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書寫花了三日時間,之後,便把醫療方案遞交給了西陵楚,西陵楚便宣見太醫署令,命他帶領太醫署眾太醫,熟讀這套種牛痘事後醫療方案。


    在之後,皇榜便於三日後公告天下了。


    當初中書省接到這聖旨時,他們便覺得奇怪,牛痘是什麽啊?居然還能預防天花?真的假的啊?


    可皇上命他們盡快下發,中書省令也就把聖意下發了。


    門下省令也就看了一下,也就給通過了。


    尚書省令便命人抄寫數份皇榜,遞交皇上蓋印,也就盡快的下發下去了。


    告示牌前圍滿了人,一個個的對這皇榜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牛痘?這不是牛身上的病痘嗎?怎麽可以種到人身上去啊?這不是胡來嗎?”一個老者搖頭歎氣,一臉點不信與不讚同。


    “皇榜說牛痘可以預防天花,若是真的,人得痘一場也沒什麽,又不會死人。”一個年輕人,對於皇帝詔令還是很信服的,畢竟這幾年來,皇上真是勵精圖治,大興農業,西賀國各地百姓日子越來越好過,當真是迎來了一個百年難見的太平盛世。


    “上麵寫著太醫會借顧氏醫館一用,你們說……這牛痘預防天花之法,會不會是鎮國王妃研究出來的啊?”一個一手托著鳥籠的紈絝子弟,倒真是顧相思的忠粉兒,這事也能想著顧相思。


    “先看看吧,等真有人去種了,咱們看看人會不會有事,再種也不晚啊!”這是保守的人,什麽事都要先觀望下,確定沒危險,他們再去好了。


    大家也都決定保守觀望下,等有人嚐試後沒事了,他們再去顧氏醫館唄!


    “十六嬸,您……”柳月白今兒也是出來辦一件案子,回城是遇上顧相思,見她穿著鬥篷,撐著把傘站在街道旁,望著告示牌前圍著的人群,她有些擔憂的走過去,聽到她輕微的歎氣聲,她不由心疼的安慰道:“十六嬸,他們早晚會知道,這是件天大的好事,到時候,他們會……”


    “皇上英明,萬民歸心。”顧相思扭頭淡笑看向柳月白,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柳月白了然的閉上了嘴,這事的確不能亂說,會壞了十六叔和十六嬸的一片苦心的。


    顧相思撐傘漫步在街道旁,天上飄起了雪花,她望著細如鹽粒的白雪,伸手指尖接一點白雪,紅唇邊淺笑淡然道:“唯有君主聖明,萬民歸心,你我才能活在這太平盛世,喜樂安康。”


    柳月白與她這位十六嬸並肩而行,望著細鹽似的白雪,人來人往道街道,路人行色匆匆急於歸家,小攤販卻是搓著手,嗬著氣,趁著雪未下大,再多做幾場買賣。


    他們雖然受凍挨著寒風,可他們一個個的眼中卻都充滿了希望與熱情。


    這是對生活的熱情,也是對美好未來的希望。


    太平盛世,這四個字,的確是曆朝曆代的百姓,最為渴望看到的盛世之景。


    “國師測算了天機,明年會是個好豐收年呢。”顧相思望著這場越來越大的風雪,風雪嚴寒過後,春天就不會遠了。


    今年的瑞雪,兆的是明年的豐年呢!


    “哈哈……下雪了!”小孩子在雪裏追逐嬉鬧,無憂無慮的笑聲傳來,望著他們一張張凍得紅彤彤,卻滿是純真無邪笑容的小臉,亮晶晶似繁星落入眼中的眸子,真是這世間最美的珍寶。


    柳月白望著這些無憂快樂的孩子,望著買菜歸家拽走孩子的母親,望著結伴笑談歸家的路人,這樣的風雪天,卻讓她感受到了一股暖流徜徉在心間,是那樣連她都渴望西賀國,一直太平盛世下去了。


    “九州翔遊,北國冰城,南海碧滔。看昆侖出世,峰高嶺峭;黃河澄清,林歡木笑。艦旗獵獵,鐵骨錚錚,享太平盛世樂逍遙……”


    “這是什麽歌謠?以前從未聽過。”柳月白聽到孩子在嬉嬉笑笑,童聲童語的唱著,不由駐足望去,那是一家布莊,一男一女兩個孩童,應該是店家的兒女。


    “是《沁園春》,一首詞。”顧相思撐傘駐足,望向那兩個孩子,這詞是她曾默寫在詞集中的,除了《沁園春·祖國頌》,還有《沁園春·人民頌》。


    花緣君覺得這兩首詞不錯,便編曲譜成了歌謠,以便傳唱。


    柳月白從不曾聽過這樣的詞,她扭頭見顧相思執傘離開,她便追了上去,與顧相思說起了今兒辦的一樁奇怪的案子。


    顧相思聽她說人死沒多久,卻變成了一堆白骨,她心裏便想起了一個人。


    天山童姥,她應該還在西蘭城附近不曾離去。


    那紅羅教的事,她也一定都聽說過了。


    乙弗檀與天山童姥年歲差不多,他們為同輩江湖中人。


    乙弗檀突然抓了她,天山童姥一定會懷疑,她就是那個相思淚的主人了。


    這樣一來,她可真是不能再出城了。


    ……


    回到鎮國王府,顧相思就聽說西陵灩出關了。


    她忙回了明月苑,卻沒找到人。


    忽然想到碧波居的溫泉池,她便又去了溫泉池。


    溫泉池四周是五行八卦陣,這個她也是學了很久,才懂得怎麽走入梅林,到達溫泉池的。


    粉色白色的梅花林中,雲霧繚繞的溫泉池,有美一人在沐浴,墨發如瀑如絲垂落水中,仙霧朦朧,碧水之中,半露的倒三角背影,怎麽看怎麽誘人。


    顧相思躲在一堆壘石後,伸手偷了某人的衣裳。哼哼,看他要怎麽上來。


    “是誰家小娘子如此大膽,竟敢偷窺本王沐浴,還偷了本王的衣裳。”西陵灩轉身過去,望著壘石後露出的一點繡花鞋頭,抱臂嚴肅喝道:“還不出來,找打嗎?”


    顧相思手扶壘石,起身走出去,走向溫泉池邊,誘人斜臥,一手支頭,一手撩水,媚眼紅唇俏含笑,吐氣如蘭嬌滴滴道:“爺你如此貌美如花,小女子也是一時色迷心竅,才敢如此膽大放肆……來偷窺你一絲不掛的誘人模樣啊!哈哈哈……”


    西陵灩被她潑的滿臉是水,好不容易半幹的頭發,也被她趴在池子邊給潑濕了。


    她,真是太淘氣了。


    顧相思開心大笑玩了一會兒,便覺得夠了。她起身拍了拍手,笑看著水裏濕身誘人的他說:“你慢慢享受吧,我先回去了。”


    大冬天,天上飄著雪花,四周梅花開放,他倒是真會享受的在這兒泡溫泉。


    “撩完就走,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西陵灩抬手撩一下頭發,抬眸勾唇一笑,伸手化爪,將她吸入了水中。


    “啊!”顧相思被一股力道吸回去,噗通一下就落入水中了。


    “清水出芙蓉,愛妃極美啊!”西陵灩伸手去挑她下巴,她出水的這張臉,的確是極美的。


    顧相思剛從水裏鑽出來,就被他捏下巴調戲,她一把拍開他的手,怒瞪向他,小心眼的男人,這也要當場報複回來。哼!她才懶得和他計較。


    西陵灩見她轉身就要遊向岸邊,他伸手自後將她摟入懷裏,埋首親吻上她白皙的脖頸,呼吸炙熱撩人的在她耳畔噴灑,嗓音沙啞的輕聲說:“多日不見,為夫甚是想念夫人,夫人就不想為夫嗎?”


    顧相思暗暗咬牙,卻被他強行轉過去,嘴唇被他微涼的唇覆上,衣裳都被他暴力的撕碎了。


    西陵灩這樣的男人,在外頭是清冷如冰山的仙人,在家私下就是個衣冠禽獸。


    顧相思被他熱情似火的親吻,吻的渾身發軟,伸手勾住他脖頸,回吻著他,宣泄著多日來不相見的思念之情。


    “不著寸縷的美人兒,果然是最誘人的……”西陵灩笑含住她耳垂,撫摸著她柔順如水飄在水中的青絲,真是誘惑迷人的讓人心醉。


    顧相思哪裏經得住他這樣撩撥,這四周的景色又是太美了,暗香浮動,雲煙繚繞,曖昧的氣氛,讓人沉醉,他的如火熱情讓她窒息,呼吸紊亂,頭暈乎乎的如在雲端了。


    西陵灩抱著她到了池壁一角,讓她背靠池壁,低頭再此含住她嬌豔欲滴的誘人紅唇,一手托住她後脖頸,蠻橫掠奪她唇齒間沒一絲甜蜜芬芳……


    一場暴風雪般的強勢掠奪後,天上的雪下得很大了,梅花卻是開的更玉潔冰清了。


    顧相思累的睡了過去,身處溫泉池中,也不覺得寒冷,還有一個身體如火炙熱的男人抱著她,她在雪天下也隻會覺得好熱啊。


    西陵灩抱她上了岸,拿衣裳蓋在她身上,抱她去了溫泉池後的溫情小築。


    顧相思被人抱著,昏昏沉沉覺得她是躺在柔軟的床鋪上了,可是身上好沉啊!是不是她被壓在大山下了啊?


    “相思?相思,醒了嗎?”西陵灩禽獸起來果然不是人,就這樣還把人給強行撩醒了。


    顧相思醒來後,就握拳捶了他胸膛兩下,咬牙切齒,又有氣無力道:“你還不如不出關呢!”


    她煩他了,他可以走了。


    “滿足了就要把人給踹了,你這個小女子,還真是夠翻臉不認人的。”西陵灩捏住她下巴,低頭吻上她的唇瓣,他今兒非要把她收拾服帖了不成。


    顧相思的確是很累了,可是床上比溫泉池舒服啊!躺著也不錯,她也是真的很想他,也就隨他去,且迎合上了他熱情霸道的吻,這是要吃人啊?


    西陵灩的確是想吃了她,這個小女子,嚷著說不要的是她,纏著人不放手的還是她,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


    金雁樓


    花緣君最近挺忙的,還把水滄海也拉來幫忙了。


    水滄海一邊幫忙,一邊咬牙切齒道:“你都有十二仙草,一大仙使了,為何還要拉我來做這種事?”


    “金雁樓近幾個月來真是太忙了,人手再多也不夠用,你就委屈幾日,且幫幫忙吧。”花緣君已經忙的快被這對紅帖子埋了,呼!就這還有幾十對,年前都難完成配對了。


    “你這人就是死腦子,元宵節知道吧?在那一日舉辦個遊園花燈會,大家群英薈萃見過麵,誰看對眼了,自然會找你做媒的好吧?”水滄海實在不想整日裏待在這裏給人斟酌看條件配對,這太累了,也很枯燥無趣。


    如今,下雪了,梅花開了,他應該邀請幾名文人雅士,去喝酒賞雪,觀花吟詩……


    而不是在這裏當什麽鬼月老,幫人牽這麽條紅線。


    “元宵節花燈會?好主意,還是水兄你聰明。”花緣君如此一想,便也是放鬆的身了個懶腰,在這麽忙碌下去,他的眼睛和手都不用要了。


    水滄海氣得把紅線往桌上一砸,他現在就火大的想揍人。


    花緣君溫和笑看著他,好脾氣的讓人發不出火來。


    咚咚咚!冷劍在外路過敲門兩下道:“水公子,陶小姐找你,在前堂等著呢!”


    水滄海一聽到陶寄秋找他,他陰雲密布的俊臉,瞬間就陽光明媚了。


    花緣君看的一挑眉,這小子,果然是對人家姑娘居心不良。


    水滄海開門走了出去,撐傘向著後院前的前堂走去。


    冷劍立在門口,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探頭進去,看向他家公子,眉頭憂愁的緊皺道:“公子,兆林有點不太對勁兒,從外頭回來的時候,眼睛都好似哭腫了。”


    “嗯?是有人欺負他了?”花緣君早就知道,他們這些人,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很難。


    隻因世人少憐憫之心,對於這樣遭遇的他們,總會認為他們是活該,甚至是鄙夷輕看他們,認為他們是自甘墮落,當有錢人的玩物。


    很少有人去想,他們也是無辜無奈的,如果可以堂堂正正頂天立地做人,誰又願意當個以色侍人的玩物呢?


    他們的身世都很悲慘,何去何從,從來就由不得他們,他們許多人,更是被至親賣了換利益的。


    可這些解釋,又有幾人會去聽呢?


    冷劍也就來傳個話,安慰人,他可不會。


    花緣君在書房裏坐了又一會兒,這才吐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兆林始終還是個大孩子,不像霍漾年歲大一些,內心比較成熟,能做到對那些流言蜚語不理不睬。


    唉!且先去看看這孩子,今兒又被誰欺負成這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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