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泓帶走了西陵流清,淡雪霽和墨染暈倒在了山洞裏。


    沒過多久,山洞前來了一男一女,男的一襲廣袖黑袍,女的一襲廣袖白裙。


    他們的動作快的有點詭異,今日山洞後,便救醒了淡雪霽和那匹馬。


    “唉!習慣了。”黑袍男子搖頭一歎,他一開始學的是獸醫啊!


    女的救醒了淡雪霽,一上來,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非常凶惡的問道:“與你一道的姑娘人呢?”


    淡雪霽打小就在江湖上混,閱曆豐富,一瞧這二位打扮,就已猜到他們的身份了。有點難受的咳了兩聲,看向這名怒美人,苦笑說:“你們來晚了一步,她又被之前那個人抓……咳咳!抓走了。不過……咳咳!這個給你們,它能找到姐姐。”


    白衣女子拿過他手裏的瓶子,不打開也能聞到,這是尋香蠱,是用一種香料養大的,無論身上染了香料的人走多遠,它都能找到對方。


    “小子,你心眼兒挺多啊?是個混江湖的料。”黑袍男子走過去,馬已經沒事了,過個四五天,也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淡雪霽一手捂著胸口,看向他們說道:“二位還是先去追人去吧,我怕……咳咳!對方若是讓姐姐沐浴更衣,香料可就被洗掉了。”


    “有道理!”黑袍男子點了點頭,就看到他媳婦兒已經走人了。


    淡雪霽手裏握著怒美人給他的一瓶藥,他往後一躺,躺在了地上,笑著自言自語道:“雲泓啊雲泓,這回你可是麻煩大了,我就不信你一個隱藏起來當縮頭烏龜的雲海山莊,敢和獨孤家對上。咳咳……姐姐啊姐姐,老弟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若是陰陽神醫救不回你,你可千萬別怪老弟,老弟我真的是盡力了。”


    墨染爬起來走過去,用前蹄輕輕的踢了踢淡雪霽,也不知道它是想幹什麽。


    “墨染,別鬧了!現在我們無法去找你主子,你還是隨我下山,咱們找個城郡,想辦法讓對方給西蘭城送個消息,希望鎮國王爺能盡快派人來……咳咳!將這個雲泓給碎屍萬段,幫咱們出氣吧!”淡雪霽倒了兩粒藥丸吃下,胸腔裏暖和和的舒服多了,他這才起身,帶著墨染,背著包袱,離開了山洞。


    墨染如今受了傷,奔跑不了,它無法去找它的主人,隻能跟著這個一路待它還錯的臭小子了。


    淡雪霽也沒欺負墨染,唉!大家都是傷號,還是不要互相傷害了吧!


    就這麽走著吧!總會走到一個城鎮上的。


    黑夜裏,一個少年,身後跟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在寂靜無人的大道上,倒真顯得是十分的淒涼。


    ……


    這邊兒,雲泓他們沒走多遠,便被陰陽神醫夫婦給快馬加鞭追上了。


    雲泓鮮少在江湖上行走,可他卻也有聽聞過陰陽神醫之名。抬手阻止了他的人與對方動手,騎在馬上的他,懷裏抱著女扮男裝的西陵流清,看向他們二人客氣笑說:“我等隻是錯過了投宿,正準備找個地方暫做休息之處,不知二位……我等隻是普通人,二位有何要求盡管提,我必會盡量滿足二人。”


    “既然你說願意滿足我們的要求,那好!你把你懷裏的人給我們,我們便放你們離開。”白衣女子冷冰冰的看向對方,直言要求道。


    黑袍男子在一旁搖頭笑說:“紅綃啊,你以前不是常說男人的話都是鬼話嗎?你今兒怎麽就信了他的鬼話了呢?”


    “他說的最好不是鬼話,否則,江湖事江湖了,可就別怪我讓他們見見血了。”莫紅綃是獨孤笑的妻子,他們夫婦聯手,一次性毒死個百八十人,那都是小事一樁。


    反正,莫紅綃是出了名的凶殘,獨孤笑則是出了名的寵妻無度,他家娘子說一句出手,他就立刻領命出手殺人。


    怎麽說呢?用獨孤笑的話說,天大地大,沒有她夫人一句話大。


    隻要他夫人高興,讓他幹啥他幹啥,絕無二話。


    雲泓忍下這口氣,望向他們夫婦二人,聲音變冷道:“二位,在下並不是江湖中人,還請二位行個方便,放我等離開。這些東西,便當時謝禮,如何?”


    莫紅綃遠遠一聞就知道,對方拿出的這幾盒藥材都是好東西,她也是很喜歡的。不過,她看向對方依然蠻橫的冷冰冰道:“東西我們笑納了,人也必須得留下來。”


    “對!東西算是我們這一路辛苦追你們的補償,人才是我們追你們的最終目的。”獨孤笑對於他媳婦兒的話,從來都是支持,並且打心裏覺得是非常有道理的。


    反正,他媳婦兒就是真理,所有人都得必須信他媳婦兒的道理,無理的也是道理。


    雲泓就沒見過這麽不講理得兩口子,他深呼一口氣,看向他們夫婦二人問道:“二位為何一定要管這件閑事?憑二位的脾氣,並不是個多管閑事之人。”


    “的確啊!我們一向是不愛管閑事的,可是珵珵一直哭鬧著讓大哥幫忙找姑祖母,大哥沒辦法,就找上我們,我們總不能不幫這個忙吧?”獨孤笑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被迫來來搶人的模樣,他的無奈和苦惱,真是怎麽看都欠揍。


    “和他們廢話什麽?動手!”莫紅綃最煩與人囉嗦,管他們是不是江湖中人,先把人搶過來再說。


    獨孤笑在他家媳婦兒出手後,他便手中折扇打開,自馬背上縱身飛起,揮扇便是灑了漫天花雨,與花緣君的那招有點相似。


    可花緣君的是真暗器,獨孤笑這些五彩繽紛的花瓣,卻都是有毒的。


    雲泓揮袖拍出一掌,擊潰了撲麵而來的花瓣龍卷風,縱身飛起,抱著昏迷不醒的西陵流清,一退就是兩三丈遠。


    “翻雲掌?”莫紅綃一眼認出了雲泓的掌法,對於這個欺騙她的臭男人,她手中猩紅的毒鞭子,一下子一下子揮舞越發凶殘了。


    “你這家夥真是作死,我家娘子最討厭別人騙她了,你們明明是曾經雲海山莊的後人,卻說什麽不是江湖中人呢?哼哼,騙子!”獨孤笑飄然飛到前頭,攔住了雲泓的去路。


    雲泓之前根本不知道西陵氏皇族居然與獨孤家結了姻親,否則,他根本不會犯下這樣留有後患的錯。


    也是他過於自負,認為能把西陵流清困在雲海山莊一輩子,因此才不在關心西陵氏皇族這許多的事。


    可最該死的還是邢莊,他去了西蘭城這麽久,也從不曾來信告訴過他,西陵氏皇族與獨孤家已結姻親之事。


    莫紅綃一人便纏住了那十幾個人,也不是說她武功多厲害,而是她渾身都可能冒出毒鏢毒煙來,那條鞭子更是厲害的狠,被鞭子抽到,立馬就會皮膚極速潰爛,不及時削掉一塊肉,就等著化為膿水吧!


    雲泓一邊要防止獨孤笑往他身上灑毒|粉,一邊又要護著昏迷不醒的西陵流清,束手束腳,自然是比不過無所顧忌的獨孤笑的。


    獨孤笑隻管搶人,傷著或者中毒了,回頭他們給醫好也就是了,根本不是多大的事兒。


    可雲泓不同,西陵流清是他一生想得到的女子,他花費了多年的心血,自然是一向如珠如寶的嗬護著,半點也是不忍看她受傷的。


    也是因為他對西陵流清的各種在乎保護,才會使得他一開始就隻能畏手畏腳,處處被心狠手辣的獨孤笑步步緊逼,卻也不敢大幅度放開手腳去與對方拚一場。


    夜空中炸開一聲響,一朵煙花綻放出一條青龍。


    “不好!”八長老一見此煙火,被是驚喊一聲:“莊主,快撤!”


    雲泓也看到了,沒想到西陵灩居然給了他們夫婦召喚青龍衛的煙火。


    青龍衛出自青龍軍,據說他們隻有十四人,卻是個個都是難以對付都絕頂高手。


    隻需要七人出動,布下龍吸水陣,便足以絞殺他這樣的高手於無形。


    “算你們識貨,還不快滾?”獨孤笑得意洋洋的搖晃著手裏都折扇,就是他放的青龍嘯,他們能把他怎麽著?


    雲泓是很舍不得西陵流清,可他更不想就此丟了性命。


    如今雲海山莊嫡係一脈,隻有他一個了,若是他有個閃失,雲海山莊豈不是要落到旁係手中了?


    獨孤笑未防雲泓竟然忽然把西陵流清拋過來,他飛身撲過去便一把抱住了她,然後,背後有殺氣啊!


    雲泓帶著人,十分不甘的離開了。


    最後回頭看向昏迷不醒西陵流清的目光,都是充滿怨恨與嗜血之光的。


    如果不是她如此不聽話的非要逃離他身邊,他今日又豈會如此狼狽的逃走。


    西陵流清,東方傲,我得不到的,你們也都休想得到。


    相見不相識,這便是我對你們的懲罰!


    獨孤笑雙手抱著西陵流清,回過身去,看著他家媳婦兒,哭著一張臉解釋道:“娘子,這隻是一個無奈的意外啊!”


    莫紅綃滿身殺氣的看著他,揚起鞭子就要抽死他這個臭男人。


    獨孤笑一個跳閃開,急忙開口求饒道:“媳婦兒,我把人放地上還不行嗎?這可是親家姑奶奶,傷不得的啊!”


    莫紅綃揮出的鞭子又收回了,舉步走過去,也沒讓獨孤笑真把人放到滿是毒物的地上,而是她一把將人扛在肩上,轉身飄飛出了毒物範圍之外。


    青龍衛的人來了七人,他們七人騎馬而來,到來後都沒下馬,帶頭人就接到了一個少年人。


    莫紅綃把人拋給了對方,並對他們冷冰冰道:“她就是西陵流清,護送她回西蘭城吧。”


    “多謝!”帶頭人頷首謝過他們夫婦,便帶人調轉馬頭,向著北方策馬奔騰而去了。


    獨孤笑將原地的毒物清理了一下,其實也就灑上解藥粉啦!灑完藥粉,他就走向他媳婦兒,一臉討好的笑說:“娘子,咱們不一起去西蘭城瞧瞧嗎?”


    “怎麽,你還沒抱夠?”莫紅綃扭頭看向他,手裏握著鞭子就舉起來了。


    獨孤笑被她這舉動嚇得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絕對不是奔著這位公主殿下去的,我就想去見識下那位夜神醫,聽說他刀功很厲害,我想去求師拜學下。”


    “是嗎?”莫紅綃還是不信他,扭頭就走了。


    “不是,娘子,你就不能對為夫多些信任嗎?為夫就不是那等花心不忠貞之人啊!”獨孤笑委屈的在後追著他家媳婦兒,當初又不是他要偷人,是人家投懷送抱的,他都嚇跑了,還是她救的他,她不是該心疼安慰他一下的嗎?為什麽回頭反而給他一巴掌,罵他是個賤男人啊?


    “快走!”莫紅綃已經上馬了,如果他再不走,他就自個兒在這裏吹冷風吧!


    “哦,來了!”獨孤笑苦哈哈的應一聲,便跑過去翻身上了馬,一路上他還在嚐試爭取道:“娘子,真不去西蘭城瞧瞧那位夜神醫嗎?”


    “瞧什麽瞧?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一眼看上他,把你給踹了改嫁嗎?”莫紅綃說話一向是很噎人,特別是對獨孤笑,簡直就是每句話都是危機四伏,針針見血。


    獨孤笑這下不吭聲了,他媳婦兒就是心眼兒太小,記仇的很,他也很無奈的啊!


    莫紅綃不太喜歡到處亂跑,她更喜歡待在家裏睡大覺,亦或是研究一下醫藥。


    反正,如果不是她不放心獨孤笑一個人出門又遇上狐狸精,她一定不會陪他跑這一趟。


    獨孤笑從年初六就離開鳳凰山了,因為五哥失敗了,隻能是他出馬了。


    所以啊!元宵節他都沒能吃一碗湯圓,一路在追尋淡雪霽的行蹤,好不容易才找到人的。


    又差一點,就沒把西陵流清給截回來了。


    啊!對了,西陵流清起死回生,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真的很想她是怎麽死了兩年多被人盜走,後頭又能起死回生的啊!


    一個人,在冰窖裏多年,活人也凍死了,她怎麽就還能起死回生呢?


    這些疑惑他也不敢說出口,他怕他媳婦兒吃醋抽他,那可是很疼的。


    ……


    青龍衛一路護送西陵流清回去,不過隻用了兩日時間,便抵達了西蘭城。


    西陵流清次日下午就醒來了,醒來了她就要找弟弟,青龍衛這些人都是沉默寡言太久,不善言辭的人,哪裏就會和她耐心溝通了?


    隻和她說了一句,她弟弟在西蘭城,他們這就送她去西蘭城。


    西陵流清因為對方這句話,也就不鬧了。


    安心坐在舒適溫暖的馬車裏,日夜不休,一路順利的抵達了西蘭城。


    他們抵達西蘭城的時候是深更半夜,青龍衛亮出了令牌,讓人開了城門,他們駕車一路將人送到了鎮國王府。


    東方傲已經在大門屋頂上坐了兩天了,今夜總算等到一輛馬車停在了鎮國王府門口,他飛身跳了下來,內心無比緊張的看著這輛馬車。


    青龍衛請了西陵流清下車,西陵流清下車後,就看到一個和她一樣穿著紅衣的男子,她一臉害怕的扭頭問青龍衛道:“我弟弟呢?小霽到底在哪裏?你們不是說來了西蘭城,我就能見到他了嗎?”


    青龍衛沒有理她的質問,隻是一個個的轉身上馬走了。


    他們隻聽王爺的命令,王爺的命令是讓他們把人送到鎮國王府,人送到了,他們也就完成使命該離開了。


    “喂!你們別走啊!我弟弟呢?你們把他和墨染弄到哪裏去了啊?”西陵流清似乎一下子又變成了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就像淡雪霽與她初見一樣。


    東方傲舉步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人還是那個人,可他為何會覺得這麽陌生?


    “你做什麽?”西陵流清眼神怯怯的看著這個抓住她手臂的男人,她有點想反抗,可是卻被這人緊緊的抱住了,她黛眉輕蹙嘟嘴道:“我不冷的,不想要抱抱。”


    東方傲抱著她,她還是她,可為何她卻不認得他了?


    “你抱的太緊了,好不舒服,快放開我,不然我要打你了。”西陵流清真的不高興了,她一隻手運功於掌心,就要抬起手……


    “住手!”西陵灩及時運用輕功飛奔而來,阻止了西陵流清那一掌拍在東方傲背後上。


    東方傲真的很心痛,如果她這樣不認識她,倒不如被她這樣一掌打死算了。


    西陵灩到來,走過去強行拉開東方傲,望著西陵流清,隻無奈的說了一句:“我是你十六弟,西陵灩。”


    “弟弟?”西陵流清那雙明亮的鳳眸裏閃現驚喜之色,跑過去一把抱住他,仰頭開心的望著他說:“淡雪霽和我說,西蘭城鎮國王爺西陵灩是我弟弟,他讓我來找你,還給了我這個,你看!”


    西陵灩身子有些僵硬,他抗拒除了顧相思以外的女子這樣抱住他,可他卻並沒有推開西陵流清,因為他這位皇姐,明顯是有點不太正常。


    淡雪霽給西陵流清的隻是一張路線地圖,很簡單的繪圖,有一條粗長的紅色路線,一路延至到西蘭城。


    “弟弟,你幫我去找淡雪霽和墨染好不好?他們受傷了,我怕雲泓還會去殺他們的。”西陵流清已經放開西陵灩了,可她還是拉著西陵灩一隻手搖啊搖,像個孩子一樣哀求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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