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著夙墨這個妖尊在這兒,穀裏的一些魔物也不敢出來冒犯,因此走了一路,倒也還算是順暢無阻。


    倏爾,前邊有一龐然大物往著他們這個方向跑來。


    夙墨眉頭微皺,長臂攬住舒白的腰身,就將她帶離了地麵,到了旁邊立著的石柱上。朝著他們跑過來的是一頭高級幻獸銀翼虎。


    眼前這頭銀翼虎受了傷,嘴裏還叼著一頭小虎崽,而腹部的位置被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裏邊兒的髒器差一些就要盡數脫落出來了,看起來很是猙獰血腥。


    夙墨作為妖尊,而這片域中的萬獸都歸他管,因此看見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他帶著舒白下去,待他落定後,那銀翼虎便察覺到他的氣息,隨後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終於是放心地在地上臥了下來,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夙墨走上前去,在銀翼虎身旁蹲下了身子,施法給它治療腹部上的傷口。


    這頭,銀翼虎的傷口才恢複原狀,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冷然囂張的聲音:“交出銀翼虎,饒你們不死!”


    一股淩厲的殺氣,在穀中蔓延開來。舒白抬頭看去,就見鳳長歌腳踩一把長劍,懸在半空中。


    而鳳長歌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正是為了這隻銀翼虎來的。


    這血鳶穀中高階魔獸眾多,隻要能取一些內丹來為她所用,定然對她的修為大有裨益!


    這隻銀翼虎不久前才生下了虎崽,正是身體虛弱的時候,此時正是奪取它內丹的最好時機,若是錯過了,之後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眼看著就要得手了,誰知倒半路殺出了兩個程咬金出來!


    因為這會兒舒白和夙墨都還仍是之前在衛國時的裝束,這會兒並沒有恢複成原貌,所以鳳長歌也沒認出他們,隻當是遇上了另外的修士。


    而在聽到聲音後,銀翼虎便從地上起來,以著一副戒備的姿態仇視著鳳長歌。


    看著這架勢,舒白大抵也知道鳳長歌是為了什麽才來追殺這隻明顯是才誕下虎崽的銀翼虎的。


    這高階幻獸的內丹向來是可遇不可求的,這會兒急需提升自己修為的鳳長歌,自然是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了。


    王八蛋。


    實在是看不下的舒白,不等夙墨出手,就先召喚出了自己的佩劍,並往劍裏注入了自己的法力,喝了一聲,便淩空而起,發動劍陣往著鳳長歌所在的地方攻去。


    鳳長歌現在不過才剛突破了玉清境第四層境界,對上實力遠勝於她不止一倍的舒白,很快就敗下陣來,並且以著極為狼狽的姿態,被打落到了地上,吐了一口血。


    舒白方才手下是沒留情的,鳳長歌在被打落到地上之後,便覺五髒間猶如火燒一般。


    這裏的打鬥很快就吸引來了附近的修士,而這些修士中,有幾個是和鳳長歌一起組隊的。


    看見鳳長歌被打壓成這副狼狽的樣子,其中一個修士就出來為她打抱不平,並憤慨地看著麵前的舒白,道:“同為修真人士,你怎可下如此狠手?”


    舒白懶得跟這些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做的事情連畜生都不如的偽君子做口舌之爭。


    她睨了這修士一眼,冷聲道:“不想死的,就趕緊收拾了給老娘滾出血鳶穀!”


    雖說她是想表現出一副高貴冷豔的女王樣,可她這會兒卻硬生生地演繹出了一種山大王的感覺。


    不過雖是如此,也足夠讓這些半桶水的修士們心驚膽戰了。


    雖然心有不甘,可舒白的實力他們也看在眼中,尤其是在看見她周身浮現出的殺氣之後,頓時間一個個原先還氣焰囂張的家夥,這會兒秒變慫蛋。


    鳳長歌手握劍柄,強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句幾乎是磨著後槽牙說出來的:“今日之恥,我鳳長歌他日必當數倍奉還!”


    “要滾就趕緊滾,廢話那麽多。”舒白翻了個白眼。


    鳳長歌被氣得險些跺腳,但為了留住剩下的最後一點麵子,她還是耐住了性子,帶著人先行離開了。


    收了劍後,舒白就轉回頭,見夙墨正站在身後笑望著她,一時沒忍住,就跳到了他麵前,揚著下巴叉著腰,臉上差點就寫上“快誇我”三個字了。


    夙墨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在她唇上親了親,笑道:“過癮了沒?”


    來的路上,她便跟他說她這會兒要去活動活動筋骨,還說她去揍人的時候要他別插手,邊上看著就行。


    “早知道就該直接讓你發動陣法了。”雖說親手虐渣的感覺不錯,可反倒因為這一點的拖延,險些讓穀中的幻獸遭殃。實乃罪過啊。


    說著,她便從夙墨的懷中退了出來,蹲下身子看著臥在地上給小虎崽喂奶的銀翼虎。


    “對不起啦。”舒白歉疚伸出手去,摸了摸銀翼虎的腦袋。


    傳聞中凶悍無比的銀翼虎,這會兒倒是乖巧得跟隻大貓一樣,在她摸它腦袋的時候,還下意識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那些修士雖然還在穀中,不過等會兒估計也有他們受的,所以舒白是不擔心他們還能在這裏反出天來。


    “我們也走吧。”舒白站起了身來,看了一眼已經暗沉下來的天。


    雖然知道有夙墨在身邊也不會有危險,但可能是因為之前看原主死前回放時的那畫麵太過深刻了,所以她對晚上的血鳶穀還是挺怵的。


    *


    從血鳶穀回來之後,夙墨就說有事要先離開一會兒。雖然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透著些不對勁,不過舒白倒也沒多想。而他離開後,舒白也沒閑著,就拿著之前夙墨給她的那些書籍看。


    上邊所記載的術法倒是與在九華山是看的有所不一樣。


    九華山是修真門派,裏邊的書籍大多都是記載著如何練氣、培元固本啥的,可以說都是比較基礎的。


    而再往上一點的,比如該如何將法力調用成法術,那些書上就沒講。


    舒白尋思著,這修真就跟在現代的大學裏邊兒的那套一樣,講師基本上都隻是把最最基本的教給你要想照著書上所教的那一套,根本是學不成什麽東西來的,所以還是得自己私底下開小灶。


    看著看著,舒白就覺得困了,見夙墨還沒回來,便先行洗洗睡了。


    等快要睡著的時候,舒白便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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