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龍的王妃。”異士尊主頭輕點,回的很是漫不經心。


    “尊主你怎麽能畫她?你又不是不知道閻王尊的性子,你畫她閻王尊肯定會翻臉,你怎麽能如此不謹慎?”


    “知道,本尊隻是畫畫像而已,龍不會介意。”


    “胡鬧!尊主怎麽到現在還沒明白,你跟閻王尊是有很深的交情,但是閻王尊要是知道這幅畫軸肯定會追究,他雖然對其他事情很寬容大方,但是他王妃的事一定會深究到底,尊主不好好想想當時是因為什麽才導致你跟閻王尊鬧翻,人類從中挑撥是一回事,但要是尊主不大費周章的找他王妃閻王尊根本不會找到凡仙殿,你們當時受人挑撥,你的寢宮裏又有他王妃的真實畫像,就是因為畫像才導致人類挑撥成功,尊主有過一次教訓怎麽還敢畫?”


    “龍跟尊主鬧翻隻是順應人類的陰謀而已,不是因為畫軸,那副畫軸是龍畫的,不是本尊畫的。”


    “那副不是,但這幅是,要是閻王尊看見尊主要怎麽解釋?現在障礙還沒清除,尊主不能再讓人類抓到把柄。”


    “本尊知曉。”異士尊主兩指輕點,畫軸煙消雲散,他捏了捏嘟嘟柔軟的掌心,陷入沉思,“卿祭,你之前不是說龍的王妃不是赫連雲月嗎?怎麽現在又是?”


    “這一點在下也沒不知道怎麽回事,在下之前和閻王妃交過手,不過她好像忘了在下,尊主也說她不記得你,她可能除了閻王尊全都忘了,以前的赫連雲月不是閻王妃,現在的赫連雲月是,可能是在某個時間段赫連雲月往生閻王妃剛好用了她的身體吧。”


    “之前的赫連雲月雖然不是龍的王妃,但是他們都以為是所以暗中有照顧,她雙息並存,身上有木川素和水川素以及火川素的殘素,她有這麽多的技能在身不會這麽輕易往生,凰淩山和相府都有人龍的人護著她,她不可能遇到危險,能殺得了她的人肯定不簡單,要是惡人知道她還在世肯定還會下手,卿祭有空查一查赫連雲月今年所有事情,木家那邊有個木碧琊,木川素應該是她弄的,水家那邊沒有龍的人,水川素是一個疑點,赫連雲月之前沒有見過本尊,火川素的殘餘也很可疑,五大家的秘術不能融合,赫連雲月體內同時存有水木兩種伏川素,隻能說明她認識縹緲神醫,飄渺神醫行蹤不定不輕易醫治五大家族的人,他也不屬於龍的人,他會幫赫連雲月融合伏川素肯定有隱情,卿祭可以找飄渺神醫談談。”


    “這個可能沒有辦法,飄渺神醫前不久已經往生。”


    “怎麽回事?”


    “他一人殺到殘擎鄂那邊去,在下去到時他剛好自斷,在下沒救下他。”卿祭總管眼底浮起悲痛的漣漪,飄渺神醫醫毒雙絕,常人,武者,異士,五大家族的人以及動物都能醫,但他基本隻醫五大家族的人,卿祭總管也怎麽都沒想到縹緲神醫會獨自一人殺到殘擎鄂的老窩,他將殘擎鄂弄成見不得光不能外出的殘疾人,也毒殺了殘擎鄂精心培養的手下,當時的情況他已經算完勝殘擎鄂,他完全可以安全脫身,但是他卻了斷自己,卿祭總管至今還記得他合眼前生無可戀的神情,殘擎鄂殘害的人實在太多,他能猜到是縹緲神醫重要的人被殘擎鄂殺害導致他跟殘擎鄂同歸於盡。


    一代全能級神醫,就此隕落。


    是惡人的陰謀詭計和殘忍陰險將他逼上了絕路,害得這個世間又少了一個善心神醫。


    “魯莽!”異士尊主也倍感痛心,飄渺神醫雖然隻醫治五大家族的人,但是他們的人他也會暗中醫治,他們暗地裏有著很奇妙的交情,但他卻這樣離開,誰能不痛心?


    “尊主息怒,閻王尊會善後此事,現在閻王妃已經出手解決千奇境的事,很快就能處理殘擎鄂。”


    “沒那麽簡單!卿祭你都說縹緲神醫一人都能完勝他們,本尊和龍分不惜反目分開那麽多年又豈是怕他,若隻是要解決他,龍隨便派個人過去都能全部清理。”


    “那尊主和閻王尊等那麽久是因為什麽?”卿祭總管仔細一想覺得很有道理,他一直都不明白異士尊主為何要安排他潛入殘擎鄂那邊假裝做他的暗探,殘擎鄂那邊的人他隨手都能解決,但是他卻要做殘擎鄂的手下,聽從他的吩咐,但要是殘擎鄂背後還有人,他就非常理解這個做法。


    “等控製殘擎鄂的人浮出水麵,卿祭應該知道殘擎鄂隻不過是殘炎王的普通王孫,一點也不出眾,他敢控製龍的人讓他們互相殺害不單單隻會控心術那麽簡單,他要控製也不會知道該控製哪些人,肯定是他背後的人在操控他,挑撥本尊和龍的人一定是那個人,龍剛懲罰決邦代他處理宗武殿的事,龍是武者尊主的消息就傳開,武者和異士被煽動到要開戰,鬧到最後勢不兩立,這一切很顯然是那人的陰謀。”


    “那尊主知道是誰了嗎?”


    “還不知道,所以才一直保持對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殘擎鄂背後的人,不是人。”


    “尊主的意思是我們自己人?”卿祭總管被最後那句話嚇的不輕,不是人就代表是他們這一類“人”,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不過不能完全肯定,畢竟我們來之前這裏也有一些不是人的人類,也有可能是他們。”


    “要是這樣會很難辦,容易誤傷。”


    “所以本尊和龍才一直沒有和好,為的就是等那個人浮出水麵,這個人本尊和龍會負責,卿祭負責赫連雲月那邊,一定要查出是誰殺了她,凶手很有可能跟這個人有關。”


    “是,閻王妃最近總是往凰淩山上跑,可能跟凰淩山有關。”


    “一定有關,卿祭上次抓來頂替龍的王妃的人可知是誰?”


    “不知,反正是那些無聊的人弄來靠近閻王尊的,是誰都無所謂。”


    “其他人可能無所謂,這一個有一點所謂。”


    “尊主何出此言?那女子假扮閻王妃無非就是想要接近靠近閻王尊,能有什麽所謂。”


    “卿祭上次帶給本尊看過,當時沒有發現什麽,不過現在想通了一件事,那個女子是龍浩國何將軍的女兒,叫何梅婷,她跟赫連雲月從小一起長大,交情還可以,她是心高氣傲之人,遇到任何情況不會畏首畏尾,你上次帶來的女子懦弱不堪,性格也有很大的偏差,她練了異術那麽久卻不會使用,她應該也跟赫連雲月一樣被替換了靈魂,本尊前不久才想起本尊和龍切磋時見過那個女人,當時龍的麵具不小心被本尊弄脫落,那個女人可能不小心看見了龍的真容才死的,龍的王妃曾經因為真容一事生龍的氣,不過龍卻不知道原因,卿祭替本尊轉達這件事。”


    “現在轉達嗎?在下好不容易將她弄到殘擎鄂那裏,要是閻王尊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留那個女人,這樣計劃會打亂。”


    “卿祭和龍說是他王妃說要留著即可,龍再生氣都不會違背他王妃的命令。”


    “好,不過尊主,這樣真的好嗎?那女人畢竟頂著閻王妃的麵容,要是殘擎鄂突生歹念欺負那個女人還傳出去的話該怎麽辦?。”


    “他是絕對不會欺負女人,所有女人他都不敢再欺負,不過像他那樣的人,會不會把那個女人給別人欺負就真的說不準。”


    “他不敢再欺負是什麽意思?尊主為何如此肯定?”卿祭總管看見異士尊主嘴角掛起罕見的笑意,感覺其中另有隱情,他仔細回想還真的發現殘擎鄂沒有碰過女人,不由得好奇起來。


    異士尊主垂眸一笑,清澈的眼底全是狡黠的笑意,他順了順小絨物的絨毛,先買起關子,“卿祭還記不記得殘擎鄂曾經親自滅掉千奇境的某個家族這件事?”


    “記得,好像是澹台一族,他們屠殺蒙邦域數萬子民,然後被殘擎鄂一舉全滅。”


    “錯了,澹台一族沒有屠殺,真正屠殺的人是殘擎鄂的手下蒙邦域主,是他殺了自己的子民然後嫁禍給澹台一族,然後殘擎鄂才打著光明正大的幌子滅了澹台一族。”


    “可惡!卑鄙無恥!”卿祭總管火氣一竄,墨發翻飛,獵獵翻舞,澹台一族無辜被殺,殘擎鄂死不足惜,隻是現在還不能出手,他積攢多年的火氣已經快憋不住。


    “他們何止卑鄙無恥,不過卿祭先冷靜,本尊待會給你說件事,你肯定會笑。”


    “澹台一族就這樣被殺,在下怎麽可能笑的出來!”


    “殘擎鄂雖然殺戮成性,但是他每次動手都有很大的目的性,不是為了錢財就是為了權勢,而澹台一族無權無勢,卿祭覺得殘擎鄂為何會對他們下手?”


    “不知道,在下對千奇境那邊不太熟。”


    “那本尊給卿祭一點提示,澹台一族有兩個奇怪的地方,他們都活不過三十八歲,他們哭著親親時會有寶寶,卿祭覺得跟什麽有關?”


    “的確很奇怪,不過在下真的猜不出,尊主還是直說吧。”卿祭琢磨那兩個奇怪點猜想跟壽命有關,不過他一點都不了解澹台家族,不敢輕易定論。


    異士尊主輕笑一聲,神色輕鬆的說起久遠的關於殘擎鄂的糗事,“殘擎鄂雖然以前是王孫,但由於殘炎王管束嚴格他們不能隨意跟女人合歡,除非成親,當時殘擎鄂還沒到成親的年齡又精力旺盛,某天沒有忍住強行欺負一個宮女,那個宮女哭著掙紮,好在有人及時趕到救走宮女,她沒有吃大虧,隻被殘擎鄂親了一口。”


    說到這裏,異士尊主的眼角揚到了極致,他緊抿著唇才讓自己沒有笑出聲,卿祭總管依舊沒有捕捉到笑點,這種被欺負的事人神共憤,哪能笑的出來?


    “尊主,人家雖然是女人,但被這樣欺負已經很不幸,你笑就不厚道了。”卿祭總管貼心的給異士尊主順了順氣,異士尊主沒有停下反而越笑越開懷。


    “卿祭,那個宮女是澹台一族的人,本尊都說了她是哭著掙紮……”異士尊主用力呼氣,不厚道的笑意才有所收斂。


    “尊主,不是情願的欺負誰都會哭,這有什麽好笑的,尊主不能因為她是人類就幸災樂禍,這樣真的不厚道。”


    “本尊不是幸災樂禍,本尊多次想感謝她,隻是她現在不知在何方,本尊剛剛說了澹台一族的人哭著親親會有寶寶,那個宮女哭著被殘擎鄂親了一口,然後殘擎鄂就懷了寶寶,他一個大男人懷了寶寶,哈哈哈——”異士尊主回想起殘擎鄂挺著大肚子的畫麵,瞬間笑的快岔氣,卿祭總管聽到如此重磅的消息,第一反應是震驚,隨後是淩亂,天!竟然有如此奇怪的人類!


    “天!男的也會懷!真恐怖,這也算是恥辱,難怪殘擎鄂會屠殺澹台一族,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


    “屠殺是他的不對,誰讓他先作惡,澹台一族是無辜的。”


    “那最後呢,那個孩子怎樣了?他那種人應該會毫不留情下殺手吧。”


    “他不敢給別人知道,也不懂懷孕的事,本尊記得他生下來了,他回去之後就跟龍作對,想必是在生孩子那段期間練會控心術,他那樣的人絕對不會留著那個孩子,那對他而言隻是恥辱,龍他們走後他就立即屠殺澹台一族,估計也是有人告訴他澹台一族的事,澹台一族的事值得同情,龍的王妃也會妥善處理,卿祭不用為此氣憤,自那之後殘擎鄂不敢再碰女人,女人在他眼裏大概比惡魔還恐怖,卿祭大可放心,殘擎鄂絕對不會欺負那個女人。”


    異士尊主話落,低低沉沉的笑聲緩緩溢出,小絨物嫌棄的揮揮爪子,他握著肉掌,笑而不語。


    卿祭總管聽完,麵上也有笑意,這些年不斷的隱忍,他早想懲治殘擎鄂一頓,如今聽到殘擎鄂這件糗事,他的怒氣消了近一半,那個女子沒有吃虧,但是殘擎鄂損失慘重,這可以說是重重的打擊報複,簡直大快人心。


    “尊主剛剛說不知道那個宮女現在在何方,也就是說她還活著是嗎?殘擎鄂要是知道肯定不會放過她,需要派人保護她嗎?”


    “她的確還活著,不過不知道在哪裏,連本尊和龍都找不到她殘擎鄂更加找不到,找不到也是好事,現在找到隻會引來殘擎鄂的報複。”


    “也對,找不到還更安全,閻王妃最近的動作很大,尊主多加注意,赫連雲月那邊的事在下會負責。”


    “卿祭去找火樺宸那裏做好準備,本尊要親自去龍那裏一趟。”異士尊主輕點自己的胸膛,麵沉如水的吩咐。


    “是,在下先去定製鳯袍,先告退。”卿祭總管領命後走回偏殿。


    此時,偏殿裏,一名女子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黑衣,眯著眼趴在門縫伺機逃走,等時機成熟之後她卷好過長的手袖,作勢開溜。


    “呼——”


    一陣涼風從她背後拂過,木奚檸頓感背脊發涼,正要動用秘術卻被一份棕色不明物體壓住。


    木奚檸看見來人是木奚祤眸光驟變狠厲,她飛身一撲抬手就兩個勾拳,“還說什麽安全,看我不扁死你!”


    木奚祤承接下兩拳,棕袖一揮,木奚檸被推到安全位置。


    “你進入中軸主殿都沒什麽事,難道不安全?”木奚祤彈著身上的灰塵,掃了一眼沒有任何傷勢的木奚檸,有理有據的回問。


    “誰說沒事的?你看看,我的衣服……嗚嗚嗚……我的衣服都被脫了……。”木奚檸一臉苦相的指著身上完全不合身的衣服,說沒兩句,委屈的淚,氳滿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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