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司的強烈要求下,兩天後,宴九又一次的去了醫院。


    她先去把自己頭上針線給拆除了,然後在確定恢複良好好,就被傅司帶上了頂樓。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極為陌生的醫生。


    那名醫生此時正穿著一身白大褂,正坐在辦公室裏……吃鴨脖!


    這可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居然有醫生如此不注意形象的在工作時間吃這種東西的,厲害了!


    “誒?你這麽快就來啦?來來來,進來坐。”那醫生看到自己被發現完全沒有任何尷尬的樣子,一邊把剩下的鴨脖啃完,一邊招呼她進房間?


    對此,宴九隻是揚了揚眉,走了進去,坐在了椅子上。


    那位奇葩醫生把殘局收拾完,洗漱了一番,還噴了點香水後,就落座在了宴九的麵前,笑著道:“不好意思啊,看你人沒來,有點嘴饞就想邊吃邊等你,請你別介意。”


    雖然嘴裏各種抱歉,但宴九可沒看出來他臉上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不會。”宴九不在意地回答。


    “那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的複查醫生,你叫我嚴戈就好。原來那位有事,讓我來代個班。”


    宴九唇角輕勾起,“現在醫生都這麽欺騙病患嗎?怪不得醫患關係緊張。”


    嚴戈愣了愣,隨後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就說嘛,大小姐能一路走上副總的位置,肯定是聰明人,傅司那話也隻能騙騙小姑娘,怎麽可能騙得了大小姐。好吧,我糾正一下,不是代班,我是專門被你家保鏢大人從國外抓回來給你複查的。”


    “那你的專業水平一定很厲害。”


    “還好吧,反正那些病人經過我的治療,不好的都好了,好的……都變不好了。知道為什麽嗎?”嚴戈促狹一笑地問。


    宴九淡定地道:“因為你把正常的都當成有病的在治。”


    嚴戈大笑著,連連拍手,“大小姐果然聰明。來吧,讓我看看,聰明的大小姐現在到底康複的如何了?”


    說罷,他就把人安置在了舒適的診療椅上,開始進入正題。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等兩個小時之後,複查徹底結束。


    診療室的門被就此打開了。


    站在門外的傅司一看到門被推開,宴九從裏麵走出來,便立刻跨步走了過去。


    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她說:“醫生讓你進去。”


    傅司頓了頓,然後嗯了一聲,提步走了進去。


    關上門,他廢話都不說,就問:“她的情況到底如何?”


    而對麵那位原本笑嘻嘻的人這會兒臉色沉重,一副頭疼的樣子,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人。”


    這話讓傅司心頭“咯噔”了一下,“情況很嚴重?”


    嚴戈神色凝重地歎息了一聲,還沒等傅司詢問是不是情況很糟糕的時候,就忽地見他抬頭一笑,“所有指標全都合格,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你可以放心泡妞了。”


    在這大起大落之下,傅司不禁怔愣了一下,但隨後眉頭依舊緊皺,“你能肯定她已經康複了?”


    嚴戈拍了拍胸口,一副理直氣也壯的樣子,“當然,不要懷疑我的專業素養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專業精英人才。”


    然而,麵對他這樣百分百確定的態度,傅司卻還是肅著一張臉,說:“你不懂,我見過她發瘋的樣子。她當時的情況比宴家大夫人發病是的狀態還要可怕千百倍。”


    嚴戈見過太多精神病人,狂躁症、偏執症、幻想症,各種病症發作的時候,那些人都不能說是人,而是一個野獸,所以對於傅司口中的可怕千百倍,他完全不在意。


    “再發瘋,現在也已經好了,你別想太多。”


    傅司還是搖頭,眉頭微微蹙起,“如果她沒說過那些話,我也不會想太多。”


    嚴戈看他那副樣子,不免有些好奇,“她說什麽了?”


    到底這位大小姐說了什麽,才會讓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臉上充滿著擔憂。


    “她說:是不是我好了,你就可以擺脫我了?”


    嚴戈嘴角的笑意一頓,然後問:“還有呢?”


    “以及:你這麽害怕我變成瘋子嗎?”


    這下,嚴戈有點笑不出來了。


    他開始不斷地翻動著那些病情記錄,眉頭一點點地皺了起來,神色也全然沒了開玩笑的樣子。


    許久後,他將手裏的資料放了下來,對傅司說:“你讓她再進來一遍。”


    傅司能感覺到他的言語中的嚴峻,立刻轉身把人重新送了進來。


    這次他在外麵不隻是等了兩個小時,而是四個小時。


    暮色降臨。


    走廊上昏暗得沒有一絲光線。


    終於,隨著那扇門被打開,走廊上的燈也被就此亮起。


    刺眼的白熾燈下,傅司看著站在門口的宴九,她的臉色有點蒼白。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他上前,擔心地詢問。


    “沒什麽,就是有點困。”宴九垂眸,安靜地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一聲不吭地就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


    傅司看她那樣子,目光複雜,但卻又關心她的病情,隻能暫時先進去詢問一番。


    還是和剛才一樣,嚴戈臉色凝重的很。


    隻是這一次,他不是逗人玩兒。


    “有兩種可能。一,她徹底好了。二,她根本沒好,隻是把情緒給隱藏了。”


    傅司皺眉,“不要說廢話。”


    “那我說實話。如果沒聽到你說那些話,我覺得是第一種,但又查了一遍後,感覺有點像第二種。”


    “有沒有準確點的答複。”傅司心裏惦記著門外的人,所以聽到他繞了這麽一圈,徹底沒了耐心。


    遭到嫌棄的嚴戈這時候也沒計較,反而麵色沉沉地道:“沒準確答複,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人,能把情緒隱藏的那麽好,四個小時裏,我完全觸碰不到她任何創傷麵。”


    這簡直不可思議!


    一個精神崩潰過的人,竟然在複查的時候完全沒有絲毫痕跡。


    要不是傅司剛才說的那幾句話,他是真的以為這位大小姐已經康複了。


    “但她當時是在藥物的影響下,才會放大了情緒,現在藥效已經沒了,會不會這讓她的情緒得到了本能的控製?”傅司這時候突然問道。


    嚴戈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了下,“有一定的可能,但不完全是。精神受過創傷就如同皮膚上被劃了一道傷口,雖然可以複原,但疤痕一定會在,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隻要深入刺激到,還是多少會有反應和影響的,但在這位大小姐身上完全沒有。她就好像一個非常積極接受治療的人,在慢慢的康複,然後成為一個徹底健康的人。”


    隨後,他突然話鋒一轉地問:“你知道為什麽國家總是對高智商犯罪那麽害怕嗎?”


    傅司一時間沒跟上他的節奏。


    就聽到他繼續道:“因為你完全不知道他怎麽犯罪,為什麽犯罪,犯罪的點在哪裏,你需要去一步步的摸索、剖析。”


    傅司有些不太明白他突然提及的這個話題,問道:“什麽意思?”


    嚴戈用筆輕敲了下桌麵,“她現在就是高智商演戲,明明知道自己有病,卻壓製住了自己所有的負麵情緒,拚命活得像正常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會爆發,什麽東西會觸發到她,更不知道她會爆發成什麽樣。這種人很可怕,一旦再次爆發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傅司聽完他的話,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那要怎麽治?”


    嚴戈笑了笑,放下了手裏的筆,說:“除非,再讓她崩潰一次。”


    這話一出,屋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隻聽到辦公桌上那沙漏裏流沙的細微聲響。


    ------題外話------


    我腦殼昏啊……大家食用愉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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