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攬著她的腰,低眸問道:“所以,你並非真正的劉楚玉對不對?”


    舒白倒也沒想過,他竟會如此敏銳。


    她點了點頭。


    “那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麽?”他問。


    “舒白,”她清晰無比地說道:“我叫舒白。”


    一直覺得,“冒充”劉楚玉也沒什麽。可這會兒她倒是覺得,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劉楚玉也沒關係,但唯獨想讓他一個人知道,她不是。


    其實差別似乎也不是特別的大,但就是想讓他知道。僅此而已。


    “比‘劉楚玉’好聽多了。”他笑道。


    他的世界本來就是黑暗一片的,是她舍得予他一抹“白”,才將他從泥沼中拉了上來。


    他何其有幸。


    “那你之前就是嫌棄我名字難聽了?”女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老是會因為一些小事情而忽然變了臉。


    比如說此刻的舒白。


    劉子業無辜道:“我沒有,就是相對而言你的真名比較好聽。”


    “這還差不多。”舒白哼哼了一聲,全然不知此刻的她到底有多幼稚。


    不過膩歪了一會兒之後,她才想起有正事兒。


    何戢那廝昨天竟然敢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她要是不neng死他還真當她是hello—kitty了?!


    還有就是,她和劉子業昨天……這飛鸞殿裏雖然沒啥人,但也不是真的沒人啊!那錦瑟她們不就知道了……


    說來說去都怪那何戢,要不是他搞出來這麽一遭,也不會有接下來的這麽多麻煩了。


    她和劉子業確實不是亂*,但外界可不會這麽看待。而她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告訴天下人她不是劉楚玉,那不是讓皇室鬧笑話嗎——雖然劉宋皇室的名聲已經夠糟了。


    但若想讓劉子業登上帝位,這件事就不能夠傳揚出去。


    否則這些年所做的努力,到時候便隻能功虧一簣了。


    先就不說這些長遠的,光就目前這情況來看,他們的事情無異於是別人眼中的醜事,而劉子業現在才在朝中立穩腳步,她決不能讓這件事情影響到他。


    待劉子業從殿中出去,錦瑟端著水進來伺候她梳洗時,舒白看著鏡中的錦瑟,見她一如往常,麵上表情也未曾變過半分,不由問道:“錦瑟,你可有話同我說?”


    錦瑟為她梳發的動作仍如常繼續:“奴婢自小就跟隨公主,在這宮中,唯有公主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隻知,守好自己的本分,為主子盡忠才是奴婢該做的。”


    一同進宮的一批人,如今隻有她一個人留存於世,這還得多虧了公主庇護。何況這麽多年來,公主並不曾虧待過她。僅此恩情,就算是讓她做牛做馬也還不盡的。做人得識好歹,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都得拎清。


    何況這宮裏也不是什麽講究是非對錯的地方,隻要公主歡喜便好。


    而她也有眼睛,看得出來太子與公主之間的情深義重。即便是有違倫理,但也比那些表麵上滿口仁義道德、禮義廉恥,實際上背地裏卻無恥下作、不顧倫常、傷天害理的人要好一千倍、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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