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能感覺到她在提及到庫恩時情緒的異常,當下就回答道:“快了,隻要阿森倒了,一切就都順利了。”


    對此,宴九卻不同意,“阿森沒那麽容易倒。”


    她如果沒見過阿森在提及庫恩時那種忠心耿耿的態度,那麽或許她能認為阿森在經過這件事後可能倒下。


    但是在看到他對庫恩那份忠誠後,她覺得沒那麽容易。


    他的忠誠度非常高。


    她能看得出來,那麽自然庫恩也看得出來。


    而且阿森和庫恩之間相處的時間更長,他心裏必然更加的清楚。


    許賀這種等級的,不是可以讓庫恩做出最後決定的人,他充其量不過就是合作人,是絕對無法可能撬動阿森的地位的。


    “嗯,我知道。不過我後續還有動作,不會讓他留太久。”傅司怕她想太多,情緒一上來沒辦法控製,所以在簡單的回應後,就打算轉移話題讓她好好休息。


    隻是宴九此時卻自顧自的繼續道:“我有一個想法。”


    傅司頓了頓,他不知道為什麽宴九能這麽快投入到這些事情中,而忽略到眼下自己的情況,他很擔心宴九其實是強撐著。


    可有沒有絲毫的辦法,最終還是道:“你說。


    宴九走了過去,目光定定地看著他,道:“你還記得圖朗嗎?”


    傅司怔愣了一下,隨後立刻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要對圖朗動手,借助他,獲取庫恩的信任?”


    宴九點了點頭,“沒錯,圖朗和庫恩向來是死敵,雙方僵持了那麽多年,如果你能拿下他,我相信,你的地位將會不可撼動。”


    要想讓庫恩做決定,隻能找關鍵人物。


    到時候,阿森?嗬,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罷了。


    “但圖朗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傅司能明白宴九的想法,可圖朗能這麽多年一直和庫恩對峙著,而沒有絲毫的頹勢,顯然這能力是不可小覷的。


    宴九點頭,“對,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無論想要打垮哪一個,都需要巨大的人力投入。所以,我打算回獵島。”


    最後那一句讓傅司的臉色“唰”地一下沉了襲來,“我不同意。”


    可宴九像是沒聽到似的,說:“獵島一直很混亂,我隻要替裴泠之拿下了主動權,那麽到時候我就可以借助獵島那批人手,和你一起對付圖朗了。”


    “我不同意。”


    宴九繼續道:“我們裏應外合,相信庫恩到時候必然會高興。”


    “我不同意。”


    “那你……”


    “我不同意!”


    “……”在傅司連續不斷,且態度強硬的重複了三遍後,宴九最後還是無法忽視地問:“你為什麽不同意?”


    傅司神情冷峻地回答:“那裏太危險了。”


    宴九滿不在乎地道:“再危險我都已經熬過來了。”


    可傅司依舊斬釘截鐵地道:“我不同意!”


    宴九神色平靜,沒有爭也沒有吵,抬頭看著他,就問了一句話,“傅司,你是不是忘了,圖朗殺了我媽這件事。”


    傅司沒想到她會說這話,不由得噎住了,“……”


    的確,他是真的忘記了。


    因為當時他把這筆賬算在了宴敏遠的頭上。


    但事實上,真正的執行者卻是圖朗。


    圖朗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宴九站在他的麵前,神情淡漠,“所以說,動圖朗,不僅僅是為你,也為我自己。”


    然而,這個話並沒有得到傅司的認同,他還是沉著黑眸,語氣認真地道:“你想動他,我來就好,但你不能回獵島。”


    什麽都可以答應她,唯獨這個不可以。


    這關係到她的生命。


    獵島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暫時把人拉出來,怎麽可能舍得再把她給放回去。


    宴九沒有馬上開口,她隻是低垂著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她的眼睛。


    許久後,就聽到她平靜地問:“不回獵島,我回哪裏?監獄嗎?人家還要我嗎?嗬,我怕我會關到死為止。”


    傅司那根心弦很快就繃緊了起來。


    他正要開口,就見宴九再次抬頭,淡淡地道:“傅司,我現在根本沒有地方去了。”


    在那一瞬間,世界徹底安靜下來,周圍一切都沉默了。


    門外過往的人,樓下路過的車輛,好像都消了聲一樣。


    所有的所有都陷入了寂靜中。


    傅司隻感覺到一種錐心蝕骨的疼從心底蔓延開來。


    他喉結上下輕滾了一下,言語間帶著晦澀難辨的口吻道:“你有,你可以待在我的身邊。”


    宴九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待在你身邊?給你當絆腳石嗎?”


    傅司不喜歡她這樣說自己,連忙皺眉,“你不是絆腳石。”


    宴九沒立刻回答,她覺得自己站得太久,頭有些暈,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才繼續道:“你捫心自問,我這一個月留在你身邊,你為了照顧你,分了多少心。”


    傅司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你這樣為我分心下去,還打不打算為自己洗清嫌疑了?”她說。


    盡管被訓,可傅司還是堅持,“獵島太危險,我不想你涉險。”


    宴九擰著眉,果斷道:“再危險我也要做,我們兩個人之間總要有一個回去。”


    她現在這種身份,先不提當時車子爆炸失蹤這件事,就是待在獵島一年,她也沒有任何回去的希望了。


    但是傅司有。


    那些人都等著他洗淨嫌疑之後回去。


    他比自己更重要。


    但傅司卻認為:“你會回去的。”


    宴九聽著他這話,不免好笑,她覺得傅司就像是一個執拗的孩子,總是一遍遍的強調和寬慰著她。


    “怎麽回?往哪兒回?以什麽身份回?”


    傅司想了下,然後道:“這次的事情有你,我……”


    隻是他的那些話還沒有說完,宴九已經一口打斷道:“我不需要你用這個理由帶我回去,你知道我幫你,不存在任何利益目的。”


    她懂傅司的意思。


    無非還是將功贖罪那一套。


    假借他這次洗脫嫌疑的機會,然後跟著他一起回去。


    可是她不想用這種機會。


    之前偷偷摸摸的十年,眼下還讓她再偷偷摸摸十年?


    這沒意思。


    如果她不能堂堂正正的回去,而是要用這樣的手法才能回去,那她寧願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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