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嬸嬸捂著耳朵,一臉嫌棄的朝幾位發脾氣的叔叔揮手,“你們朝我吼什麽吼?我又不是采花銀賊,再說了,那個采花銀賊又沒看到你們夫人的什麽,有什麽好生氣的,要生氣閃一邊吼去。”


    幾位叔叔被雅嬸嬸一把甩進叢林裏,盡管她有出言安慰,但是叔叔們的怒火不但沒息反而旺盛了幾分。


    他們同住屋簷下那麽久,就隻有少數人知道當年的采花銀賊的真實身份,夜叔叔那幾次隻是誤闖,而且什麽也沒看到,他也不覺得有什麽愧對,其他夫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全都閉口不談,裝作沒有見過夜叔叔,這才使得他們同住屋簷下這麽多年依舊和和睦睦。


    眾人耳根清淨後催著雅嬸嬸繼續說,雅嬸嬸深呼吸幾口氣,笑容滿麵的接話,“其實也沒什麽,還是跟以前一樣闖入閨房看了幾眼就走,不過何將軍那邊就比較慘啦。”


    眾人聽到成天跟赫連丞相作對的何將軍有麻煩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屏息傾聽。


    “我收到的消息是當時那個采花銀賊被其他大臣的手下追趕最後逃到將軍府,然後好像打起來還是怎麽的,然後那個采花銀賊就屋頂上砸到何小姐的房間裏,據說何小姐當時在沐浴,至於看沒看到什麽就不知道了,反正何將軍天沒亮就去皇宮找陛下告狀。”雅嬸嬸幸災樂禍的講著她收到的信息,話未說完就先捧腹大笑,其他人都知道赫連雲月跟何梅婷的交情還可以,何梅婷發生“不幸”,她們實在笑不出來。


    雅嬸嬸看著雲月越笑越大聲,隻因那夜雲月想要撤離時撞上一名不速之客,然後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她不但砸到何媚婷房間還掉進她的浴桶,遮頭蒙麵的麵巾不小心掉落,何梅婷看見了雲月的“真容”,然後畫了一幅畫像讓何將軍帶給浩帝通緝此人,雅嬸嬸收得到消息自然也收的到畫軸。


    祁嬸嬸經常用這個月雲公子的身份去醉倌閣幹大事,她對畫中人熟悉的很,但是昨夜祁嬸嬸一整晚都和美人切磋,她敢肯定昨夜的采花銀賊就是雲月,不過她知道雲月的性子不會做這些事,也想著雲月可能是不好解釋才沒和何梅婷說明實際情況才導致這種誤會,不過根據兩人的交情,她完全不擔心這會對何梅婷造成什麽影響。


    極修老大感覺場麵快要失控隻好張羅所有人一起幫忙清理黑熊。


    幾位嬸嬸挽著手挽手,帶著雲月繞著火堆蹦躂,不一會,架上美食散出誘人的香氣,遲遲趕來的赫連父子一上前也跟著蹦躂。


    一群人有說有笑,歡樂不停。


    “哈哈哈——你們夠時間了,到我們了。”幾位玩心大的叔叔,衝到雲月身邊,拱開一直霸占雲月的四名叔叔,拉著她各種蹦躂。


    雲月看見赫連父子激動的招手,得意洋洋的指著大黑熊,歡笑道:“爹爹!哥哥!大豐收呦!”


    “月兒——”赫連丞相看到那抹柔軟的笑意,心都快被甜化,張開手臂就衝去,他想要架起雲月甩幾圈,弈木淵眼明手快的攔截且嚴肅的提醒,“小姐封住內息,現在是常人,老爺不要甩!”


    赫連丞相被點醒,他垂頭喪氣的收手,小聲抱怨,“以前月兒不在想抱抱不到,現在月兒在了,又不能抱,老夫怎麽這麽命苦啊?”


    “月兒今天去哪狩獵了,這麽開心。”赫連劍台摘下假麵習慣性的捧著雲月的麵頰貼著輕蹭。


    “為什麽台兒就可以?”赫連丞相指著赫連劍台,不滿的質問。


    “因為少爺不會弄暈小姐,老爺一開心就喜歡甩人,很危險,麻煩離小姐遠點。”極修老大耿直的解釋。


    “哎——”赫連丞相歎了一口老長的怨氣,老老實實的坐在雲月旁邊。


    赫連劍台在雲月耳邊嘀咕幾句,雲月捧著赫連丞相貼臉輕蹭。


    “月——兒——”赫連丞相高興到快要飄起,一激動,情不自禁的朝雲月的腋下伸手。


    “啪啪——”粗厚大掌被極修老大拍開,各種厲聲訓斥,此起彼伏。


    不一會,竄起洶洶大火,眾人樂得團團轉,雲月被大家誇的快要飛起。


    赫連丞相喂得合不攏嘴,一群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場麵十分溫馨。


    眾人歡樂時,何將軍正在蒼龍殿裏咆哮如雷,何將軍再三請求浩帝發布一名男子通緝令,但是浩帝一直駁回,何將軍想起昨夜的何媚婷的哭訴,感覺蒙受奇恥大辱,他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那個采花銀賊好好血祭一番,隻可惜浩帝不知為何總聽不見他的話,而且還有意無意的幫畫中男子說話。


    “何將軍,這名男子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又怎麽會做出采花之事,寡人想這肯定是有什麽誤會。”浩帝看畫中男子眼神很友善,不知不覺也幫著說話,不過他表現的不明顯,誰都不知道他在袒護。


    “沒有誤會!”何將軍抓著畫軸,氣急敗壞的請求,“陛下,末將敢肯定沒有誤會,有許多大臣都可以作證昨夜采花銀賊出沒,不信你可以問一問他們。”


    李安尚書率先出聲,“啟稟陛下,昨夜微臣府裏沒有任何異常,有沒有采花銀賊,微臣不清楚。”


    “微臣府裏也沒有任何異常,不曾見過采花銀賊。”其他大部分大臣齊聲幫腔,剩下一下沒被光顧的都不說話,何將軍孤助無援越想越氣憤。


    “陛下!末將真的敢肯定此人就是采花銀賊,末將親眼所見,他掉在末將府裏,千真萬確。”


    “既然何將軍都說這位小公子是掉在你府裏這不就說明他是無心之失,他要真是采花銀賊怎麽會這麽不注意?”


    “可能是他一時踩空才掉下來的,他要是無意偷看在房頂做什麽?而且末將親眼看到此人,他就是采花銀賊。”


    “何將軍,你好好看看這份通緝令。”浩帝從容不迫的拿出一張泛黃的通緝令,令上的男子蒙著臉看不清容顏,正是因為他沒有被看見真容才躲過各方勢力的追捕,他拿著麵容這一關鍵點,有理有據的反駁,“這個采花銀賊被追捕了十幾年都沒有被人看見真容,這一次又怎麽會這麽魯莽被人看見真容?再且采花銀賊十幾年前就已經二十歲,現在應該接近四十歲,你畫裏的小公子明顯還不到弱冠,又怎麽會是采花銀賊?”


    何將軍被反駁的無話可說,他看到畫像時就知道畫中男子不是之前那個采花銀賊,而且何媚婷也說這名男子掉下來後立即離開,事實上沒有任何損失,隻是昨夜誰都知道將軍府遭采花銀賊光臨,他就隻有一個女兒,眾人不用想都知道采花銀賊光臨了誰,如此窩火憋氣的時刻,那些被光臨過的大臣還厚著臉皮說沒被光臨,他一人被孤立,想發火又不敢對浩帝發,隻能一口咬定那個采花銀賊請求通緝。


    “陛下!若要按年齡,這個采花銀賊很有可能是老采花銀賊的兒子,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兩個采花銀賊肯定有關係,請陛下立即下令抓捕。”何將軍揪著年齡的細節,分析的頭頭是道,再三要求浩帝發放通緝令。


    “何將軍此言差矣,你的兒子不也沒有和你一樣成為武將,凡事不能一概而論,這位小公子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采花銀賊,可能是有什麽誤會不小心掉在將軍府,要是哪天能抓個現行,到可以考慮治他得罪,要不然弄錯就麻煩了,何將軍,你說是吧?”


    浩帝收好通緝令,明著幫雲月說話,浩帝光憑昨夜和她短暫的接觸中感覺到的正氣就能肯定她不是采花銀賊,正是因為有了這份夾雜私人感情的信任,才使得他威逼何將軍就此收手。


    何將軍擔不起誣陷誹謗的罪名最後不得不忍氣吞聲,浩帝今天的心情很好,特意放了以李安尚書為首的部分大臣的假,何將軍也被破例給了三天的假期,剩下的那群大臣則照常上朝。


    眾臣退朝時,采花銀賊的消息已經傳遍都城,一時間各大閨房全都加固房頂,鎖死窗戶,匕首藏在頭毒藥房門口,每個貌美的女子全都提高了警惕。


    她們忙完後聽到戰王又發放畫軸,全都帶上最厲害的侍衛祝她們擠進月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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