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公子肯定有的,就說說嘛!我很好奇能讓公子傾心相許的人是怎樣的。”符尚堇眼冒精光的盯著雲月,那份好奇,沒有摻假,他是真好奇。


    “我沒有心儀的女子。”雲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認真補充,“我傾心相許的人,是男子!”


    符尚堇被雲月那臉認真嚇得臉色發白,意識到自己失態後,端正態度,語無倫次的鼓勵,“沒事的!我能理解的,這個……這個在龍浩很正常,我知道的,所以,公子喜歡就喜歡,我不會有別的看法。”


    “你不覺得這種關係很奇怪嗎?”


    “不不,不奇怪,這種情況龍浩很常見,我知道的,所以不覺得奇怪。”


    “如果尚堇喜歡男子會遮遮掩掩嗎?”


    “我不會喜歡男子的!”


    “別緊張,我隻是說如果,而且尚堇不是說這種關係很正常嘛?”


    符尚堇怯怯的看著雲月,考慮到雲月的從處境,隻好昧著良心說話,“不會,要是喜歡的話就不會遮遮掩掩。”


    “是嗎?這種世人看來很奇怪的關係,尚堇不遮遮掩掩,為何你是異士的身份要遮遮掩掩,難道異士的身份比這種關係更加奇怪?”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知道公子的意思,我也想好了,找到機會,我會和夜戈說的,我也瞞得很累了。”


    符尚堇豎起一根手指向雲月保證,他的心境也漸漸亮堂的多,隱瞞身份,需要處處留神,每時每刻都不能放鬆,至今五六年,他已經感覺十分累了。


    時刻擔心被發現,時刻擔心夜戈遇到危險不能及時保護,若是夜戈不會介意,他更願意坦然相對。


    雲月見此,欣慰的點了點頭,她見血液恢複的差不多,準備解開命脈去找夜戈他們。


    符尚堇急忙按住正要起身的雲月,“公子還是在這裏休息吧,我去帶夜戈。”


    “不用,我也——呃!”


    雲月剛運行氣息,突然感覺氣血難以控製的翻湧。


    “公子!你怎麽了!”符尚堇看出雲月的不對勁,以為冰淩火焰還沒消除幹淨,急忙拿出冰心蓮。


    “咳咳——噗——”


    雲月劇烈咳嗽後,喉間咳出濃稠黑血,翻湧的氣血正狂浪湧動,無法控製。


    “怎麽是黑血!公子你中毒了!”


    符尚堇發現血的顏色不對勁,心被高高提起,驚恐的扶助搖搖欲倒的雲月。


    雲月透支所有內息去壓製翻湧的氣血,越壓製,氣血翻湧的越厲害,黑紅相間的唇瓣間溢出冷冷的三個字,“血引絕!”


    雲月此時才明白陰陽臉男子為何死到臨頭還那麽囂張得意,因為他有血引絕這一殺手鐧。


    雲月思緒一轉,眉心簇起,不對!閻司說過血引絕已經全部清除,沒有任何人持有,為何那個人還會有?莫非不是血引絕!


    符尚堇聽到血引絕魂都快散了,“公子怎麽會種血引絕?那三個異士給公子下的?可惡!竟敢這麽惡毒,我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他們的,公子怎麽辦啊!血引絕,我……我不知道怎麽解!”


    符尚堇心急如焚,這次卻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他對異術以外的事情都不熟,他知道血引絕是什麽東西,其他一概不知,心中的那份焦急化作尖刃,猛戳他的心尖。


    雲月當機立斷,“帶我去鬼王府,快!”


    “鬼王府?龍浩都城那個鬼王府?戰王的府邸?”符尚堇怕自己聽錯,和雲月確認了好幾遍,他也知道鬼王府有人能解,關鍵他們這種身份根本進不了鬼王府,去了又有何用?


    “其他別管,去鬼王府!一定能進!快!”雲月厲聲催促,話落,剛剛壓製的氣血又再度翻湧,意識漸漸渙散,迷迷糊糊中昏睡了過去


    符尚堇慌亂的胡言亂語,雲月已經聽不見,也無法回應。


    符尚堇眉頭狠驟,有些為難,最後一咬牙,決定去鬼王府碰碰運氣。


    “公子挺住!馬上去!”符尚堇璃眸流轉,狠一咬牙,連忙將雲月抱起,衝出洞外,朝著都城方向穿梭而去。


    此時,深夜,閻司和青牙幾人已經回來,所有人都一無所獲,閻司的狂暴氣息碾碎了無數院落。


    朱雀幾人低著頭不敢上前,就當閻司準備去木家走一趟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


    所有人都齊齊朝門口走去,門一開,門外站著的不是他們想見的白衣女子,而是一名神情呆滯的少年。


    “怎麽又是你?”青牙在如此緊張的時刻見到少年,態度有些不友好,用眼色示意他離開,怕他被某人側漏的勢壓殃及


    朱雀和玄武也上前拉開出現的不是時候的少年。


    少年那空洞無神的雙眸漣漪蕩漾,他邁著機械的步伐,走到遊走在暴怒邊緣的閻司身前,動作僵硬的扯了扯他的衣擺。


    另一隻手指著大門的方向,僵硬的手臂上下機械的顫起,冰涼的薄唇,嘴角出去青澀的兩字:“姐——姐——”


    少年呆愣的晃著閻司的紫墨色衣擺,幅度越來越大,指著大門方向叫了兩聲機械的姐姐。


    閻司血眸中的血色深了幾分,一種快要窒息的不安竄起。


    閻司連忙朝少年所指的王府大門方向閃去,青牙幾人緊跟著去,經過水池長廊時,順便將清風也打包帶走。


    王府門口,符尚堇帶著意識模糊的雲月暢通無阻的進來,門前的兩個彪形門衛見到雲月,正要進去通報。


    閻司此時已經趕到,遠遠就看見氣息微弱的雲月,血眸驟縮,她那合眸的模樣化作紅蓮針雨般,直直刺進閻司的靈魂深處,毫無防備!


    “月兒!”


    閻司血眸一擴,目眥欲裂,失聲一吼,身形一閃,急速飛去,一把將雲月從符尚堇手中奪過,小心翼翼的納入他那溫暖的懷中。


    雲月那身祥雲白袍,被那鮮紅的血液浸染成刺眼紅衣,高高束起的墨發,發冠脫落,墨發淩亂的披散開來。


    幾絲發絲被微風浮動,留戀的貼在雲月氣色全無的蒼白麵頰,那雙黑曜石般的冰瞳,藏在那冰薄的眼皮底下,無論他怎麽呼喚都無法睜開。


    “月兒!”


    閻司的心髒劇烈跳動,就快要衝出胸腔,之前聚集在心間的不安的窒息感,瞬間炸裂。


    閻司捧著雲月那白皙的麵頰,仰頭一陣淒厲至極的痛呼,紫墨色的衣擺無風自動,濃濃的薄涼氣息轟然四散,震踏四牆六壁。


    淩然的氣息轟然一散,墨發掙開他那紫金發冠,懸在半空,赫然挺立。


    怒發衝冠!


    閻司體內的氣息開始急亂暴走!


    被青牙打包帶來的清風,老遠就瞥見昏迷的雲月,探析到她那混亂的氣息,大驚失色,嘶聲大喊,“王爺!快壓製氣息,王妃中了血引絕,會傷到王妃的!”


    清風話落,銀針已經夾在指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封住閻司的命脈,止住他暴走的氣息。


    閻司聽到“傷到王妃”四個字,像是受了致命傷的野獸,頓時安靜,暴走的情緒立即壓下,小心翼翼的查看雲月是否有被他剛剛的氣息傷到。


    隔了一會才捕捉到血引絕,修長大掌沒入地麵,震碎方圓千裏的地麵。


    “王爺,快帶王妃去藥閣,快!”清風走在前頭催促。


    閻司無暇顧及其他,抱著雲月趕往藥閣,其他幾人也跟上。


    還呆在門外符尚堇,在閻司奪走雲月那一刻,就已經石化在原地。


    他正欲跪下求閻司出手相救,卻沒想卻見閻司痛心至極到怒發衝冠的樣子,瞬間覺得自己再向他求救也是多餘的。


    他恍然間想起雲月剛剛那句傾心相許之人是男子的話,驚愕的張了張嘴,暗歎,公子傾心相許的人是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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