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呂文就從呂隱口裏聽說了葉清在幫葉樂割麥子的事情。


    當時呂蒙和呂隱是從家裏帶了飯送到田裏給呂文吃的,他吃飯的時候呂隱提了一句:“你說這清兒也真是夠缺心眼了,哪有姑娘像她這麽搶著幹活的,看看我們家寧兒,就曉得天太熱,要待在家裏做飯不出來。”


    “你想說什麽啊?”呂文問他一句。


    呂隱說:“我就是想說,清兒跑到葉樂田裏,幫著割麥子去了。”


    她都不自己心疼自己一下的麽,這麽下去,很容易吃虧的。


    呂文說了句:“這姑娘,像我。”


    “……”


    “你們兩個現在閑著沒事,立刻過去,幫清兒把麥子割了。”


    “……”呂隱頓時有種想抽自己一個巴掌的衝動,呂蒙也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是在說:讓你嘴賤,嘴賤的下場就是這個。


    “快去啊,愣著幹什麽。”呂文已衝他們吼了。


    “……”呂蒙呂隱認命的站了起來,若不是心疼自家丫頭,真心不願意去的。


    忙自家田裏的活,已經夠累了好不好。


    所以,這會功夫,葉樂家的田裏又多了兩個勞力,後來,又多了呂文這麽一個勞力。


    三個大男人幫著把割完的麥子又拉到麥場去了,攤開,呂文家的石碾幫著碾麥子。


    ~


    田裏的人是忙得熱火朝天的,家裏的三位少年回來後,無所事事的幫著削起了竹子,繼續做牙刷吧,不然,良心上有點過不去啊!


    左右耗了一會時間後,齊元喊:“呂寧,你去田裏看一看,怎麽這葉清還沒回來。”


    呂寧好不容易歇息下來,這會正在屋裏躺著睡覺呢,聽見喊聲,立刻閉了眼,裝著睡著了。


    她才不要去呢,外麵熱死了。


    齊元喊不動她,也沒有辦法,歎了口氣,說:“我忽然想到你們日後的生活,齊晟啊……假如你們真在這兒生活下去,那日後這田裏的活,豈不都得丫頭一個人幹了去?”就他這一碰麥子就一身疙瘩的人,是沒辦法下田了。


    齊晟掃了他一眼,那眼神有點嫌棄:“丫頭掙這麽多的銀子,不會請人幹活嗎?”種田,需要他親自下田麽!笑話。


    “……”齊元被噎了一下,竟是無言以對。


    一旁坐著的熙宗說:“哎,既然你這麽喜歡種田,那你就留下來,多待幾年?”


    齊元傲然:“誰說我喜歡種田了?爺這麽嬌貴,就是穿了這麽破爛的衣裳,也不像種田的人。”


    熙宗左右看他一眼,道:“說得也是,這細皮嫩肉的跟朵嬌花似的,確實不適合種田。”


    “誰細皮嫩肉的像朵嬌花了。”齊元質問回去,這不說他像女人了嗎?這話他可就不愛聽了。


    “行行,那像朵牡丹花好了。”


    “你才像牡丹花。”齊元吵得臉紅脖子粗了,喊齊晟:“小子,你來給評個理,我們兩個,誰都像朵花。”


    “都像。”


    “……”齊元心塞,從來沒人說他像朵花過,這明明就是說女人的,他認真的道:“小子,你看仔細點,嬌花有這麽長的汗毛?”他一把捋了自己的胳膊,露出自己胳膊上的毛發,其實,也不長……又挽了自己的褲腿,想露自己的腿毛的時候,熙宗說:“你莫不是想把褲子脫了比一比。”


    “……”


    屋內,呂寧捂上了耳朵。


    這幾個人,在外麵說的什麽啊!她聽得,好害羞。


    齊元再次被噎住,左右看了一眼,四下無人,他冷哼一聲:“比就比,走,下河裏,咱們比比誰的大。”


    “……”


    他站了起來,喊:“走啊……”


    兩個人坐著未動,齊元又喊:“不敢比了?”


    “傻子似的。”齊晟到底是給了他四個字,又站了起來說:“我去看看丫頭。”


    齊元委屈得不行,叫他:“你就不怕全身又起疙瘩嗎?”


    “我又不碰麥子。”他揚長而去了。


    “……”


    熙宗這時也站了起來:“我也去田裏看看了。”


    身為一個男兒,人家都在田裏幹活,連那丫頭都在田裏了,他們窩在家裏不出去,確實不合適。


    就算不幹,也應該過去裝裝樣子的啊!


    齊元急得立刻跟了上去,拽了他:“熙宗,咱們就不要去了。”萬一身上又癢起來怎麽辦,他昨天癢過一次了,實在是怕了,受不了那個抓心撓肺的癢癢。


    對於他的要求熙宗不可置否。


    齊元眼見這兩人都走了,雖是百般不情願,還是一路跟著過去了,隻是時不時拽著熙宗和他講:“咱們就站在路口吧,不要往裏去了。”


    “……”癢的是他,又不是他,他為什麽要像個傻子似的站在路口?


    ~


    齊晟行在前頭,繞著麥子,踩著人走過的小路去了麥場了。


    許多農戶的麥子這會都在麥場,到了太陽漸漸落下去的時候,又起了些風,趁著風,各家人也開始揚起了麥子,那麥糠迎著風就刮了出去,留下的麥子便可以收起來了。


    齊元跟在後頭,雖然麥子根本就沒有挨到他的身,但昨個的事情讓他記憶猶新,現在看到麥子,身上立刻就覺得癢起來了,立刻拽著熙宗喊:“熙宗,我癢,咱們回去吧。”他就納悶了,齊晟那小子就不癢嗎?他怎麽這麽能裝呢。


    不過,他向來能裝。


    ~


    齊元的一切,不過都是心理作用。


    齊晟自然是沒有他這等心理作用的,他現在隻要不再碰麥子就可以了。


    走到麥場,就見呂文一個人在。


    “你們,怎麽都來了,就這點麥子,快完事了。”呂文一看見他們過來了,也立刻不再揚麥子了。


    “怎麽就呂叔一個人在這兒?”齊晟詢問。


    “清兒他們幾個,去幫葉樂幹活了,在那邊……”呂文指了一下,他們同在一個麥場,現在葉樂家的麥子被碾過後,也需要收起來,也需要揚麥子。


    ------題外話------


    葉樂:求給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


    作者:其實我是為了彰顯女主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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