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兩個小時後穩穩停在了老宅的大門外。


    傅司看人還在睡,索性就熄火陪著。


    好在宴九這次睡得也沒多久,差不多半個小時也就醒過來了。


    一看車子早就熄火了,整個車內光線昏暗,很顯然是早就到了。


    “你怎麽到了也不叫醒我?”她這會兒酒醒了大半,從後座位上坐直了身子問道。


    傅司看她醒過來了,便重新將車內的燈打開,回道:“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宴九笑著揉了揉有些睡麻的脖頸,“行了,我回去了,你也趕緊吧。”


    說著就正要推門下車。


    不料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了下來,又側頭看向了傅司,“庫恩那批貨你打算什麽時候送?”


    “四天後就送出去了。”傅司如實道。


    宴九算了下時間,點頭道:“行,等那批貨送出去後,我這邊再行動。”


    傅司皺眉:“什麽行動?”


    宴九沒隱瞞,直接道:“庫恩讓我幫忙替他運輸一批自己的貨,給他跑個腿。”


    傅司一聽,想也不想,就問道:“是不是要在那個t6碼頭停靠?”


    宴九挑眉,“你知道?”


    傅司若有所思地點頭,“我這幾年一直都有調查,就發現每段時間都會有一艘船在t6那個碼頭停靠一晚,當時我就懷疑是庫恩的貨。”


    “那恭喜你,現在答案揭曉了,就是庫恩的貨。”


    對於宴九的俏皮話傅司隻是神情嚴肅,“那可以和這批貨一起送過去,我來盯著。”


    宴九搖了搖頭,“不行,量太多,太容易查出來,分兩批次,安全一點。”


    傅司聽了這個理由,也沒有再強求,隻問:“那這批貨你打算什麽時候運?”


    “等你那邊回來吧,畢竟見不得光,還是穩妥點比較好。”


    “也好。”


    “行了,這回真回去了,你早點回去吧。”宴九說完就下了車,揮了揮手,轉身進了老宅裏。


    傅司繼而啟動了車子,朝著自己的宅院而去。


    ……


    那兩天的宴九正式上任成了總裁,可是基本上沒有什麽要特別忙的。


    畢竟大權早就已經落在了她的手裏。


    副總和總裁,不過就是一個頭銜上的改變。


    反倒是傅司,因為庫恩的貨馬上要出去了,為了以防萬一,他一直都盯著,所以經常碼頭、公司兩邊跑,顯得異常忙碌。


    直到貨出去了,他才算徹底閑下來。


    而等到貨物全都安全到達之後,就換成宴九開始忙碌了起來。


    那批免費跑腿的活兒她得安排人去做。


    好在不需要自己弄貨源,沒那麽麻煩,她一和熊廣聯係了之後,熊廣馬上派人把東西運到了碼頭。


    按照當時去接貨的馬誌成的說法,那兩大箱的鐵皮桶看上去裝得好像兩桶汽油似的,十分奇怪。


    宴九當時聽了,也很是詫異。


    因為宴國懷說過,庫恩的東西一般不是藥就是軍火,沒什麽其他可能性,按理說應該是木箱才對啊,怎麽回事鐵桶呢?


    難不成庫恩現在除了賣藥賣軍火,還加了另外一項生意,賣油了?


    對於這個問題,宴九找不到答案,也沒有機會再去找答案了。


    畢竟貨都送出去了,也差不多快要安全到達,哪兒來的答案可以讓她找,反正貨安全送到,她也就功成身退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她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到了宴氏上。


    不想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出問題了。


    那天下午宴九剛和幾名經理人聊完關於下個季度的運輸的路線調整和規劃,林曉陽就又抱著幾份加急的文件送了進來。


    “宴總,這幾份文件給你。”


    宴九一看到那好幾份文件,不免有些奇怪地問:“這又是什麽文件?”


    “是幾份員工的大病醫保報銷的單子。就和上次的一樣。”林曉陽把手裏的文件全都遞交給了宴九。


    宴九翻開一看,還真好上次的一模一樣,不由得蹙眉問道:“大病醫藥?我之前不是已經簽了嗎?”


    林曉樣解釋道:“這是最新幾個人的,他們剛查出來得了肺癌還有白內障,以及皮膚癌。”


    宴九隨著她的話把那幾份文件細細詳看了一番,直到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那艘船的船號上。


    這不是她前段時間派出去給庫恩送貨的那一批船員嗎?


    “怎麽這麽突然就生病了?”


    “不知道,那幾個人之前在船上就惡心,嘔吐,發燒還頭疼腹瀉,後來回來之後有一段時間沒事,但接下來就變得更嚴重了,送去醫院一查,就這樣了。”林曉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這讓宴九的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


    在船上就惡心嘔吐,還發燒、腹瀉?


    難道他們在船上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


    宴九將那些文件細細地看了又看,接著又問道:“那以前有這種情況嗎?”


    林曉陽思索了飯,搖頭,“好像沒有吧,公司每年都安排體檢,特別是船上的人,必須要嚴格體檢,免得在運輸途中出現差池。”


    宴九聽著她的話,不斷地翻查著其中那幾份文件,越看眉頭擰得越緊了起來,甚至到最後言語裏都透著不可思議,“十六個人全都生病了?”


    說到這裏林曉陽也覺得十分的神奇,“對啊,那艘船上除了船長和副船長,其他不知道為什麽都病倒了,真的是太慘了。”


    這宴九不禁有些懷疑他們這群人是不是集體裝病了,當即忍不住地問:“你確定這些醫療單子都是真的?”


    “確定啊,這些醫院都是和宴氏合作過的,有幾家是宴氏注資的,那裏麵的一聲是不可能作假的。”


    原來是這樣啊。


    這就奇了怪了。


    冷不丁的怎麽會這麽多人一下子都病倒了呢?


    宴九不斷的翻看著那些船員的病曆膽子,難道是集體食物中毒?


    不可能吧,誰家食物中毒能在這麽短地時間內演變成癌的,這也太速度了。


    宴九心裏有些奇怪。


    總覺得這份文件有問題。


    再仔細又一張張翻了許久後,她突然開口問道:“那你上次給我的那幾份報銷單的人都是什麽病?”


    林曉陽努力回憶道:“大部分都是癌症,有大腸癌,胃癌,鼻咽癌,還有腫瘤,要開刀的那種。不過公司發現的也還都及時,都給他們及時治療,都是初期的,恢複的也還算好。”


    也不像是集體生病啊,要真是集體出問題,那不可能生的都是不一樣的病。


    宴九想了下,為了以防萬一,最後決定道:“你去把他們每年的身體檢查結果都拿過來給我看一下。”


    林曉陽當下就點頭,從庫房裏把所有事關每年的病曆報告全都搬了過來。


    以至於傍晚時分,傅司打算接她下班時,一進門看到桌上堆滿的資料,不免有些怔愣住了,“你在幹什麽?”


    “看體檢報告。”宴九把頭埋在了那堆報告裏,連頭都不抬一下地說道。


    傅司一聽,神色變得微微緊張了起來,大步走了過去,問:“你生病了?”


    宴九搖了搖頭,“不是,是那些船員都生病了。”


    “哦。”聽到不是她生病,傅司的神色馬上就鬆緩了下來。


    宴九聽他冷淡下來的言語,立刻道:“可是他們生病生的很蹊蹺。”


    傅司不解地拿起了其中一張病曆,問道:“怎麽蹊蹺?”


    宴九把手邊那一份文件遞了過去,“這次運輸的十六個人全都出現問題,而且大部分不是癌就是腫瘤,你說蹊蹺不蹊蹺?”


    傅司當下眉頭蹙起,“這麽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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