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作了個手勢,示意鍾熙閉嘴,手中的劍在他的手中微微緊了一分,他語帶諷刺的說:“也不過如此嗎?”言畢,手中的劍霍然又刺了出去。


    對方的胳膊被傷到了,因為是白衣,即使是在這樣的夜晚也能看得見,他的白衣正被鮮血染紅。


    對方的聲音已染上了冷意,與先前的空靈之間大不相同了,顯然因為自己竟然也受了他一劍,被激怒了:“有時候嘴硬可不是一件好事。”隨著他的話落,他手中的劍也沒有絲毫的怠慢。


    砰的一聲,是劍相擊的聲音。


    一把普通的劍,真的不能與一把好劍相比。


    好劍自然有好劍的妙處,若不然,何必要千辛萬苦的覓好劍。


    齊晟手中的劍一下子就被對方手中的劍給削斷了,隻剩下半截了。


    “……”鍾熙愣了一下,立刻喚了一聲:“接住。”他手中的劍立刻拋了出去,齊晟伸手接住。


    “有什麽用呢。”對方手中的劍再次削了過來。


    是的,他就是要削了他手中的兵器,沒有了兵器後,看他又當如何。


    但是,右手臂上的傷……


    他畢竟是血肉之軀,並非鐵打的,是會有痛覺的。


    再次出劍之際,威力已經減去大半,齊晟的靈敏度雖然也比之前慢了一些,這一次卻是沒有被他削去手中的劍的,兩劍相碰,擊出砰的響聲,劍氣所發的威力把兩個人各都逼退了數步。


    在這樣的夜晚,被逼退的兩個人相視。


    他衣衫的鮮血,格外的醒目了。


    齊晟說:“你的樣子,真像極了一個我所熟悉的人。”


    “像誰?”他反問一句,對於自己胳膊上的傷,他也迅速的封了穴位,免得血流不止。


    “你猜。”


    猜,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兩個字吧,那人冷淡的道句:“沒興趣,後梅有期吧。”一句涼涼的話語後,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後麵的林中去了。


    “他逃了。”鍾熙緊一步上前。


    明明自己也受傷了,偏偏裝得好像自己還能打一樣,有本事別走啊!


    由於齊晟也受了傷,鍾熙也趕緊過來扶他,就聽他說:“他逃不了的,先離開這兒。”


    他的腹部,被那人的劍所傷,這也正是他沒有追過去的原因。


    鍾熙忙扶了他離去,片刻間,也消失在樹林之中。


    ~


    大明宮。


    夜,已經很深了,竟還沒有困意。


    以前覺得非常無聊的書,在這樣無聊的夜晚,葉清竟然一字不漏的給看完了,而且越看越精神,直到被尿憋得不行了,不得不起了床,出去撒尿。


    恭桶放在不遠處的浴房那邊,她過去解決了內急的問題後,洗了一下手,再次走了回來的時候,忽然就見床上多了一個人,齊晟靠在那邊,鍾熙一旁待著,正解他的衣裳。


    “……”葉清愣了一下後,快速奔了過來。


    “塵塵,你受傷了?”她驚得心髒差點要停了,衣裳解開,就見他腹上一片鮮紅,觸目驚心。


    他之前說要出去,結果弄一身傷回來了?


    “沒事。”他靠在那裏,聲音明顯虛弱。


    鍾熙給他熟悉的處理著傷口,表情微繃,說:“殿下,這傷口過深,需要縫針。”


    “嗯。”他應了一聲。


    縫針,葉清站在那裏,愣怔的看著他,心疼得不行了。


    鍾熙直接拿一塊帕子塞在了他嘴裏,一邊對葉清吩咐:“去拿水,不要驚動任何人。”


    葉清轉身便去了浴房那邊,把水端了過來,鍾熙清理了一下傷口,血很快染紅了那盆水。


    葉清愣愣的站在一旁看著,心亂如麻。


    以往她也受過傷,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麽,疼過就好了。


    看齊晟受傷,這是頭一次,尤其看到他腰上那麽深的傷口後,她就覺得難受,心疼,胸悶。


    她的塵塵,她一直覺得他就是那種要被嬌慣著的男人,摔不得傷不得。


    再則,他是齊晟啊!什麽樣的人,能把齊晟傷成這樣子?


    從冀北十二莊返往京城的路上,不知道遇了多少襲擊,這一路行來,他都沒有受過半點傷,在她心裏齊晟當然也是一個強大的存在,比她厲害多了,基本上是不可能會受傷的。


    她緊緊的盯著他的臉,看得出來,他在極力的忍著。


    她想說什麽,最終什麽也沒說,也不敢上前碰他。


    這個時候他應該很疼的吧,應該隻想安靜,因為他需要去忍耐。


    她甚至不太敢去看鍾熙如何為他處理傷口,那麽深的傷口,她隻看一眼,就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忘不掉了。


    這輩子她都希望他好好的,一根頭發也不要掉才好。


    她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男人,哪個天殺的這麽狠心傷了他,葉清心裏又憤怒又心疼,她真想殺了那個傷塵塵的人。


    好在鍾熙的處理手法極快,很快把他收拾幹淨。


    葉清拿來幹淨的衣裳,給他換上。


    鍾熙把換來的髒衣拿走了,去處理。


    ~


    鍾熙出去後,葉清也就坐了下來,坐在他旁邊,伸手摸摸他的手,緊緊的握住:“疼吧,疼了你就叫一下啊!”開口,她自己的聲音都不對了。


    他肯定是疼的,因為剛才縫針的時候沒上麻醉。


    “不疼。”他看著她,臉色有些蒼白,手上也無力,但還是輕聲說:“傻瓜,又沒死,幹嘛哭喪著這一臉。”


    葉清吸了一下鼻子,眼睛紅了些:“你告訴我誰傷的你,咱找個機會,找他報仇雪恨去。”


    “去了一趟莊親王府,半路殺出了個高人,與他交手,受了點傷,不礙事的。”


    莊親王府,葉清明白了什麽,之前莊親王的世子把大皇子弄到河裏了,他莫不是為這事去幫大皇子報仇了?


    先前慶親王的世子要淩辱大皇子,被他把人給從窗戶裏扔出來了,這一次又……


    葉清有點不太能明白,兩位皇子之間的事情,有時候她明明感覺出來,他們兄弟之間的暗潮洶湧著,他還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許靠近大皇子,可他自己卻三番五次的去幫大皇子報仇雪恨,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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