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丞相慢條斯理的甩出手令,好聲好氣警告:“老夫光明正大的抄府,你最好不要阻攔。”


    “哈哈哈——”廉堂王聽到手令,看都沒看就先大笑,“今天是吹什麽風啊?一個兩個拿手令,戰王殿下的手令要是有那麽容易拿,本王改天也去要幾份。”


    “廉堂王,你還是看清了再笑。”赫連丞相心平氣和的提醒。


    “本王還以為赫連你是聰明人,想不到和他們一樣愚蠢!”廉堂王搖頭大笑,漫不經心的看向那張嶄新的手令,視線掃過字跡和印章,輕蔑的笑意頓時收斂。


    赫連丞相滿意的點頭,笑著問道:“廉堂王,看清楚了嗎?看清楚老夫就開始了。”


    “慢著!”廉堂王心生一緊,張手攔截,“你們想做什麽?”


    “沒做什麽,老夫今天心情好,想要逛逛廉堂府。”赫連丞相收好手令,回頭喊話,“還愣著做什麽?都逛逛吧。”


    眾叔眼角高揚,齊齊點頭,隨後分散四麵八方,將各個角落都翻個底朝天。


    “攔下!”樊裏決邦下令攔截,手令一出,所有侍衛都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祁嬸嬸正壓著李安尚書來到赫連父子身旁,她聽到廉堂王是假的時沒有多大反應,仿佛早已知曉那般,李安尚書以及其他叔叔們聽到廉堂王是假的時臉色五彩斑斕,十分精彩。


    公冶叔叔凜著眸光看向沒有多大反應的祁嬸嬸,難以形容的愧疚之意充斥心間。


    眾叔已經將三個陣法圈的東西搜出,沒過多久,浩帝帶著數十名大臣浩浩湯湯的趕到廉堂府。


    上百人齊聚一堂,場麵十分壯觀。


    “陛下,這正是當年假廉堂提供的罪證,但這些隻不過是假廉堂弄虛作假遭出來的東西,信件的字跡由他的人所偽造,沒有一樣是真的……。”赫連丞相當著浩帝和眾大臣的麵打開幾個重要黑箱,展出裏麵的能證明十多年前誣陷眾多大臣的虛假罪證。


    浩帝和眾臣逐一檢查箱子裏的印章和其他東西,皆發現偽造的跡象十分明顯,從屬樊裏決邦的庸碌大臣很快亂作一團。


    浩帝終於呼散了心間的濁氣,緊皺的眉頭漸漸平緩,他的臣子,是奸是忠,他比誰都清楚,隻是,十多年前證據確鑿,群臣諸侯緊逼,他不得不降罪。


    他雖然暗中放走了一些,還是有些大臣含冤慘死。


    這也是浩帝多年的心結。


    降罪之後,假廉堂王更是猖狂,他提拔了一群庸碌無為的奸臣當大臣,之後那幾年,朝堂上一大半的大臣都聽他的指示。


    浩帝早想“換血”卻一直找不到機會降罪那些無能的大臣,這種頭疼的局麵僵持至今,他也早已心力交瘁。


    好在戰王深謀遠慮,一早奪走大權和軍權,牽製日漸膨脹的假廉堂王,部分過於庸碌的大臣“不經意”的觸及到軍事領地,被戰王一一處死。


    假廉堂王的囂張勢力也逐一被打壓,打壓到現在,勢力已經弱到構不成威脅。


    如今赫連丞相翻出廉堂王誣陷前大臣們的罪證,也是證據確鑿,部分大臣也感覺到他們的地位岌岌可危。


    尉遲叔叔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在浩帝麵前摘下麵巾,躬身行禮,“謝陛下當年手下留情。”


    浩帝看見那飽經滄桑的麵容,和他身後那一排蒙臉的男子,頓時濕了眼眶,他輕拍尉遲叔叔的肩膀,攜滿腔愧疚道歉:“是寡人無能,讓你們受苦了。”


    眾叔齊齊俯身,一切感激,盡在不言中。


    眾大臣見尉遲叔叔沒死,全都亂了分寸,李安尚書帶頭和假廉堂王劃清界限後那群大臣全跟著劃清界限。


    樊裏決邦絲毫沒有把護衛軍以及其他深藏不露的叔叔放在眼裏,麵對指認也隻是麵不改色的否認。


    “你們不打一聲招呼就來本王府裏,又拖來這麽多跟本王無關的東西,你們想怎麽說都行。”樊裏決邦雙手環胸,不驚不懼的回擊。


    眾人見樊裏決邦死不承認,全都氣不打一處來


    樊裏決邦彈了彈指甲,漫不經心的質問浩帝,“皇兄該不會因為這些東西就懷疑本王吧?這些東西是赫連帶來的,這擺明了是要誣陷本王,皇兄可不要聽信讒言。”


    浩帝眉頭狠皺,咬牙切齒道:“寡人向來不聽讒言!”


    “那就好,赫連帶這麽一大幫人來本王府上,還把皇兄請來,這明顯就是有心陷害本王,皇兄不抓赫連抓本王,是何用意?”樊裏決邦指著那些箱子,麵無表情的問道。


    眾叔聽得火氣爆燃,各種兵器已準備,蓄勢待發,浩帝餘光一掃,誰都不敢亂動。


    樊裏決邦攤手,冷笑道:“皇兄這是不相信本王?”


    “寡人向來相信廉堂!”浩帝眼底竄起幾簇火苗,寒著聲音,咬牙喝道:“寡人相信廉堂的為人,相信廉堂絕對不會做出誣陷大臣的事,相信廉堂不會變成唯利是圖狼子野心的模樣!”


    樊裏決邦聳肩,神情不可一世的回敬,“皇兄言之過重,本王怎麽說也是王爺,索取一些名利權勢有何奇怪?”


    浩帝神情一冷,惱火的喝道:“閉嘴!你沒有資格叫寡人皇兄!”


    “皇兄這是要和本王反目成仇了?”樊裏決邦奸笑著回道。


    浩帝狠狠甩袖,指著護衛軍首領命令,“將這個假廉堂王拖下去,淩遲!”


    尉遲叔叔驚恐的戳著公冶叔叔,小聲問道:“公冶,陛下說廉堂王是假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看看是真是假,你不是跟廉堂王交情挺好的嗎?應該認的出吧。”


    “不知道。”公冶叔叔迷茫的看著樊裏決邦,一時間也分不清真假。


    他跟廉堂王有著很深的交情,所以對廉堂王有著難以估量的信任,他隻痛心廉堂王變壞,但從未懷疑過他的真假,因為這個假廉堂假冒的沒有一點破綻,完美的連從小一起長大的浩帝和赫連丞相都認不出,更別說隻有幾年交情的他。


    樊裏決邦大方的攤手,言行舉止透著儒雅和清爽,態度也是斷得事事無畏,“皇兄要是看本王不順眼想降本王的罪,大可隨意,無需弄出子虛烏有的罪名!”


    “子虛烏有?”浩帝冷笑,聲嘶力竭的咆哮,“你趁廉堂外出假冒廉堂,還用廉堂的身份誣陷大臣,這件事情寡人很早之前就知道,寡人前幾天還見到真正的廉堂,你還想狡辯!”


    “是嗎?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早點處置本王?懷疑本王是假的還讓本王做了那麽久的廉堂王,你這個皇兄心可真大。”樊裏決邦甩了甩衣袖,態度依舊端的很和氣。


    眼神,小動作,語氣皆和真的廉堂王一模一樣,很多人都難辨真假。


    旁觀的人看的心驚肉跳,兩人各有堅持,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麽信。


    浩帝要是幾年前就知道廉堂王是假的,按理說當時就該降罪處斬,但是卻拖到現在都沒提起,很有可能隻是一時間編造的罪名。


    假廉堂王要是在誣陷大臣時就已經是假的,這十多年來穩坐王位,也實在難以想象。


    “哼!要不是你勾結千奇境那邊的惡勢力,寡人一早就處決你!”浩帝怒剜樊裏決邦,狠聲下令,“來人!拖下去!”


    “處決?”樊裏決邦嘴角輕扯,他彈了彈手指,上千名隱衛軍全都倒下,他輕狂霸氣的揮了揮張開雙臂,整個廉堂府都被封鎖,他輕吻右手食指,平鈍的指甲變成黑色小尖刀,他慢吞吞的指向身後的主殿,隻見他輕輕的彈了彈,氣派堅固的府邸化成廢墟。


    “你沒有資格處決本尊!”樊裏決邦將手指移向浩帝,輕狂不羈的蔑視。


    赫連父子和眾叔心生一緊,下意識的護住浩帝,浩帝震驚在宮殿坍塌成廢墟的毀滅力裏,他回過頭時,那根極具破壞力的手指已經對準他。


    “他沒有資格,那本尊有資格嗎?”正當眾人慌亂之際,一道清脆圓潤的質問聲飄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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