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


    白薇在喝水,差點噴謝玉琢一臉。


    嗆得直咳嗽。


    謝玉琢有點壞心眼的調侃沈遇,哪裏知道白薇反應這般大。


    朝沈遇擠眉弄眼,讓他好好表現,給白薇拍背。


    謝玉琢說話向來不著調,沈遇壓根沒當真。可見白薇反應激烈,對上他的眼神,心虛的瞟開了。額頭抵在桌沿,悶聲咳嗽。沈遇很詫異,她真的說過,並且嫌棄他。


    沈遇默了默,在白薇麵前他並不沉悶。不說事事周全,也算盡了心。


    小沒良心的丫頭。


    “吃好了?”


    白薇忙不迭點頭,臉頰通紅,不知是咳的,還是尷尬所致。


    她沒在背後說過人壞話,情勢所逼,第一次抹黑人,當事人就知道了!


    餘光瞥向沈遇,麵容冷峻刻板,黑如點漆的眸子深幽無瀾,透著一股淩然。


    捏著手指頭,白薇有心解釋幾句,沈遇已經起身去結賬。


    白薇下意識跟著站起來,袖子被謝玉琢拉住,他意識到氣氛古怪,後知後覺,“我說錯話了?”


    他就是打趣幾句,活躍活躍氣氛,沈遇不能這麽小心眼啊!


    白薇瞪他一眼,“你自個回去!”


    她和沈遇是夫妻,謝玉琢這話沒毛病。


    關鍵他倆不是,沈遇對她頗為照顧,她在外邊抹黑他,那就是沒心沒肺!


    沈遇在心裏咋想她?


    謝玉琢見白薇真的生氣,打自己的嘴,“瞧我這破嘴,不會說話,你倆因為這個生了間隙,我就是罪人!他心軟,你枕邊風一吹,多說幾句中聽的,他就啥氣都消了!”


    白薇大巴掌照著他後腦勺呼過來,謝玉琢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了。


    “走了。”沈遇站在門口,等她。


    白薇氣勢滅了,背著竹簍亦步亦趨跟在沈遇身後,心裏組織解釋的措辭。


    肩膀一輕,她側頭看去,沈遇手掌提著竹簍,背在他的肩膀上。


    “沈大哥。”白薇良心不安,望著他的側臉,依然是那般冷漠寡言。聽到她開口,他往前邁的腳步慢了下來。白薇深吸一口氣,小聲說道:“我說過那樣的話,但不是真心話。白玉煙傾慕你,如果她心思單純,沒有壞心眼,我不會阻撓。她品行不好,配不上你。我……我猜測你對她沒有別的心思,自作主張替你擋了這朵桃花。”


    沈遇停下腳步,垂眸注視著她。


    他的眼睛深幽得望不見底,讓人無法看穿他心中的想法。無端讓白薇緊張,吞咽一口唾沫,“我猜錯的話,可以替你解釋。”


    她睜著一雙明淨清澈的眼睛,緊張無措地等著他表態,就像小孩做錯事時的神情一樣。


    沈遇無聲歎息,到底是個小姑娘。


    上一次摸她腦袋的手感和想象中一樣好,這一次自然而然的將掌心貼著她的發頂,揉了一下。


    “天冷黑得早,趕緊上路,天黑前趕回家。”


    沈遇收回手,朝租來的馬車走去。


    白薇呆愣住了,摸著自己的腦袋,他這是沒有生氣?


    忽然笑開了,憋在胸腔裏那股悶氣一消而散,她快步追上去,“沈大哥,你今後不能聽謝玉琢瞎說。你幫助我很多,都沒有嫌棄我事兒多,我哪裏會嫌棄你?像你這種話不多,專辦實事的男人才最牢靠!”


    一通彩虹屁吹下來,白薇有些臉紅。


    她沒有這樣誇過一個男人。


    沈遇聽著她嘰嘰喳喳,語氣輕快,一掃之前的低落,恢複了朝氣,眼底隱隱浮現淺淺的笑意。


    “你看到的隻是表麵。”


    沈遇將背簍擱在馬車上,搬下木梯,掀開車簾讓白薇上馬車。


    白薇坐在馬車角落裏,搓著凍僵的手指,放在嘴邊哈氣。


    她驚詫道:“比我看見的還要好?”


    沈遇忍俊不禁,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她。


    白薇是什麽樣的人,不說十分了解,卻也了解七八分。


    她不會無緣無故對白玉煙說那些話,必定是白玉煙挑釁在先。


    他並沒有生氣,隻是想起‘大喜’那一天,白薇驚訝兩個人的年紀差距,對他嫌棄或許是真的,心情莫名不太美妙,有些沉鬱。


    許多夫妻男子比女子大二三十歲的,比比皆是。


    沈遇絲毫沒有意識到,之前還與段雲嵐說過,兩人年紀相差十一歲不太合適。


    白薇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變好了,暗暗鬆一口氣。


    有人對她好一分,恨不能十分還回去。一旦有愧於對方,她在對方跟前得矮一個頭。


    沈遇不但沒有生氣,一路上體貼關照她,的確是一個好男人。


    白薇在心裏打定主意,不能讓白玉煙糟蹋沈遇!


    “你幫我家造房子,我沒能兌現諾言下廚給你做吃的,這個給你。”白薇從袖子裏摸出一個荷包,取出一塊玉佩遞給他。


    沈遇一怔,接過玉佩。


    黃玉材質溫潤細膩,握在掌心並不冰涼。正麵雕刻著山水清蓮的圖案,在荷葉的映襯下,荷花舒展怒放,俏立於湖麵。一隻蜻蜓尋香而來,圍繞著荷花飛旋。簡單的一幅畫,被她雕刻的生機四溢,妙趣橫生。


    轉過背麵,刻著八個字:君子立身,和而不同。


    沈遇摩挲著君子二字,眸光微微變幻,終究沒有說什麽,將這塊君子牌收下。


    他問道:“你今日在會場雕了一個餅?”


    “餅?”白薇反應過來,“白玉煙說我作弊,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這個餅好雕,耗時短,選用了它。”


    “你賣給我。”


    “我送你,他們也沒問我要玉石的錢。”


    白薇掏出玉雕的酥餅,擱在沈遇的掌心,指尖劃過他的手掌,似過了電流沈遇顫了顫,用力握緊拳頭,玉石硌痛掌心,勉強壓下那股鑽心的酥癢。


    馬車裏陷入沉默。


    白薇熬一個通宵,又累又困。馬車搖搖晃晃,迷迷糊糊睡過去。


    沈遇取出竹簍裏的短棉襖,蓋在她的身上。猶豫片刻,坐在白薇身邊,以免她被顛簸得栽下去。


    闔上眼,沈遇打算休憩片刻。肩膀一沉,白薇歪頭靠在他的肩頭,雙手如藤蔓一般纏上他的手臂。


    沈遇渾身頓時僵硬,掰開白薇的手,將她腦袋推回原處。


    馬車停在村口,車夫掀開車簾子,看見白薇靠在沈遇肩頭呼呼大睡,似乎怕摔下去,雙手緊緊抱著沈遇的臂膀。


    一道淩厲地目光射來,車夫脖子一縮,“客……客官,到了。”


    沈遇眉心緊蹙,神色僵硬地看著睡得昏天暗地的白薇,犯難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家悍妻:衝喜相公寵上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廣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廣綾並收藏農家悍妻:衝喜相公寵上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