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兄,若你真的有仙緣,他日也許真的可以……”


    壽王李瑁見李白如此說話,心裏很是寬慰,這凡人隨意言道仙神,也終究是不妥之事,聽過就當沒聽過,真能做到亦是不同了一般人了的……


    “南風賢弟,有你這句話,我心裏甚是欣喜,作為凡人,想追求的不過是長生不老……想來終是奢求……”


    李白不知道為什麽,心下對於莫名跳出來的長生不老竟然有了敬畏之意,想來真的是奢求了的……


    “李白兄,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回房早些休息吧。”


    壽王李瑁知道李白所想的,這應該是凡人最想達到的願望吧,自然也不以為意……


    **


    “愛妃,怎麽還不休息?”


    唐玄宗李隆基見楊玉環坐在床榻上,抱著雙腿,眼睛裏空洞無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給她洗記憶洗的太過幹淨的緣故,難道是適得其反了的?


    “總覺得有些東西,自己一定要去抓住,可惜什麽都抓不住,唯一記得的隻有我如何遇見皇上那一段,可今日想來卻也開始模糊了的……”


    楊玉環不知道怎麽了,感覺自己的記憶越來越退化了,自己如何遇見皇上的情景貌似也越來越遙遠了的,那自己到底是遺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呢?


    “愛妃,是不是沒休息好的緣故?”


    唐玄宗李隆基見楊玉環思緒有些煩躁,看來這模糊的記憶讓她很不高興。


    “我天天有睡覺呢,隻是無論睡覺還是醒來,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楊玉環也不想瞞他,自己現在的心裏就覺得是空落落的,現在就連活著的意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呢?


    “朕給愛妃吹曲子如何?”


    唐玄宗李隆基也不知道如何能填補她心裏的失落,這份失落還是自己給予的,現在自己卻還要去修補,想來有些人不屬於你,終究不會屬於你,但自己卻不會甘心,哪怕靈池師妹的俗身忘記了一切,那自己願意日日給他修補一些記憶,至少讓她能記住自己,自己是她所選擇的……


    **


    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


    唐玄宗李隆基想起不知道哪裏看到的一首詞,此曲吹起來婉轉低揚,憂思幾重,不是眼前此情此景,卻猶如自己的心境,隻是這相思的從來隻有自己罷了……


    “皇上,今日的曲子別有意境,語盡而意不盡,意盡而情不盡……”


    楊玉環有些困倦,自己如今選擇了皇上,這相思之意自然都是由皇上而起的,隻是這皇上日日相伴,自然也就不需要相思了的……


    “愛妃,可喜歡?”


    唐玄宗李隆基聽靈池師妹俗身說的,這世間有些東西不會因為沒了記憶而讀不懂,隻是讀懂了又不知要如何安放……


    “若是喜歡,就要在一起,玉環不喜歡離別。”


    楊玉環對著唐玄宗李隆基說道,自己是不是一直想和皇上相守?


    她伸手想去撫摸下皇上的臉頰,若是喜歡,這年齡不是問題,這容顏自然更不是問題,那自己喜歡皇上麽?


    楊玉環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腦海裏貌似曾經有那麽個人影,是自己所孜孜不倦的去尋找的,可那人是誰呢?


    難道那人就是皇上麽?


    楊玉環的頭有些不舒服,很難受,可能是困了,要睡覺了的。


    楊玉環縮回了自己的手,唐玄宗李隆基見了,自然沒有多說什麽,看來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哪怕不記得了,可好像還是有那麽些印象,看來又想起了某些人,隻是再也記不清了……


    “愛妃累了,早些休息,朕會在這裏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唐玄宗李隆基扶著楊玉環重新躺回了床榻上,楊玉環亦不再看他,好像真的是困了,沒幾下就有了輕微的鼾聲發了出來,原來沒有了記憶也代表了沒心沒肺,這要睡就馬上要睡覺,醒來馬上要找事情做,而能入她眼的永遠都是些莫名的東西……


    **


    “主人,貴妃如今這樣,和一個小孩並無差別,主人無須太過傷神……”


    右長老黛眉從長生殿的隔間裏走了出來,見主人日日為了楊玉環而傷神,她都有些看不下去,每日隻要楊玉環醒來,主人就要時刻陪在她的身邊,陪著她找樂子,隻要楊玉環開懷的笑聲傳來,主人覺得比做什麽事情都高興。


    待楊玉環睡著了,他又要開始修煉,而所修煉的都是為了能幫到楊玉環修補魂魄,雖然主人拿去了楊玉環的記憶,可也同時修補了些記憶給她,隻是主人發現楊玉環身上還少一縷魂魄,哪怕自己不拿走那些記憶,這時間一長亦都會忘記,隻是如今拿走了她的記憶,隻是加速了楊玉環遺忘的速度,如今楊玉環基本已經沒有任何記憶,主人還要日日修補些記憶,不然應該第二日醒來再也不記得任何人了的……


    可主人做的這些,楊玉環知道麽?


    “她就是我的命,我就算為她做盡一切都是應該的……”


    自己的元神如今待在唐玄宗李隆基身體裏,其實自己很是難受,一直沒有拘束慣了,當困於一具凡體之中,都是異常難受的事情,哪怕這具凡體還是帝王之尊,自己不曾要做帝王之尊,隻是如今拿著想反悔亦是不能……


    “主人,你是我們聖族的主人,無雙族長曾經說,若主人回來,一定會帶著魔界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隻是如今主人的心都牽掛在楊玉環的身上,而她的心卻是無所依從……”


    右長老黛眉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這世間好的感情都是兩廂情願,可主人執念求來的確是沒心沒肺,花了那麽大的心力,還自願囚於一具凡體之中,可這些,對方通通不知道,就算同為女子之身,想來這命的真是不同的很,所求的永遠不可求,而不想求的有時候卻可以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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