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沒有收到,可能是主子自己去拿了也說不定,信件的事不急,公子人沒事就好。”樰執事眉目含笑的看著雲月,客氣的態度漸漸滲入難以言喻的親和。


    “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雲月鄭重的俯身,對這個淡淡的關懷莫名的喜歡,而且樰執事總給她一種如沐仙風的感覺,相處的十分舒適。


    樰執事頭輕點,笑而不語,他看雲月的眼神夾雜著溫雅笑意。


    “對了,樰執事怎麽認得出我?”雲月靈光一閃,慢半拍的意識到疑點,她沒有給過他們畫像,按道理他們應該不知道月雲公子的樣子,但是樰執事卻一眼就認出。


    “在下猜的!”樰執事奇跡的揚起調皮的笑意,不著痕跡的將這需要引人深思的問題簡單帶過。


    雲月半信半疑的點頭,想著這可能是異士神奇的本領沒有太過在意,不過她轉而一想又感覺不對,她現在用的不是假麵而是無人能看穿的林管事的特殊技能,再厲害的異術也不可能看穿她的真身。


    “樰執事不可能猜出,請說實話。”雲月彬彬有禮的反駁,沒有逼的太緊。


    “在下真的是猜的,現在時間還早,公子要是沒有急事,趁這個機會去見主子如何?”樰執事削手一揚,衣抉翻飛,晶瑩的指甲間夾著一張對折的小紙條,話音未落,紙已送去。


    “好。”雲月毫不猶豫的答應,她感覺樰執事不想說也沒勉強,她打開紙條看了一眼,記住後隨手粉碎。


    “那公子請站好。”樰執事朝著雲月行了簡禮,削手再揚,雲月在點頭間周圍的景象徒然扭轉。


    龍浩北上的海瀾國,浩瀚星空,繁星點點,整個國度都充斥著神奇的氣息。


    某處荒山野嶺,朦朧月色流光傾瀉一地,不一會,兩抹蹁躚的身影突然出現。


    雲月隨意打探了四周,這裏隻有兩處廂房,一座通體墨灰色,一座通體純白色,她還沒有見過瀾洵隱,不過結合樰執事那身純白,推斷出那座墨灰色的廂房屬於瀾洵隱。


    “洵隱在那個房裏是嗎?”為了確保,雲月還是問了樰執事。


    “正是,月雲公子請等一下!”樰執事回應後獨自朝那座廂房走去,他輕敲門框,給房裏的人提個醒。“月雲公子已到。”


    房內沒有傳出任何回應,隻聽見椅子搬動聲,杯碟擺放聲,書籍整理聲等等奇妙的聲響。


    樰執事回來後笑意清淺的恭請,“月雲公子!主子已經在房中恭候。”


    “好,勞煩了。”雲月頭輕點,大步朝前。


    “月雲公子拿著這把畫傘進去吧!”樰執事將畫傘交給雲月,清澈泛起幾絲黑曜的漣漪。


    “樰執事這是何意?”雲月能夠感覺出樰執事非常寶貝這把畫傘,突然交給她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帶著這把傘見主子,可以不留下主子的氣息,若是戰王探到主子的氣息,月雲公子會很難解釋吧,閻!王!妃!”樰執事笑意清淺的看雲月,小聲慢速的念著在別的地方非常響亮的稱號。


    “你是誰!”雲月聽到很久久違的稱號,心髒怦怦跳,她看樰執事的第一眼就感覺十分溫馨,她以為是先入為主的觀念所致,卻不想她其實是被認識的,那樣的話她應該也要認識他,但她對樰執事沒有一點印象。


    她感覺自己什麽都掩飾的很好,來往信件用的都是男子的口吻,時刻注意不留破綻,那句閻王妃讓雲月感覺所有的遮掩都白費,她的身份早已經暴露。


    “赫連小姐不用擔心,主子並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請放心。”樰執事接住從雲月手中滑落的畫傘,攜仙雅的笑意解釋。


    “樰執事,你到底是誰?”雲月聽到十三皇子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勉強歇了一口氣,但是樰執事十三皇子的人,她很怕十三皇子哪天突然就知道,最恐怖的是樰執事知道她兩重身份,她卻對樰執事一無所知。


    “這個其實不重要,公子將傘拿好去見主子吧,主子已恭候多時。”樰執事微微一笑,快步走在為雲月帶路。


    雲月有些魂不守舍,那句真實名號晃走了她太多思緒,她知道樰執事是善類,但是這種相見不相識的感覺讓她十分不舒服。


    片刻之後,雲月來到墨灰色廂房門前,樰執事退下獨留她一人。


    雲月沒有立即進去,她抱著畫傘,眸光呼吸心神都開始滯緩,顯然有些緊張。


    這道門她需要鼓起勇氣才能真正推得動,裏麵的人是海瀾國第十三位皇子,瀾洵隱。


    海瀾國的大局基本掌控在前三名皇子手中,他雖為皇子,但隻分得零星一點權勢,海瀾國以及其他國度的勢力巨頭眼中,他沒有什麽分量,無足輕重。


    但他在雲月心中,卻有著重山闊巒般的重量,十三皇子對於雲月而言,不是閻司那樣的心愛之人,不是像赫連父子那樣的至親,也不是像某個女子那樣的摯友。


    他是盟友!


    他們兩人誌同道合,站在統一戰線的盟友。


    海瀾國與龍浩國中間那條分界,是條鴻溝深淵,而他們兩人站在深淵的兩端,揣著微弱的力量,胸懷化解異士與武者隔閡的壯誌,遙望對麵的國度。


    雲月是龍浩國國民,是武者,她站善類異士的立場,將弱勢異士護在她的身後。


    瀾洵隱是海瀾國皇子,是異士,他站善類武者的立場,致力於那場不公平審判受牽連的武者群體,也即是仙境。


    他獻智,助雲月展力開護,她獻力,助瀾洵隱謀劃成真。


    雲月在之前追查水家信息時,不斷往返龍浩國與海瀾國,她順著零星一點的記憶倒回曾經去過的地方追查線索。


    那時沒有追查到任何線索,她卻在一處高峰上看見一抹墨灰色身影,他遙望龍浩方向,許下一記誓言,那個時候雲月還不知道他話中所說的異士是何意思。


    她回程途中掉在閻司的禁地,她在禁地裏聽到異士,承受著朱雀和玄武兩人那厭惡到有些深惡痛絕的眼神,她對異士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回去後,寫了一封信件反到那座高峰的畫傘上,之後便一直往來。


    瀾洵隱有在信件中表明自己的身份,雲月也查過他的信息,不過很多都不值得一提,雲月沒有記下那些信息,因為她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


    她沒有見過瀾洵隱,但她從很早的那句誓言中,他聽出王者的胸襟,帝王的才氣,成大事者的遠見,他絕非像世人眼中那般簡單。


    此時此刻,她和他僅差一門之隔,兩人都站在原地不動,一個沒有推門直入,一個沒有出門相迎,兩人都有些緊張。


    十三皇子韜光養晦那麽多年,一直暗中進行自己的計劃,堅持著他那讓世人聽之絕對嘲笑的信念,他走在暗處,躲著三大皇子的實力,一直小心謹慎的孤軍奮戰。


    當他偶爾挫敗時,他會去一座高峰,許出他暗藏心中的壯誌,他從未想過會有人聽到他的誓言,還收到一封寫著比他更有雄心壯誌的誓言的信件。


    那個時候,他便知道,他以後不會再是一個人奮戰,他有盟友了,他以為還要很久才能見得到盟友,卻不想他此時正在門外。


    “洵隱,我進來了。”有了足夠勇氣的雲月率先開口,她手懸在門上遲遲沒有落下。


    裏麵的人沒有回應,隻有走動聲響,椅子拉動聲響,擦拭聲響。


    雲月等了好久都沒有聽見回應,猜想是十三皇子不方便回應,輕敲幾下門框後,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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