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朝藏管事使了個眼色,藏管事會意,讓何媚婷支付美人淚的貨款,何媚婷支支吾吾很久都沒有說話,最後她請藏管事派人將門外等候的何將軍請來。


    何將軍一進房間,看見那顆美人淚,二話不說就先拿起,往何媚婷嘴裏塞,隨後豪爽的支付了百萬億天價。


    雲月收到藏管事確認的眸光的後,神色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暗中決定查一查將軍府。


    何將軍帶走了錯愕又欣喜的何媚婷,父女兩高高興興的出了門。


    趙夫人見到何媚婷,急急忙忙將她拉前,詢問美人淚蹤影,當她知道被何媚婷吃下時,性情大變,不顧形象的打了何媚婷。


    好在何將軍及時出手製止,何媚婷才免遭一難,何將軍丟下原地撒潑的趙夫人,帶何媚婷回將軍府。


    閣內,雲月一直坐在原位發呆,藏管事沒有出聲打擾,直到他看到雲月身後的麻袋時才好奇的開口。


    “尊王妃,這袋子裏是什麽東西?好像還會動。”


    “藏管事應該認識。”雲月將麻袋拿前,讓藏管事自行查看。


    藏管事見雲月如此神秘,猜想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打開麻袋一看,僅一眼就嚇得臉色蒼白,他下意識的將麻袋甩開,驚恐的看著雲月的臉色,他見雲月沒有以往的那種恐懼,又嚇得不輕。


    “尊王妃……你……你不怕蛇了嗎?”藏管事擋著麻袋,驚恐的問道。


    “不怕了,這點小東西有什麽可怕的?”雲月神色輕鬆的回道。


    “可是……尊王妃你可是……。”


    最怕蛇的!


    藏管事仍然不敢相信,某王妃曾經隻要看見這種紅紋就會嚇得半死,哭一年都哄不好,他們全都怕了。


    “我也該克服自己的恐懼,不能總是逃避。”雲月輕拍藏管事的肩膀,眉目含笑的回道:“卿藏現在不也克服了對火的恐懼?”


    “在下是在下……可是……。”藏管事愣愣的點頭,雲月知道他以往事他一點都不震驚,他震驚的是某王妃的恐懼連某王都無法消除,她如今卻輕鬆的說已克服,實在難以置信。


    “好啦,不要想這件事,就當做是給你們的驚喜,我的恐懼也給你們造成了很多麻煩,克服才是最好的辦法,不要在意這件事,也要替我保密。”雲月眯眼微笑,神色極其輕鬆,顯然已經釋懷。


    “尊王妃去了雪峰山?”藏管事配合的跳過這個問題同時也答應保密,他收好麻袋,擔憂的問起正事。


    “雪峰山?沒有吧,我隻是去了個小山峰而已。”雲月語氣肯定的否認。


    “尊王妃是去了雪峰山,雙鱗元劫蟒隻有雪峰山才有。”


    “沒有,真的不是雪峰山,那裏一點雪都沒有,隻是普通小山峰而已,就是危險了點。”


    “尊王妃,那就是雪峰山,雪峰山不下雪,沒有雪也很正常,那裏危險重重,人跡罕至,就是雪峰山沒錯。”藏管事耐心的解釋。


    “不下雪?沒有雪?那還叫什麽雪峰山?誰取的名字。”雲月對小山峰的名字汗顏不止,她之前聽閻司說起雪峰山時,還以為是終年積雪,嚴寒冰冷的山峰,沒想到會是一片雪都不下的小山峰。


    “名字是誰取的在下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就是雪峰山。”


    “好吧,沒有關係了,反正蛇都已經抓了,什麽時候需要拍賣就叫我過來取蛇膽吧。”雲月起身作勢欲走。


    “尊王妃請留步。”


    “怎麽了?現在就要取?”


    “不是,在下是想讓尊王妃將雙鱗元劫蟒送回原位。”藏管事略顯為難的請求。


    “為何?雙鱗元劫蟒的膽不是有和元劫爐一樣的功效嗎?”


    “尊王妃好好看看這些小東西,它們算蟒了嗎?”


    “呃……有點小,隻能算蛇吧。”


    “實不相瞞,尊王妃,這雙鱗元劫蟒其實是在下飼養的,不過這些小東西還太小了,蛇膽還沒有那種功效,所以就圈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飼養。”


    “要等它們變成蟒才有功效?”


    “正是,現在還太小了,麻煩尊王妃將它們放回原位吧。”


    “嗯,好,我知道了。”


    “尊王妃,在下還有一事,今日在下比較繁忙,尊王妃既然已經知道那個位置,可否勞煩尊王妃近幾日替在下飼養一下?”


    “這個……我也實不相瞞,殺蛇我可能在行一點,養就……。”


    “這下東西很好養活的,尊王妃不用擔心,一頓百斤肉,就這麽簡單。”


    “百斤肉?”雲月被這一艱難要求嚇到,她上哪找百斤肉,關鍵,她跟蛇有仇,要她精心飼養“仇家”,會不會太強人所難了點?


    “尊王妃隨便逮個猛獸丟進去就好,養肥後,收益就大了。”藏管事儒雅的笑了笑,講到收益時還特意頓了一會。


    “好吧,這個倒不難,那我先走了。”雲月想到了收益,粗略估算一下價值,很快就改變主意。


    有錢能使月養蛇!


    “尊王妃請小心。”藏管事邊叮囑邊送雲月離開,很快,雲月又回到了雪峰山,她貼心的將洞穴清理幹淨,將麻袋裏的小東西放回原位。


    雙鱗元劫蟒從袋子裏出來後,默契的縮到最裏麵,最擅長將獵物生吞活剝的它們,此時怕極了雲月會將它們吞入腹中。


    雲月將麻袋放到崖邊,踩著流木去抓猛獸,最終抓回幾隻她親自品嚐過且肉質不怎麽鮮美的猛獸。


    雲月拎起一隻丟了進去,那些小蟒蛇見到食物,凶殘的本性漸露,集體攻擊,很快就消滅幹淨。


    雲月接二連三的丟了幾隻進去,已經吃撐扭不動蛇身的小蟒蛇,沒有一條上前。


    “不吃?”雲月站在洞口,手顛著紅蓮,好聲好氣的威脅。


    從小蟒蛇長成蟒蛇,一天一頓又如何夠,要往死裏撐才能迅速膨脹,畢竟雲月對蛇的耐性少到近乎為零。


    “嘶嘶——”


    癱在地上的小蟒蛇再次扭動,含著清晰可見的淚花將獵物吃下,惡魔!魔鬼!連小蟒都欺負,妖魔!


    雲月見小蟒蛇被她的精心飼養感動到溢出淚花,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回到崖邊,準備離開。


    雲月剛踩上流木,又見到奔跑的黃衣女子,以為她又被什麽追趕,雲月順勢將流木掃過去,將氣喘籲籲的黃衣女子托起。


    雲月走到前麵時才發現沒人毒蛇猛獸在追趕。


    “謝謝公子,又麻煩公子了。”黃衣女子跳回地麵,誠懇的道謝。


    “都沒有東西追你,你為何跑的如此慌張?”雲月徹查了周圍,沒有發現危險的東西,不理解黃衣女子的慌張。


    “剛剛有的,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不知道怎麽形容,以前沒在書上見過的奇怪的東西。”黃衣女子指手畫腳的比劃那中奇怪的東西,她自己都不是什麽東西,更別指望雲月能看的懂。


    雲月直接跳過這個問題,“我不是讓你在那個位置呆著嗎?那個地方安全的,你怎麽又進來了?”


    “公子有所不知,我是在那裏等我的人,可是沒過過久,我旁邊那顆樹好像有點問題,那顆樹會動!”


    “樹會動有和奇怪,你看這些樹,風一吹不也會動?”


    “不是不是,公子你聽我說,我是說樹會移動,是移動,這樣子動的。”黃衣女子挺直一根手指比作樹,直直的從她身前移動到雲月身前。


    “樹會移動?”雲月也覺得詫異,暗自想了一會後,突然靈光一閃,戒備的問道:“你在那個地方有沒有見到一名穿黑色衣服,頭發又很長很長的男子?”


    “黑色衣服的男子?”黃衣女子回想了一下,認真的搖頭,“沒有,我隻看見樹在動,當時被嚇到了就跑開了,不小心又跑進這裏,


    然後就看見了那種奇怪的東西,那個東西不知為何一直追著我,我就一直跑,然後就跑到這附近,之後就遇到公子了。”


    雲月似是有了眉目,“不用擔心,可能是有人裝神弄鬼,沒什麽的。”


    黃衣女子聞言,很快就恢複好受驚的情緒,不經意間看見雲月兩手空空,好奇的問道:“公子,那些蛇呢?賣完了?”


    “太小了,沒賣出去,等養大了再賣。”


    “那公子現在回來,是想要抓大的蛇嗎?”


    “不是,我是來放生,準備回去。”


    “放……放生,公子人真好。”黃衣女子有些尷尬的恭維,一時間找不到話題接下去,她笑的開始有些牽強。


    雲月和黃衣女子各自沉默一會,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黃衣女子雖然每次都問的很不經意,卻容易看出她很想從雲月的話中套出雲月的身份。


    “公子平時除了捕蛇,可有其他愛好?”黃衣女子開始往目的性不明顯的話題轉移。


    “看書。”雲月彬彬有禮的回道,配上那副淡漠謙然的神態,儼然像個飽讀詩書,才華橫溢的謙謙公子。


    “小女才疏學淺不過也喜歡看書,近期拜讀的是慕梨晰大學士的弘源集錄,不知公子平日喜歡看什麽書籍。”黃衣女子捕捉到共同話題,積極的接話。


    “也是慕梨晰大學士的。”雲月客氣的回道。


    黃衣女子感覺雲月和她有些誌同道合,稍顯激動,“不知公子看的是慕大學士哪本著作?”


    雲月輕描淡寫的回道:“暖帳寶典。”


    “暖……。”黃衣女子頓時語噎,眼角的笑意漸漸凝固,氣氛有過一陣死寂。


    黃衣女子麵上浮現顯而易見的紅暈,低頭看地,步伐不減,隔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公子真壞。”


    “你剛剛不是還說本公子人真好嗎?”雲月心淡從容的反問。


    黃衣女子再次語噎,感覺一說話都會被雲月堵死,很快安靜下來,也不敢再問雲月問題。


    沒過多久,兩人走出了雪峰山,雲月帶黃衣女子回到那個安全的位置,經黃衣女子確認,那棵會移動的書已經不在。


    雲月陪黃衣女子一直等,期間一直沒有再說過話,不一會,雲月感覺到有不少氣息朝這邊過來,猜想是黃衣女子的人,於是向她辭行,駕著流木轉眼消失。


    從四麵八方趕來的人影,一半黑,一半褐,皆訓練有素。


    領頭的一名黑衣男子和褐衣男子,衝到黃衣女子身前,單膝下跪,“護駕不利,請主子恕罪。”


    黃衣女子大氣渾然的拂手示意免禮,“下次注意!”


    “謝主子!”黑衣男子起身,搬來一個折疊的架子,抽出一塊小木板,四四方方的折疊架展開,最後形成一個小房間。


    “主子請。”褐衣女子從裏麵打開一個小門,畢恭畢敬的請黃衣女子進入,其他人全都撤退幾裏。


    黃衣女子脫下身上那件樸素的黃衣,穿上一件做工精細的金黃衣,她雙手張開,褐衣女子從她身後為她披上一件繡著煙霞的逶迤拖披風。


    頭上的發帶抽走,烏黑如泉的長發披散在後,褐衣女子動作嫻熟的盤起發髻,金光燦爛的發釵發簪,間隔完美的別在發髻上。


    中間發髻插上一個金黃色發冠,前端的長長珠飾,顫顫垂下,在額前搖曳。


    描眉抿唇絳,略施粉黛,紅曜色的珠鏈戴在腳上,有著低調去懾人目的鮮豔。


    沒過多久,褐衣女子率先從小房間裏出來,她搖了搖腰間的鈴鐺,數裏外的所有人全都回來。


    黃衣女子的金色繁繡短靴,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麵,傲世逼人的硬氣緩緩散開。


    黃衣女子走出房間,眾人見到她頭上的金冠,全都單膝跪下,聲勢浩蕩,異口同聲的喊道:“參見公主殿下!”


    此女子乃風雪國的皇室排名第八位的八公主,也即是攝政公主,年齡十九,姓風,名焉漓。


    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天賦過人,熟讀玉麵帝師的所有書籍,能謀善略,十歲就已經能為自己拉攏人氣,十五歲已經獲得風雪國近一半國民的民心。


    從那個時候開始,風雪國的大全已經轉移到她手上,如今她號召推翻古規,已經成為各國矚目的焦點。


    “免禮平身!”黃衣女子手腕輕揚,徑直往前走,褐衣女子收好折疊架,和黑衣男子緊跟在後。


    “主子,屬下剛剛收到來信,說南翼大皇子已到。”黑衣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交給攝政公主。


    攝政公主沒有接下,加快了步伐,“不是說後天才到?”


    “屬下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不過大皇子人如今已在皇宮,主子還是回去看看吧。”


    “來了多久?”


    “剛到不久,主子現在回去招待也還趕的急。”


    “褐芩,你先趕回去招待大皇子,注意!不要讓九皇弟知道,也不要讓他過去。”


    “主子放心,九皇子去了龍浩,現在不在皇宮,主子大可慢慢來。”


    攝政公主聞言,沒有再說話,幾人火速趕回皇宮。


    翼蘅夜此時正在殿外徘徊,幾名皇子公主陸陸續續路過,和他客套寒暄,很快又離開。


    那幾名皇子公主走到無人的地方,笑意驟失,一臉嚴肅不甘。


    “八皇姐可真厲害,連大皇子都被她拉來。”


    “這有什麽?十四怕是還不知道吧,之前我還聽說有人給八皇姐提供了一千萬億的資金。”


    “一千萬億!天!竟然有人如此大手筆!是誰?南翼二皇子還是三公主?這樣說的話,南翼皇室那邊豈不被八皇姐一人占去了?”


    “不知道,我後來有派人監視情況,有看到那人和八皇姐往來的信件,不過隻有八皇姐留名,那一邊沒章沒命,可能是八皇姐的老相識。”


    “你竟然偷看八皇姐的信件?你不要命啦!八皇姐那兩個手下不是吃素的好嗎?要是被八皇姐知道,你就慘了。”


    “十四別說的那麽好聽,換做是你你也會去看的,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大皇子現在來,肯定是因為古規一事,要是大皇子出手,提供的資金肯定又是個大手筆。”


    “可惡!怎麽什麽好事都被八皇姐占去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十四回來……。”


    十四公主嫉妒的快失去理智,轉身倒回殿門口,其他皇子一時情急,直接駕著十四公主從翼蘅夜身前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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