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宴九將一切全都洗漱結束後,就看見傅司已經起了,他正坐在床邊打電話。


    “既然宴董的女兒請了假,那就替換一個新的上去。”


    “公司不可能一直等她回來,缺了人手,無法完成工作,由你來負責嗎?”


    “我相信宴董能明白的。”


    ……


    三兩句話,傅司就把電話那頭的人給就此打發了。


    掛斷了電話,一抬頭看見宴九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後,便問道:“你好了?”


    宴九嗯了一聲,然後問:“你這是報複宴玲兒?”


    “不算報複,她請了十二天的假,而之前也已經請了三天,超過了公司所給的年假,理應辭退。”傅司起身,往浴室裏走去。


    宴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趁著他門還未關,不禁伸著脖子問了一句:“超了幾天?”


    “一天。”


    話音剛落,浴室的門就被關了。


    宴九:“……”


    你這還不是報複,是什麽!


    宴九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隨後就去吹頭發了。


    等兩個人全都整裝完畢後,在房間裏吃完了東西後,就前往孫卓約定的茶莊。


    一進門,就看見孫卓坐在圈椅上,正手裏端著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輕酌著。


    “孫總真是好悠閑啊。”宴九站在門口,悠然一笑。


    孫卓抬頭,看到宴九後,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大小姐最起碼要休息幾天才能來見我,沒想到這才兩個晚上,就出現在這裏。”


    “沒辦法,公司裏一大堆人等著吃飯,不開工沒飯吃。”宴九走了進來,坐在了他的對麵。


    孫卓笑著替她親自倒了杯茶水,“行,我算是服了大小姐了。”


    宴九沒喝那杯茶水,隻是隨意地把玩著茶杯,嘴角勾著笑,“服不服的我倒是不在意,我隻在意我那筆合作。”


    “放心,說給你肯定是給你的,貨你隨時可以帶走。”孫卓非常爽快地應答。


    “行,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聊聊押運到達之後接洽的流程吧。”


    孫卓一愣,接著就笑了,“好,聊吧!”


    兩個人坐在那裏就合作的流程足足談了一個多小時。


    隨後孫卓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整個茶室隻有她一人。


    秋季的日光落下來她身上,嫋嫋白煙。


    傅司從外麵走進的時候,就覺得那一室的寧靜,如水墨畫一般。


    他在台階下靜靜地望著,目光虔誠而安靜。


    片刻後,宴九發現了傅司站在門外像罰站一樣,不禁奇怪地問:“你在外麵幹什麽?還不快進來喝茶。”


    傅司回神,提步進了屋內。


    宴九一臉興趣地道:“我剛從孫卓那裏看到的,等著,我也給你泡一次茶。”


    她的動作很生疏,一看就是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


    等好不容易溫具完,等衝泡的時候因為沒注意,茶壺的蓋子掉了下來,一不小心把小小的茶杯就被打翻了。


    弄得桌上茶水橫流,狼藉一片。


    “呃,不好意思,我重來,重來。”宴九將杯子一個個全都重新擺放好。


    不過那磕磕絆絆地樣子看得真是慘不忍睹。


    傅司不禁想到剛才自己自認為的水墨畫。


    看著眼前小姑娘笨拙的樣子,哪裏是什麽水墨畫,分明就是一場災難。


    索性他伸手把茶壺拿走,認命地替她把茶具上的水全都倒了,然後又重新煮了一壺茶水。


    繼而溫茶具、置茶,衝泡,倒茶、奉茶……


    這一套流程做得滴水不漏,比孫卓那個裝模作樣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宴九驚訝地問:“你還會泡茶啊?”


    “嗯,會一點。”傅司神色平靜地把茶杯遞給了她。


    宴九頓時用一種“保鏢大人真厲害”地崇拜眼神接過了那杯茶,然後……一口悶了。


    傅司:“……”


    暴殄天物說的估計就是她。


    不過比起咖啡,她還能喝得下茶水,也算是給麵子了。


    傅司在心裏自我安慰了一番。


    然後就開始講正事。


    “你打算用什麽東西來押運,躲過搜查?”


    “再來一杯,這量太少,不解渴。”宴九把杯子還給他後,然後才回答:“我記得宴氏的合作裏麵有一家國外的茶商,對嘛?”


    傅司倒茶水的動作一頓,想了下後點頭,“是,是老合作夥伴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幫幫忙吧。”宴九笑眯眯地看了眼杯子裏因為熱水而漸漸舒卷開來的葉子,“茶葉那麽香,是最好的掩護。”


    話已至此,一切都已經明了了。


    “我等會兒就去聯係。”


    傅司將茶水再次端了過去。


    宴九再次一口悶下,喝完還不過癮地咋砸了嘴,“你說,這茶館的老板是不是賺錢賺瘋了?弄這麽小的茶杯,談生意裝裝樣子可以,但真用來解渴,就這量還不得渴死啊。”


    傅司:“……”


    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啼笑皆非的問題。


    他的大小姐真的和其他的千金小姐不太一樣。


    別家的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而他的大小姐琴棋書畫估計是不太可能了,舞不會跳,咖啡不會喝,茶也不懂,活得像個糙漢子,甚至遇到危險還主動替手下擋災。


    這麽奇怪的千金大小姐大概是史上第一人了吧。


    但就是這麽奇怪的人,卻深深烙在了他的心裏,再也抹不去。


    “走吧,該回去了,都耽誤了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那邊如何了。”宴九這時候說道。


    傅司誤以為她說的是s市那邊的情況,便匯報地道:“公司穩定,宴家也很平靜,夫人也沒什麽問題,一切都很好,放心。”


    宴九望著天空那一片絢爛的陽光。


    都很好嗎?


    那老頭……是不是也康複了呢?


    這四四方方的小院上空有飛鳥掠過,棉絮的雲絲漂浮在蔚藍的天空中,讓人心曠神怡。


    ……


    兩天後。


    宴九坐在了機艙裏看著窗外的雲層。


    而旁邊坐著的就是傅司。


    兩個人神情都有些沉重。


    後麵的馬誌成跟了這兩位一路,見兩位大boss都是一臉心事沉沉的樣子,以為是公司出什麽大事了,硬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地縮到了後麵去。


    但實際上呢?


    一個是心裏裝著徐康宏身體的事。


    而另外一個則是不滿宴九那麽早要回去。


    這一回去,就抱不到了!


    這兩天每天早上抱著她醒來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好到他已經開始習慣懷裏有她的存在。


    那軟軟、暖暖、又小小一隻縮在自己懷裏的樣子。


    他知道那是宴九在藥物的作用下才會那麽的隨意被他抓到懷裏,還睡得無知無覺,展現出從未有過的嬌。


    等到藥效一過,她整個人清醒後,就會變成一個無堅不摧的人。


    雖然那樣的人的確讓人欣賞,但他更喜歡那個脆弱的在自己懷裏說“別不要我”的小姑娘。


    就這樣,兩個人各懷心思,至於後麵那個小的就瑟瑟發抖。


    這狀態一直持續到老宅的門口。


    那時候深秋初冬的季節,不到五點天已經黑下來了。


    昏暗的暮色,宅子裏的燈已經全都亮了起來。


    傅司替她拎著箱子往宅子裏走去。


    卻見她沒有上樓,而是往後花園走去。


    傅司知道她去見誰,也沒有多問,特意避開上樓放行李。


    隻是當他把東西放好了,下樓準備離開的時候,心裏不禁有些惦記她在小樓那邊的動靜。


    於是腳下的步子一轉,往小樓那處走去。


    隻是他沒看到平台上的人影,還以為她不在,卻不想走近才發現小樓的門口開著,橘黃的燈光從裏麵透出來。


    傅司心想,大概是大夫人終於同意讓她進去了。


    既然這樣,那自己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他這樣想著,正打算轉身離去,就聽到門口傳來兩個傭人竊竊私語的討論聲。


    “唉,也不知道大小姐要在樓上站多久,萬一被夫人發現,咱兩死定了。”


    “算了吧,看在大小姐孝順的份上,就幫幫她吧,也是個可憐人,夫人從清醒到現在就沒想見過她,枉費她每天晚上半夜三更跑來這裏偷偷摸摸地看自己親媽。”


    “說的也是,從小被放到國外,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也是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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