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蘅引見鶯伶沒有反應,以為是她沒有聽見,沉聲再問,“你可願意獻吻於本公子?”


    這次卻沒有特意壓低聲音,而是常音,此話一出,頓時讓各大廂房猶如被狂風引爆,四處炸響。


    兩名童子靈眸一暗,麵沉如死水,皓牙暗咬,別在身後的手一抬,銀白的劍光一閃,兩童子手中握著銀白軟劍。


    “休得放肆!”


    青澀且狠厲的聲音重重落下,靈眸殺意盡顯,利刃毫不留情的朝著翼蘅引,兩麵夾擊而去。


    “破氣銀刃!”二樓某間廂房,猛地一聲驚叫,雖然聲音不大,卻被其他廂房的人清晰聽去,所有人的眸光從執事美人和翼蘅引身上,移動到兩麵童子手上的那把銀色軟劍。


    “我的天……這該不會真的是傳說中的破氣銀刃吧?”


    “破氣銀刃!真的是破氣銀刃!老夫在圖鑒上看過,真的是,還真的是!”


    “真他娘親的氣刃,老夫找了大半生的破氣銀刃,竟然在這兩名童子手中,氣死老夫!”眾人捶胸頓足,皆想要童子手中的軟劍。


    破氣銀刃既不是削鐵如泥的寶劍,更不是蘊藏極大力量的寶刀,甚至可以說還不如家裏的菜刀鋒利。


    但,這卻是所有武者又愛又恨的寶物。


    尋常武者過招,實力等同的可能要打上幾天幾夜,甚至有時候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才能打到別人氣息損傷。


    而破氣銀刃,雖不如寶刀寶劍那般鋒利,但卻能輕易刺破武者的氣息造成氣息受損甚至損傷,而且無差別限製,真氣元氣都一樣。


    就好比一個真氣一重的武者,若按實力,做夢都不可能傷到真氣九重以及元氣武者,但是若有破氣銀刃在手,連元氣武者都要躲著走。


    破氣銀刃卻是噩夢兼美夢般的存在,拿在自己手裏是美夢,拿走別手裏那就是噩夢。


    雲月聽到破氣銀刃,眼前一亮,好奇的多看幾眼,破氣銀刃可是和涅元珠都是傳說中的存在,她之前一直想著弄把寶劍防身,她一早就想好要破氣銀刃,不過她以為不存在就沒多想,現在親眼見識,她有開始打寶劍的主意。


    孿生侍衛聽到破氣銀刃,神色由震驚到惶恐,他們再看向自家主子時兩腳已經發軟。


    眾人見兩名童子手中的破氣銀刃已經出手,嘴角皆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暗道,活該,讓你走去禁地,讓你對執事美人無禮!


    上百抹幸災樂禍的眸光冷冷的打在翼蘅引身上。


    翼蘅引利眸瞥見那兩抹泛著森寒冷光的銀刃,呼吸突然一滯,閃速後仰,謹慎的避開對他攻擊有效的銀刃,他身形一閃,兩把銀刃從他胸膛劃過,兩雙靈眸一對,同時右腳一瞪,快速跳到兩邊。


    “叮——”


    兩名童子手中銀刃,隨著手腕一轉,輕觸地麵,劍風沒入暖玉地板。


    “裂——”


    撕裂的聲音從傳入暖玉,從劍刃所抵的位置,一道道裂痕深入而開,瞬間地麵裂出蜘蛛網般的裂痕。


    可想而知,這劍風若打入體內,氣息的碎裂程度,絕對是重傷到難以修複的程度。


    各大廂房皆有人連連驚歎,看著地麵那蜘蛛網般的裂痕,眾人像是被吹到海瀾國的極地冰原,接連寒顫不自覺的雙手將自己環繞上下一頓摩擦給自己加溫,用於消去身上突然纏繞的寒意。


    兩名童子見翼蘅引非但避開她們的銀刃,還用命令的語氣向鶯伶索吻,靈眸中的火苗,狠狠的竄出。


    “蹬——”


    兩名童子,兩腳猛蹬地麵,身形一閃,跳到翼蘅引身旁。


    “叮——”


    兩人背靠背緊貼,素手同抬,兩把銀刃平行而立,兩劍相撞,一聲叮叮脆響,兩劍像是化為一劍。


    兩人靈眸一狠,猛地兩腳同抬,蹬在暖玉地板,身形一躍,直直朝著翼蘅引的胸膛刺去。


    翼蘅引餘光轉移淡瞥,刀光劍影襲來,神色冷峻如初,清涼的利眸,染上了一層暗沉的光澤,沉臂一抬,細微指風隨著空中劃出的剛毅幅度,難以被人察覺的打出。


    一出之際,指風一分為二,化作無形短刃,相撞而去。


    寂靜的閣樓裏,隻聽得叮的一聲脆響,兩名童子驟然收回銀刃,手腕一轉,直麵地板。


    銀刃直直刺入暖玉,隱形的餘波,震的兩人緊緊握住銀刃手柄,屈膝在地,連連後退。


    “裂——”


    地板被銀刃所割,應聲碎裂,低眸望向地麵時,暖玉之地,竟被劃出深深的溝壑裂痕。


    待兩人身形穩住之際,牙關緊咬,幾個呼吸,兩人胸膛開始起伏不定,蘭氣微喘。


    “混賬!連破氣銀刃都奈何不了這個小子,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娘親的,老子剛剛為他默哀那麽久,竟然還不死,真他娘親的氣人!”


    “後生可畏,哈哈哈……真是後生可畏啊!”


    各大廂房見到兩名童子麵色暗沉的樣子,幾抹讚賞的眸光頻頻打向那抹深藍色身影,議論聲中夾雜著,惱怒,喜悅,讚賞,恐懼。


    各人心思各異,各懷鬼胎!


    翼蘅引見兩名童子如此模樣也知兩人暫時不會出手,他微不可見的冷笑一聲,隨即回頭冷酷的掃向鶯伶,清涼的薄唇正欲開啟。


    一直不言不語的鶯伶,水眸漣漪微動,秀美白皙的玉指輕抬,在天蠶絲袖中臨空輕繞,如仙山靈霧般的指風繞在玉指間,不急不緩的朝著翼蘅引一人散去。


    突然,翼蘅引身形一僵,利眸微瞪,難以置信的盯著身前絕世尤物般的柔弱女子。


    他竟然被氣息壓製!


    翼蘅引震驚之餘,餘光稍低瞥見從她袖中傳來的波動窒息,想要開動已經來不及。


    他都一重五階竟然會被氣息壓製?莫非眼前這女子高他一重元氣?


    翼蘅引冷峻的額角,冷汗已經開始溢出,沿著他俊朗的輪廓,順流而下,一陣莫名的寒意充斥心扉,麵上有不甘和被碾壓的屈辱之色。


    除了雲月,基本沒人看出翼蘅引被鶯伶氣息壓製,相視而立卻又不言不語的兩人讓眾人看得一頭霧水。


    鶯伶水眸再泛些許漣漪,袖中玉指,半轉,如空靈仙霧般的指風濃厚半分。


    “裂——!”細微的破碎聲在翼蘅引的身上響起,他那深藍發冠,被那陣氣息震的碎裂。


    翼蘅引屈辱不甘被咽下,隨著沸騰翻滾的血氣,在胸前中湧動,隨之劍眉微簇,眸光一凝,冷冷地剜著眼前這個讓他嚐試到前所未有的屈辱的絕色尤物。


    “滋——”


    鮮紅的血液從冷薄的唇角溢出,即使被實力壓製,他依舊脊梁堅定,絕不屈服半分,清冷的氣息中帶著從骨子裏散出的貴氣,眉宇依舊冷傲。


    “噔——噔——噔——”


    眾人幸災樂禍之際,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在交易台前的台階輕緩響起。


    眾人的視線瞬間全都轉移到那抹淡漠出塵的白色身影上,狠厲眸光一份為二,化作兩條蒼莽毒蛇,襲向台上一白一藍的身影,恨不得馬上將兩人吞入腹中。


    竟然又來個毛頭小子,可惡,可惡,就沒有人能治治他們兩人嗎?


    眾人皆不知此時的翼蘅引已經被鶯伶控製住了,自顧自的在一旁謾罵,好生滑稽!


    “不要過來!”翼蘅引聽聞到那陣熟悉的腳步聲,沉聲製止。


    雲月右嘴角淺淺揚起,纖長玉指在白袖中輕繞一個清寒圓銳的指風,漫不經心的走到鶯伶身側,衣袖行雲流水,不著痕跡的隨意從鶯伶身前劃過,那抹猶如空靈仙霧般的指風,悄然無息的被切斷。


    鶯伶的指風一斷,靈指輕顫,她不露聲色的抬眸,撞入雲月那雙水靈靈的眸子時,靈魂深處激顫,水眸輕眨,卷翹的扇睫輕閃,凝脂雪腮泛起點點紅暈。


    童子快速調息死死的盯著雲月,用盡全力的將插在地麵的銀刃拔出,翼蘅引似是感覺到那抹壓製他的氣息已經不在,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再看那個絕世尤物,利眸充滿警惕。


    翼蘅引正欲勸雲月一同離開,他尚未開口,雲月悠然的道出一句眾人極其熟悉的話,“你可願獻吻於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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