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麽了。”紫櫻不急不緩的掏出手帕擦拭。


    無憂的思緒不斷遊走,不知不覺已經遊到了邊際,紫櫻喚了幾次都沒有回應。


    “公子!公子——你怎麽了?”粉櫻焦急的看著陷入沉思的無憂,揉了揉無憂的臉蛋,見還不回神,舒鬆之手,突然用力。


    “哢擦——”


    “啊——”


    僅僅一個呼吸間,室內響起一道骨骼錯位聲,和一陣淒厲的慘叫。


    無憂瞬間回神,低眸一看,他那在粉櫻手中被舒緩的大掌,食指骨骼已經錯開。


    無憂額角滑下幾絲黑線,粉櫻丫頭竟然連他都不放過。


    青櫻和紫櫻默契的別過頭,目不斜視,當沒看見。


    “公子你到底怎麽了?”粉櫻見無憂回神,“哢擦”一聲,眨眼就把那錯開的食指接了回去,手指又能繼續自由活動,沒有一絲影響。


    “咳咳——”


    無憂清咳一聲,神色端正起來,看著粉櫻那淘氣可愛的臉,莫名直打寒顫。


    “沒什麽,對了,最近小丫頭片子有沒有回來過?”


    無憂連忙轉移話題,想讓粉櫻有話可問,好保全他的手指。


    幾人聽無憂提起星塵皆眼前一亮,微微一笑,異口同聲道:“沒有!”


    無憂感覺有些不妙,“一次都回?”


    “一次都沒回,公子這麽想星塵,直接去王府把她找回來不久行了?”


    “誰說本主想了?本主隻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公子快給我去王府把星塵找回來,不知道星塵現在身子虛弱,需要好好照顧的嗎?”


    “小丫頭片子在鬼王府還能被虧待不成,她現在看到那些珍寶,指不定多開心,青櫻就少操心了,本主將她帶回來,到時候還會說本主多管閑事。”


    “你去都沒去,說什麽風涼話,有時間偷懶,還不快去,拖拖拉拉像什麽樣?就不能男人一點。”


    “本主怎麽就不男人?”無憂不服氣的反駁。


    青櫻將無憂從軟塌上踹下,頤氣指使,“是男人就去把星塵扛回來,別婆婆媽媽的,快去!不把星塵帶回來,公子也不用回來了!”


    無憂搖搖晃晃的起身,整理好衣襟,披上外衣,默不作聲的離開,青櫻見無憂如此有覺悟,滿意的笑了起來,隨後拉著其他姐妹商量婚事。


    無憂離開月牙閣後並未前往鬼王府,而是去了丞相府,無憂剛剛到門口,正好見到雲月在大廳,寒暄過後,直入正事。


    “辛苦無憂了,遇到不少阻礙吧。”雲月見無憂憔悴不少,有些自責。


    “不算什麽阻礙,劍台妹妹不要這麽看本主,這件事本主早就答應過劍台會徹查的,劍台妹妹不過是提醒了本主而已。”


    “那群人過於危險,要不還是先不要追查了。”雲月麵色暗沉的建議。


    無憂撫摸著眼皮,揉走來得不是時候的困意,神色輕鬆道:“劍台妹妹不用擔心,一群殘黨,不足為懼,而且本主已經查到了相關消息。”


    “真的?”雲月心生一顫,緊張道:“查到那些人了?那上次那個暗器是不是真的和修羅宮有關?”


    “是,一小部分,那個暗器的確是修羅宮的,劍台妹妹猜的沒錯。”


    “修羅宮!竟然真的還有殘黨存在!”


    “本主也想不到,他們竟然能避過了月牙閣的所有眼線的耳目存活這麽長時間,實在匪夷所思,這次若非我親自打探,還真不知道修羅宮還有殘黨存活”


    “還有多少殘黨?”雲月眸光向外,兩指輕敲桌麵,麵色淡漠如水。


    “目前還不清楚,劍台妹妹你看。”無憂從懷中拿出一張地圖,攤開在桌麵。


    “這是以前修羅宮的位置。”無憂指著地圖上右下角一處森林標記的位置,


    “修羅宮以前在龍浩郊外一處叫幽獰峰的山峰裏,很久之前我們已經派人到修羅宮的遺址去打探過,並沒有任何動靜,而且那裏已經荒廢多年,無人居住。”


    無憂神色一凜,接著道:“不過劍台妹妹你看這裏。”


    無憂在地圖上的手指移動幾次,“我最近去那裏打探時,在修羅宮遺址不遠處的斷壁殘垣裏發現了有人居住的跡象,我猜想那群修羅宮的殘黨並未走遠,可能就在修羅宮附近生存,他們可能以前在我們還沒去搜查時離開了那裏,等我們走後他們才回幽獰山的。”


    雲月凝視著桌上的地圖,視線隨著無憂手指的移動而移動。


    修羅宮的殘黨,居然還在修羅宮舊址附近生存,膽量不小!


    雲月繼續無憂商談最新動靜,一個時辰過後,無憂接下雲月的最新托付,隨即離開。


    雲月坐在大廳裏沉思,一直坐到晚上,修羅宮的那些事,她已經在那日璃鏡湖的光影中得知,她屠宮的原因也已經知曉。


    最讓雲月記得最清楚的是影像裏那些被救出的孩子,他們的哭聲雲月至今還記憶猶新,最近還總有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感覺。


    那片久遠的記憶時而浮現,在雲月的腦海中虛無縹緲的遊蕩。


    漸漸的,夜幕開始降臨,正當雲月猶豫要不要出門時,叔叔嬸嬸們急的團團轉,原因是幾位叔叔家的孩子不見。


    雲月被孩子這個字眼刺痛了神經,她回書房翻箱倒櫃找東西,抄起幾個瓷瓶塞進懷中後,走到窗前化成流光消失。


    片刻之後。


    都城郊外幽獰山,漆黑的夜晚吞噬著悲涼的死寂,浮動的雲層緩緩遮住月牙般的明亮,冷風蕭蕭。


    如此淒涼死寂的氛圍卻獨獨有人喜愛,月下,朦朧的月光穿過樹林散碎一地的斑斕亮光,冷風徐徐,吹拂著樹下時隱時現的影子,


    搖曳在崎嶇不平的泥地上,有些急促的氣息在黑夜中輕微的響起,細看可發現是一名男子,


    琉璃般的鳳眸閃過些許難以察覺的恨意,直直望向不遠處的斷壁殘垣。


    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地上的岩石尖端勾著些許青色的帶子在風中搖曳。


    一抹青灰色的身影在黑夜中快速穿梭,另一抹在黑夜中架光飛行的紅影,與之正麵相對。


    兩抹身影一抬眸,在急速崩騰中猛然一個急刹,兩掌同時打出微不可見的掌風,相對而出。


    “砰——”


    掌風四散開來,兩抹身影驟然停下。


    尚未定神間,雲月神色凜然,冰瞳漸變英銳,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浮動著些許寒氣。


    再次抬眸間,掌風已經重新聚起。


    男子抬眸,驚叫出聲:“公子!你怎麽在這裏”


    “符尚堇!”雲月聽到熟悉的聲音,掌風迅速握散。


    “是的,我是符尚堇,公子你怎麽在這裏?”符尚堇一步上前,站在雲月身前,那張平日氣色極好的麵容,清晰的月色下漸顯蒼白。


    “我來打探一些事情,怎麽不見夜戈?”雲月看著符尚堇那蒼白的麵色,眉頭微促,覺得有事發生。


    “夜戈——他——”符尚堇聽聞雲月問起夜戈,銀牙驟咬,雙拳緊握,一臉不甘。


    雲月見符尚堇如此神態,心生一顫,急忙問道:“夜戈他怎麽了?”


    “夜戈被人抓走了——”符尚堇憤恨的袖袍一甩,猛然轉身,不敢看向雲月。


    夜戈被抓走了?


    雲月聽聞心裏咯噔一聲,猛然上前拉住符尚堇:“誰!夜戈被誰抓走了!”


    符尚堇神色不安的看向雲月,焦急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他們抓走夜戈,我便一路追,最後順著夜戈的氣息來到這裏,經過幾天的勘察,發現他們就在前麵不遠處的斷壁殘垣裏,我勘察了一番,正準備今夜出手”


    雲月聽聞冰瞳浮現幾絲寒意,斷壁殘垣裏,那不就是無憂所說的修羅宮殘黨現在的位置。


    他們抓了夜戈?


    雲月心思混亂起來,腦海中再次蕩漾起很久以前那抹記憶中數百名孩子的哭聲,震的她腦袋抽疼。


    “你可知他們有多少人,還有夜戈所處的位置?”


    雖然情況緊急,但也不能胡來,一定要知道裏麵的情況,才能想辦法救人,夜戈在他們手上,他們隨時可能用來當人質相威脅,這時候一定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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