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尊一個理由,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異士尊主用力抓著鳯袍,掃動的餘光正在尋找搶奪的時機。


    “理由?”雲月冷嗤,眉心漸染寒霜,橫眉冷對,寒聲問道:“異士尊主是想養著嘟嘟呢?還是養著嘟嘟?”


    “養著嘟嘟!”異士尊主斬釘截鐵的回道。


    雲月嘴角勾起森寒的弧度,眸光一暗,清脆的聲音流動著刺骨寒意,“你是想和你的尊主夫人一起養嗎?”


    異士尊主鎮定的對視著雲月逼人的視線,硬聲否認,“本尊還沒有夫人。”


    雲月嘴唇快速張合,不知念著什麽,嘟嘟緩緩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下去。


    “沒有?”雲月瞳仁微凝,那片黑曜被若隱若現的赤紅吞噬,“異士尊主沒有夫人,也很快會有了,嘟嘟不適合生活在你那裏。”


    “本尊說沒有就沒有,本尊不想有,也無人能逼得了本尊。”


    異士尊主從雲月的話中聽出她對他的誤解,也知道雲月說的尊主夫人是指誰。


    “沒有?那位入住凡仙殿的女子,莫非不是人?”雲月完全不相信異士尊主的話,那名女子的信息她已經從閻司那裏得知。


    連閻司都說那個女人是異士尊主的女人,她也沒有理由不信。


    “那不是本尊的夫人,也不會成為本尊的夫人。”


    “是嗎?既然不是尊主夫人,為何能入住凡仙殿,那可是你的地盤,沒有你的同意,她能住?”


    “本尊留她,自由用處,總之,她不是本尊的夫人就對了。”


    “是不是都與我無關,也和嘟嘟無關,你遲早也會有尊主夫人,嘟嘟就不做打擾了。”


    雲月還是不肯讓步,她可以讓嘟嘟自由選擇跟誰,前提是嘟嘟能安全,凡仙殿水太深,嘟嘟不適合在凡仙殿生活。


    “本尊允許你不打擾,嘟嘟不可以!”


    異士尊主銀袖輕拂,重重遮蔽的雲層朝四麵八方散開。


    半圓的明月高掛,月光傾灑,淺渡雲月身上,雪白的肌膚隱隱透著月色光澤。


    “想動手?”雲月挺直腰板,不驚不懼,冷眼相對,寒聲反問。


    她雖然突破六重,但是對上異士尊主,也是被碾壓的存在。


    實力不敵,她也不擔心她懷中的女子會被搶走。


    “何須本尊動手?把嘟嘟交給本尊。”異士尊主疏離的看著雲月,不屑對她出手。


    “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雲月抱穩嘟嘟快速後退,剛閃到一邊,還沒穩住身子,一抹紫墨身影代替她站在剛剛那個位置。


    修長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異士尊主的視線,銳利森寒的眸光逼得異士尊主快速出手防備。


    雲月不經意間瞥見衣擺上的血漬,下意識看向自己心口,看見一片血紅,連忙將嘟嘟換個位置依靠著她,順勢擋住血漬。


    “本王有話跟你說!”一句聽不出有任何危險之意的話,從某人的鐵血唇瓣間溢出。


    “龍,有話下次再說,讓你王妃將嘟嘟還給本尊!”異士尊主直接跳過閻司每次開打前必說的潛台詞,開門見山說正事。


    “還?本王王妃的東西何時成為你的了?”閻司負手而立,祥雲袖中的修長兩個指,緩緩摩挲,語氣平直無波,好似很好說話,細細一看,頂上的重雲像被蜘蛛網狀的利刃割碎。


    雲月感覺到頂上有勢壓壓下,低頭看向嘟嘟,她的麵色浮現痛色。


    “閻司住手,不要衝動,會傷到嘟嘟的。”雲月上前阻止,漸漸狂暴的勢壓在來臨前被一道嗬斥嗬得不知所蹤。


    閻司回頭想讓雲月先行離開,暫變親和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雲月的肩上,看見了嘟嘟。


    閻司的餘光快速掃了周圍一圈,沒有見到上次在凡仙殿看見的小絨物,聽雲月和異士尊主都叫頭上有絨耳的女子嘟嘟,想起了雲月在禁地時說的那些話。


    若不是閻司親眼所見,他很難相信真有這種不知是人是獸的東西存在。


    “月兒,你先回去。”


    閻司探析了雲月的氣息,沒有探出損傷,稍微放心,猜想雲月和異士尊主隻是因為嘟嘟起了爭執,打算留下來解決。


    “龍,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的王妃將嘟嘟給別人,根本就沒想過好好照顧,嘟嘟本來就是本尊帶回來的,屬於本尊!”


    異士尊主抓著嘟嘟的鳯袍不鬆手,據理力爭。


    “嘟嘟不屬於任何人!”雲月冷冷的反駁,她和嘟嘟一起那麽久,從未說過嘟嘟隻屬於她,隻要不危險的事情她都尊重嘟嘟的選擇。


    嘟嘟的小絨物形態比人形的持續時間要久的多,盡管如此,她一直把嘟嘟看成是人,需要別人保護,容易受傷,天真無邪的孩子。


    而不是被飼養的愛寵!


    嘟嘟隻屬於她自己。


    “月兒,先回去吧,乖!”閻司撫平了雲月眉心處緊簇的褶皺,落下一輕吻,親和的勸道。


    雲月用力扯回異士尊主手中的衣擺,閻司阻攔了上前的異士尊主,雲月暢通無阻的回到王府。


    龍浩和海瀾那片漆黑的交界地帶,鬥轉星移後,變得十分明亮,一陣陣地動山搖的打鬥聲在空中炸響,轉眼天昏地暗。


    兩個時辰後,閻司回到王府,在漫步途中消掉身上的殺氣和怒氣,很快恢複成平易近人的模樣,步履輕盈的朝寢殿走去。


    異士尊主被怒氣爆燃的閻司打成重傷,閻司每一招都打在他最薄弱的地方,他胸膛處的符紋位置!


    異士尊主直接從醫者的屋頂上墜落,倒在正睡得安穩的醫者身邊,醫者被厚重的瓦片砸醒,一睜眼就看見昏迷過去的異士尊主,急急忙忙的醫治。


    卿祭總管聞聲趕來,聽醫者說起異士尊主的傷勢後,作勢殺去龍浩國,能將他們尊主打成這樣的人,隻有戰王!


    “卿祭回來!尊主都不是戰王的對手,你去也隻是送死。”醫者抓著卿祭總管的頭發,往床腳饒了幾圈,係了一個很美但很紮眼的蝴蝶結。


    “難道就這樣算了?”卿祭總管憤恨的拆著頭發,十分不甘。


    雖然他們尊主沒少跟戰王交手,但是每次基本都是平手,頂多兩敗俱傷,即使受傷,他們尊主也沒受過如此重的傷,絕不容忍!


    “尊主活該有此一難。”醫者手不停歇的治療,說的話卻一點都不留情麵。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尊主,他們兩人交手,都有責任,怎麽就隻怪尊主?”卿祭總管氣不打一處來,頭發拆的心煩意亂,集中不了精神,最後弄的一團糟。


    “尊主身上有小東西的氣味,尊主肯定是去戰王妃那裏找小東西,所以才和戰王幹起來了,這本來就是尊主不對,戰王還不能出手嗎?”


    醫者麵色很不好的數落著自家尊主,他們好不容易將小東西送出去,以為時間久了,他們尊主就會忘了那小東西,這才幾天就坐不住了,他都不想幫他們尊主說話了。


    “什麽!啊——”卿祭總管拍地而起,朝醫者衝去,忘記頭發還在打結,這一衝,損失了不少他的愛發。


    “你老老實實坐在那邊,別亂動,你頭發不要了?”醫者麵無表情的嗬斥,卿祭總管抱著自己的長發靠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拆著發結。


    “尊主去找小東西了?什麽時候,尊主不能離開凡仙殿的啊,你說真的?”


    “就是因為尊主不能離開還離開我才生氣,我早說過那個小東西不能留,你就不信,你看現在尊主連遵守的事情都被那小東西弄忘了。”


    “本王信啊,本王不是將小東西弄走了嗎?怎麽會不信?這小東西還真的有毒啊!還好尊主沒有中毒太深,以後好好看著尊主吧!”


    “哼!沒中毒太深?卿祭,你可有心儀的女子?”醫者小聲的反問,沉默一話,突然問起卿祭總管的私人問題。


    “沒有,怎麽了?”卿祭總管雖不知道醫者為何問他這種事,不過依他對醫者不是大事不關心的了解,肯定他問這個另有用意,毫不猶豫的如實回答。


    “沒怎麽,等卿祭有了心儀女子後就自然會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尊主中毒深還是不深。


    醫者意味深長的回道,考慮到卿祭總管和他們尊主不是一路人,後麵的話也就吞回腹中。


    卿祭總管記下了醫者話,暗自揣度,半晌後,見醫者有些吃力,快速解開發結,上去幫忙。


    “這應該是尊主至今為止傷過最重的一次了。”卿祭總管眸光幽深的看著昏迷不醒的異士尊主,心境極其複雜的感歎。


    “的確很重,看來戰王實力又更上一層了,否則也不會將尊主打成這個樣子。”醫者麵色凝重的感歎。


    他們尊主和戰王若是勢均力敵,實力不分上下,他們愛怎麽打就怎麽打,他隻要負責療傷,但是一方高出一方,處境就會變的很艱難。


    如今他們尊主傷成這個樣子,很顯然是實力落了下乘,以後再起爭執,肯定也會變得很被動。


    “不會吧!那尊殺神實力又更上一層?他不是已經登頂了嗎?”卿祭總管心驚膽顫的驚歎,既氣得牙癢癢,又不得不佩服,心情十分矛盾。


    “功力是永無止境的,哪有真正的頂?即使有,也有無數個頂,就看你有沒有能力去登了。”醫者語重心長的回道。


    卿祭總管心生一顫,感覺渾身不自在,他感覺到辛辛苦苦維持至今的平衡快要被打破。


    相互牽製的大勢力,最怕就是突然有一方不受牽製,若戰王的實力高於他們尊主,戰王的背後勢力很快就會浮出水麵,依照戰王多年的形式風格,他肯定會淩駕在他們尊主之上。


    這種事情,他們絕不允許發生。


    “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尊主也盡快更上一層?”卿祭總管開始心急,一想到自家尊主落後一成,恨不得替他們尊主透支生命去修煉。


    “有是有,但是不一定有用,功力這種事情主要看個人造化。”


    “什麽造化不造化,尊主會不能有造化?隻有戰王有?不管,你快想想辦法,在這樣下去,凡仙殿肯定會戰王侵占的。”


    “前不久戰王好像也來過凡仙殿吧?戰王妃帶走小東西那一次。”


    “是,來過。”


    “那一次他和尊主也打了一次,不過結果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麽變化。”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戰王那次回去之後功力才進展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怎麽可能?”


    “突破的確是在這段時間突破的,但是肯定不是一下子就突破的,越登頂的功力,瓶頸越難破,戰王的實力早已經登頂,今年來修煉的功力隻能累積,可能是那次回去之後剛好累積到極限,所以才突破的。”醫者頭頭是道的分析,手忙的快要抽筋,中間停歇一會,讓卿祭總管接上。


    “那也不對呀,這樣說的話尊主應該也累積到極限,怎麽還沒突破?上一次可是尊主先突破的,要說造化,尊主的造化不會好過戰王?”


    “那段時間戰王在忙千奇境的事,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修煉,尊主那段時間一直修煉,當然會快一步,若論造化,還是戰王更勝一籌,尊主本來就不喜歡打打殺殺,修煉也隻不過應對戰王而已。”


    “不是我說你,尊主跟你有仇嗎?你怎麽老幫戰王說話?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偏向任何人。”醫者接過卿祭總管手中的活,繼續治療,研磨好的藥物準備敷在傷口。


    一拉開異士尊主的腰帶,兩人的麵色都有些難堪。


    異士尊主腹部上一點的位置,青紫一片,那個位置顏色鮮明的符紋被淤青覆蓋。


    醫者查看了異士尊主身上的其他位置,沒有發現一絲傷痕,所有的傷似乎都集中在符紋那個位置。


    “太狠了!”醫者滋滋出聲,挪開視線,小聲感慨。


    以前他們尊主受傷,每次都是很正常的分散在各個位置,雖然處理起來有些麻煩,但是每個位置的傷勢都不嚴重。


    現在的傷勢全部集中在一起,療傷療到麻木的醫者都不忍心看,可見那處傷勢的慘烈程度。


    “戰王簡直欺人太甚!”卿祭總管氣得肩膀狂顫,打他們尊主本來就不能容忍,竟然還打到慘不忍睹的程度,簡直就是魔鬼。


    醫者閉著眼睛,眼不見為淨,手中的藥物倒扣在傷口,平整的覆蓋,快速的幫將衣服弄好,繼續做其他事情。


    “尊主活該受此一難。”醫者沉默一會後,麵不改色的數落。


    “你……你也太過分了!怎麽總是說尊主活該!”卿祭總管甩了甩頭發,抽了醫者幾頓,發鞭還未打到,醫者隨手將他的長發綁在他們尊主的手上。


    卿祭總管瞬間消停,聚精會神,小心謹慎的拆發結。


    “我說的事實,誰讓尊主自己不知檢點。”


    “尊主何時不知檢點過?”


    “你看那個位置還沒看出什麽?傷勢都集中在符紋那個位置,尊主之前沒穿好衣服,被戰王妃看到了符紋,依戰王的脾性,沒趁尊主重傷撕掉符紋已經夠手下留情了。”


    “什麽?戰王妃偷看尊主換衣服看到不該看的,反而怪起尊主來了?”卿祭總管腦回路突然錯接,按照字麵意思,自行腦補整個過程。


    “卿祭,你該換換耳朵了。”醫者一臉無奈的埋汰,“是尊主問題。”


    “你怎麽知道的,你和尊主一起見過戰王妃?什麽時候?”卿祭總管回神之後認真回想了下醫者的話,茅塞頓開,轉而一想醫者如此肯定,結合上次小東西的事情,他猜測醫者和戰王妃有過交集。


    “怎麽知道的卿祭就不用管了,反正是尊主的問題就對了,你以後好好看著尊主,監督尊主修煉,免得到時候凡仙殿都被拆了。”


    醫者敷衍的一句話帶過,麵沉如水的叮囑其他重要事情。


    卿祭總管應下,兩人安靜了好一會,醫者研磨著新的藥材,突發一道意味深長感慨,“還好戰王妃隻看到符紋,要是再往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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