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流木逆時針轉了一圈,雲月再次感到意外,心情突然變好很多,“還有點用處。”


    流木像是聽出誇讚,連轉好幾圈。


    雲月笑過之後,踩著流木,繼續前行,一路上解決不少各種辣眼睛的怪物。


    這座山上的好多東西雲月以前都沒有見過,如今親自長長見識,收獲也不小,最大的收獲就是知道哪些東西能吃,哪些不能吃!


    雲月撐飽之後,困意漸來,此時雙手枕著腦袋,平躺在流木上,十分愜意。


    雲月仰望著萬裏無雲的天,又覺稀奇,她以前見過的天從未如此“幹淨”,連朵雲都沒有,看著看著,困意又消了不少。


    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尖細的慘叫聲。


    雲月瞬間警覺,這裏雖然看起來風景宜人,但是遍地危機四起,那道慘叫聲讓雲月聽出危險和求救的信號。


    “啊——不要過來——”


    慘叫聲起伏不斷,那道一開始還算清麗的嗓音,此時隻能聽出沙啞尖細,有些刺耳。


    雲月敲了敲流木,快速起身,流木會意,尋聲前行。


    不知不覺就來到懸崖邊,慘叫聲從懸崖下麵響起,從音量的大小,可以簡單判斷出聲源是在懸崖往下五六米左右的位置。


    “下去!”雲月腳尖輕點幾次流木,流木一直逆時針旋轉,雲月命令幾次依舊轉個不停。


    “沒用!”雲月嗬斥一句膽小懦弱的流木,腳下快速聚起紅光,跳下懸崖。


    流木停在懸崖邊忸怩的搖晃,像是被戳到痛處那般。


    雲月剛剛跳下時,很快捕捉到詭異的嗡鳴,黑曜的瞳,迅速凝聚寒霜,黑色被稀釋成淺墨,呼吸也漸漸起伏著冰霜顆粒。


    雲月正對麵有個寬約三米,深不見底的洞穴。


    洞口外邊有名裝束簡單,天生麗質卻被嚇得花容失色的黃衣女子。


    “啊——不要——不要過來——”


    黃衣女子臉上寫滿了驚恐,眼裏蘊滿絕望,精致的妝容已經被嚇得花了不少。


    洞裏成百上千條紅白相間的一米長的小蟒,密密麻麻的疊合一起吐著信子,不快不慢的朝黃衣女子扭動。


    她心如死灰的往外挪移,過度的恐懼,束縛住了她的手腳,挪得非常緩慢。


    “啊——走開——不要過來——”


    黃衣女子已經挪到邊緣,低頭一看,發現是萬丈深淵,頓時絕望到穀底,她深知絕對不會有人踏足此地,已經不對被救抱任何希望。


    她看了一眼洞裏那些想要將她分解的小蟒蛇,再看了看懸崖地,權衡下死法,覺得跳崖更能保全屍。


    “天妒英才!”


    黃衣女子仰天控訴,眼睛一閉,半露在崖邊的上半身正要往後一仰。


    身子還沒開始下墜,她整個人被一道有力的力量抱起,她慌亂掙脫間抹到冰涼的人手,以為是上天不忍她英年早逝,派下使者來救她。


    黃衣女子睜眼一看,望見一雙冰冷的眼和一張銀翼麵具,加上“他”出現的時機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如此巧合救助,她越來越確信“他”真是上天派來的使者。


    “謝謝使者——”黃衣女子雙手合十,虔誠的道謝。


    雲月將黃衣女子抱到懸崖上又再次跳下懸崖。


    黃衣女子趴在懸崖邊,想請教英雄救美卻又不辭而別的使者高姓大名。


    低頭一看,見雲月淩空站在洞口前,心中激起無限崇拜,這莫非是傳說中的禦氣踏空?


    “哢擦——”


    那刺耳的吐信嗡鳴刺痛雲月最深處的神經,冰透血瞳依稀看的見驟縮的跡象,利爪退去,雙掌一合,聚起巨大紅光球,手腕一轉,化形為巨蓮。


    “咻——”


    手朝前一揮,紅蓮送進洞中,兩指交錯,紅蓮倒扣,雙指再次交錯,針雨暴下。


    “嘶嘶——”


    紅針穿過退回洞裏的小紅蟒的頸部,慘烈的哀鳴在洞中回蕩,不欲久聽。


    雲月冷冷的看著掙紮的小蟒蛇,紅白相間的條紋在她腦海不斷晃動,恍然間,想起了什麽,“雙鱗元劫蟒?”


    雙鱗元劫蟒,紅白雙紋小蟒蛇,身上遍布雙色小鱗片,紅色豎瞳,大紅蛇芯,長半米到數十米,尖尾粗厚有螺旋甲,毒性可與愈毒池的毒水匹敵。


    雙鱗元劫蟒雖毒,但也十分寶貴,它的蛇膽的功效和元劫爐大同小異,都能破開元氣境界的瓶頸。


    由於雙鱗元劫蟒毒性強烈,沒有多少不要命的人敢抓,它也漸漸變成隻存在圖鑒上的珍寶。


    “收獲不小。”雲月暗自前不久有看圖鑒,不然她今天怕是要跟這些白花花的錢票失之交臂了。


    雲月連忙撤走紅蓮針雨,大概估算下幸存的雙鱗元劫蟒,滿意的探出手,甩出紅繩,化形成間隔密集的網,鋪在懸崖邊,慢悠悠的將還能扭動的小蟒蛇趕出山洞。


    小蟒蛇屈辱不甘在岸邊徘徊,不肯往下跳,他們是誰?他們可是人見人躲的雙鱗元劫蟒,竟然讓他們自投羅網,真當他們不要麵子的嗎?


    “不跳?”雲月不耐煩的看過去,手掌顛著紅蓮,笑意清淺的誇讚,“很有骨氣。”


    “嘩啦——”


    小蟒蛇看見不小心射歪的針雨,瞬間忘了骨氣為何物,推擠著跳進紅網。


    “你們要是敢噴毒……。”雲月微微一笑,將紅蓮倒扣在紅網上方,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


    小蟒蛇縮成一團,被那欲言又止的威脅嚇的連自己是何物都忘記。


    轉眼,洞裏的嘶鳴聲漸漸漸弱,很快,再無聲響,再看那處洞穴,已經不再黑暗,洞裏緩緩流出一灘赤紅,紅黑相互交印,有種淒涼的美感。


    雲月在洞口前閉眼調息,直到瞳中冰霜消退,才睜開眼睛帶著意外收獲回崖邊。


    黃衣女子一直誠懇的道歉,抬頭時才發現雲月身後拖著一袋剛剛差點將她吞噬的小蟒蛇,剛剛整理好的麵容,再次花容失色。


    “它們不會噴你的,不用擔心。”雲月客氣幾句後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雲月腳跟旁的流木時不時的輕碰幾下,示意雲月踩上去,許是它剛剛聽到雙鱗元劫蟒不會噴射毒液,漸漸膽大起來,都敢在蛇袋前晃悠。


    雲月不予理睬,大步往前走,黃衣女子快步追上,各種道謝。


    “說了多少次了,本公子不是什麽使者,本公子隻是恰好路過而已。”雲月見女子還是不改口,再次強調自己是正常人。


    黃衣女子也配合改口,鄭重道謝:“謝謝公子,大恩大德……。”


    雲月聽到似曾聽過的話,汗顏不止,客氣的插話,“舉手之勞,無需放在心上,也無需回報。”更加不用以身相許!


    雲月話落,自覺的和黃衣女子保持些距離,儼然像個不貪圖美色的正人君子。


    黃衣女子已經整理了妝容,此時一看,身形樣貌都蘊養的極好,天生麗質,端莊大氣,高氣逼人。


    她見雲月如此決然的推掉她尚未說出口的回報,暗示幾次她的回報將會很豐厚,雲月依舊婉拒,沒有一點東西。


    她連一千萬億都揮的出手,又豈會貪圖區區回報?


    “敢問公子高姓大名?”黃衣女子見雲月不為所動,隻要換種方式報答她的恩情。


    雲月看了自己如今的行頭,選擇沉默,讓黃衣女子不必急著她今日的舉手之勞。


    黃衣女子看出雲月的心思,轉而婉轉的問起雲月的其他事情,“請問公子府上在何處?”


    “龍浩!”


    “請問公子是做什麽的?”


    雲月停下腳步,將身後的蛇袋托前,放在兩人的中間位置,一本正經道:“蛇夫。”


    黃衣女子嚇退幾步,見雲月說的那麽認真,再結合三下兩下撒網捕蛇的功夫,還當真信了雲月的話。


    膽量過人的蛇夫!


    雲月隨口問了一句黃衣女子為何在此,她笑道:“來找蛇。”


    雲月大方的將蛇袋拿前,慷慨道:“你選吧,送你幾條。”


    黃衣女子嚇的直跳腳,連忙擺手解釋,“不不不,我不是要這些蛇,這些是毒蛇,我不是要毒蛇。”


    “這種地方除了毒蛇難道還有其他沒毒的蛇?”雲月眸勁開大的掃了一圈,透過草叢看見各種各樣的像是在竊喜又像是在幸災樂禍的蛇。


    不過那些一眼就知是毒蛇,掃了一圈,沒有看見一條沒毒的蛇。


    “公子可是專業蛇夫,對蛇應該比我了解吧,你就不用謙虛了。”黃衣女子認定雲月是在故作謙虛,沒怎麽急著說出自己在找的蛇。


    雲月被誇的有些尷尬,她距離專業蛇夫還差很遠,她目前就見過兩種蛇,一種是上次在仙境附近那條湖裏對戰過的紅色蚺蟒,品種,不知。


    一種是她手上拖著的那些,品種,殺到一半才知。


    “沒有謙虛,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座山峰很危險,你一個人來?”雲月自然的岔開話題,將話鋒對準黃衣女子。


    “沒有,有其他人和我一起來,不過中途走散了”黃衣女子望了一圈,一臉茫然。


    “我送你出去吧,山峰外麵不危險,你的人可能也在外麵等你。”雲月沒有在附近探析到氣息,當機立斷在前頭領路,帶黃衣女子出去。


    “以後少來這裏,這裏很危險。”雲月鄭重的提醒,話落回頭看了緩慢前行的流木一眼,流木順時針快轉,很快衝到雲月腳邊。


    “謝謝公子提醒,以後定當注意。”黃衣女子俯身行禮,心懷感激。


    “站上去吧。”雲月指著腳下的流木,演示她所說的意思。


    “站上去?這樹木如此光滑,怕是無法站立吧。”黃衣女子配合的放上一隻腳,還沒開始站就先打滑,感覺很有難度。


    “聽到沒?人家說你滑。”雲月低頭,自言自語,黃衣女子聽了有些尷尬,以為是在變相嫌棄她多話。


    “哢擦——”


    光滑的流木突然崩的一聲,外層光滑樹皮開裂,碎裂聲停下後,光滑樹皮完全脫落,黃衣女子腳下的樹皮,十分粗糙,站上去也容易保持平衡。


    “公子的樹可真厲害,還能聽話?”黃衣女子連連稱奇。


    “誤打誤撞,你要站好了。”雲月拎著袋子,鄭重提醒女子站流木的各種注意事項。


    黃衣女子沒有理解出雲月的意思,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聽到粉身碎骨的後果,二話不說,改站為坐,雙手牢牢的抱緊流木。


    雲月腳尖輕點,流木再次飛起,直上高空。


    “公子好厲害!公子的樹也好厲害!”黃衣女子感覺麵上有濕冷的水珠在拍打,好奇的睜開眼睛,看見身處高空的第一反應,沒有大驚失色,反而連連稱讚。


    她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在天上飛,像那些頂尖武者那樣,用禦氣踏空,在空中自由穿梭。


    隻可能她沒有多大的修煉天賦,至今修煉內息已有七八年還是真氣四重,禦氣踏空對她而言,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她也隻能想想。


    卻沒想到,不會禦氣踏空的她也能在空中穿梭。


    很快,兩人已經飛出了小山峰的範圍,雲月準備降落,黃衣女子扯了扯雲月的褲腳,誠懇的祈求,“公子,能不能再飛一會?”


    雲月沒有回應,流木卻漸漸往上,越飛越高,黃衣女子嬌貴的身子被冷風吹得凍紅,依舊開心不已,她期待已久的願望,一不小心就實現,心中的激動也就難以掩飾。


    她不顧形象的大聲呐喊,喊出她累積多年的壓抑和困惑,過一會又開始大笑,情緒轉換的很快,趁機痛快的發泄。


    雲月任由黃衣女子“胡作非為”,等她喊夠了後才正式降落。


    雲月幫黃衣女子找到一處安全的位置後和她辭行,黃衣女子安靜的站在那個位置,恢複以往端莊的模樣,慢條斯理的整理妝容。


    雲月轉眼就回到龍浩,她怕嚇到路人,隨手撿了一個樸素的袋子將紅網裹上,隨後前往玲瓏閣。


    玲瓏閣門前一堆人聚集,裏麵人聲鼎沸,人頭攢動,十分擁擠。


    這個時間點來玲瓏閣的人,比往日多了幾倍。


    雲月身旁站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她輕蔑的掃了一眼見到衣擺不知何時被撕裂,還拖著麻袋的雲月一眼,鄙夷朝揮揮手,“走開走開,別在這裏要東西,走遠點要去,弄髒本夫人的衣服,你賠的起嗎?”


    趙夫人的嚷嚷引來前麵一些達官貴人的注意,奇怪的是,那些人全都是一對對雍容華貴的夫婦。


    雲月瞥了一眼曾經教訓過一次還不學乖的趙夫人,沒怎麽理會,她看著這些紮堆聚集的夫婦,覺得有些稀奇,每天來玲瓏閣的人很多,但是大多都是三三兩兩,三五成群這樣的形式。


    這麽多夫婦一同前來,雲月倒是第一次見。


    趙夫人以為雲月沒聽見,音量提高的謾罵幾句,雲月收回視線,溫婉一笑,配合的退了幾步。


    “竟然來這裏要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趙夫人趾高氣揚的啐了一口,滿目鄙夷不屑,她身旁一名威武雄壯的中年男子瞪了她一眼,她才開始收斂。


    外麵會聚集如此多人,是因為易藥閣那邊公開競拍售賣一樣珍寶,為那件珍寶而來的人太多,導致易藥閣被擠得水泄不通,後麵來的人隻能暫時攔在外麵等候。


    雲月也很好奇究竟是和珍寶能引來四國的達官貴人,而且她隱約還認出一些五大家族的人,那些人大多都是女子喬裝而成。


    剛剛叫囂的趙夫人見雲月走到前麵,礙到她的視線,又開始罵罵咧咧,她不開口還像名名門望族的趙夫人,一開口,跟潑婦無意。


    “別吵!這麽多人看著,注意形象。”何將軍忍無可忍,來回正要上前教訓的趙夫人,厲聲訓斥。


    何將軍在龍浩是個威武堂堂的大將軍,但是在那些皇族和五大家族主家之人麵前,他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官,他在其他地方可以放肆,但是在玲瓏閣這種眾多權貴聚集的地方就必須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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