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在收手的那一刻才明白她第一次掉在禁地時朱雀為何會處處針對她,為何說起特殊異士時朱雀會用痛恨的眼神的看她,因為朱雀本身對異士有仇恨,也就在剛剛那一刻,雲月被朱雀的效命精神震撼到。


    朱雀曾受到異士的迫害,身為護衛的她本可以跟閻司說明為她報仇,但是她沒有,閻司一旦出手,有些人會煽動異士敵對他,她眼中的自己隻是無足輕重的護衛,沒有資格勞煩她家主上興師動眾,於是她忍下所有屈辱,盡忠職守至今。


    比起某些高調立功的某些手下,朱雀的守衛精神更值得嘉獎,正是因為如此,雲月才會在一開始朱雀敵對她時沒有生氣,也沒有芥蒂她是女子的身份,元氣一重的她能在眾多高階元氣中脫穎而出的最大原因就是這份雷打不動的,永不叛變的效命精神。


    雲月等了好一會,重複的問。


    朱雀內心十分抗拒,但是團聚的條件實在誘人,她自我掙紮片刻,最後還是開口,“異士渡給我的。”


    “你沒有誠實。”雲月從懷裏取出一份名單展示在朱雀麵前,滿目疼惜的說道:“異士渡給你,特殊異士的名單裏應該要有你,但是,名單裏沒有你,朱雀,你不是特殊異士,但是你有異術,這是為什麽?”


    朱雀瞥了一眼名單,心虛的低下頭,“可能是因為我是主上的護衛,所以主上幫我從名單上劃掉了。”


    雲月收好名單,轉過身商量,“閻司沒有動過名單,名單沒有更改過就是沒有朱雀你,朱雀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但你知道我可以查所有事情,我既然已經查到特殊異士很快也會查到以前的事,坑害武者的異士我也處理,但你是例外,你不說,我幫不了你。”


    朱雀有些動搖,但是塵封的傷口過深,她難以啟齒,她掙紮一會,謝絕了雲月的好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的異術就是異士渡給我的。”


    雲月感覺朱雀還有芥蒂,沉默片刻後忽然換了一個目的不明的話題。


    “朱雀,你覺得閻司是怎樣的人?”雲月走到黑檀椅後麵,神色不明的問道。


    朱雀聞言,心間忽然充滿慢慢的崇拜感,她怯怯的抬頭,崇敬之意盡達眼底,她仔細想了想後,鄭重的回道:“偉大。”


    她想了很多厲害的詞想要稱讚她家主上,但是想一想後才發現那些詞不足以彰顯她家主上的偉大之處。


    朱雀從小就跟在她家主上身邊,各種大場麵都見識過,她去過四國的皇宮以及千奇鏡六大區域,除了翼帝以外,其他帝君都後宮佳麗三千,沉迷女色,貪戀權勢,野心勃勃,喜好戰爭,導致各個地方的子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她家主上好像事事都不關心,但是各個地方問題都能暗中完美處理,她從未見他聲張過任何事情。


    他被異士痛恨多年,他沒有計較還替他們解決利用舊協議武者大肆欺淩屠殺的武者,為他們建造了安全的生活環境,若不是他,四國肯定還會戰亂不斷,他出現後,自然災害不曾發生,人為動亂有效製止,各國子民能夠像今天這樣悠閑的生活,不用擔心突然爆發戰爭,全都要歸功於他。


    但他從未告知世人他做過什麽。


    最令朱雀震驚的是她家主上擁有強權,說他淩駕四國帝君也不為過,他的勢力強大到被所有權貴虎視眈眈的地步,但是這麽多年她從未見她家主上接觸過任何女子或者男子,他的時間大部分都花在批閱她看不懂的卷軸。


    他封王的那一天,朱雀以為他也會妃嬪無數,但是那天她看見一場毀滅盛宴,各方權貴攜美人來祝賀,他下令禁止他們進入鬼王府的範圍,那群不怕死的權貴卻將美人全部送進鬼王府。


    那一天,朱雀眼睜睜看著那群女子化作煙塵隨風飄散,自此之後,無人敢硬塞美人,她也不敢將她家主上和女人聯係在一起。


    掌握強權,清心使用,胸懷天下,更懷子民,默默付出,不曾張揚,胸襟寬廣到令她崇敬。


    她一直覺得她家主上很偉大。


    雲月凝視朱雀的眼睛,隨她眼底的漣漪快速過目曲折離奇的過往。


    “朱雀,你覺得我對閻司而言有多重要?”雲月伏在桌麵上,不露聲色的問道。


    朱雀磨了磨下巴,給出了不太肯定的答案,“挺重要的吧,主上一向都很低調的,但是他卻那麽高調的公開你們的畫軸,主上都喜歡你了,肯定重要啊。”


    雲月輕敲桌麵,不緊不慢的接話,“青牙和玄武跟了閻司很長時間了吧,朱雀你猜猜他們要是碰我一下會怎麽樣?”


    朱雀被這個奇怪的問題弄得摸不著頭腦,她見雲月問的如此認真隻好配合的想想,“碰是肯定不行的,這個我們都知道,我們隻是侍衛不能越矩,玄武跟我同一個時候來的,青牙晚了一些,他們也跟了主上好長時間,要是碰你一下的最多就主上說幾句吧,我們以前也經常辦事不利,主上心胸很寬廣的,極少罰我們,我之前鬧到異士尊主那裏去時主上都沒說什麽。”


    “不對。”雲月冷靜的插話,她將寫好的紙藏在身後,慢悠悠的走向朱雀。


    “不對嗎?就碰一下不至於要懲罰吧?我們好說歹說也是隨行護衛啊,跟暗影不一樣的,主上不會罰我們的。”


    “會懲罰。”


    “為什麽?碰一下而已為什麽要懲罰?要怎麽懲罰?”朱雀狐疑的看著臉色冷清的雲月,莫名的在意後果。


    “這樣懲罰。”雲月將白紙展示在朱雀麵前,麵沉如水的回道。


    朱雀看到紙上的字,瞳仁微擴,隨即驚呼,“歹……匕……?這是什麽懲罰,我以前怎麽沒聽過?新方式嗎?”


    雲月麵閃淡淡紅暈,鎮定的糾正,“是,死!”


    “不會那麽嚴重吧。”朱雀額角狠抽,無聲的埋汰,還說是大家閨秀,字都寫不好。


    雲月碾碎紙張,鄭重的回道:“不算嚴重,閻司一向如此,他對其他事情都很心胸寬廣,但是唯獨對我看的很嚴,玄武他們和我沒有什麽關係,要是碰了我,後果就是這樣。”


    朱雀被嚇得說不出話,她恍然間想起她多次碰過雲月,霎時間嚇的臉色臉色鐵青,“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以前有碰過你啊,你是想告訴我主上要殺我是嗎?”


    “不是。”雲月按住朱雀亂竄的腦袋,心平氣和的解釋,“要是玄武他們碰我,當場會消失,你也知道你曾經碰過我,不僅如此,你還經常出入我的房間,甚至睡我了床,但是閻司沒有殺了你,朱雀你真的猜不出閻司為何沒殺你嗎?”


    “這個……。”朱雀實在沒有頭緒,她隻感覺雲月說這些話另有目的,但是他家主上對天大的事都不怎麽在意,對那麽一點小事卻要下死手,這實在難以理清思緒。


    雲月見朱雀沒有頭緒,慢悠悠的提示,“閻司對碰我的人也會區別對待,和我有關的或者女的會沒事,無關的或者男的,必死無疑。”


    朱雀心頭一顫,瞬間機靈,她錯愕的看著雲月,怯怯的我問道:“你是說主上知道我是女的?”


    雲月重重的點頭,輕輕的拍著朱雀的肩膀,“閻司知道,不然你不會活到現在。”


    “主上什麽時候知道的,你告訴主上的?”


    “我探不出氣息的性別,你沒來相府前,我並不知道,不是我告訴閻司的,閻司應該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吧。”


    “不可能的,主上要是知道我是女的不會留我,主上很厭惡女子,我清楚的很,主上不會要女護衛我也清楚,不然我也不用隱瞞這麽久。”


    “朱雀,你是閻司的護衛,護衛最重要的是什麽你可知?”


    “強大,能保護周全那種強大。”


    “不是,你們再強也強不過閻司,閻司根本不需要你們保護。”


    “那最重要的是什麽?”朱雀被打擊的不輕,現在想想她才發現雲月說的很有道理,他們雖然說護衛,但是沒有能力去護過分強大的某王,相反,他們還經常辦事不利導致讓他們家主上出麵保護。


    “是忠心。”雲月用掌心輕貼朱雀的前額,微笑著補充,“我們跟你們其實有些不一樣,不過現在說了你可能也聽不懂,那就算了,這邊的人很多表麵效命自家主子,但是隨時可能叛變,你們會覺得無所謂,但是在我們眼裏是重罪,我們一開始都很輕易相信人,有過血淚教訓後才開始戒備,某種程度上說我們並不相信人,但閻司知道你是女子還將你留在身邊做侍衛,而且你的功力並不高,你覺得閻司是賞識你哪點?”


    朱雀這次很快明白雲月的意思,她聽到這段話心裏極暖,她的功力最低,一直以為她可能隨時被替換,雲月的那句賞識讓她萬分的激動,她以為自己隻是運氣好被選去當護衛,從不知她是被功力登頂的武者尊主賞識。


    “我宣誓效命主上,定然會一直忠心。”


    “宣誓效命閻司的人不少,但能確定會一直忠心的卻隻是少數,人心很複雜,我們不想深入了解,能確定的,我們會好好善待,我知道你以前是考慮到閻司的名聲才不吭聲,但是現在舊協議已廢,新協議已改,受迫害的異士全都安排好,即使真有人煽動戰爭,我們也能夠處理。”


    “我是我,我宣誓效命主上就一定會一直效命,絕不背叛。”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從一開始就對你沒意見,今時不同往日,你無需顧慮其他,人類欠閻司的賬欠其他人的賬都要算,你的也不例外,我不會逼你,但希望你好好考慮,你不好意思跟閻司說可以跟我說,你不說,我沒辦法幫你,你好好考慮吧。”


    雲月收手之後走到門口接話,話音剛落,門口隻剩下一縷雪白殘影。


    朱雀呆呆的望著外麵,緊攢的兩手溢出涼涼的汗珠,她回房後背靠房門想了一夜。


    子時,雲月回到相府,她將瓷瓶藏到暗格後倒頭就睡,許是她忍耐時間過長,藥效消退後,渾身的力氣也被消耗到極限,她眼睛一閉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細看,她身上也有不少冰涼的汗珠,可見那些藥珠的威力不小。


    當天深夜,龍浩都城突然暴動,一則恐怖的消息引爆,很快隨一副畫軸傳遍四麵八方。


    月牙閣傳出來的畫軸,震撼四國和五大家族以及千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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