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和青牙三人見雲月抱著個小東西,見雲月動作疼惜,十分珍視,都好奇的上前圍觀。


    朱雀摸了摸,看了看,沒看出是什麽物種,用手肘頂了頂青牙,“看出來沒?”


    青牙認真觀察許久,還是一臉茫然,“沒見過,圖鑒上應該也沒有這種動物。”


    “赫連小姐,這小東西你是從哪裏撿來的?”朱雀揉了揉小絨物的耳朵,一揉就停不下來,雲月拿開朱雀的手,滿臉寵溺的笑而不語,隨後抱著嘟嘟回寢殿。


    青牙望著雲月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搖頭晃腦。


    朱雀抬手按住青牙的頭頂,“青牙,你又再看什麽?那小東西都走遠了,還看什麽看?”


    青牙重新係了黑色麵巾,壓低聲音道:“在看赫連小姐!”


    朱雀抬手就一個暴栗過去,雖然痛的是她自己的手,她還是情不自禁,“青牙!你在說什麽呢!要是被主上聽到你就完了!”


    青牙雙手環胸,一臉嚴肅的回道:“赫連小姐跟主上,有新春天了!”


    “什麽新春天舊春天……?”朱雀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埋汰青牙幾句,忽然朱雀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什麽!新春天!有了?”朱雀回神之後,聽到肯定的回答,跑了幾圈,歡天喜地的大喊,尋聲趕來的玄武,反手一個暴栗將朱雀按在原地,“你又吵什麽吵?”


    “我沒吵,玄武,你過來,你聽青牙說。”


    “說什麽啊?”


    “玄武你過來,青牙說主上有新春天了!”


    “我還以為什麽大事,我早就知道了,大驚小怪!”玄武推開朱雀,板著臉斥責,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了,就隻有朱雀和青牙才那麽遲鈍。


    “不會吧?你已經知道了?什麽時候的事?我還以為赫連小姐還要很久才會有覺悟呢!”


    “無意間發現的,你們猜也能猜的到吧,赫連小姐之前送秘籍給主上,你們還沒感覺赫連小姐有覺悟嗎?”


    “切!我早就知道了,說說而已,玄武你雖然每次看起來都好像不太關心這件事,但最關心的是就屬你了。”


    “你在說什麽?我關心這種事情做什麽?”


    “做什麽?當然是為主上助力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主上收到秘籍後,玄武你就把第九區的書籍全看了,主上桌子上時不時會出現一些關於暖帳的書籍,不是你放的是誰放的?”


    “你……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我怎麽會看那些書籍,朱雀看錯人了,肯定不是我,是……是青牙!要麽就是清風。”


    青牙銳眼看去,沉聲道:“我沒有,一人做事一人當!”


    玄武低下頭,躲閃著眸光,死不承認,“青牙沒有,那就是清風了,一定是清風了!沒錯!”


    朱雀和青牙沒眼看那般掃去白眼,青牙沉默一會後接著道:“我跟你們說這個不是閑著無聊,是有重要的事情。”


    “什麽重要的事情要青牙這麽神神秘秘,直說不就行了,你向來都直言直語的,賣什麽關子?”朱雀不以為意的擺手,沒有多在意青牙的意思,她的心思早就撲到別處,比如某人的孕期注意事項,某個小寶寶,小寶寶的名字等等一係列事情,她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操心。


    “玄武朱雀你們要聽好,以後離赫連小姐遠一點!”青牙鄭重的提醒。


    “青牙!你胡說些什麽!”


    “你怎能說這種話!”朱雀兩人聽到如此刺耳的話,毫不留情的連手甩去兩個重拳,雖然都知道會打疼自己,還是下了重手。


    青牙不躲不閃,一臉嚴肅警告,“我是說真的!”


    兩人揉了揉泛紅的拳頭,再次揮起,青牙快速補充,“赫連小姐能打控印!你們最好離遠點。”


    朱雀兩人舉著拳頭呆愣在原地,喉嚨艱難的上下滑動。


    “控……控印……?”朱雀挺手指在心口處隨意亂畫,驚愕的看著青牙。


    青牙鄭重的點頭,麵色越來越難看,他指著不遠處的有黑點的地麵,“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我相信我沒有看錯,你們看那裏,那些黑點應該是控印的一部分,赫連小姐應該還不能控製,為了防止赫連小姐誤打控印,你們最近都遠離赫連小姐,免得被打到身上。”


    “離離離!一定離!”朱雀和玄武異口同聲的應下,光是控印就夠讓他們心生畏懼到想要遠離,還控製不好?他們不單隻要遠離,還要時刻警惕。


    “如果我沒猜錯赫連小姐能打控印,應該和這樣那樣的事有關,赫連小姐出府前還不能打控印,回來之後就可以,主上昨夜也沒有回來,想必主上和赫連小姐昨夜是在禁地那裏吧!”青牙看著那幾個黑點陷入沉思,隔了好一會才補充這一重點。


    朱雀認真的回想青牙剛剛那句話,尋思著某個特殊字眼,摩挲著下巴,一臉壞笑,“不知樺宸大人能不能打控印?”


    玄武不滿的埋汰著話不著邊的朱雀,“關樺宸大人什麽事,沒聽見青牙說……。”


    話說到一半,青牙指了指朱雀嘴角隱藏極好的狡黠笑意,玄武頓時啞聲。


    青筋暴起的拳頭,在朱雀頭頂,抖顫不止但卻遲遲沒有落下,他好像想到了什麽,臉頰竟然泛起可疑的紅暈。


    朱雀危機感襲來,抱頭閃開,躲在青牙身後,連連求饒,那一拳下去,她估計她整個人都快變成包了。


    幾人商議一番後,決定先觀望,青牙交代完後回去了藥閣找清風,玄武考量過後私下讓朱雀去找雲月看她是否真的能打控印,朱雀躲在門口後大聲問,雲月輕鬆的回了一個肯定的回答,朱雀聽完逃命似的飛奔,最後逃回相府頂替雲月應付赫連父子以及叔叔嬸嬸們的盤問。


    雖然朱雀昨天已經頂替雲月回來解釋過,但是赫連父子依舊不放心,朱雀好不容易應付完所有人,她剛回雲月閣喘口氣就被幾名亮瞎眼的美男子卷走,這一次她被關在無處可逃宮殿。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知不覺天已黑,閻司處理完風雪國的信件以及公冶叔叔家的事情後趕往寢殿。


    攝政公主最近在推翻古規,她得到各方支持,但是支持的力度不夠,最近頻頻受到阻礙,攝政公主也進退兩難,她前不久收到戰王的信件,困境才得以解決,戰王以免除追究部分國民為條件從而大力支持攝政公主推翻古規,攝政公主完全同意,目前已經有近一半的國民同意推翻古規。


    閻司回到寢殿後一直站在屏風旁邊,他靜靜的看著在床上嬉笑的兩人,時不時散著幽怨的氣息。


    嘟嘟在閻司回來前就已經醒來,最近她的睡太多,良辰美景的時刻她毫無困意,她躺在閻司的位置,乖乖的依偎在雲月懷裏,撒著嬌,賣著萌,十分討人喜歡,忽略她那和雲月差不多的體型,她更像個純真的孩子。


    “嘟嘟,時候不早了,該睡覺了。”雲月為她撚好被子,輕輕的拍撫,拍出容易讓人困乏的旋律,那易困的旋律沒有對她起作用,雲月自己倒是困的不行,畢竟她被某王折騰了兩天一醒來就到處奔波忙裏忙外,到現在已經困的要命。


    閻司眸光幽深的站在原地視線緊鎖床沿,眸底的血色冥潭,激流暗湧,那蘊暗的眼神,似乎在說,那是本王的位置!


    “不困——”嘟嘟在雲月懷裏擠了擠,在雲月高挺的雙峰上,自然又眷戀的蹭了蹭。


    雲月對嘟嘟更像是娘親般的存在,她被雲月疼在心尖,嗬護備至,雲月愛女如命,在任何困境她都以身抵擋不讓嘟嘟受一點傷害,她將嘟嘟養出了獨特的純真,嘟嘟也成了雲月在深淵時的希望曙光,指引雲月衝破仙境,挺住所有摧殘式的迫害。


    雲月一手從嘟嘟頸下穿過,讓嘟嘟枕著她的手臂,朝外側身,讓嘟嘟以舒適的角度的枕著第一無二的柔軟。


    一抹蘊著羨慕,非常羨慕的血色視線落在她們兩人中間的某個位置。


    “嘟嘟最近好像睡的挺多的,難怪那麽精神。”雲月揉了揉嘟嘟的絨耳,小聲呢喃。


    “多——”嘟嘟枕著雲月的左高峰,一手在另一側,戳了戳,摸了摸,揉了揉。


    血色視線晃動,難以形容的嫉妒,暗中滋生。


    “有沒有人欺負嘟嘟?”雲月拉了拉被子,嘟嘟這種別人看來無法理解的舉動,她沒有多大反應,仿佛早已習慣。


    “他,壞人!壞人欺負嘟嘟!”嘟嘟比劃著一根小長棍和幾縷煙霧,有些激動。


    雲月一眼就看出嘟嘟說的是誰,是在那個冰冷世界將嘟嘟電死的整天叼著長煙的博士。


    “那個壞人已經不在了,我已經幫嘟嘟教訓他了,他不會再欺負嘟嘟。”雲月撫摸著嘟嘟有些濕潤的眼睛,溫柔的安慰。


    嘟嘟聽雲月說已教訓,對博士的敵意很快消散,她像是被人欺負的孩子看到她的家長為她出頭,知道教訓後瞬間就解氣。


    殘害的怒意,很快淡忘,不留一絲痛恨的蹤跡。


    “凡仙殿裏有沒有人欺負嘟嘟?”雲月見嘟嘟瞬間就忘了博士的事,非常欣慰,她不想嘟嘟沾染仇恨,她隻想嘟嘟保持一直以來的純真,活的無憂無慮。


    “沒有,他不傷月,不壞,對嘟嘟不壞。”嘟嘟指著自己的眼睛表示異士尊主,說到異士尊主時笑的有些開心,和提到博士時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有沒有女人欺負嘟嘟?”雲月見嘟嘟笑的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想到那裏還存在危險,沒有太過放鬆。


    “女人?”嘟嘟偏著頭有些疑惑。


    “嗯,女人,有這個的女人!”雲月握著嘟嘟的手在自己的高峰上按了按。


    “沒有女人。”嘟嘟想了一下,側貼在峰溝上的腦袋,搖成撥浪鼓。


    薄溫的視線,漸漸升溫,變得火熱,炙熱。


    幽怨的氣息,徐徐擴散,充斥整個寢殿。


    “沒有女人?嘟嘟沒有在凡仙殿裏見過女人?”雲月有些疑惑,她從卿祭總管和閻司的話中都聽出有個女人入住凡仙殿,異士尊主也間接承認凡仙殿裏有女人,嘟嘟在凡仙殿生活了一些時日,不可能沒見到。


    “沒女人。”嘟嘟肯定道。


    “好,嘟嘟沒被欺負就好,有誰欺負嘟嘟,嘟嘟要和我說。”雲月寵溺抱了抱嘟嘟,再次撚好被角。


    “嘟嘟,說。”嘟嘟眷戀著久違的溫暖,枕著柔軟笑的安謐,有她的月在,她從來不怕被欺負。


    “嗯,嘟嘟乖,現在已經很晚了,嘟嘟不困也要睡覺,不然嘟嘟就不美了。”雲月邊哄邊威脅,嘟嘟聽到會不美立即吵著要睡覺。


    嘟嘟揉了揉眼睛,困意很快襲來,她一翻身,伏在雲月身上,緩緩閉上眼睛。


    不遠處,某人突然呼吸一緊,浮動的氣息沒有控製好,碎裂了無數房梁。


    那微顫的眉梢,凝縮的瞳仁,仿似在無聲的嗬斥,那也是本王的位置!


    嘟嘟這種睡覺方式雲月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妥,小絨物形態的嘟嘟一直都是伏在她身上,枕著她雙峰睡覺。


    隻是,此時是人形,嘟嘟有著成年女子的體重,這一伏,壓得雲月呼吸都變得滯緩。


    “嘟嘟,趴著睡不好,你要學著躺著睡。”雲月拍了拍嘟嘟的後背,環著她的腰身,慢慢往側邊放倒。


    “月,不要,嘟嘟。”早已經習慣這種睡姿,在她身上睡過無數次的嘟嘟,以為雲月嫌棄,有些受傷。


    “沒有不要嘟嘟,沒有沒有,嘟嘟睡,就這樣睡……。”雲月猛地將嘟嘟扳回在自己身上,手忙腳亂的開哄,各種保證後,嘟嘟才展顏一笑。


    一抹紫墨身影,悄無聲息的靠近,灼灼目光,落在剛剛空出的位置,和一張疲倦的美顏。


    “月兒,那邊有軟塌,讓她睡那裏。”閻司指著不遠處的軟塌,幽怨的建議。


    若不是看在他家王妃那麽寵她的份上,敢碰一下他的位置,下場絕對是慘無人道的灰飛煙滅。


    嘟嘟聽到閻司平和帶冷冽的聲音,尋聲回頭,望見一張蕭肅的半遮容顏,怯怯的所在雲月懷裏,指著閻司喊道:“壞人!月,壞人!”


    閻司默不作聲,沉重呼吸中的冷絕卻若隱若現,他看的出嘟嘟有成人的身形還沒有成人的思想,但是觸及他的底線,也等同於死亡邊緣。


    若她隻是乖乖的陪著他家王妃還好,占他位置,分走他家王妃的注意力,這就難以容忍,他家王妃經常早出晚歸,他尊重她的想法,沒有阻攔,平日本來很少時間待在一起,大多的獨處時間隻有晚上,現在連他最後的獨處時間也敢侵占。


    想要怎樣的死法?他可以寬宏大量的處理!


    嘟嘟感覺到了閻司的敵意,越來越害怕。


    “嘟嘟別怕,閻司不是壞人,乖哦……。”雲月好不容易歇口氣,又得手忙腳亂打的安撫,無奈之下,隻好從閻司那邊下手。


    “閻司,你過那邊睡吧。”雲月指著那處軟塌,心力交瘁的說道。


    閻司呼吸突然停了一下,指著自己,震驚道:“為夫過去?月兒讓為夫過去?”


    閻司怎麽都無法相信自家王妃會說這種話,他可是她的夫君,哪有讓床的道理。


    “嗯,閻司過去吧,很晚了,嘟嘟怕你。”雲月揚了揚手腕,催促閻司過去。


    某王袖中的拳頭快要握到了極致,在此時此刻才意識到他低估了嘟嘟,她對他家王妃而言也很重要,重要到能“威脅”的了他的地位,他的地!位!


    “月兒,你真的要為夫過!去?”閻司俯下身,眸光焦灼的凝視著雲月,寬宏大量的再他家王妃一次改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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