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在和傅司說完之後就坐電梯下樓。


    上麵的數字不斷的跳動中。


    明亮的電梯間裏隻有她一個人站在其中,光滑的門反射出她臉上冷淡的神色,以及唇上那一抹豔色和紅腫。


    這該死的家夥,又咬她!


    上次咬她,這次還咬!


    他是屬狗的嗎?!


    宴九心裏氣惱不已。


    她本來想要借著時間冷他一段時間,好讓他靜一靜,結果卻反而弄巧成拙,逼得他沉不住氣的直接表白了!


    聽著傅司剛才的話,麵對他那強硬的姿態,宴九當時還真有那麽一瞬的無措緊張。


    特別是他質問自己那一句,在麵對她做了那麽多的不顧一切的舉動後,該怎麽去理解。


    是啊,如果不是有感情摻雜,誰願意拿命去護?是她想得太簡單,太主觀,以至於讓傅司誤會,慢慢演變成了其他的情感。


    這不能完全怪傅司。


    宴九想著想著,就在不知不覺中為傅司找了個理由,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殊不知,她這種下意識的為他開脫,其實本身就對傅司帶有一種特殊的信任和依賴感。


    否則一個正常女孩子在被一個男人強吻後,第一時間就應該是給對方一個耳光,然後發誓打死不相往來!


    又怎麽可能會為對方開脫呢!


    隻是此時的宴九並不知道,她還是一心把傅司放在戰友的位置上對待。


    “叮——”


    電梯門被打開。


    宴九帶著沉沉的心思走出了電梯門,往公司大門外走去。


    卻在剛走出時,一記車喇叭聲響起。


    宴九下意識地往街邊看去。


    冬季的夜風呼呼著,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正停在不遠處。


    她揚了揚眉,正勾唇想笑,不想又一次牽動道唇角的傷,忍不住嘶嘶抽疼,同時在心裏無聲地咒罵了一句傅司那個王八蛋!


    宴九等緩和了下後,才走了過去,站在車邊問道:“汪小少爺,你怎麽來了?”


    坐在車裏的男人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一套裁剪得體的淺灰色商務西裝,襯得他溫潤如玉翩然,那是一種有別於傅司那般冷硬風格的男人。


    “接女朋友下班是作為男朋友應該要做的事。”他話音剛落,眼神在宴九的唇角上頓了頓,不過他很講究尺寸的沒有點破,而是故意玩笑地問:“你不會這麽快就想要剝奪我的權利了吧?”


    宴九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汪小少爺也太入戲了吧,本來就是假的,哪來的什麽權利。”


    自從她遇到了那幾個奇葩的前車之鑒後,就深深地認識到人間處處有極品,沒有最極品,隻有更極品。


    為此她特意讓葉子允找兩個來演戲,順便還能對傅司冷處理。


    葉子允一聽,那自然是二話不說給她弄了一大票男人,而且還很貼心的找的都是那次大家一起在訂婚宴上喝過酒的。


    在和那些人相談盛歡地吃了幾頓晚餐,敲定了幾個合作案後,最終宴九把目標確定在了這位汪家小少爺汪從越。


    因為他離自己比較近,就在城北,見麵比較方便,而且他現在剛回國,還處於休假狀態,沒完全進公司做事,時間也比較充足,不會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次的那種,比較好做戲。


    但最後她沒想到這位小少爺那麽盡職盡責,居然隔三差五來報道,配合她出去逛街吃飯看電影。


    那頻繁的程度讓宴九不禁有那麽一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在談戀愛。


    對此,汪從越微微一笑,他是君子做派,笑容很是溫和,“我和葉子允是好兄弟,他拜托我要好好假裝你男朋友,那我當然一定要好好完成才行。”


    宴九歪著頭,故作玩笑地道:“你這麽上心,我感覺要是不出點血好像過意不去啊。”


    汪從越鏡片下那雙狹長的眼裏含著淡淡笑意,“正好沒吃晚飯,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宴九頓時好笑不已。


    這人明明就是要敲自己一頓飯,還偏偏說得那麽冠冕堂皇。


    “好,那就請你吃飯吧。”


    車子再次啟動,滑入了車流之中。


    在行駛了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私家菜館門前。


    那家店麵的環境特別僻靜,整個屋子也很小,看上去生意並不怎麽好。


    宴九正想著要不要讓汪從越換一家的時候,就聽到他說道:“這家店是我最近才找到的,口碑不錯,就是老板脾氣大,沒有菜單,全都按他喜好來,而且每天隻接一桌客人,我預約好久才預約到的。”


    宴九眉梢輕揚,“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汪從越臉上絲毫沒有被戳破的局促和尷尬,而是淺淺一笑地道:“對待女朋友,必須要時刻準備著。”


    宴九真是被他那些話給打敗了,最終隻能走了進去。


    很快,菜肴就一一上桌。


    宴九餓了一下午,也不喝什麽酒水了,直接一碗白米飯開吃了起來。


    這豪爽勁兒真是讓汪從越覺得有趣極了。


    在接觸的這段時間裏,他覺得宴九完全顛覆了他對一個對於名門淑女的認知。


    他覺得宴九身上真是有著探索不完的新奇。


    因為他從未見過一個千金大小姐和男人出去看電影,專挑熱血戰爭片的。


    也從未見過小姑娘逛街會是直接買了就走,半點不帶停留的。


    更沒見過一個女孩子吃飯雖說不粗魯吧,但特別的實在,他們兩個人除了第一次見麵之後,私下裏吃飯麵條米飯是標配,可以不喝酒,但必須得吃飯。


    說實話,他汪從越活了二十年國內外的名門淑女見了不少,真沒見過這樣……耿直又實在的。


    不像那些笑不露齒,天天和你談各種名著插話烹茶的大小姐們那般不食人間煙火。


    就感覺相處起來特別的踏實,舒服,不需要偽裝。


    坐在對麵的宴九看他一直端坐在那裏,不禁奇怪地問:“你怎麽不吃?”


    汪從越笑著看了下桌上的幾道菜,故意調侃地道:“我在想,要不要再加兩個菜。”


    但沒想到宴九當真了,她一臉真摯地問:“能加嗎?不是說老板脾氣大嗎?”


    汪從越怔愣了下,隨後哈哈笑了起來,“當然能了,做廚師的讓食客吃飽可是第一要素啊。”


    “那我要再加兩個菜!我還想再吃一碗飯!”宴九迫不及待地說道。


    汪從越聽完唇角的笑越發的擴大了起來,很是愉悅地點頭,“好,那我讓老板再幾個菜。”


    為了防止宴九吃不飽,他特意讓老板多加了四道菜。


    這下宴九可算是放開了吃了。


    那老板看宴九這麽吃,很是高興,好心情的給他們贈了兩小碗家鄉的酒釀圓子。


    汪從越因為開車的緣故沒有吃,結果那兩碗圓子全落進了宴九的肚子裏。


    看著她吃得一臉滿足,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汪從越笑著道:“吃飽了嗎?”


    “吃飽了,吃飽了,這家店的菜的確很好吃啊。”宴九非常滿意地道。


    汪從越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問:“既然飯都吃完了,那你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宴九一臉不解,“說什麽?”


    汪從越看她不像是假的,隻能自己主動問:“下個星期不是你們公司要舉辦年會嗎?你不打算帶上我這個男朋友了嗎?”


    “你想來?”


    “當然了,我總不能讓我的女朋友去挽別的男人的手吧。”


    宴九聽他一口一個女朋友的,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汪少爺這戲好像真的入得有點深啊。”


    可汪從越理所當然地回答:“沒辦法,我是一個要求完美的人。”


    這話說得饒是宴九這個嘴皮子那麽溜的人也挑不出錯來,最後索性轉移了話題,“但是那天有很多記者,你確定要跟我去嗎?一旦入了鏡,其實挺麻煩的。”


    汪從越淡淡勾起了唇角,“那不是更好,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能相信你和我在談戀愛,正好把你從那個八卦中解救出來。”


    宴九想了下,覺得那天不帶男伴的話必然傅司要跟著自己,到時候太尷尬了,便答應了下來,“那好吧,到時候帶上你。”


    汪從越笑著很是滿意,“多謝女朋友的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宴九失笑搖頭,“行了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那我送你。”汪從越神色愉悅地起身,帶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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