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二,鎮國王爺大婚大喜之日。


    西陵楚這個當皇帝的比較有意思,他直接把他皇祖父和蓮妃的牌位請了出來,一路上由他這個一國之君,坐著龍輦,抱著兩個牌位浩浩蕩蕩的進了鎮國王府。


    那些禦史對此又有話說了,覺得他們皇上這事辦的可是太有失規矩,太荒唐不靠譜了。


    西陵楚可不管這麽多,他皇叔結婚,沒高堂可拜那成啊?


    再說了,蓮妃當死的可是太慘了,如今唯一的兒子成親了,總不能不讓她受兒媳婦一拜吧?


    至於他皇祖父?或許,在皇祖父心裏,他也是很想和蓮妃一起,看著他們這個兒子成親生子的吧?


    反正不管怎麽樣,這高堂他是給設定了,誰說都沒有,他不聽他不聽!


    去鎮國王府參加的賓客,那是相當都驚呆了。


    不清楚內情的人,一定會以為他們的皇帝陛下,是抱著兩尊牌位來砸場子的。


    趙晟一看到這位皇帝陛下的鑾駕來了,便忙去請了王爺,親迎了這位用心良苦的皇帝陛下入府。


    “皇叔,您就不用招待我了,我這就恭送皇祖父和蓮華太皇太妃去喜堂,您就趕快去寧國公府接十六嬸吧!”西陵楚是一點皇帝架子都沒有,穿著帝王最為隆重的玄衣紅裳冕服,頭戴十二旒的冕冠,帶著他身懷六甲的皇後和四妃,以及一眾皇子公主,就這樣攜家帶口的來蹭喜酒喝了。


    趙順德帶著人,抬了好些賀禮進府,這些賀禮自然不能和其他賓客一樣,在門口一一入賬了。


    趙晟親自帶著趙順德一行人,把人迎去後院,擱放賀禮。


    趙順德把禮單交給了趙晟,便轉身離開了。畢竟他是皇上貼身伺候的人,是不能離開太久的。


    趙晟隻看了禮單一眼,就吞下口水,這麽厚的禮單,皇上是把他私庫搬了一半來鎮國王府嗎?


    西陵楚還真沒送多少,至少沒有他私庫四分之一呢!


    至於為什麽看著這麽多?那是因為皇後大出血了,把她的私庫掏出一半,當做了賀禮送給西陵灩和顧相思,恭賀他們新婚大喜。


    趙皇後一向精明,她知道她娘家靠不住了,便想讓她兒子背靠鎮國王府,與西陵君交好,如此一來,她兒子儲君之位穩了,以後也能得個心腹大臣。


    再者就是感謝,是西陵君的幫忙,才讓她兒子與獨孤家嫡出小姐訂了親,有這樣一個嶽父家在,她兒子以後登基為帝,豈不是更能輕鬆穩定多了嗎?


    沈貴妃說是不和趙皇後爭什麽了,其實還是偶爾有些鬥氣。


    比如這次,她送的雖然沒有趙皇後那麽多,卻是比顧德妃她們都多得多的。


    顧德妃身為顧相思的堂妹,這賀禮自然也不能少,可也不能高過沈貴妃去,隻是比厲賢妃和施淑妃多一點點而已。


    厲賢妃也就是性子冷,不與人爭,要是她也爭點,必然也是要比施淑妃多很多的。


    畢竟,她妹妹與顧相思的三弟定親,他們兩家是姻親,關係自然是近些的。


    而施淑妃卻是和顧家沒關係的,送禮也就是隨大流而已。


    西陵灩還是陪著西陵楚一起,將他父皇母妃恭迎進了喜堂裏,跪地磕頭三個,這才起身離開去迎親。


    ……


    寧國公府


    顧相思一臉淡定的坐在梳妝台前,全福夫人給她梳頭,嘴裏念念有詞,她卻閑的發慌,還不讓說話,也不能嗑瓜子打發時間。


    嘖!這婚結的太無聊了。


    “相思,以後嫁進王府,成了王府主母,你可是要收斂些脾氣,不要總對王爺那麽嚴厲,記住了嗎?”寧夜紫和所有家女兒的母親一樣,都會在女兒出嫁的時候,各種擔憂,各種憂慮,各種千叮嚀萬囑咐,就怕女兒在婆家有個什麽言行不當,被夫君嫌棄。


    顧相思無聊的打個哈欠,看向她母親笑了笑說:“娘,您這是擔心過頭了吧?就灩他那個人,我不管著他,他還以為我不在乎他了,回頭再和我鬧別扭,我還得哄他,您知道我怎麽哄他的嗎?就和您哄君兒一樣,特別幼稚。”


    一屋子女人,聽她這麽背後黑人家鎮國王爺,全是都低頭悶樂了。


    寧夜紫瞪他她一眼,真是多大都是個孩子,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出來的嗎?


    瞧瞧!多讓人笑話。


    這丫頭,真是被王爺給慣壞了。


    顧相思可不想看她母親一直瞪她,她扭頭看著巨大銅鏡裏的自己,抬手撫摸下頭上的鳳冠,美滋滋的笑說道:“娘你看,這金鳳冠多漂亮,這鳳凰像真的一樣,也不知道灩是找什麽人打造的,這錢花的太值了。”


    韓氏在一旁讓初晴和飛漱架起那件漂亮的紅色大袖衫,執帕掩嘴笑說道:“鳳冠再精致,還能美過這件嫁衣嗎?”


    安心和永寧走過去扶起顧相思,走過去,四名婢女一起服侍她穿上這件美麗無比的嫁衣。


    “好美啊!”厲絲言今兒個也來了,她望著這件無與倫比的美麗嫁衣,眼睛都是亮晶晶放光的,真是太美了。


    西陵灩之前讓葉臨風找來了一箱子金綠貓眼石,後來又去把皇宮珍禽園裏的大紅鸛,也就是大火烈鳥,一群一百多隻啊!全把人家最好的羽毛給剪了。


    然後用那些火紅的羽毛,做成了這件嫁衣的領子,用金線繡上精美的百花爭豔圖案,配上金蝶飛舞,鑲嵌上這些金綠貓眼石,在屋內也就是豔麗奪目,到了太陽底下,那就是豔光四射。


    也是因為這身嫁衣,這套鳳冠和首飾,這才拖了半年沒成親。


    這樣一瞧,顧相思覺得,她等這麽久,值了。


    “大姐,姐夫來接你了,你們倒是快點啊!”顧玉煙今兒個可是忙壞了,跑腿都歸他,二哥倒是顯得真輕鬆了,閑來無事和顧玉寒鬥氣。


    對!顧玉寒的傷好了,雖然身子還有點虛,卻是能出麵招待賓客了。


    連王氏和顧晨曦也沒人關著他們,反正,今兒個顧相思是什麽都不怕,誰敢破壞她嫁人的好日子,她就徹底把悍婦之名,名揚天下唄!


    “我說你催什麽催?不知道姑娘嫁人要好好打扮嗎?”厲絲言雙手叉腰開門走出來,大有和顧玉煙幹一架的架勢。


    顧玉煙一見到厲絲言這個凶丫頭,老規矩大度的來一句:“好男不跟女鬥。”


    “呸!什麽好男不和女鬥?我看你就是怕你這個文弱書生,會被本小姐打的跪地求饒吧?”厲絲言絕對是厲家中一個異類,書香世家的厲家,就她一個人棄文習武,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通,詩詞歌賦能吟不會作,針織女紅壓根兒不屑去學,三從四德她一點不打算遵從。


    倒是,刀槍劍戟,她耍的那叫一個威風八麵。


    伶牙俐齒,得理不讓人,更是讓人唯恐避之不及。


    也是顧玉煙倒黴,招惹上了這麽一個姑奶奶。


    “煙兒,你是怎麽回事?越大越不懂事,怎麽能這麽欺負絲言!”韓氏一出門,就看到兒子捏著拳頭,要揍她未來兒媳婦。


    厲絲言狠瞪敢對她比拳頭的顧玉煙一眼,轉到就委屈的撲倒她未來婆婆懷裏,可憐兮兮的告狀道:“伯母,煙哥哥他欺負我,還要打我,我好怕啊!”


    “你……”顧玉煙怒指著惡人先告狀的厲絲言,這世上還有沒有道理可言了啊?


    “絲言乖,伯母這就教訓這小子,看這小子還敢不敢欺負你。”韓氏是真滿意這個小兒媳婦,主要這性情對她胃口,直率豪爽不做作。


    顧玉煙真想好好收拾這奸詐丫頭一頓,可想著今兒是長姐大喜之日,便暗吞下這口憋屈,拱手對他母親陪笑道:“今兒是大姐大喜之日,未防耽擱了吉時,還是快請大姐出閣吧!”


    “對啊!今兒是相思大喜之日,差點被你小子氣的耽誤正事了。”韓氏也顧不得教訓兒子哄兒媳了,趕緊轉身往屋裏跑去,先伺候他們寧國公府的大小姐,才是天大的正事啊!


    顧玉煙暗鬆口氣,幸好今兒是大姐大喜的日子,否則,他這頓打是真躲不過去了。


    顧相思蓋的蓋頭就是金線刺繡的龍鳳呈祥蓋頭了,蓋頭鑲邊追的流蘇,那都是一顆顆豌豆大小的雪白珍珠。


    一雙飛鳳翹頭履,鑲著明珠,綴著紅寶石,羅裙低垂曳地,廣袖嫁衣似火,滿身流光璀璨如星,乍一走出繡閣,陽光之下,若仙子臨凡塵。


    厲絲言都顧不得和顧玉煙都看呆了,這樣流光溢彩的光芒,真好似被神光加身的仙人啊!


    一條紅地毯從門口延伸而去,顧相思被人扶著,一路浩浩蕩蕩的向著一條條潔淨不染塵埃的遊廊走去。


    因府中多避雨遊廊,一早便被下人擦洗了三遍,婢女用幹布又擦了一遍,兩旁垂掛著避風沙的銀紅霞影紗簾,一路走來一路撒著紅玫瑰花瓣,當真是珠光寶氣,芳香陣陣。


    躲在一旁偷瞧新娘子的丫環仆人,一個個都要被偶爾閃耀的貓眼石光亮閃瞎眼了。


    因為人一直是走遊廊裏的,有著霞影紗擋著,倒是一直看不清新娘的樣子。


    寧夜紫不肯放手,一直握著女兒的手,一路將女兒腳不沾塵土的送至了大門口。


    一襲紅衣豔灼的西陵灩,當真是豐神俊朗如神人,絕代風華,令人驚豔讚歎,此人當真不該是人間客。


    當然,觀禮之人也多有羨慕著,畢竟,別說顧相思是長在外頭農村的村姑了,就是顧相思是長在寧國公府的賢良淑德嫡出大小姐,也是配不上鎮國王爺這樣身份的親王的。


    可偏偏,人家命好,不知道什麽時候給王爺生了個天資聰明的小世子,母憑子貴,就這樣得了鎮國王爺的眼,還被鎮國王爺都寵上天去了。


    如今孩子都多大了,封了王妃,入了皇家玉牒還不算,更是讓皇上和鎮國王爺都費了心,辦了這麽一場隆重的婚禮。


    瞧瞧,十裏紅妝,可比皇上大婚的排場,連鑾駕皇上都賜了半副,可見是多給恩寵了。


    顧晨曦在一旁都要妒忌死了,本以為顧曦月的婚禮就夠隆重了,沒想到鎮國王爺給顧相思的婚禮,更是都可比皇上大婚了。


    “新娘子到!”


    觀禮的賓客分站在大門兩旁,聞聽新娘子到了,便一個個扭頭看去,一望之下,便是移不開眼了。


    西陵灩站在大門口的紅地毯上,望著那一身光芒萬丈,嫁衣如火的新娘子,他一直冷冰冰的臉上,嘴角上揚,綻放出最溫柔寵溺的笑容,眼眸之中,亦是含著那一抹喜悅柔情。


    因為沒有兄長,倒是有弟弟三人,一路扶嫁將長姐送出了家門。


    寧夜紫緊握女兒的手,緩步走到女婿麵前,伸手拉起女婿一隻手,將女兒的手放在了女婿掌心裏,眼中閃動嫁女的不舍淚光,望著女婿,慈愛笑說:“我把我的掌上明珠交到你手中,望你珍之重之,莫讓她蒙塵落地。”


    西陵灩緊握住顧相思柔若無骨的小手,向他嶽母大人,猶如起誓般承諾道:“請嶽母大人放心,她在您身邊是掌上明珠,她來到我身邊,亦永遠是掌上明珠。我會把她捧在手心裏一輩子,定然不會讓她輕染塵埃,更不會讓她跌落泥中,汙了這一身華光。”


    “好,上車吧!”寧夜紫嫁女的確心裏很難受,可女兒能嫁給這樣一個好男人,她也是心中甚慰啊。


    “拜別嶽母大人!”西陵灩拉著顧相思,與她夫妻並肩,撩袍雙膝跪地,向他嶽母大人,行了一個大禮。


    顧相思也是向她母親叩頭三個,蓋頭下,她眼圈兒都紅了。


    如果她媽媽在,送她出嫁,也一定會是這樣的萬般不舍吧?


    圍觀人群和觀禮賓客,都被西陵灩這紆尊降貴一跪給震驚了,也被感動了。


    別說是一位親王娶妻了,就是普通百姓娶妻,也斷沒有接新娘時,對嶽父嶽母行此跪拜大禮的事。


    鎮國王爺對這位顧大小姐的寵愛,可見是有多重。


    顧晨曦望著這樣一襲嫁衣美麗的讓人驚歎的顧相思,那怕她蓋著紅蓋頭,這一身價值連城的嫁衣,也足以惹得所有女子羨慕嫉妒了。


    那家女兒嫁人不是自己繡嫁衣的?偏她顧相思嫁人,非是娘家自己個兒出的嫁衣,而是夫家花重金精心為她準備的嫁衣。


    可偏偏顧相思就是這樣,從頭到腳,都是夫婿為她精心置辦的,隻這一份用心,便是讓無數女子羨慕不已的了。


    鳳鑾喜車,在一對儀仗擁簇下,滴滴答答,吹吹打打,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寧國公府的大門前。


    觀禮的賓客久久未能回神,等回過神了,一個個的無不上前恭喜寧夜紫,真是好福氣,攤上這麽一個珍愛女兒的好女婿。


    當然,大多數人也都明白了,這位鎮國王妃如此得寵,寧國公府怕是要自此開始崛起了。


    人群之中,風齊冀遠遠的望著寧國公府那一抹身影,她今日嫁女定然心裏難受了,可他……他卻無法去安慰她一句,連份賀禮也不敢送去,更不敢去恭賀她嫁女之喜。


    寧夜紫淺笑回謝著眾人的道賀,眼角瞥見風齊冀的身影,再認真看去,那遠處卻早已無人了。


    何苦呢!明知有緣無分,更不會有任何結果。


    ……


    鎮國王府


    西陵灩是風風光光的把顧相思迎回了鎮國王府,一路上浩浩蕩蕩,倒是好生熱鬧。


    新人進了大門,被人擁簇著一路到了喜堂。


    顧相思這身嫁衣當真是豔麗奪目,光芒四射,羨煞了無數女子。


    抬腳夫妻雙雙邁入喜堂,手牽紅綢花,在禮官高唱下,二人轉身對著天地鞠躬一拜。


    “二拜高堂!”


    西陵灩牽著紅綢另一頭,雙雙下跪在龍鳳喜團上,望著他父母的靈位高奉在桌上,他眼中有悲傷,有追憶,卻也有一絲溫暖笑意:“父皇,母妃,兒子成親了。”


    顧相思倒是不清楚西陵楚幹的那些事,不過,既然設了高堂,西陵灩又這樣說,定然在喜堂之上,是放的她仙世公婆的牌位了。


    西陵灩轉頭看著蓋著紅蓋頭的她,溫柔笑說:“相思,讓父皇和母妃瞧瞧你這個兒媳,可好?”


    “嗯。”顧相思並沒有古人這些忌諱,她抬手掀掉頭上的紅蓋頭,攥在手裏,望著桌上的一對牌位,她大大方方的一笑乖巧道:“兒媳見過父皇,母妃!”


    西陵灩陪著她一起,向他父皇和母妃叩頭三個,這才伸手接了婢女奉上的香茶,一同敬給了他父母。


    滿堂賓客觀禮,竟是靜的落針可聞。


    雖然這場婚禮多有有失規矩之處,可卻著實令人感動。


    禮官在他們夫妻攜手起身後,便清嗓子高唱一聲:“夫妻對拜!”


    西陵灩與顧相思牽著紅綢,轉身對麵一望而笑,低頭與彼此碰頭一拜,甜蜜的笑容,真是要甜倒所有人的牙了。


    “王妃好美啊!”溫晏小聲讚歎一聲,她覺得,她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這樣一對佳偶天成的夫妻了。


    “送入洞房!”禮官最後一聲高唱,臉上也是笑成一朵花兒了。他這輩子,能為這樣一對璧人主持婚禮,真是足以炫耀一輩子得了。


    顧相思真就不蓋紅蓋頭了,大大方方的讓眾人看,反正她長得又不醜,今兒又打扮的很漂亮,幹嘛不讓人羨慕嫉妒個勾呢?


    西陵灩也隨著她高興,一起舉步出了喜堂。


    西陵楚這位帝王,一直同賓客一樣站在一旁觀禮,望著他們夫妻離開的背影,他眼中浮現欣慰之色:“皇叔成了親,朕也能對皇祖父和父皇有個交代了。”


    趙皇後也喜歡顧相思這個十六嬸,沒有多少花花腸子,比起她從小到大身邊這些處處算計的女人,可是強太多了。


    ……


    西陵灩這邊已送了顧相思回了新房,他倒是想黏糊,卻被人給喊了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天殺的厲明景……以及他病愈後紅光滿麵的侄兒西陵譽。


    寶珠倒是鬧著要去找她阿娘,卻被西陵君以及一眾長輩給哄住了。


    今兒可是他們父母的大喜之日,雖然這樣說來,怎麽都覺得別扭,可也是確實不能讓小孩子去鬧新娘子的。


    就這樣,寶珠沒去上見她阿娘,最後還被哥哥拐去和西陵尊他們玩了。


    今兒獨孤家也送上了賀禮,不管怎麽說,鎮國王府都幫獨孤哲救了他唯一的女兒,這恩情他獨孤哲得記著一輩子。


    西陵灩被拉到前院,他一杯酒不喝,滴酒不沾的理由特別充分,那就是厲明景上回灌醉他,害他回家差點跪搓板,他當時就發誓再也不喝酒了。


    厲明景都想當場給西陵灩一腳了,自己懼內就懼內,幹嘛拉上他啊?


    瞧瞧,所有賓客都用譴責的目光看著他了。


    打打鬧鬧是隨意的,畢竟是大喜之日,誰也不會在這樣的日子裏,鬧出不愉快觸新郎的黴頭。


    特別是,這位新郎還是十分的不好惹。


    反正,無論大家怎麽勸酒,西陵灩就是以茶代酒,堅決是滴酒不沾。


    今兒晚上可是他洞房花燭夜,他能讓這酒給他誤事嗎?


    開玩笑!他都素多少年了,要不是有了一雙兒女了,他都要被人懷疑寡人有疾了好嗎?


    西陵楚放下一國之君都包袱,那也是相當讓人受不了的。


    他皇叔成親不喝酒,他陪這些人喝啊!


    不喝的鑽桌子底下去,誰也別想離開!


    這下可是熱鬧了,從未時拜過堂,這些個人,可是一直鬧到了晚上戌時才離開。


    至於人怎麽離開的?各家或攙扶,或抬著走的唄!


    西陵楚也喝醉了,他是被趙順德帶人抬著送上鑾駕的。


    上了鑾駕,還醉醺醺的要和人幹杯呢!


    而西陵灩在被抓著大半天不許離開的他,天黑了,他可算是能回去看他的新娘子了。


    洞房裏,顧相思坐在床邊,進了洞房後,她已經吃過東西了,就是這個妝吧!還不能卸,非要等著新郎掀蓋頭後才行。


    她就想不同了,之前喜堂裏她蓋頭都掀了,這時候蓋上再讓西陵灩掀一次,還有意思嗎?


    幸好這鳳冠不算太重,否則,她脖子都要壓斷了。


    “王爺!”初晴和飛漱對著進門的西陵灩行一禮,二人便低頭笑著退下去了。


    房門關閉,西陵灩舉步走向新娘子,隨手拿起梳妝台紅漆描金托盤裏的撐杆,走到新娘子跟前,用秤鉤勾起紅蓋頭,笑望著他嬌美動人的新娘子。


    顧相思望著他嬌羞柔媚一笑,下一秒就猛然站起身來,身了個懶腰道:“呼!可算是等到你了。稍等我一下,讓我把這鳳冠和嫁衣脫了。”


    這鳳冠和嫁衣是好看,就是太沉了,她穿一天都快累死了。


    西陵灩一手握著撐杆,嘴角抽搐一下,對於這樣一個大大咧咧的媳婦兒,他也是就別想什麽旖旎風情了。


    顧相思下妝很快,頭上亂七八糟的通通摘掉,耳墜和龍鳳鐲子什麽的配飾也摘光,起身脫了身上美麗又累贅的嫁衣,一層兩層,脫得隻剩下紅色褻衣,她才踢了飛鳳翹頭履,穿著紅色足衣走到水盆前,捧水洗幹淨了這張臉,擦幹淨臉上的水珠,她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西陵灩已經坐在床上很久了,就這麽看著她風風火火的寬衣下妝。


    顧相思卸妝寬衣完畢後,便轉身看向一身紅衣豐神俊朗的西陵灩,她展顏一笑撲了過去,嘴裏還喊了一聲:“妖孽夫君,我來啦!”


    西陵灩被她成功撲倒在床上,二人在床上相擁翻滾著放下了紅羅帳。


    九蓮金燈,紅燭搖曳,一室旖旎,衣衫亂飛。


    這就是西陵灩期待的洞房花燭夜,一點都不曖昧浪漫,隻有狂風暴雨般的激情之戰。


    顧相思事後也有想過,她果然不太適合這種曖昧浪漫,她更適合現實中的熱情似火,直截了當。


    ------題外話------


    雖然我沒加更,可字數我真加了不少,今天更得很多,滿足書城親讓多更要求了,記得有什麽票的都投給我,我後天給你們發福利,今天寫不出來了,群抱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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