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主要是她手腕上戴了鐵鏈,稍微一動,就有聲音,想偷襲一下,便沒成功。


    公孫瑾就那樣冷冷的看著他,麵上到底是有一些尷尬,畢竟是他偷親人家在先,他做不到偷親之後被人發現還能厚顏無恥的若無其事。


    “你是想在這荒郊野外欺壓良家婦女嗎?”葉清這時也慢慢站了起來,才不管他會不會尷尬,直接挑明了。


    這樣的話她說得毫無壓力,公孫瑾卻聽手裏一臉難堪,可好在夜黑,看不真切。


    公孫瑾盯著她沒說話,欺壓良家婦女,的確不是他的作風,他雖甚想占有她,可到底做不出那種不顧一切撕破她衣裳的來事。


    黑暗中,葉清忽然轉身朝馬車那邊走,說:“這裏太冷了,我去馬車裏休息。”


    她撥腿就走,走得歪歪扭扭,一副餓暈了的樣子。


    黑暗中公孫瑾站著未動,也沒有攔她,隻剩一雙黑眸在黑暗中微微透著幾許冰冷的光芒。


    ~


    葉清拖著身上的鐵鏈上了馬車,鑽了進去。


    黑暗中,她坐在那裏,閉了一下眼。


    公孫瑾該不是對她動心了吧?若不然,偷親她幹嘛?


    這孤男寡女,荒郊野外的,的確容易出事,她還是當心著點吧,與他保持一些距離。


    她雖不認為自己會在這荒郊野外失身給他,可她現在行動上就是不便,還是防備一下的。


    葉清一會胡思亂想後又默默的歎口氣,也不知道塵塵現在怎麽樣了,還有許忠,應該已經回宮了吧。


    ~


    馬不停蹄,幾乎可以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從出了宮後,齊晟的一隊人馬就一路追趕過來了,後來與沈景的一隊人馬匯合在了一塊。


    這邊分岔路口較多,雖然知道他們是往這個方向來了,可要把人找到,還需要下一番功夫的,以至於到了現在,還不知道葉清他們究竟往哪條路上去了。


    隨著夜深了一些,一隊人馬最終也在一處林中歇了下來,畢竟馬也需要休息的。


    馬車停了下來,齊廣陵也跟著站了起來。


    主要是他在馬車裏坐太久太久了,現在終於停了下來,他也需要下去走一走,還有要解決內急的問題。


    他眼睛看不見,木雲藍這一路是跟在旁邊侍候他的,便伸手扶了他一下,一邊和他說:“看著點。”


    “……”看著點,他看得見嗎?


    齊廣陵沒有言聲,摸索著坐了下來,齊晟這會也衝他這邊走了過來,伸手扶了他一下,帶他走了。


    都是男人,當然了解男人的事情。


    坐了這麽久的馬車了,現在停了下來,當然是要帶他去解決內急的問題了。


    齊晟帶他往遠處去了一些後道:“就在這兒吧。”和他講了一聲,他自己也往別處站了站。


    待兩個人都解決完內急的問題,齊晟再次扶著他一塊往回走,那邊有士兵去找了些幹些,然後生了火。


    夜晚總歸是有些冷的,在火堆前烤一下,多少會給人帶來些溫暖。


    齊晟這時也就扶著齊廣陵在火堆不遠處站下,就聽齊廣陵說:“你不用管我了,我站一站。”他一個瞎子,又跑不掉,他卻把他看得嚴嚴實實的。


    齊晟也就隨了他,由他站著去了。


    鍾熙這時把水遞了過來,給他,齊晟打開水袋後遞給了齊廣陵,知道他看不見,便塞到他手裏:“水。”


    火光映在臉上,使他看起來冷漠的臉色好似溫暖了一些。


    齊廣陵接了水袋,無聲的喝了幾口水。


    鍾熙這時和齊晟講話:“沿著這條路再繼續往南行,就到了女國的邊界處了,殿下,你覺得公孫瑾會不會帶著夫人投靠女國。”


    “也許吧。”


    鍾熙忽然好似感歎的道:“殿下當初如果斬草不留根,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事了。”


    “你這是在埋怨我?”齊晟反問了他一句。


    “不敢。”鍾熙心裏是暗翻白眼的,他不過是說句真話罷了。


    該無情的人,他偏偏留了情,鍾熙仿若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齊廣陵。


    比如這個人,如果有一天真把他的眼睛給治好了,還不知道他又要如何折騰呢。


    就這樣讓他瞎著,也挺好的。


    他又瞧了一眼齊晟,他這個人,就是太慈悲了,非要他醫治齊廣陵的眼睛,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立刻同意,他隻是答應等他順便登基之後,一定會把齊廣陵的眼睛醫治好的。


    那邊有士兵們已經在原地休息了,齊晟這時也在樹根旁坐了下來。


    出門在外,向來隨意,也講究不起來。


    鍾熙跟著他一塊坐了下來,目光時爾掃向那邊的齊廣陵,他自個摸索著到一樹前,然後靠在了那裏,並沒坐下。


    又過了一會,大概也是解決了內急的木雲藍快步走了過來,悄聲道:“殿下,外麵天冷,您到馬車裏歇息吧?”


    齊廣陵也就點了個頭,木雲藍再次伸手扶了他,帶他再次回到馬車之中。


    等把齊廣陵安頓好,她自個從馬車上下來了。


    她是女兒家,雖然想留在馬車裏陪他,可在眾目睽睽之下,齊廣陵不許她留在裏麵,她也沒有辦法的。


    木雲藍在離馬車稍近一些的地方盤膝坐了下來,主要是方便她照顧裏麵的人,他在裏麵有個什麽動靜,她會第一時間聽見的。


    趕了一天的路程,估摸著大家也是都累了,士兵們個個都不說話了,齊晟和鍾熙坐在一處,也閉了眼,原地休息。


    黑暗中,隻有中間那一堆的火柴還在燃燒著,忽明忽暗,直等到火柴燃盡,這裏就又變得一片漆黑了。


    木雲藍瞪著黑漆的眼珠子,並沒有睡意。


    就在昨日夜裏,她收到了一個消息。


    ~


    “少主,出事了。”


    “什麽事?”


    “閣主,遇害了。”


    “……”她爹死了?她腦子轟的一響。


    “少主,是北國的皇上親自下達的殺令,對咱們煙雨塚進行絕殺,一個不留,煙雨塚的藏身處已被他們找到,在的人無一幸免,全都死了,為的就是報當初咱們的人追殺東凰二殿下之仇。”


    皇甫鳴鳳、絕殺、無一幸免……


    她當然知道皇甫鳴鳳,這五國之中的能人,說起來還沒有幾個是她不了解的。


    正因為知道皇甫鳴鳳的實力,當初派出去的人在遇到皇甫鳴鳳一夥後,不得不撤回來。


    這世上的確沒有煙雨塚不敢殺的人,可唯有北國那幾位,是煙雨塚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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