓了,她絕對吃飽再想辦法逃走。


    唔!她才不會傻的不吃不喝,把自己餓的手腳無力,等到有機會逃走,都沒力氣逃走了呢。


    “吃慢一點,喝點酒,果酒。”男子又遞給她一個酒囊,在她接過酒囊後,他也沒有在她身邊久留,而是走到亭子裏的美人榻上悠閑斜躺著,一手支頭垂眸假寐,身邊圍繞著七八名衣著單薄的美豔女子,為她捶背按腰,為他捶腿捏足,真是好生的愜意享受。


    顧相思坐在美人靠條椅上,一手拿著燒雞啃著,一手握住酒囊喝著度數不高的果酒,瞧著這個在荒山野嶺也能如此享受的男子,她不由好奇問了句:“你抓我不是為了相思淚,那你是想……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該不會……是紅羅教吧?”


    她如今唯一會被這樣的人物惦記的,也隻有紅羅教主這個身份了吧?


    “我對紅羅教沒興趣,今兒劫了你,也隻是為了帶你去一個地方,因為有個人想見你。”男子垂眸假寐,對於顧相思的疑問,他已經盡量向她解釋了,也希望她能知進退,不要再逾越多問了。


    顧相思還真不問了,吃了大半個燒雞,喝了幾口果酒,也沒多喝。


    吃喝完畢,她又讓人給她找水洗臉,還喝了人家姑娘擺開茶具,步驟精細的烹煮的茶。


    而她?她卻是如牛飲水般喝光了大半壺的茶。


    伺候在男子身邊的女子,明顯就很不喜歡顧相思,甚至是有些敵視顧相思了。


    “給她喝吧,喝完茶,休息一下,我們也該啟程了。”男子對顧相思倒是真寬容寵溺,這語氣中都充滿著一股子寵溺的味道。


    顧相思覺得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家夥不會是想惡心死她吧?


    “是,主人。”泡茶的女子,收起憤怒的眼神,對顧相思也是友好的笑了一下。


    顧相思倒是有些好奇了,這人到底是要她去見什麽人啊?神神秘秘的,要是被阿灩追上,他們應該都會死的很慘吧?


    ……


    西陵灩一路上追蹤顧相思,很快就追上來了。


    男子倒是夠狠心的,其他人全部被他拋下了,他隻帶走了顧相思一人。


    “阿灩!”顧相思看到西陵灩,她伸手衝西陵灩喊一聲,卻被人一刀手給打暈了。


    男子抱著顧相思飛速離開,在場眾人,哪怕是追上去的西陵灩,也沒有把握能把人給搶回來。


    “王爺!”墨雲烈風緊張的追上去,可王爺和那個男子的輕功太厲害了,根本就不是他們能追的上的。


    西陵灩一路緊追不舍的追著對方,無論如何,都要救回相思,絕不能讓相思繼續與此人接觸下去。


    顧相思昏迷不醒的被對方抱著飄然翻山越嶺,他們二人好像永遠不知疲憊一樣,一路上都沒緩口氣。


    乍然間,他們來到了一個山花爛漫的幽穀,霧靄茫茫,植被茂盛,樹木參天,林中有一座茅草屋,茅草屋前是一棵海棠花樹。


    微雨之中,海棠花更顯嬌豔之姿。


    男子抱著顧相思走進去,屋子裏有一名黑紗裙女子在研藥,她長發烏黑柔亮披垂至腰下,一根紅瑪瑙簪子挽發,背對著門口,讓人看不清她長得什麽模樣。


    此女為孟婆一族的人,她開始成為孟婆後,還沒有帶人去見過玉麵閻羅呢。


    男子把顧相思抱進了一間女子閨房裏,把她放在床榻上,真轉身走出去對女子說:“她衣裳濕了,幫她還一下。”


    “知道了。”黑紗裙女子的聲音清冷如子夜的冷月,偷著幾分淡冷疏離,夾雜著一絲不悅的情緒。


    男子一路上沒少和西陵灩交手,又帶著顧相思,一路上內力消耗嚴重,他需得著一處安靜之地,好好打坐恢複下內力。


    西陵灩不認得路,應該不會這麽快找來,林中的天然陣法,也定然能困住他一段時間,足夠讓他恢複得了。


    黑紗裙女子研製除了一種藥散,裝瓶後,貼上紅紙標簽,她才放下這瓶藥散於桌上,轉身走進她的閨房,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鎮國王妃。


    看起來很年輕,容貌極美,不愧是相思淚的主人。


    不過,玉麵閻羅為何要見她呢?她腰間的這塊令牌,她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她記得,這是玉麵閻羅家傳的令牌,分發出去十塊,玉麵閻羅已經收回九塊了。


    如今,顧相思腰間的令牌,便是最後一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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