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上喧鬧不已,並且拉起了所有的警報。


    而被撲下陽台的宴九這會兒被傅司緊緊摟緊了腰下降。


    因為了上次看著她這樣在空調機上攀爬,所以這次傅司特意安排好了一切,包括逃生的方式也準備了b計劃,就怕萬一門口被封了,沒有辦法及時撤離。


    結果沒想到,還真的就用上了。


    那繩索是他早就備好放在身上的,當他抱著宴九翻下陽台的時候,他就將繩索抽了出來,直接鎖在陽台的欄杆上,然後一躍跳進了樓下那一層陽台裏。


    晚風在耳邊急速刮過後,隨後兩個人就穩穩地滾進了陽台裏。


    樓下的所有樓層都被傅司清空了,就剩下宴九那一間,所以十分的安全。


    傅司將她緊緊圈子懷裏,整個人給她當肉墊,問道:“你怎麽樣?”


    “我沒事。”宴九撐起身體,將貼著手腕的匕首丟到了一旁,上麵還沾著宴敏遠的血,隻是那臉色依舊沉冷。


    傅司以為她是因為當時的那番話,說實話他都沒想到最後會是這種情況。


    因為蔣怡有多喜歡宴國懷,他也是清楚的。


    他的人每天都會匯報消息給自己,說蔣怡清醒的時候經常拿著宴國懷的一張照片看,那張照片他當時在收拾遺物的時候有看到,被蔣怡保存在了一個木質的相框裏。


    從那相框周圍斑駁掉落的油漆上就看得出來,蔣怡對這張照片的感情有多深。


    所以當時蔣怡給宴國懷戴綠帽子這件事,他本身是不相信的。


    總覺得宴敏遠是為了宴氏,從而故意汙蔑宴九。


    但沒想到,蔣怡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人給強上,從而稀裏糊塗的生下了以為是宴國懷的孩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說得通為什麽宴國懷要把蔣怡關在那個小樓裏,終日不讓她出來,生生逼瘋了她。


    也說得通為什麽宴國懷把對宴九那麽的不看重,甚至逼她去做那麽危險的事,如此不顧她的死活。


    因為她的存在,就是他宴國懷的恥辱。


    是宴國懷作為男人的恥辱。


    但這些話傅司不能對宴九說,他怕她承受不住。


    宴九的病才剛恢複,本來就暗殺這件事他都不想同意的,但又怕那樣做會反而影響她的情緒,隻能陪著她。


    可誰知,本來隻是暗殺的宴九居然還要套話。


    怪不得他奇怪為什麽宴九當時在那場雨夜中突然改變主意,大概是看到宴敏遠被下了藥,沒有辦法醒過來,也沒有辦法套話這才離去的。


    因此這次非要他把人給弄醒。


    “宴敏遠的話不一定是真的。”傅司為了安撫她,說道。


    “不,他說的是真的。”宴九抬眸,看向了對麵的傅司,“你很清楚,別騙我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宴敏遠不可能還會說假話。


    對此,傅司抿著唇,眼眸有些沉。


    宴九看他那神色,提了提唇角,“你不用那麽小心翼翼,我沒事。其實這樣也挺好,至少知道蔣怡真的是我親媽,我這十年所做的這些也算是對得起她的生養之恩了。”


    她最怕的就是,什麽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一場空,那才是最笑話的。


    還好,至少蔣怡是真的。


    即使她對自己不喜歡,甚至恨自己,想要殺了自己。


    “你對的起她,你不欠她。”傅司似看出了她心裏的想法,對她說道。


    宴九聽著他的安慰,唇角揚了揚,道:“放心,我情緒好的很,沒那麽容易崩,上次隻是個意外。”


    傅司認真地回答:“你的意外挺多。”


    宴九愣了下,這是吐槽她的意思嗎?


    當下說道:“那還不是你非要撞槍口,我本來就心情不好,你還跟蹤我。”


    那天她為了蔣怡的死亡本身就在爆發的臨界點,最後人還不能殺,那種憋屈幾乎讓她要發瘋,偏偏那時候傅司還跟蹤自己,完全就是自己送上門。


    對此,傅司糾正:“我那是擔心你。”


    窗外朦朧的月裏,他漆的黑瞳仁裏映進微光,深邃而又坦誠。


    宴九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麽了。


    她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在浴室裏洗澡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白大褂上被宴敏遠的血給濺到了。


    白色的布料上那星星點點的殷紅刺激著宴九的眼球。


    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宴敏遠害怕驚恐到極點的眼神,以及那血線飛濺而出所帶來的淡淡血腥氣息,讓她的心底深處慢慢有什麽東西滋生。


    那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安。


    她把衣服用力甩到了一旁,大步走進了淋浴室內,打開了冷水,冰冷的水澆在她的身上,雖然是夏季,可畢竟已經是半夜三更,那溫度讓她打了個激靈。


    不過也多虧那冷水,讓她心底的怪異感就此散去。


    匆匆洗個澡之後,宴九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就走了出去。


    傅司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正用手機接收文件。


    一看到她就這麽出來,馬上拿出了吹風機,讓她坐到床邊,給她吹頭發。


    宴九接過吹風機,“我自己來就好。”


    傅司看了看她,最後沉默地把東西遞給了她。


    一時間屋內就聽到吹風機“嗡嗡嗡”地聲音。


    隻是沒一會兒,吹風機的聲音裏就夾雜了一點嘈雜地聲音。


    宴九還以為是吹風機壞了,關上後,才聽到是門外傳來細微的對話聲。


    “好像是你的人鬧事。”宴九說。


    傅司皺了下眉頭,“我去看看。”


    說著就起身走了出去。


    隻是才剛一開門,就聽到清晰的對話從走廊盡頭傳來。


    越往外走,那對話就越清晰。


    “我說了,我們這裏沒人進出。”


    “這不可能,整棟樓我們全都搜遍了,就剩下你們這一層。”


    “我說了,我們這裏沒有什麽可疑人進出,請不要打擾副總休息。”


    “你放屁!這整棟樓都黑了,你們怎麽能確定那十分鍾裏沒有人進出這裏,快點讓開,放我們進去!你這樣,我有理由懷疑你和那人是一夥兒的!”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副總在休息,你這樣貿然進去,我怎麽交代!還是說,你打算用你的腦袋去交代?!”


    “你……”對方一噎,但想了下,宴總可比副總大多了,於是道:“我不管,我要是今天搜不到人,我這顆腦袋遲早是要交代的!反正怎麽都要交代,我也豁出去了!”


    說完就打算硬闖進去。


    “你幹什麽!你豁出去想死我不攔,但你別想拉著我一起,趕緊走!”


    “讓開。”


    “不讓!”


    “讓開!”


    眼看著爭執要演變成動手,終於傅司出現了。


    他沉冷的強大氣場讓正在爭執的兩名手下齊齊閉了嘴。


    “副總正在休息。”


    就這麽不帶感情的六個字,硬是讓人聽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眾人的心齊齊一顫。


    原本想要硬闖的人在傅司那氣場的壓製下,不得已地道:“傅助理,我們也沒有辦法,宴總突然遭到暗殺,我們必須得把人揪出來。”


    傅司麵無表情地對自己的手下說:“加派人手去醫院其他地方搜。”


    那一副打發人的樣子讓對方很是屈辱。


    可又知道這位傅助理不能惹,本來沒做副總男朋友之前,在堂口那群人私底下都要尊他一聲傅哥,現在他是副總的男朋友,那身份更是不能同日而語了。


    他隻能道:“不是的,人手我們夠,就是……副總這一層還沒有搜。”但隨後又怕自己說錯話,立刻補充道:“當然了,我不是說副總有問題,我們隻是想在這裏搜一下,萬一那人趁亂躲到你們這裏來了,這對宴副總也是一種潛在的危險。”


    “有我在,沒人能傷她。”


    傅司丟下這句話後,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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