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轉眼,次日清晨已至。


    天端圓輪高掛,赤金色流光,璀璨絢爛,化作暖色輕紗籠罩整座孿生山巒。


    紫墨與玉月白交織的暖芒,透入猶如白玉般的潭水,混合交融,潭水漸變剔透的淡紫色,燦燦紫光,奪目絢麗。


    洪流瀑布直瀉千裏,氣勢磅礴,瀑下清泓巨潭,水花紛飛四濺,極其壯觀,


    水潭麵上的倒影,緩速波動,白玉般的泡泡從水底冒出,圓形泡沫像是一雙雙眼睛,時不時的晃動一下,像是監視瀑布裏麵的動靜。


    奇山異石,不斷湧出靈白色霧氣,盤旋凝聚成白霧,在瀑布前徘徊。


    瀑布裏麵,別有洞天,氤氳暖色,盤踞在方台附近。


    方台中,壁障內,一對絕世璧人,相擁而眠。


    一人清醒,一人困倦。


    女子伏在男子身上熟睡,呼吸沉重,美眸緊瞌,全身無力,柔若無骨。


    一夜的激戰,沒有在她身上留下重手的印記,冰肌玉骨,泛著玉與月混合的光澤。


    顯然是被嗬護到極致。


    流長墨發,服帖在她白皙的背上,淋漓香汗,沾透發絲。


    眼角處的妖異符紋時不時泛著赤氳紅芒,妖異欲滴。


    微微嘟起的血色柔唇,時刻引他欲罷不能的親澤其柔軟。


    “閻司……別動……困……。”女子虛弱的嘟囔,紅唇張合,輕貼薄暖的唇瓣,輕柔的摩擦,熱暖龍舌探入玉口,使出渾舌解數,都喚不醒累到休眠的玉舌。


    雲月錯開不安分的唇,將頭轉向另一邊,背上的墨發滑落一邊。


    蒼勁有力的紫墨龍紋,現!


    “月兒……這裏還痛嗎?”閻司輕觸雲月肩上的龍爪,疼惜的問道。


    “不痛了,閻司,我困。”雲月的下巴抵著閻司的胸膛,無力的搖了搖。


    “其他地方還有不舒服的嗎?”


    “沒有了……。”


    “這裏呢?”


    “不會……。”


    “後背都不痛了是嗎?”


    “不痛了,全部浮現後就不痛了,閻司,安靜!”


    “那就好。”龍眸微合,神秘流光閃閃,放心之後,便要開始另打心思。


    閻司側落的雙臂一環,抱著雲月翻個身,兩人交換了位置,癱軟無力的手,無力環扣他的健頸,他一助力,又扣上。


    柔軟的指腹在他的紫墨龍紋上,漫無目的地滑動,十指全圓的指腹紋路,輕拂精致的龍紋紋理,再次留下獨屬於她的印記。


    “嗬——”婉轉妖柔的吐息,呼出飽足困倦之氣。


    “月兒,不要睡太久,會越睡越沉。”血色熱唇攜暖流,輕落在她眼角,向下抿動。


    “閻司……走開……安靜。”致魂酥麻,激烈的衝擊她渙散的意識,迷離的血眸緩緩睜開,漸變清澈。


    “月兒,你已經睡很久,該醒了。”閻司輕點雲月的額心,語氣醉柔到僅聽一句輕喚,藏在暗處的感覺怪物就能有感應。


    “閻司……閃……開……。”


    我才睡一個時辰不到!


    雲月推了推閻司,還是推不動,隻能嚴肅下令。


    閻司撐著側顏,不安的問道:“月兒怎麽好像不開心?為夫昨夜伺候的不滿意?為夫覺得發揮的還可以。”


    雲月用盡全力撐開一隻眼皮,怒瞪閻司,“閻司滾!還說隻展示一章,一章的內容哪有那麽多……你……你肯定是把全本都用上了,閻司個騙子!你竟然又敢陰我!別以為我會看在龍紋份上原諒你,不可能!閻司根本沒想給我力量,你給其他人力量時會用這種方式嗎?你存心陰我!”


    昨日從凡仙殿回來開始,雲月的力氣就一直在抽空和再生中循環,熱身到真開始用了近一個時辰,開始之後換的歡式幾雙手的手指都數不過來,怎麽可能是一章的內容。


    雖然閻司美其名曰說賜予她力量,但明顯就是存心的,她得到稱讚,隻要說想要力量,她就會得到跟她所做功績相對應水平的力量,就隻要給就行了,那般折騰擺明就是存心的!可氣!閻司竟然被人類徹底的教壞了!


    閻司眼角一揚,笑的燦爛,“為夫見月兒不是非常滿意,所以才臨時決定靈活運用,這也是為了月兒好,為夫超長發揮不好嗎?”


    雲月抬掌貼住閻司的臉,挪開一邊,惱怒斥責,“我哪有不滿意!閻司騙了就騙了!我得到應該的稱讚閻司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讓我獲得應得的力量,哪裏需要這麽折騰,閻司給我記著!不要以為我現在脆弱就拿你沒辦法,我記著呢!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竟然敢陰我!”


    若問她如今的辛酸淚有多少,她絕對會說比千百個璃鏡湖的湖水還多,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會中了閻司的“奸計”,她以後要留一萬三千個心眼,專門用來防閻司!


    閻司移開雲月的手,雙額輕貼,直麵對視,勾唇,笑的肆邪,“這麽說,月兒是滿意為夫的伺候了?”


    “不知道!閻司以後再說這種不知廉恥的話,我絕不饒你!”雲月負氣捂住耳朵,臉一甩,避開這種清醒狀況下難以直視的問題。


    “不知道?那就是不滿意了?”


    “不知道!”


    “為夫首次實踐新內容難免會有不足之處,來,月兒躺好,多實踐幾次,為夫相信會讓月兒十分滿意。”


    “你要做什麽?走開!不要!別再得寸進尺,否則回去後絕對不會放過你!啊……不要……閃開,下來!”


    “月兒不要激動,來,這是秘籍,月兒先好好過目。”


    “不要!不開!拿開!”雲月狂亂掙紮,無論怎麽動彈,還是被閻司禁錮在懷裏,厚厚的秘籍已經逼近眼簾,雲月抬手推開,第一章的開頭已經被視線捕捉。


    凝脂般的雪腮,浮現淺淺紅暈。


    可惡!人類怎麽如此不知廉恥,這種小本本也敢寫,可惡的人類!我的閻司被徹底教壞了!我的閻司啊……。


    “月兒要好好過目,禁地隻是展!示!第一章而已,後麵還有其他地方要去呢!月兒先預習一下。”


    閻司翻開第二章,頁麵朝下,在雲月的視線範圍內晃來晃去。


    “其他地方?”雲月失聲驚呼,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又說不出來哪種不好,總之十分不安。


    閻司定住雲月指著第二章的開頭,耐心的解釋,“月兒之前不是答應過為夫,要去與為夫相遇過的地方,展示其他章的內容的嗎?”


    雲月唇一哆嗦,突然啞聲,愣了好久,恍惚間想起之前還沒睡醒時閻司有提到去其他地方修煉之類的話。


    “沒有!我沒說過!我沒答應過!”雲月捂住耳朵,頭埋在軟枕裏,死都不會承認自己答應過,反正閻司也“騙”過她,她言而無信也不會遭雷劈。


    閻司撬開雲月捂耳的手,抿了抿她的耳朵,醉聲道:“月兒答應了!也說過不會反悔的!第二章是要去……。”


    “沒有!沒有沒有!我沒有答應過這些事情!閻司不許再說這些事。”


    “月兒答應過為夫的事,是不能反悔的,乖,過來,為夫陪你預習。”


    “不要!拿開,我不看,拿開拿開!你也走開!”雲月死命的掙紮,搖頭搖的昏天暗地,章節內容還是在自己的視線範圍裏,閉上眼睛,閻司直接照文字念,快要被逼瘋。


    “月兒,別鬧,第二章的內容,月兒會感興趣的,不要亂動,安靜的看。”閻司將雲月放在自己的側懷,用臂鎖禁錮,下巴輕抵雲月的頭頂,將她死死定住,雲月為了不讓閻司念秘籍內容,隻好“睜”著眼睛,和閻司閱讀完第二章。


    欲哭無淚的雲月,看到一半,突然瞳孔微擴,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難以置信的驚歎,“還能這樣?”


    閻司摩挲著雲月的頭頂,打趣的問道:“月兒感興趣了?”


    雲月瞬間回神,硬聲反駁,“沒有!我才沒有!隻是覺得奇怪而已。”


    “月兒不感興趣怎麽會臉紅?”


    “我臉紅?怎麽可能,我才沒有!閻司不許亂說。”


    “月兒不敢興趣,怎麽還盯著書籍看?”


    “閻司都定住我了,我又動不了,不看你又要念,我能怎麽辦?”


    “是麽?為夫好像早就鬆開月兒了。”閻司輕點雲月的眼角,大方的將書籍放在雲月手上讓她重新過目,認真“拜讀”。


    “我以為還定著,拿去,不要給我,我才不要看!”雲月憋著無名火,將書籍合上,塞回閻司懷裏,隨後從閻司懷裏出來,在床上滾了滾,滾到衣服附近,餘光盯著閻司,防止偷襲,提心吊膽的把衣服穿好。


    “月兒,過來,陪為夫溫習。”閻司撐手側躺,修長龍指朝雲月勾了勾,勾出肆邪蠱惑的弧度。


    “閻司要溫自己溫!下次再敢欺騙我,我不會原諒閻司的!”雲月隨後丟個軟枕過去,憤憤的警告。


    閻司隨手執起身旁的一朵雲霧製成的七瓣五蕊花,走過去,語氣柔柔的哄道:“月兒不要生氣,為夫也沒有欺騙月兒,不要生氣。”


    雲月習慣性的捧著閻司遞來的赤紅色雲霧花,剛要打理,發現有些不對勁。


    “閻司這裏有紅色的雲霧嗎?”雲月依稀的記得床上的雲霧花是閻司昨夜從雲霧裏雕刻下來的,她記得沒有紅色的雲霧。


    “沒有。”閻司抿唇輕笑,寵溺的揉著雲月的腦袋,極力控製自己不笑出聲來。


    “沒有?”雲月疑惑的呢喃,有些想不明白。


    “啊——”雲月突然眼前一亮,笑意燦爛的看著閻司,激動道:“閻司,你是不是我的花樹搬到這裏來了?”


    “哈哈哈——”閻司瞬間被雲月逗笑,低醇的笑聲,輕易觸人心弦。


    “沒有搬來,月兒要是想搬為夫就搬。”


    “閻司,那這朵雲霧花怎麽是紅色的?”


    “月兒看那邊!”閻司捧著雲月的麵頰,用力的啵了一口,隨後將她的視線轉到他的身後,雲月望眼看去,沒看見什麽特別的東西,掃動的視線突然被不遠處的一抹赤紅吸引,那個位置,是她昨夜躺的位置。


    某人的笑意漸漸凝固。


    “閻——司——”危險的呼喚,隨掌風襲來,平日控製得極其嫻熟的掌風,突然在掌心,不受控製的亂動。


    “閻司快走開!”掌內像是有條狂龍在四處亂竄,定在空中的手,幅度很大的左右搖擺,上下晃動。


    “月兒別怕,不用克製,等為夫來。”閻司握著雲月手漸漸用力,不聽使喚的手很快消停。


    “閻司,這是怎麽回事?我的手怎麽……?”雲月有些後怕的看著自己的手,剛剛那狂暴的力量牽製著她的兩道內息,無法壓製,仿佛她體內隱藏著殘暴的怪物那般。


    “月兒不用怕,習慣後就沒事了。”閻司將雲月摟在懷中,輕聲安撫。


    浮動的衣袖,掀開花層,露出晶瑩剔透的暖玉。


    “月兒,看這裏!”閻司輕點暖玉,示意雲月不要分神,雲月見閻司有些嚴肅,也很快端正自己的態度,聚精會神的盯著那個位置,節骨分明的修長五指,用力內彎,化成蒼勁的爪,掌心用力,掌背的青筋暴起。


    “轟——”


    一道凝縮的颶風,從掌心處迸發,龍卷的襲向暖玉,平滑的玉麵變的凹凸,粉塵跟著彌漫。


    粉塵散開,那處位置,鑲嵌著紫墨色龍爪。


    “控印!”雲月瞬間就認出這是什麽東西,在仙境時她早已知道仙境武者的控印是閻司打下,但是她從未見過閻司打控印,控印要如何打她也不清楚。


    如今親眼見識一回,莫名的熱血沸騰。


    “是的,月兒剛剛看好了?”閻司抬手召回散開的雲霧,覆蓋在控印上。


    “嗯,看好了,閻司,你給我看這個……我也可以?”雲月握了握自己的手,總感覺剛剛手的亂動跡象和閻司打控印的路徑有相似。


    閻司執起雲月的手伸向她的後背,“有沒有摸到什麽?”


    雲月認真的摸了一下,指尖傳來的紋理觸感,有些熟悉,總感覺在哪裏摸過。


    閻司的龍紋!


    雲月摸的心生一窒,兩手往後,各個方位都摸了一遍,整個背上都遍布著龍紋一樣的紋理,她摸了摸肩膀,摸到十分熟悉的爪子。


    “閻司,我也可以打控印?”雲月驚愕的問道。


    “自然是可以!”閻司揉著雲月的頭頂,寵溺的笑了笑。


    “為什麽?為什麽我也可以?我跟閻司的實力差了好大一截,不是,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為什麽可以?”


    閻司能打控印是因為他高深到恐怖的實力,這取決於實力,而她才元氣六重內息是雄厚了不少,但跟閻司還是完全沒得比,而她十分不理解。


    “控印的能力主要為了控製那些能力高強但心術不正之人不讓他們作惡,這是為夫本身自帶的微不足道的小能力而已,至於月兒為何會有,自然是通過休息傳給月兒。”閻司揉捏雲月的手,愛不釋手的把玩。


    雲月頭一歪,耿直道出疑惑,“可是之前不也有休息過嗎?為什麽沒有控印紋?”


    “月兒還好意思說?”閻司略顯幽怨的嗔怪,他捏著雲月的麵頰,直白的解釋,“月兒之前才七八個時辰就散架,為夫都還沒算開始,還怎麽傳給月兒?”


    “好吧,不說這個,今天的天氣看起來很好,我出去走走,我跟爹爹說今天要回去解釋的。”雲月低頭假裝找東西,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閻司啞聲輕笑,親了親雲月的眉心,寵溺的解釋,“月兒不用會去,時間已經過了,為夫已經找人幫你解釋。”


    “不行,我要親自解釋爹爹才會相信,現在才午時,還不算晚。”雲月整理好儀容,執意出發,但依舊被閻司攔下。


    “月兒不用回去,那都是兩天前的事。”


    “什麽?兩天前?”雲月一陣驚訝,回神之後立即將閻司痛揍一頓,“混賬閻司,你不知道我昨天還有大事要做的嗎?你直接把力量給我不就行了?幹嘛要這麽折騰,全都被閻司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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