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被小圓環亮花了眼,一顆芳心劇烈跳動,就快要完全淪陷。


    她願意!即使他現在拿著的是一文不值的石子她也願意,隻要是嫁閻司,她都願意!


    眾人也被這一舉動迷亂了心神,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男子娶親都是自己拿主意,很少征求女方的意見,他們下了聘禮就把人娶走很少管女方願不願意。


    戰王從發放畫軸到現在一直在用行動向世人演示對待愛妻的正確方式。


    平等!尊敬!獨愛!堅貞不渝!


    隻有心甘情願的攜手並肩才能成就彼此,他放手讓她曆練,她為他做好更加周全的部署,壯大他的盛名,他以盛名得天下民心,她以惡名掃天下惡類,他護她周全,她為他解決後患,兩人互相成長,共同走到新高度。


    這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眾人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雲月的回應,開始為她著急,森林外麵已經開始數場暴動,數萬抹身影在森林外層打鬥,最前頭的男子是個天性瘋狂的魔君,無人能看清他看那名白衣女子的眼神裏包涵何種含義,他和雲月一直沒有交集,但是他卻頻頻擾亂她的好事。


    墨傾曾猜測是雲月某次失控操作天運俘虜導致誤傷駿奠魔君才引來他的報複,他們理虧在先,於是對駿奠魔君的態度都保持不冷不熱,他三番兩次壞雲月的好事,他們也隻能從輕處理。


    外麵的打鬥已經上升到地動山搖的程度,森林裏麵卻不受一絲影響,沒人知道外麵的激烈狀況。


    雲月看見了許多期待的目光,恍然間想起自己還沒回應,她取下左手上的白紗彈出一根纖長白皙的手指輕點閻司的眉心,含情脈脈的問道:“你以後還會娶別的女子嗎?”


    觀看所有壁障光影的女子聽到這句話全都神經繃緊,閻司彈出一根節骨分明的手指輕點她的眉心,斬釘截鐵的回道:“不會!永遠都不會!”


    雲月眯眼一笑,清甜香氣蔓延至百裏,即使她不問她也知道他不會,可是聽他親口說時她還是非常開心,森林外所有地方的女子都在歡呼,無數女子喜極而泣。


    男尊女卑的製度讓無數女子不得不屈服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這樣不公平的條規,一生一世一雙人在這個世界是癡心妄想,最起碼在翼帝罷黜後宮,戰王高調宣布他隻娶一人前,這些獨愛都是癡心妄想。


    但是每個女子心裏都有被獨愛的奢望,戰王發放的畫軸成了無數女子的精神寄托同時也讓她們看到了被獨愛的希望,她們現在的最大樂趣就是觀看戰王和小魔女的情感進展,這一個回答暖了天下女子的心,那名驚為天人的男子在她們心目中早已經超過了敬仰的高度。


    閻司牽起雲月的手,深情款款的在她掌背上落下輕輕一吻,修長龍指抬起後再次輕點她的眉心,鄭重的許下永世不變的承諾,“月兒永遠都是為夫的王妃!唯一的王妃!永遠都是!”


    雲月頭輕點,清甜笑意遍千裏,各地都充斥沏人心脾的香氣,她抬起左手伸向閻司,大聲的喊出她的回答,“我願意!”


    眾人聽到令人振奮的回答全都為她高興,同時也送上衷心的祝福,森林外麵的暴動暫時被壓下,無數卷小激流卻在暗中湧起但都被普天同慶的歡呼聲壓下,森林中心的喜慶早已經蔓延至各個角落,任何人都無法介入那對絕世璧人的婚事。


    閻司取出小圓環戴在雲月的左手無名指,那個指環在月下泛出顛倒眾生的紫墨色亮芒,雲月小心翼翼的擦拭指環。


    一笑傾盡浮世繁華!


    “錚錚——”


    一道猶如幽澗空穀的琴音忽然從上空響起,那歡快的旋律讓所有人都精神振奮,所有人的心弦都被輕輕撥撩,莫名有舞動的衝動。


    閻司緩緩起身,學著那日雲月對翼後做過的動作一手和她緊扣,一手輕貼她的腰肢,雲月怔愣片刻後將手搭在閻司的肩上。


    眾人不知此舉是何用意全都屏息觀看,翼後,策依嬸嬸和粉櫻的臉色同步有了微妙的變化,最為震驚的莫過於粉櫻,她今夜看見的某些東西和舉動都不應該在這個地方出現,但她卻親眼見識到,她的感想也頗多。


    動聽悅耳的琴音稍微加快,湖中央的兩人同時邁開腳步,他和她第一次共舞但卻非常默契,世人隻見過女子跳舞,從未男子跳舞,湖中央的男子與她共舞,世人沒有覺得有一絲別扭,他舉手投足都散著醉人的氣質,他們隻看一眼都會有醉意,那優雅的舞步更是讓他們淪陷到無法自拔。


    “閻司最好了~”雲月轉動間,笑嘻嘻稱讚,她說她想嚐試人類的戀愛的方式,他給她的回應隻是一個點頭,她以為他不在意她隨口說說的話,可是一不留神他卻全部安排好,她幻想過很多次與他共舞,隻是她怕他拉不下這個顏麵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可是一不留神他又安排好,隻有閻司才會細致入微的注意到她的小心思,他永遠都在善待她的小心思。


    “為夫自然是最好。”閻司環著雲月的腰身,與她一同往一邊傾斜,兩雙黑色透赤紅的眸子深情對視,他薄唇一勾,緩緩蓋住那張紅潤的柔唇。


    此時,空氣一瞬間凝固,壁障前的所有人都不敢眨眼,湖邊眾人都忘了呼吸,如此“不知檢點”的舉動在世人眼裏成了最溫馨的浪漫。


    舞步繼續交替,湖中央旋轉出的幸福氣息已經快蔓延到其他更加遙遠的地方,她在眾人的祝福中漸漸的歡笑出聲,她笑的仿若天地間最美最高的女神。


    即使現在還有很多人將她看成嗜血無情的小魔女,即使還有很多人隻嫉妒不祝福,即使她還背著許多罵名,她也不後悔為這少數善人抗下重擔,她有這一小部分人的祝福就已足矣,她已足矣!


    一個時辰後,琴音斷,舞步停,森林內層的人都被安排到另一個地方,各地的壁障沒有撤退,隻是壁障上麵暫時沒有那對絕世璧人的身影。


    這一天的三更半夜,各地都熱熱鬧鬧,戰王的人分散到各個角落為天亮時的迎親做準備。


    千萬裏紅妝,從相府排到四大國,五大家族,千奇境各個區域,最後排到鬼王府,一千三百四十六兩皇輦從龍浩都城的街頭排到街尾,赤紅花毯從鬼王府蔓延至各個角落,暖風卷著奇異花香掠過各處人頭攢動的熱鬧地點,各地的樹木都係上赤紅色綢帶,所以子民都積極的給那些綢帶係上赤紅色的鈴鐺。


    西塔域和淮彌域共同派出士兵維持秩序千奇境的秩序,盡管如此,湧動的人群依舊絡繹不絕,各地子民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的擠在壁障前等待千百年難見的盛世大婚。


    龍浩都城那邊,相府的叔叔嬸嬸按照龍浩國的風俗布置王府,翼後參與後加了南翼國的婚禮風俗,一群人在王府裏麵忙得暈頭轉向。


    而那位被世人期待的戰王妃則在寢殿裏進行隆重的梳妝打扮。


    攝政公主帶來了自製的煙花炮仗在王府門口放了一夜,她做了兩個大紅燈籠掛在王府門口,上千威風凜凜的男子拿著火把分成兩排守在王府附近,王府一整夜都燈火通明。


    眾多能人忙活了一整夜,終於在天亮時將所有事情都完成,墨傾和木碧琊一大早就起來做迎親的準備,迎親行列的前頭是兩列各國著名的琴師,他們端坐在懸空漂浮的巨大馬車裏演奏鵐琴新譜的曲子,上百匹汗血寶馬的脖子上係著一條長長的綢帶,綢帶上係著雪夜珍珠和一顆赤紅色鈴鐺,寶馬每走一步,空靈的鈴聲會響起幾下,鈴鐺在璀璨的陽光下閃出一道一道的象征希望的赤紅色亮芒。


    坐在最前排撫琴的是一名渾身裹得嚴嚴實實,氣質卻讓人無法褻瀆的神奇女子,她的琴十分精致,琴音仿若聖曲,一聽皆醉!


    “錚錚——”


    鵐琴突然改了曲調,她快速撥弄琴弦,她身後磅的一聲,漫天的花瓣飄起,一群美若天仙的女子從天而降,最前頭的是一名連各國帝君皇子都難以把持住的絕世尤物,她踩著花瓣在空中起舞,她每轉一下,底下世人又醉了幾分。


    鶯伶身後的那些女子各個都國色天香,但在她麵前,她們皆成了陪襯。


    女子舞動間撒下漫天花瓣,花香滲入空氣,揮發出沏人心脾的香氣。


    這一場聽覺盛宴和視覺盛宴讓世人大飽耳福和眼福,他們都不敢想象如此大的迎親排場將會迎來怎樣的女子。


    “鈴鈴鈴——”


    王府門口突然出來一千名傾國傾城的侍女,她們的手裏挽著一個精致的竹籃,識貨之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竹籃是由青瑩竹製成,籃子裏麵裝的都是價值上千萬的寶物,侍女們分成十一隊去了不同的地方,留在都城的那一個則跟在琴師後麵將籃子裏的“喜糖”分給圍觀的子民。


    喜糖一拋,子民們井然有序的開搶,戰王的暗影在附近誰都搶的十分斯文,誰都沒有使用暗招,有無數小孩在大人群裏衝出重圍接到那足夠富裕一生的喜糖,無數個家庭在這一天變得更加和睦,各處住宅裏傳出的笑聲越來越響亮。


    那些拿到喜糖的人自覺的退到角落,其他沒拿到喜糖的人緊接而至,侍女公平的發放喜糖,子民們的笑聲持續不斷,整個都城都紅紅火火,熱熱鬧鬧。


    “轟隆——”


    王府的大門完全打開,裏麵走出數十名風華各異的絕色美男,其中最引人世人矚目的是走在前頭那名別著玉麵的男子,他率先走出大門,然後在門口朝王府俯身恭請。


    “噔——噔——”


    沉悶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頭線條優美的馬格外引人注目,這匹馬跟前頭那些汗血寶馬不同,它通體深藍,額毛和鬃毛和馬尾卻是銀色,馬鼻偏白,馬唇偏紅,馬蹄淺藍,馬冠卻是銀色,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馬肩附近收縮著一對疑似銀色羽翼的奇怪東西,那匹馬每走一步,高貴氣度就會側漏幾分,世人看著看著竟然看出幾分敬畏之意。


    那匹馬似是在鬧情緒,走的並不平穩,兩名儒雅的男子攜壞笑順了順馬背,壓低聲音幸災樂禍,“為了王尊的幸福著想你就暫時忍一忍,你可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人類,要不是人類定的規矩要騎馬迎親,我們也不至於委屈你,你還是怪人類吧,你要是不服氣就改了人類騎馬迎親的規矩,不過這是以後的事,今天你不想委屈也要委屈,快點站好,別鬧脾氣。”


    “吼哼——”


    那匹馬憤恨的呼著濁氣,要不是有那麽多人看著他肯定一蹄子踩扁這兩個沒心沒肺的混賬,他堂堂荒古戰神竟然栽在人類的破規矩上,他一定要改了人類的破規矩!


    “你別氣了,就這一回而已,王尊以後要是還要成親也不會再用你的,你就乖乖的配合一次,有什麽意見就跟人類算賬去吧,反正規矩是他們想出來的,我們也隻是照規矩做事而已。”墨傾抿著深不見底的壞笑,好心安慰,那匹馬哼了幾股熱氣後將今天受的屈辱全都算在人類的頭上。


    一陣強勢的氣息迅速靠近,那匹馬安靜的站好不再鬧脾氣,一個眨眼,一名身穿大紅色喜服的男子出現在王府門口。


    男子的喜服圖案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小萌物,四肢纖長,利爪晶瑩削長,通體雪白,上鏽優美的赤紅色花紋,小絨物絨毛柔順,一條雪白千炙尾,一雙火紅色羽翼,一對半圓絨耳,一雙赤紅色玲瓏眼。


    他的腰間束著一條赤金色圓盤的紋帶,貼身的喜服襯出修長而精壯的完美身材,他外罩一件紫墨色聖龍繡祥雲披風,聖龍盤踞,蒼勁的利爪令人心生敬畏。


    他的紫墨色戰靴中間繡著一顆赤紅色花樹的小圖案,異常好看!


    他韶光流轉,出塵逸朗的半遮俊顏光彩煥發,他的嘴角揚起一絲溫和的笑意,視線緊鎖不遠處的某處荒山。


    閻司上馬,迫不及待的去迎娶他的王妃,那匹馬咯噔幾下踩著空氣往前走,數百名絕世美男緊跟新郎身後,這一場盛世迎親隊伍看得世人眼花繚亂。


    迎親隊伍裏麵的男男女女皆是各地有名的人物,玉麵帝師,翼後,輕靈寵妃都在迎親隊伍裏,霎時間,他們都以為這場迎親迎的不是人,而是他們無法染指的神人。


    漸漸的,迎親隊伍轉入某處荒山,相府眾人皆伸長脖子等待,他們看見那位驚為天人的新郎時全都大笑出聲,赫連丞相拍拍掌,一個天工之作的赤紅色花轎從大廳懸空移動到門口。


    閻司從喜服裏探出一隻修長的手掌,他輕輕一揮,花轎移到他的身旁,他帶著花轎掉頭,相府眾人也隨他去王府,半個時辰後那隊聲勢浩蕩的迎親隊伍再次出現在世人的眼簾。


    那個花轎拽著眾人的心弦,許多女子已經看光影的花轎比自己成親時還緊張,轎中女子手心也冒出細細的汗珠,可見也十分緊張。


    那個獨一無二的花轎彰顯著裏麵那名女子的尊貴身份,那醉人心弦的赤紅,讓無數大家閨秀心生羨慕,這一場盛世大婚也成了她們最難以忘懷寶貴記憶。


    千萬裏紅妝,普天同慶,世人皆親眼見證那名背負無數惡名的她走向英明盛世的他。


    片刻之後,迎親隊伍聽到王府門口,新郎下馬大步走向花轎,他輕輕的踢了一下花轎,隨後掀開門簾牽出轎中女子。


    女子身穿繁麗的赤紅色喜服,喜服的底圖是一條蒼勁的紫墨聖龍,龍紋的每一條線條都是天作,每一片鱗片都流光溢彩,陽光照射在喜服時能折出璀璨耀眼的赤金色亮芒,尾裙長擺拖曳及地千米,每一米皆鑲嵌不同的寶石,邊緣滾一尺長的極地黑雪珍珠。


    她的腰帶以緞彩繡著赤雪月陽花紋,隨意紮束都能凸顯窈窕曼妙的身段,裙上繡著天命諸神的花樣。


    女子出其不意的掀開了蓋頭,濃如墨深的烏發全部梳到了頭頂盤成了揚鳳發髫,發鬂中間戴著一個天工之作的鳳冠,鳳冠通體紫晶色,中間鑲嵌一朵綻放的赤雪月陽花,發髻兩側垂下的美人淚絞成七股流蘇,兩邊的發髻插著長長的紫暖玉簪。


    她耳朵上戴著一對碧玉通透的耳環,耳環以雪暖玉坐底,上麵鐫刻一對桃紅色鴛鴦圖案,光彩耀目。


    她略施粉黛,黛眉輕染,朱唇微點,兩頻胭脂淡淡掃開,白裏透紅的肌膚暈開一層妖媚的嫣紅。


    紅唇皓齒,轉眸淡瞥間流露出俘獲心神的妖媚,勝雪的肌膚泛出淡淡的月色光芒,明眸皎潔如月,她一笑,所有心神都被俘獲。


    萬眾矚目,備受祝福,她卻不按常理的做出一件震驚世人的瘋狂舉動。


    她拿開了閻司的手站在三米之外的空地上,她掃了人群一眼,隨手將弈木淵和純姨,汲萱和澹台叔叔,符尚堇等人拉到最前麵,她公然聚起紅光慢速劃成一把氳紅長劍,她揮劍橫掃,嚴肅的問道:“戰王!我其實是異士!你還娶嗎?”


    此話一落,壁障前的武者和異士都轟動,弈木淵幾人的心都高高提起,雖然現在舊協議已經廢除,但是異士和武者要結合還是會遇到很多阻礙,眾人都知道小魔女是武者,她修煉奇妖媚術,世人也隻是以為她是體質特殊修煉而成,沒人懷疑過她是異士,但如今她卻當著所有人的麵親口承認她是異士,此舉意味著異士和武者兩大立場的再次碰撞,是冰釋前嫌還是繼續糾纏,就看戰王的回答。


    異士那邊抱著期待,武者卻基本都不看好,在武者眼裏戰王就是武者尊主,讓武者尊主娶異士女子為妻實在是瘋狂且荒唐。


    “我就說小魔女怎麽能修煉奇妖媚術,原來是異士!哼!是異士就算了,竟然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她存心就是想讓殿下難堪!”


    “可不是嘛,殿下絕對不會娶異士,否則武者的顏麵擱那啊,你們說是不是?小魔女竟然這麽得寸進尺,殿下遲早會受不了她,到時候被趕出王府看她還怎麽囂張。”


    “就是,小魔女好說歹說是武者,勉強能接受,要是異士,絕不可能接受!”


    “……”


    人群中幾名體型魁梧的男子沒好氣的議論,他們越說越難聽,一陣涼風從他們身後刮過後,再也沒有刺耳的議論聲。


    弈木淵幾人都感激的看著雲月,她前不久有問過他們為何不成親,他們說他武者和異士成親會有很多麻煩,他們不想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寧願無名無分,她隻告訴他們會有辦法解決,他們以為她隻是在安慰他們,畢竟異士和武者的隔閡不是一天兩天能化解,他們並沒有抱希望。


    而如今她甘願成了武者的公敵在她大婚之際以身試險,為他們這些難有名分的鴛鴦爭取結合的機會,他們的感激又豈是三言兩語能道的盡。


    世人的心被這緊張的氣氛弄得七上八下,一下子甜蜜一下嚴肅,他們一時間也難以轉換,都城中心的眾人全都捂著心口等待戰王的回答,他們期待的是不娶,戰王一旦娶了異士就意味著武者要再向異士妥協,他們早已習慣高異士一等的生活,無法接受平起平坐。


    但是戰王的決定往往都隻順應善人之意!


    閻司攜寵溺笑意快步走向雲月單手將她抱起收坐在他的健臂上,習慣性的揉著她的頭頂,斬釘截鐵的回道:“娶!無論是武者還是異士還是常人,為夫都娶!隻要是月兒為夫都娶!”


    眾女子看見那寵小孩的動作,芳心猛跳,麵頰皆浮現嬌羞的紅暈,那個回答讓她們樂的花枝亂顫。


    異士聽到如此溫暖人心的回答全都高聲歡呼,這個回答不僅僅隻是對小魔女的肯定也是對全體異士的肯定,他們不用再看武者的臉色,他們不用再忍受低人一等的差別待遇,他們不用再因為自己是異士的身份而對心儀的女子“畏畏縮縮”,他們終於可以昂首挺胸的與武者和睦相處,有戰王給他們帶頭,他們可以大大方方的和武者在一起。


    雲月躲著圍觀群眾投來的異樣眼光,輕輕的戳了戳閻司,壓低聲音提醒,“做正事呢!正經點!”


    雲月掙脫閻司的束縛,提著裙擺跑到另一個空地大口喘氣,她暗中將十幾個分散在不同地方的人帶到前排,她在眾人的狐疑視線中用力深呼吸,她的唇瓣快速張合,額角的冷汗越冒越多,黑曜的眼睛漸漸褪成赤紅色。


    “磅——”


    空地突然炸響,一陣濃鬱的白煙迅速擴散,隻聞得撕裂幾聲,空地上的景象嚇暈了無數人。


    “哢擦——”


    那名穿著喜服的女子的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世人沒有見過的紅色,一群膽小的人瞬間就昏死過去,眾人尚未從震驚中回神,女子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頭頂,隻聽到咻咻幾聲,她的頭頂竟然長出一對半圓的絨耳,這時又有一群人昏死過去。


    女子張開雙手渾身一震,她的背後長出一雙火紅色羽翼,晶瑩的指甲瘋狂增長最後還變成赤紅色,她扭了扭腰,身後長出一條長曳及地的雪白色絨尾。


    她搖身一變,當著世人的麵變成他們眼中的妖怪,世人看見女子那最終的形態,近半數人都嚇暈過去,剩下一些膽大的在原地呆站不動。


    輕靈,鵐琴以及鷺蓉等人皆心生一顫,這個舉動意味著她可能會與世人為敵,她們這些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活,想等到回去的那天就了無牽掛的回去,她們不想改變目光短淺的人類對怪物的看法,他們覺得她們是怪物她們就不賜祥瑞,不賜大業,不賜富貴,任由人類無情殘忍的打壓她們這些“怪物”,而某王妃卻告訴她們不能這樣做,她們帶著使命,若失職回去會被召見去審判,嚴重的可能會被剝奪神職。


    她們虛心的接下某王妃的勸導,重新審視人類,也開始接納一部分人類,但是人類對妖怪的看法她們依舊無能為力,而某王妃卻毅然決然的又為她們扛起重擔。


    雲月振著火紅的羽翼飛到高空,霸氣全開的問道:“戰王!我其實是妖怪!你還娶嗎?”


    閻司寵溺一笑,淩空踏步走到雲月身前單手將她抱起,愛不釋手的揉著她的麵頰,斬釘截鐵的回道:“娶!無論是銀神還是惡神,魔女還是妖女,為夫都娶,隻要是月兒為夫都娶!”


    雲月小臉微紅,神情依舊嚴肅,她別開頭,故作決絕,“哼!你肯定是因為有這麽多人看著才這麽說,你肯定也覺得我很奇怪,你也覺得我是怪物對不對?”


    “不對!月兒在為夫心目中是最美的女銀神。”


    “把銀字去掉!哼!我才不會信你的花言巧語,到時候人類都說我是妖怪,你肯定也會嫌棄我的!”


    “月兒可是女神,為夫怎麽敢嫌棄?人類隻是沒有見過神所以分不清真正的怪物和神,但是為夫分的清,本王的王妃是女神不是怪物。”閻司抱住雲月回地麵,他的話隨氣息散到各個角落,那些昏厥的人也都聽見了閻司的話,兩人一唱一和,很快讓世人意識到有神的存在,雖然大多數人的認知都很模糊,但基本都有了這個玄乎的認知。


    雲月恢複人形模樣後拿回蓋頭蓋上,閻司牽著她往王府裏麵走,鴟擎在門口放了一個火盆,其他人分成兩排,等著雲月跨過。


    雲月緊張的抬腳,哆嗦一會後鼓起勇氣一腳踩下。


    火滅!火盆穿!


    “呃……這個……。”祁嬸嬸咂舌,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提醒雲月火盆是用來跨的,好在鴟擎的存貨夠充足,火盆一穿他就立即找來新的火盆,這一次有人在雲月耳邊提醒,雲月在新一輪的期待中一腳跨過火盆。


    緊接著雲月和閻司一同跨過了大大小小的小考驗,每個小儀式都引得許多人捧腹大笑,一群人慢吞吞的挪到主殿,主殿裏麵赫連丞相和丞相夫人揣著忐忑不安的心等著兩人進來。


    赫連丞相見過千奇百怪的事,今日的“瘋狂”舉動他都很鎮定的應對,隻是雲月的那個變身卻引起了他的深思,不過他的心思並沒有表露在臉上,他一直笑的合不攏嘴,等待中已經和丞相夫人商量起未來孫子孫女的名字。


    “來了來了……。”赫連劍台火急火燎的衝動進主殿,丞相夫婦立即端坐,兩人笑容滿麵的用目光迎著那對天地間最登對的絕世璧人走來。


    她足抵花毯,紅衣玉手,錦蓋遮她嬌羞,卻遮不住她那明亮的心情,流光溢彩的喜服映著那雙黑曜的玲瓏眼和絕世美顏,美眸流轉間,千璃光澤頻閃。


    她在策依嬸嬸的指導下和閻司一起給丞相夫婦敬茶,她和閻司都是由天地蘊養而生,他們兩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初始本命體,赫連丞相給了她父愛,這一杯茶她能放下尊貴身份和所有尊嚴敬他。


    祁嬸嬸在一旁高聲大喊,“一拜天地!”


    雲月和閻司還沒有動作,墨傾幾人就將祁嬸嬸駕走。


    “你剛剛在說什麽?拜什麽天地?”墨傾板著臉,沒好氣的質問。


    祁嬸嬸被幾雙帶火苗的眼睛瞪得心發慌,她怯怯的指著裏麵解釋道:“是這樣子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我剛剛好像沒念錯吧?”


    墨傾擰著眉頭和鴦陰幾人在另一邊討論。


    “又是人類的破規矩!這樣怎麽辦,都這個份上了改肯定來不及,但是讓王尊和月上尊拜天就算了,拜地就實在過分!不行!這一定要改!”


    “就是!就人類的破規矩最多!絕對不能拜地!”幾人商量過後讓祁嬸嬸改了第一個步驟,祁嬸嬸稀裏糊塗的應下後又回去繼續主持。


    她扯了扯嗓子,再次高聲大喊,“一拜天!”


    閻司牽著雲月轉身一同朝天鞠躬。


    祁嬸嬸見第一步驟順利通過,急忙進行第二步驟,“二拜高堂!”


    閻司牽著雲月轉身朝丞相夫婦鞠躬。


    “夫妻對拜!”祁嬸嬸見墨傾幾人都露出滿意的笑容,徹底鬆了一口氣。


    閻司和雲月牽著紅花緞,互相鞠躬。


    祁嬸嬸一激靈,使出渾身的力氣大喊,“送入洞房!”


    此話一落,幾位嬸嬸從外麵衝進來將雲月帶走,而閻司則被留在主殿招呼貴賓,閻司向祁嬸嬸請教了洞房的意思後迫不及待的想要甩開異士尊主他們回寢殿,隻是異士尊主一直惦記某王嫌他晦氣一事,三番兩次阻攔閻司,閻司被他灌酒灌到深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離開。


    到了子時,府裏的人都醉成一灘爛泥,原本想鬧洞房的人都醉的不省人事,某王有洞房的執念支撐,萬杯不倒,異士尊主反被閻司灌醉,最後,主殿裏能走的人就隻剩下閻司一人,他邁著稍亂的步伐,大步衝回新房。


    那座宏偉的寢殿被裹上一層喜慶的紅色,房簷廊角綁著一個精雕細琢的紅曜石。


    寢殿裏,紅紗帳遍布,大紅暖帳裏,天蠶絲被麵上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那名鳳冠霞帔的人兒靜坐床邊。


    “月兒……。”閻司在門外站了一會,他用力消除一些醉意後鎖好大門,且將整個寢殿罩上三重壁障,他邁著歪歪斜斜的步伐,攜肆邪笑意走向床邊,他張開雙臂急切的想要將她抱入懷中。


    錦蓋下傳來一陣清脆圓潤的提醒聲,“閻司,步驟!揭蓋頭,喝交杯酒!”


    雲月緊攢著手,不急不慢的提醒閻司不要跳過重要步驟。


    “明白。”閻司眼角閃過一縷狡黠的亮芒,嘴角掛著的肆邪笑意越來越濃,他從袖中取出一根精致的玉杆,穩穩的挑起蓋頭帕,一陣清甜的香氣隨她的氣息緩緩撲來,他精神一振,隨手甩開玉杆,再次張開懷抱撲去,迫不及待的想將某王妃吃抹幹淨,“月兒……。”


    雲月眉梢微顫,美眸閃出一縷幽光,她緩緩抬起手指輕抵閻司的心口,嚴肅的提醒,“交杯酒!閻司就不能正經點嗎?人類的婚禮可是有很多規矩呢,給本王妃認真點!”


    雲月僅存的一丁點小激動蕩然無存,難得人類的婚禮讓她大開眼界讓她有深入學習的衝動,閻司卻如此不配合,實在讓她鬱悶,她的閻司究竟什麽時候才會恢複以前的正經模樣!


    “好,交杯酒!”閻司彬彬有禮的俯身,隨後牽著雲月到桌子那邊坐下,他的麵上全是柔和的光澤,眼底卻是邪壞的光澤,顯然不是在打好主意。


    “慢著!”雲月坐下後和閻司各拿一酒杯準備一飲而盡,她眉頭一蹙,感覺有什麽不對勁,“閻司,我們是要喝交杯酒,這樣喝根本沒交杯。”


    “交不交杯都沒關係,反正都是要喝的。”


    “不行,人類說要喝交杯酒我們就要交杯,要不然就不是人類的婚禮了。”雲月摩挲酒杯使勁思考交杯酒是怎樣的喝法,閻司見雲月如此較真隻好叫人進來幫忙,隻是這一次無論他眨幾次眼都沒有人進來。


    雲月突然靈光一閃,笑嘻嘻的和閻司交換酒杯,“我知道了,交杯酒嘛,重要的是交杯,我們把杯子交換一下就行了呀。”


    閻司知道不是這麽一回事卻還是寵溺的稱讚自家王妃,“月兒真聰明。”


    “那當然!我可是閻司的王妃呢!這個小問題怎麽可能難得了我。”雲月舉著酒杯嘚瑟,話落,一飲而盡,閻司慢慢喝下,杯空之際,那雙泛著精光的眸子微微揚起。


    “嗯……。”雲月悶哼一聲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她眼裏的閻司已經有了重影。


    “不行了,這幅身體的酒量實在太差……我要暈了……。”雲月放下酒杯,東倒西歪的倒在床上翻滾,想當年,荒古酒神都被她喝趴下,她現在卻被一杯酒給弄倒,丟神!實在丟神!


    “月兒暈的話就早些休息。”閻司回床邊貼心的給雲月摘頭上的飾品,雲月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打了個醉嗝後兩腳一蹬,鞋子脫離,她兩手一攤,呈大字狀癱在床上呼呼大睡。


    閻司放好礙手礙腳的東西後回床邊整理暖帳,他精簡衣服後靜悄悄的鑽進被窩,他在她鼻尖,輕呼一口元氣,雲月鼻尖微動,醉意消了幾分,她感覺耳邊有熱氣下意識的撓了撓,順帶不滿的嘟囔,“閻司別鬧~困死了~”


    閻司輕扣她的十指,壓低蠱惑人心的聲線提醒,“月兒是不是忘了最後的步驟?”


    雲月的半張容顏鑽進軟枕裏,小聲抱怨,“沒忘,最後一步是交杯酒,剛剛不是喝了麽?不要吵了~我困~”


    閻司靜悄悄的給雲月精簡衣服,他在帳內開出三個小壁障,再次提醒,“最後一個步驟是洞房,月兒不能耍賴,你說所有步驟都要嚐試,最後一個步驟至關重要,月兒也該嚐試,醒來吧,為夫的月兒。”


    閻司再次給雲月吹了一口元氣,雲月的醉意消除一半,隻是困意也增加了一半,她一睜眼就看見某王又在不老實,頓時又大動肝火。


    “胡說八道!最後一步就是交杯酒!閻司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洞房的意思!我可精明著呢!休想騙我!”雲月下意識的抽藤條,手一伸才發現她今日沒帶藤條,她好不容易掙脫閻司的束縛卻被壁障彈回他懷裏。


    “為夫沒有騙月兒,洞房就是休息的意思,這可是最重要的步驟,月兒可不能省略,要不然就不算人類的婚禮,來吧月兒,變態吧。”閻司將雲月放躺,他兩指輕點,一束月光從外麵反射進來,雲月左躲右閃還是被照到,她死活不肯變身,閻司輕撓她的腳底,她癢的扭了扭腰身,一眨眼就變了形態。


    “不準!絕對不是這樣!洞房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閻司休想騙我!”


    “為夫從來沒有騙過月兒,這是人類定的規矩,月兒要是有不滿可以改天跟人類算賬。”閻司將雲月禁錮在懷裏,暖唇送上比直的腰身緩緩移動。


    “不要!”雲月心生一窒,立即放低姿態求饒,“閻司,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要體驗人類的婚禮,我錯了,會散架的,不要!這一步驟就免了好不好?拜托拜托……。”


    “不好,月兒要言而有信。”閻司堵住某王妃那哆嗦的唇瓣,強勢的挺起腰身,她心如死灰的閉上眼睛,就此“認命”,心裏還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學人類的“破事”。


    紅羅暖帳,交織至清至純的靈魂,暖出一片赤紅的天。


    七瓣五蕊的赤雪月陽花花瓣,拂暖久遠美夢。


    赤雪月陽樹,花落芽生,雙生繁花,雙輪命元,一開一落,命元輪動,轉出傾暖浮華的情緣軌跡。


    雙輪命元牽引,命輪轉動,轉出摯戀不朽的神輪軌跡。


    萬丈柔情,醇醇暖懷,綿綿情意,獨傾一魂。


    雙樹盛開在恒久彼岸,雙影徜徉在秋水冥潭。


    她無數次展顏回望,樹下,花雨中,漫步走來的,是讓她笑黯日月山河的他。


    他無數次低頭相視,身前,雲霧裏,快步跑開的,是讓他笑醉天地滄海的她。


    神輪道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繪出讓萬千神明羨慕不已的傳世美畫。


    初生情緣,本為純淨,不沾多情濫愛,輪轉千百回,依舊純淨如初。


    染指醉流年,踏軟神輪道,捂熱蒼沉魂,義裁不公罪,俘獲眾生緣。


    日積月累的相守相依,譜出心神治愈的情緣盛曲。


    盛世情緣,永世不渝!


    ------題外話------


    (親愛的小仙女們,妖妃告一段落啦,感謝小仙女一直以來的支持,雲月和閻司接下來要回神人境,後麵還有很多精彩內容,由於神人境的人物都是神人,劇情偏玄幻,所以獨獨將神人境的內容放在番外,番外的內容超級精彩,小仙女們千萬不要錯過哦。


    閻司和雲月的甜膩浪漫史持續升級,還有九位冥羅前來助陣,鬼節和祈願節超級盛宴,伏川賽她大顯身手,蒙邦域的大擂台造成,花式比賽熱血大放送,大小福利送不停。


    雲月玩轉神人境,稱霸各地,贏了俘獲萬眾女神,成了神人境男神的大眾情敵,巧得高人指點火熱造女冥羅,閻司被強勢反撲,紅紅火火造女冥羅,最終能不能造成呢?請小仙女們繼續支持妖妃,神人境是終章,會有一個最圓滿的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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