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付出過真心?”


    她抬眸,凝著暗影中男人模糊的五官,立馬回答:“高一那一年,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雖然你騙我,利用我,可那時候我是真心的。看在這個份上,你救……”


    “你的心可真大,真心喜歡一個人,轉身又能喜歡上另一個人。真廉價的真心,我還真不稀罕!”


    他的話,字字如刀,一刀一刀剜在秦雙雙的心口上。


    刀尖太過於鋒利,刺得她好疼。


    疼又有什麽辦法,都是她自己找的。是她自己當著他的麵吐露真情,將她卑微的情感放在他腳下,供他踩。


    秦雙雙望了一眼套房牆上的鍾表,已經半個小時了。


    “厲長嘯,你幫我一次好不好?就這麽一次,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幫我一次……”


    眼淚,無聲無息地從她眼眶裏流了出來。


    幾滴淚,砸在男人的手臂上,透過衣服布料,滲進他的皮膚。


    冰冷堅硬的心,在看到她流淚的那一瞬間,修建起來的堡壘防護線悉數瓦解,隻有數不盡的心疼。


    可心疼又能怎麽樣,她並不需要他的在乎。


    如她所說,他幫她救秦呂林,她不離婚了,日後乖乖地待在他身旁,他說什麽她就做什麽。


    這還會是他愛的秦雙雙嗎?


    不是了,這是一個長得像秦雙雙的木偶娃娃,一個沒有感情的屍體而已。


    這樣的她,待在他身邊又有什麽用?毀了她,也在無時無刻折磨他。


    厲長嘯將她放下,穩穩地放在地板上。


    瞥了一眼她的腳,沒穿鞋。“把鞋穿上,自己出去,我不說第二遍。”


    他沒再說話,轉身朝臥室的沙發走去。


    男人的聲音冷漠,眉宇間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神情,連一絲同情都沒有。


    看來,是真的很不稀罕她的真心。


    的確,她的真心太廉價,廉價得厲長嘯看都不屑於去看。


    秦雙雙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好像都不能呼吸似的,那麽一種感覺,如果再在厲長嘯麵前待幾分鍾,她真的會窒息而死。


    她伸手拉開衣服一側的拉鏈……


    望著厲長嘯逐漸走遠的背影,鼓足了氣追了上去,緊挨著他身後停下。


    聲音有些抖。“厲長嘯,求你。”


    臥室有一麵很大的全身鏡,足以將進門的人都裝進鏡子裏。


    厲長嘯雖然背對著她,但從全身鏡裏,他看清了她的模樣。


    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徒然收緊,眼眸幾乎無法從鏡子中的秦雙雙臉上離開。


    秦雙雙之於他,本來就是一朵罌粟花,離近了就會上癮,中毒。


    而此刻,他已經毒至骨髓,頃刻間就能毒發身亡。


    “這句話我隻說一遍,現在不出去,這一輩子你都逃不開我,永生永世就算我膩了,你變成鬼都是我厲長嘯的鬼。”


    “附注一句,活著是一個有感情有血有肉的人,死後也是一個有靈魂有思想的鬼,我不養人偶。”


    秦雙雙同樣死死地盯著全身鏡裏的自己,一雙手攥得緊極了。


    餘光再次瞥了一眼牆上的鍾表,已經過了將近四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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