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高速路上一路疾馳。


    在一個小時後,終於回到了老宅。


    而宴九也在這個時候慢慢醒了過來。


    “到了?”她問道。


    坐在駕駛座的宋五很是恭敬地回答:“是的,大小姐。”


    “那行吧,時間不早了,那我先上樓了,爸爸。”


    “嗯。”


    就這樣,宴九頂著一身的濕漉下了車,進了宅子。


    坐在車內的宴國懷神色目色沉冷,神情在車內的昏暗光線下幽深的很。


    許久後,他才收回了視線,對車裏的人看了一眼,“宋五,你好好在這裏守著大小姐。”


    這是最後的觀察。


    隻要這一夜過去,一切就全都塵埃落定了。


    “是。”


    宋五礙於剛才的那件事,當天晚上盡心盡力的在樓下仔細認真地守著。


    整整一夜的雷雨交加。


    窗戶上被雨水打得劈劈啪啪,


    花園裏的盛開的花朵更是在如此大風大雨下摧敗了一地。


    直到天明,雨水才漸漸停下。


    天地間也安靜了下來。


    片刻後,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天幕隨著光線漸漸地亮起,雨後的空氣泛著清新和安寧。


    宴國懷第一個下了樓。


    在看到門外徹底守衛的宋五後,問道:“如何?”


    宋五搖了搖頭,“我守了一晚上,大小姐進了房間後就沒下樓過。”


    對此,宴國懷不由得望了一眼那扇小小的窗戶。


    竟然真的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因為事情都過了整整一晚了,那人就算是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再有生還的機會,所以宴國懷沒有再讓宋五盯著了。


    宋五看宴國懷真的似乎沒有把昨天的事情怪罪,這才心裏微微鬆了口氣的退下了。


    至於宴九還是和以往時候一樣到了點下樓吃了早餐。


    宴亦陌是沒臉下來的,而孫舒秀則還在醫院裏,整個餐廳又變成了他們三個人。


    宴國懷不說話,下麵那兩個小的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了。


    更何況宴敏遠昨晚上還失敗了一次,哪裏敢這麽快鬧事。


    隻怕他現在恨不能讓宴國懷暫時忘記了他的存在。


    一頓早餐吃的氣氛沉寂。


    宴九吃完之後就由宋五送去了公司。


    整整一個早上宴九一直都在公司裏開會忙碌,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就連暗中還在觀察的宋五也不由得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弄錯了?


    如果那人真的和她有關係,按理說不可能她會這麽平靜才對!


    就在他真的有些迷糊時,突然間遠處傳來了一聲低呼。


    “對不起,對不起副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宋五抬頭看去,看見一個員工正在不斷的低頭道歉,腳下是一個被打開的保溫杯,那熱水正冒著白煙。


    宴九笑著安撫道:“沒事,沒事。”


    但這時候有人卻著急地喊:“呀!副總您手上被燙出泡了,得去醫院才行啊。”


    宋五一聽,連忙跑了上去,“副總,您沒事吧?”他低頭一看宴九的小臂上白皙的肌膚上有一塊大麵積的燙傷,而且很快就起了水泡,足以可見那熱水該有多滾燙,當即嗬斥道:“你怎麽做事的,竟然敢燙到副總!”


    那小姑娘自己也怕死了,再被這麽一吼,直接就給嚇哭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副總……我……我……”


    那抽抽搭搭的樣子的確是怕得不行,宴九見了,笑著說道:“不礙事的,你又不是故意的,別哭了,再哭扣工資啊。”


    小姑娘一聽,連忙含住了眼淚,憋著一口氣,很是害怕地道歉,“對……對不起……”


    “真不礙事,你要不放心,我現在就去醫院看,行不行?”宴九毫不在意地道。


    小姑娘連連點頭,“行行行,得去,得去!副總,我陪您去!”


    宴九擺手,“不用,這麽點小傷,有什麽好陪的。如果你真的非要贖罪的話,那這份文件你給我複印了,等會兒我回來之後要看的。”


    “好,我一定會完成!”小姑娘含著淚花猛地一個勁兒地點頭,然後又像是下定決定一樣地說道:“副總,醫藥費就從我工資裏扣吧,不管多少,我都付。”


    宴九看她那副像是要身赴刑場的堅韌樣子,不由得失笑,“一支燙傷膏,五塊錢,從你工資裏扣,還得煩人家財務給你記著這一筆,你是想得罪完我,還得罪財務是不是?小心人家財務部這個月不給你發薪水了。”


    小姑娘膽子小,一下就有些慫慫的縮了縮腦袋。


    宴九覺得她很是好玩兒,又逗弄了她兩句,看人總算沒那麽害怕了,就對周圍的人說道: “都沒事了,趕緊午休去吧,別為了我浪費你們的午休時間。”


    眾人在這番話中也就散去了。


    宴九則披著一件風衣,被宋五送下了樓。


    辦公室裏的員工等人一走,不免小聲地說了起來。


    “真沒想到咱們副總這麽好脾氣啊。”


    “是啊,我那次看她一進公司就炒了一個前台,還以為她是那種很凶的老板呢,沒想到被燙成這樣還安慰小陽,真厲害。”


    “誰說不是啊,那麽滾燙的水澆上去,要是放在任何一個宴家人身上,小陽說不定被炒不算,賠償也賠死人。結果咱們這位副總,居然說五塊錢燙傷膏,可真夠接地氣的。”


    “我之前還以為她下跪是故意惺惺作態,直到今天我覺得……可能是我小人了。”


    “我也這麽認為過!”


    “是吧!畢竟真沒有哪個千金大小姐會給人下跪。”


    一群人就這樣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鬧得整個午休誰也沒有心思休息,全在說著各種關於宴九的各種事跡。


    而全然不知道自己被烘托出了個高大偉岸形象的宴九正坐在前往醫院的車裏,如果這會兒知道,隻怕要笑死了。


    她明明不過是假借一個被燙傷的名義好去醫院而已。


    怎麽那群人的口中就成了平易近人、慈眉善目的史上最好老板了?


    很快,車子就行駛到了宴氏名下的私人醫院。


    宋五本來是想提前讓醫院那邊做好準備,讓所有皮膚科和燙傷科的專家及時待命,但被宴九給攔了下來。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燙傷而已,掛個皮膚科的號就可以了。”


    她這輕飄飄一句話,結果把宋五給累斷腿。


    雖說隻是燙傷,不至於多嚴重,可現如今的醫院哪個不是生意興隆的很,掛號、等號看病、去化驗、然後再掛號,周而複始,這一趟樓上樓下的跑,沒累死也快被繞得頭暈了。


    而宴九則慢慢悠悠,也不喊痛,也不焦急,一派淡定。


    等人一進診室後,宋五徹底癱坐在了椅子上了。


    隻是沒一會兒診室裏就出來了一個人。


    宋五以為是宴九,抬頭一看。是另外一名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的醫生,於是他也就瞥了一眼,就重新收回了目光。


    但他卻不知道的是,那位醫生拐進了後樓梯後,就摘下了白色口罩。


    那張暴露出的臉,正是——宴九!


    她一離開宋五的視線後,就朝著頂樓狂奔而去。


    直到頂樓的後樓梯的通道口,就看見傅司早已在那邊等候。


    原來,這不過是宴九和傅司商量好的一場戲罷了!


    她知道宴國懷一直都在暗中懷疑和觀察自己,所以昨晚上隻打了那一通暗示電話後,硬生生地忍了一夜。


    這一夜,她徹夜未眠,輾轉反側,睜著眼坐在床上看了一晚上的雨夜。


    那種度秒如年的感覺比活剮她都難受。


    在生忍了一晚上後,直到今天中午,她看準了機會,這才借機來了一趟醫院。


    估計宴國懷打死都不會想到,那個應該死在大橋下的人此時此刻就堂而皇之就在宴氏名下的醫院裏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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